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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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Я它c(diǎn)心,你吃嗎?” “我想吃rou,想吃燒雞?!?/br> 舒爾哈齊聽說額娘對他姐進(jìn)行了全方位管制,不讓多吃一口之后……他自告奮勇偷溜去了膳房,仗著人小身手靈活,從那頭順出了半只豬蹄,回來還一臉的愧疚,說聞了一圈沒找著雞。 胤禟從前真沒感覺豬蹄有多好吃,今兒個(gè)聞到那香味兒啊,差點(diǎn)感動得熱淚盈眶,他盤腿兒到榻上坐下,舒爾哈齊就跪坐在旁邊,小豆丁還端了個(gè)熱騰騰的茶碗,看他姐吃兩口就遞過去給喝一口解膩。 真不愧是宮里長大的皇阿哥,盤腿兒啃豬蹄的樣子也不顯得粗鄙,瞧著居然是一身灑脫勁兒。他每一口都啃得很虔誠,感謝寧楚克有個(gè)這么乖巧懂事的弟弟,胤禟保證說往后一定罩著他,帶他過好日子。 舒爾哈齊聽著就笑,他笑瞇瞇問說:“阿姐你明天要出府去?去哪家玩?” “怎么你也想去?” “想去!我想去!” 胤禟想了想說:“明天不行,下回可以帶你?!?/br> …… 莊親王府這場小聚,哪怕許多年后依然為人所津津樂道,因?yàn)橐怀鼋右怀鎏?,?jīng)歷過的人想忘記都難。 就像早先料想的那樣,胤禟的確是被寧楚克坑慘了,他一過去就接了大波眼刀,抬眼一看,各家格格都在笑,有好些都笑得不自然。 董鄂氏陰陽怪氣的起了個(gè)頭:“這是誰啊?是提督府的寧楚克格格?” 緊接著將軍府的也開口了:“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人盼來了,咱們都好奇呢,格格怎么認(rèn)識了九阿哥?” 胤禟咋心里嘀咕:來者不善,來者不善啊。 他臉上還是帶著笑,玩味的說:“我也挺好奇的,先前還聽說董鄂格格要做九福晉了,怎么九阿哥那么不待見你?那冊子上咋寫的來著?翩然若仙?人蠢似豬?……我聽了都不敢相信,九阿哥咋能這么說你,退一萬步講就算真不聰明,好歹也是姑娘家?!?/br> 第34章 天坑 胤禟一開口, 周圍鴉雀無聲,怕惹事的趕緊背過身去裝作沒聽見, 也有出身差不多的, 愣了一愣,而后噗嗤笑出聲來。 方才陰陽怪氣的不止董鄂格格一人, 將軍府的也出了頭, 照她所想,寧楚克作為京中芳名最盛的貴女, 心里總歸得有包袱,一旦有包袱, 到這種場合就占不了上風(fēng)。試想, 任你怎么譏諷她都不能口出惡言, 只能憋著火,那種感覺多爽快? 可誰能想到,這回她偏不按牌理出牌。 將軍府的關(guān)上門張狂慣了, 在貴女里頭算得上一等一的狠辣,卻沒底氣沖著別家格格橫, 至少當(dāng)面得做做樣子,有什么招背后使來。她銀牙輕咬,又在眨眼間將火氣壓下, 一手挽住董鄂格格的胳膊,示意她這是在莊親王府不要沖動,同時(shí)笑盈盈朝胤禟看去:“寧楚克格格似與傳言有些不同。” 胤禟漫不經(jīng)心掃了一眼周圍,反問說:“我倒是孤陋寡聞了, 傳言怎么說的?” “……”將軍府那位挽著董鄂格格的手緊了緊,回道,“傳言說寧楚克格格德容兼?zhèn)浔砝锶缫?。?