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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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點了點頭,居然略帶赧然:“我爹曾經(jīng)跟我說過,撿我回來的時候我脖子上掛了塊玉牌,上面就寫了個周字,可惜玉牌已經(jīng)在山間遺失了,只不過我見著姓周的人總難免多問幾句?!?/br> 她說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是我胡思亂想,有個周字也不代表就姓周了,說不定是有什么旁的寓意呢。” 淡長風(fēng)伸手把她撓頭的手握?。骸凹热簧岬冒涯銇G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父母,你不用這么想著他們?!?/br> 沈喬道:“那也未必,興許是有什么苦衷呢。” 她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就算真有親生父母的線索,她也是不打算認真找尋的,最多聽見了多嘴詢問罷了,畢竟她已經(jīng)把自己當沈家女兒,生恩不及養(yǎng)恩大,若她真一意找尋親父母,叫張氏心里怎么想? 淡長風(fēng)跟她膩歪了會兒,這才直奔了道清住的院子,道清正在給自己點茶,見著他的第一句話便問道:“你真打算娶她了?” 淡長風(fēng)聽他這話分明有異議,面上幾分不快:“她哪里不好?” 道清面色古怪:“這孩子倒沒有哪里不好,生的漂亮,人也正派聰明,還是你的有緣人,就是她那個至陰之體...你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純陽之體,你們二人如何能結(jié)合?以后怎么留后?” 他說完頗是郁悶地連連嘆氣:“跟她的至陰之體比,你們的師徒名分反而是好辦的了?!?/br> 淡長風(fēng):“...” 他沒想到這老不正經(jīng)的想的這么遠,搞得他也跟著浮想聯(lián)翩起來,耳根微微發(fā)紅,半晌才回過神來,惱怒地一甩袖:“你就是整日研究這些不正經(jīng)的,所以才老的這么快!” 道清:“...”這就是傳說中的口是心非嗎! 他心里把口是心非的大侄子罵了幾句,終于正色道:“要說她這體質(zhì)也古怪,至陰之體雖罕見,但我這把年紀了多少也見過幾個,卻沒有一個像她一樣陰氣濃郁的,實在是奇事,至陰之體大多短壽,更何況像她這般陰氣深重的,以后壽元只怕是...”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淡長風(fēng)臉上的熱度褪去,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會讓她有事的?!?/br> “你...”道清本想叮囑他不可為了兒女情長耽誤修道大業(yè),但觸及他眼底的認真神色,把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幾不可聞地嘆了聲:“我看她這至陰之體不光是湊了天時,還有些像人為,這樣濃郁的陰氣,不光要在陰時出聲,只怕父母也得是純陰體質(zhì)?!?/br> 淡長風(fēng)薄唇微抿:“我自有法子為她洗髓?!?/br> 這可是逆天之事,道清輕輕搖頭,又抬起頭遙遙望向天際:“卦象上說的那些...你籌備的怎么樣了?” 淡長風(fēng)一改往日的懶散傲然,淡漠地笑了笑:“她要煉旱魃,我就助她一臂之力,不光把她的得意僵尸放走了,本還想送些冥地的天材地寶,哪里想到她直接把李齊光那鬼胎奪了去,有了鬼胎這樣的陰煞,現(xiàn)在就算沒練成尸魃,想必也差不多了?!?/br> 他隨意彈了彈手指:“前些日子京城出各樣亂子,我也順水推舟,裝作焦頭爛額的樣子,正好由得御魂宗布置?!?/br> 道清嘆道:“接下來就是皇陵那邊了吧?!?/br> 他隨意笑了笑:“我已經(jīng)把淡延堂叔安排過去了,他那性子你是知道的,在京里懶散慣了,一下子去皇陵那樣清冷凄苦的地方,心里難免有怨懟,再讓他弟子在耳邊絮叨幾句,由怨生恨也是常理,最好兩邊能里應(yīng)外合,讓他們順順當當?shù)倪_成心中所想?!?/br> 道清頷首:“你辦事,我是再沒有不放心的,你能不能真正飛升,就在這些年的辛苦籌謀了?!?/br> 他原也把得道飛升當做畢生所求,此時聽來卻莫名有些不樂,輕輕皺了皺眉:“只是不想讓jian人得逞而已,我未必非要借此飛升成仙,只要阻了她,不使這世間生靈涂炭,也是一樁大功德了?!?