/br> 換個(gè)人來篤定氣瘋了,這明擺著是說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胤禟不見生氣,他笑得好不玩味,點(diǎn)點(diǎn)頭說:“多謝大家看得起,你也聽我一句勸,旁人聞著都香,只你說臭不可聞,你還覺得其他人都錯(cuò)了?” 將軍府這位格格也習(xí)過幾天武,手勁兒比別家貴女大很多,她一惱火就失了輕重,將董鄂格格拽得生疼。董鄂格格不是個(gè)能忍的,疼得厲害她一把就將挽著自己那只手揮開,兩人關(guān)系說不上好,本就是臨時(shí)結(jié)陣,這一下險(xiǎn)些當(dāng)眾鬧起來,趕上莊親王福晉使人傳話來,這才斷了一場好戲。 “聽說提督府的寧楚克格格到了?” 胤禟往前邁了半步,嬤嬤才從盛裝打扮的貴女里頭找著他,笑道:“福晉請您過去說話。” 正好胤禟聞膩了脂粉香,就帶著人跟上來傳話的嬤嬤。等他走出去老遠(yuǎn),遠(yuǎn)得瞧不見人了,園子里這些貴女才竊竊私語起來。 “早聽說那幾位是有備而來,指著今天找回場子,這還落了下風(fēng),如此看來輸?shù)貌辉?。?/br> “本來她們也就是出身比人強(qiáng)、手段比人狠、心眼比人小……有什么能耐?”有人早就不服,跟著嘀咕了一句,當(dāng)場就挨了董鄂格格一個(gè)眼刀,那一眼活似猝了毒。 諸位貴女紛紛噤聲,不再多言,生怕一倒霉就撞上刀口。 本來,這一園子人要說自身?xiàng)l件相差多大,沒多大,第一拼的就是爹,別家爹能耐,捅了簍子也能幫著善后,那就該她們橫,該她們張狂。 不過老話說得好,夜路走多了總會撞鬼,她這回不就踢上鐵板了? 寧楚克那出身不算頂好,她阿瑪崇禮也就是個(gè)二品官,這二品官卻比好些一品大員還風(fēng)光得意,誰讓他是九門提督——誰都想拉攏的九門提督。崇禮不缺閨女,真正疼的卻只有嫡出這一個(gè),還不是一般程度的疼,別家頂破天將閨女當(dāng)掌心rou,就他把閨女當(dāng)祖宗。 提督府這小祖宗偏偏還高攀上九阿哥胤禟。 你要?jiǎng)铀安坏玫嗔康嗔浚?/br> 看看寧楚克格格遠(yuǎn)去的背影,人在莊親王府還能這么瀟灑從容,有底氣真是大不同。 胤禟沒去揣摩別家格格的心理活動,他跟著來到莊親王福晉這頭,福晉坐在主位上,邊上就是倆熟人,再往下還有兩個(gè)婦人打扮的,他不認(rèn)識。 說起那倆熟人,他換到提督府來之前經(jīng)常見,正是四嫂五嫂。 得虧胤禟還記得自己如今是寧楚克,他壓下心里那點(diǎn)別扭行禮說:“給莊親王福晉請安,給諸位福晉請安?!?/br> 莊親王福晉笑呵呵免了行禮,使他坐下。 胤禟沒有要推辭的意思,果真在最末位坐下了,坐下之后才慢條斯理說:“多謝福晉體恤,福晉心善?!?/br> …… 烏喇那拉氏與他塔喇氏面面相覷,總覺得提督府這位和她們預(yù)想的不同。 要說兩位福晉緣何出現(xiàn)在莊親王府,說白了就是為寧楚克而來。宜妃早先就聽說莊親王福晉一如往常請了京中最上臺面的貴女過府小聚,又打聽到提督府那頭接了帖,確定會露面,她心思就活泛起來。 宜妃自然不可能親自過去,她就想到兒媳婦他塔喇氏,在她進(jìn)宮來請安時(shí)提了一嘴。 他塔喇氏的確不怎么會來事,好歹聽得懂人話,明白額娘是想讓她去看看提督府的格格,想著就自個(gè)兒去怕看走眼,轉(zhuǎn)身約上四福晉。烏喇那拉氏名聲好,和妯娌處得也不錯(cuò),他塔喇氏最先想到她并不意外。他塔喇氏也暗示說是上頭等不及,使她去看人,烏喇那拉氏應(yīng)得爽快。 不說紫禁城里,哪怕皇城根下誰還不知道老九的心思? 他明擺著是想讓寧楚克做九福晉,還弄了個(gè)什么冊子來打消別家的念頭。 照烏喇那拉氏的想法,老九的想要的從來都會得到,哪怕看過覺得不合適,宜妃娘娘最終也得由他去。不過既然五弟妹約著過來走過場,那就來唄,正好她悶了一個(gè)冬,早想出來活動活動。 來之前,兩人心里有很多猜測,真正看過覺得,提督府這位格格的樣子和她們預(yù)想的都不同。 生得是真好,借曹子建寫在《洛神賦》里的一句:翩若驚鴻,矯若游龍。榮耀秋菊,華茂春松。 別家格格都挑了鮮嫩的旗服襯這草長鶯飛二月天,他穿著偏冷的雪青色,簡單配了幾樣首飾,拆開來每樣都不過馬馬虎虎,拼一塊兒就格外吸引人。 早先嬤嬤給配的其實(shí)是一身鴨黃,寧楚克生得白,穿那身很襯雪膚。胤禟試了,那身雖然鮮亮他穿著總不對味,最后撿出這件單看不太出彩的,上身之后反而轉(zhuǎn)不開眼。嬤嬤本來堅(jiān)持隆重打扮,可越隆重越奇怪,她最后只得改口說這樣也成,別家格格都卯這勁兒,怕是一個(gè)賽一個(gè)的靚麗,格格這樣算是劍走偏鋒。 這年紀(jì)一般壓不住寶藍(lán)雪青之類,哪怕同樣準(zhǔn)備以簡駁繁,也不太可能會選這款。 嬤嬤在斟酌之后點(diǎn)了頭,胤禟當(dāng)時(shí)就松了口氣,真讓他怎么隆重怎么來,他怕是要忍不住稱病缺席。哪怕別人不知道寧楚克格格的身體里是九阿哥的靈魂,他還是丟不起這個(gè)人。 胤禟坐下之后就暗自打量了一眼,他在斟酌眼前的狀況,別人同樣也在心里評價(jià)她。莊親王福晉還是樂呵呵的模樣,倒是烏喇那拉氏以及他塔喇氏,打量過后就交換了個(gè)眼神,她倆想到一個(gè)點(diǎn)上去了: 提督府的格格可真像老九。 撇開天生好相貌不說,那氣質(zhì)像極了。 一時(shí)間誰也沒開口,換個(gè)人來怕是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胤禟還是穩(wěn),正好有小丫鬟沏了碗新茶送來,他就揭開茶碗看了一眼,看這湯色,聞這香氣,茶是好茶,只比宮里的差點(diǎn),他卻沒端起來嘗味兒,跟著又把碗蓋擱下了。 莊親王福晉問:“怎么不喜歡?” “那倒不是,”既然說到這兒了,胤禟就看了送茶水來的丫鬟一眼:“倒是更想求碗姜棗茶,這幾日體寒,飲不得這個(gè)?!?/br> …… 真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 莊親王福晉噎了一下,擺手讓丫鬟撤了青花茶碗,煮個(gè)姜棗茶來。 胤禟笑得又真誠了很多,莊親王福晉也是老油條了,啥場面都經(jīng)歷過,卻讓胤禟噎得不輕,她朝兩位皇子福晉看去,烏喇那拉氏心領(lǐng)神會,起了話頭,問他可是在為選秀做準(zhǔn)備,在府上都學(xué)些什么。 “額娘擔(dān)心我選秀時(shí)鬧出笑話,請了教習(xí)嬤嬤來教。阿瑪說教什么教,撂牌子放回來才好,那樣還能再留個(gè)兩年?!?/br> 莊親王福晉險(xiǎn)些噗嗤笑噴出來,心道你這么說讓四福晉咋接? 四福晉給噎了一下,不過面上看不出啥,又問:“你怎么想?” 胤禟想了想,說:“人各有命,強(qiáng)求不來,順其自然就好。” “九阿哥那么夸你,你就沒點(diǎn)看法?” “我感覺他很有眼光?!?