/br> 其實當初師門中幾個長輩冒著生命危險起卦,本就是為了推演世間禍福的,卻無意中推演到淡長風(fēng)有望問鼎大道,人總是不知足,既然推演至此,難免想要的更多,若正一教出一真仙,至少五百年的輝煌是跑不了了。 道清沒接話,喃喃道:“他們接下來應(yīng)當志在皇陵。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會使出什么樣的招數(shù)。” 淡長風(fēng)隨意道:“無所謂,接著就是了?!?/br> 道清輕聲道:“要不是多年前我們聯(lián)手卜的那一卦,也未必能推斷出這種種手段?!?/br> 淡長風(fēng)也頷首:“那一卦確實至關(guān)重要?!?/br> 道清捋須而笑:“他們御魂宗胃口當真不小啊?!?/br> 淡長風(fēng)淺淺給自己倒了杯清茶:“這話就沒意思了,御魂宗不過是她捏在手里的棋子而已,真正胃口不小的,是在后面的人?!?/br> 兩人商議完正事,淡長風(fēng)又道:“我的親事...” 道清沒好氣道:“你放心,忘了什么都忘不了這個,等過些日子準備妥當了,我就去沈家?guī)湍闾嵊H?!?/br> 淡長風(fēng)終于給了他一個好臉色:“有勞大伯了?!?/br> 此時正值秋季,周隱周姨娘竟在屋里生起了火盆,火盆燒的正旺,她往其中一片一片放著紙錢,臉上淺淺浮現(xiàn)一個怪異的笑容。 “meimei啊,你若有在天之靈,還要保佑jiejie大功告成才是,我要的差不多都齊了,只差這最后一樣...” 一座公府,各有百樣心思。 ...... 淡長風(fēng)從道清屋里出來就見到了自家寶貝小徒弟,只要見著她,就是百樣愁事也沒了,他走過去幫她攏住雙手:“在等我?” 沈喬點了點頭,猶豫道:“我覺得親事...會不會太急了些?” 淡長風(fēng)臉色頗為明顯的陰了下來,幾分惱怒幾分委屈:“你不想跟我成親,難道你想這么一直偷偷摸摸的?” 沈喬張了張嘴:“你這也太突然了...我是怕我家里人難以接受?!?/br> 淡長風(fēng)挑了挑眉,故意在她唇上一抹:“你這些日子沒少占我便宜,休想用這個推脫?!?/br> 沈喬:“...”究竟是誰占誰便宜了! 他見沈喬不語,越發(fā)得意,故意在她臉上親了親:“難道你不想對我負責(zé)?你要是真當了負心漢,別怪我作法咒你!” 沈喬囧:“作法真不用了,您給我算一卦就成,您看上山師兄,早上喝口涼水都差點給嗆死?!?/br> 淡長風(fēng):“...” 他被噎了個半死,緩了會兒才肅了神色,蹙眉道:“你真不想嫁給我?” 沈喬把歪樓的話題又扭回來:“倒也不是...就是有點突然?!?/br> 突然接受另一個人成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哪里是這么容易的,再說她家里人都還不知道呢。 她嘆了口氣:“我娘是一心給我找個小戶人家的,我姐又瞧男人都不像好人,我要是突然說了,她們一準能嚇死?!?/br> 既然考慮的家里人,就說明對這樁婚事還是有考量的,淡長風(fēng)心情大好:“你不如先回家探探岳母和姨姐的口風(fēng)?” 沈喬被他改稱呼改的這么快囧了下,正欲說話,忽然就見有下人來報:“國師,皇上有事兒請您入宮一趟?!?/br> 淡長風(fēng)眼底一抹了然:“跟皇上說,我這就去?!?/br> 沈喬對皇宮鬧的那場亂子還心有余悸,疑惑道:“不會是宮里又出什么亂子了吧?” 淡長風(fēng)道:“進宮去問問不就知道了?”他頓了下,又道:“你先去家里探探家里人的口風(fēng),我去皇宮面圣?!?/br> 沈喬不敢茍同地看了他一眼,直到看到他眼里燃燒著對成親的熊熊渴望,這才抽著嘴角準備回家。 他坐上馬車進了宮,一到嘉明殿里,果然就見皇上緊皺著眉,面有苦惱,見到淡長風(fēng)面色才為之一松,揮手遣退了下人:“國師?!?/br> 淡長風(fēng)輕輕頷首:“皇上請講?!?/br> 皇上捏了捏眉心:“過些日子我就要帶著太后皇后還有朝中重臣去皇陵祭拜祖宗,可是昨天守皇陵的錦衣衛(wèi)突然給我發(fā)了折子,國師瞧瞧?!?/br> 他說完把折子遞給淡長風(fēng),淡長風(fēng)很快翻看完畢,輕聲道:“修建皇陵的工匠有失蹤的?” 皇上點了點頭:“不光如此,還有幾個身手極好的錦衣衛(wèi)也失蹤不見了,當中有一個倒是折返回來,不過問他情況他也說不出,只是一味沉默,沒想到?jīng)]過幾天竟發(fā)起瘋來,見著人就又抓又咬的,他們實在沒了法子,把人給關(guān)了起來?!?/br> 他頓了下,又一口氣說完:“不光是皇陵里頭,就連皇陵不遠處的幾座莊子都有人畜失蹤,要說是山匪肯定不可能,駐守皇陵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山匪也不可能奈何的了他們,所以我想著這事兒有些怪異,想請國師去探查一番?!?/br> 淡長風(fēng)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兒,卻十分明白是有人搞鬼,頷首道:“是?!?/br> 皇上見他答應(yīng)下來,眉頭才為之一松:“祭祖之事耽擱不得,還請國師盡快出發(fā),朕可能跟在你們后面就要動身了?!?/br> 淡長風(fēng)頷首,皇上繼續(xù)道:“朕會派一隊人馬為你們引路?!?/br> 淡長風(fēng)無可無不可地道:“帶隊的是誰?” 皇上笑道:“想必國師也見過,他算是朕的侄子,如今才任了錦衣衛(wèi)的千戶,就是余家的余正霖?!?/br> 淡長風(fēng)的臉色黑如鍋底。 皇上好生納悶,朕是說啥了不得的了為什么國師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捏? ...... 沈喬正準備出承恩公府的大門,沒想到就被上水叫住了,他手里拎著個布袋,一向笑嘻嘻的圓臉多了幾分扭捏:“師妹,你回家去?。俊?/br> 沈喬點了點頭:“師兄有事兒?” 上云難得不好意思起來,把手里的布包遞給她:“上回不留神把沈婉姑娘的腳扭傷的事兒我還沒道歉呢,這是家里給我送過來的干棗和松子,你幫我拿給她,就說算是賠禮?!?/br> 沈喬想了想:“師兄既然有這個心,為什么不親自去一趟,反正離得也不是很遠,我姐也念叨過你幾次,直夸你人好呢?!?/br> 這還真不是沈喬瞎編,沈婉還真的提過上云,不過就說了一次,但對她那極厭男人的性子已經(jīng)是十分難得了。 上云激動了:“真的嗎?” 沈喬點了點頭,上云興沖沖也跳上馬車:“那我也去看看沈婉姑娘?!?/br>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才到沈家,正巧張氏沈婉都在家,見著沈喬先嚇一跳:“這還沒到放假的日子呢,你怎么回來了?” 沈喬總不好說她回來是想問問兩人關(guān)于她和淡長風(fēng)親事的看法,只得把上云扯出來道:“上云師兄上回不留神把我姐的腳撞崴了,這回特地過來賠禮的?!?/br> 上云也沒留神她話里的因果關(guān)系有什么不對,連忙上前把賠禮遞過去,瞧著沈婉姑娘覺得她更好看了\(≧▽≦)/,而且又不像小師妹一樣漂亮過分,害他每次看了都神智失常。 張氏自然也知道他當初不留神把沈婉的腳撞了的事兒,只是沒想到他會記得這么久,忙擺手道:“你這孩子真實誠,不過一點小事兒,你怎么還記著呢,婉婉早都沒事兒了,你自己留著吃吧?!?/br> 上云忙道:“哪里的話,本就是我做錯了事?!?/br> 沈婉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見著上云抿嘴一笑:“小師傅太客氣了,先進來再說吧。” 上云跟著她走了進去,不知說了什么呆話,讓沈婉笑的花枝亂顫,兩人正是說話間,不留神對視一眼,臉齊齊紅了。 倒是張氏落后幾步,瞪著沈喬道:“你來家是有什么事兒,有話快說,別說那些鬼話來糊弄你娘我?!?/br> 沈喬本來正琢磨著該怎么委婉地說,聽她問完想了想才道:“娘我上回聽街坊說了幾句閑話,假說有個身份貴重的男子,非說要娶個身份平平的女子,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氏不假思索地道:“能是什么好事兒,就是想占些風(fēng)流便宜罷了?!?/br> 沈喬道:“假如那男子真的要三書六禮娶那女子過門呢?” 張氏疑惑道:“他瘋了吧,現(xiàn)在結(jié)親哪有不問門第高低的,他家里人能愿意?” 沈喬想了想,淡長風(fēng)好像沒啥家里人,唯一的大伯倒也沒見反對,便道:“他家里人都不在了。” 張氏這才認真思索起來:“倘這人品行好,倒也未必不是一門好親,也不一定富貴人家就出來的都不是好人,但兩邊家世懸殊太大,萬一這人品行敗壞,以后娘家怕是連話都說不上?!?/br> 沈喬道:“品行也...不差?!?/br> 張氏更納悶了:“這男人是有殘疾還是娶繼室,既然門第這么高,品行又好,干嘛非找一個門第懸殊這般大的呢?” 被張氏這么一說,沈喬也開始納悶起來,還是得硬著頭皮道:“因為感情?” 張氏沖她翻了個白眼,忽然又若有所悟,沉聲道:“是你被哪個瞧中了?” 她怒拍了拍案幾:“肯定是因為長相,還不是因為你生的好!” 沈喬默默地舉手:“我人品也很好啊?!?/br> 張氏一巴掌拍她背上,逼問道:“別閑扯了,究竟是不是你!” 沈喬正在想法搪塞,就見外面有人來找,一看竟是國公府的下人:“國師請您回去一趟,若是有事兒要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