/br> 胤禟當(dāng)然不是在夸寧楚克,他這是抬自己一手!九阿哥眼光還能不好嗎?九阿哥多棒棒?。?/br> 這下天兒徹底被聊死了,瞧氣氛有點(diǎn)尷尬,五福晉望向坐在主位上看熱鬧的莊親王福晉:“干坐著也沒意思,不如去逛逛園子?” 五福晉這么說了那當(dāng)然好,莊親王福晉帶頭往外走,剛邁出兩步又接了五福晉一個(gè)眼神,她心領(lǐng)神會,讓胤禟陪著一道走在前面,由著四福晉五福晉落在后頭。 看距離挺遠(yuǎn),五福晉問:“四嫂瞧著如何?” “……同老九很是登對。” 五福晉嘆口氣:“我早先就聽過提督府寧楚克格格的美名,說句真心話,沒想到她其實(shí)是這個(gè)性子。也不是說這性子不好,只是太有特點(diǎn),猜不到額娘中不中意這款?!?/br> “避重就輕說兩句就成,沒得上趕著做惡人。” 五福晉心道你真是看得起我,胤禟中意他,我還能潑涼水?每回額娘同胤禟看法向左,最后遂意的都是胤禟,也就是說哪怕做了這個(gè)惡人也是白白得罪人罷了。 “我就是怕萬一額娘同她處不來,額娘總不會怪老九娶錯(cuò)了福晉,只會算我頭上來?!?/br> 聽了這話四福晉也有許多感觸,這模式像極了四爺和老十四。 老十四闖了天大的禍永和宮那位也不會說他,只會責(zé)怪胤禛這個(gè)做哥哥的沒管好兄弟。爺也老實(shí),有好幾回果真用心去管教了,結(jié)果呢?十四壓根體會不到親哥的良苦用心,對比那些嘴上抹蜜的,黑著臉的親哥怎么看怎么煩,他回頭就得去永和宮告狀,自家爺還是不討好。 不管怎么做也不管做多少,功勞永遠(yuǎn)算不到你頭上,出了事卻總是你的責(zé)任,想想就心酸。 覺得不公平,心里不服氣……又有什么用呢? 他塔喇氏還說呢,就怕自個(gè)兒避重就輕夸兩句,回頭她同額娘處不來。 烏喇那拉氏也不可能背這個(gè)鍋,就沒上趕著支招,就安慰說沒那么嚴(yán)重,回頭選秀的時(shí)候宜妃娘娘有大把的時(shí)間相看,她自個(gè)兒就能看出好壞來。 這么想也中,他塔喇氏頷首,那就說含糊點(diǎn),避重就輕夸兩句好了。 壓在心里的大石頭挪開,她步履都輕松了不少,再抬眼一看,莊親王福晉早就走得沒影了。她們趕了幾步就聽見前方有歡聲笑語,拐過彎一看,貴女們都在這頭,也不知是由誰起的頭,正慫恿提督府的寧楚克格格展示才情。 “都知道格格很會寫詩,咱們今次就不寫詩,不若彈個(gè)曲兒?” “是了,外頭都說寧楚克格格琴棋書畫樣樣拔尖?!?/br> 胤禟似笑非笑朝那使壞的看去,心道本阿哥是逗趣的玩物?你讓我彈琴我就彈琴? “不巧今兒個(gè)沒有cao琴的心思,請筆墨來,我獻(xiàn)丑畫兩筆怎樣?” 貴女們紛紛頷首:“那自然好?!薄霸劬偷戎蕾p寧楚克格格墨寶?!?/br> 胤禟又說只作畫也沒意思,想請學(xué)士府的格格來合作一把,幫著提兩句詩。 學(xué)士府那位格格清高得討人嫌,詩詞寫得倒是不錯(cuò),比寧楚克本尊強(qiáng)到不知哪兒去了……胤禟這么說,她也愿意當(dāng)著莊親王福晉的面顯擺一把,也應(yīng)了,這會兒她萬萬沒想到胤禟給挖了多大個(gè)坑。 胤禟畫的是什么呢,他畫的是董鄂格格的小像,還給配了場景,就是上回在胡同口相遇對方咄咄逼人讓他滾開讓路時(shí)張狂跋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