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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徐懷硯黑著臉一把捂住他的嘴:“干嘛啊,沒人規(guī)定只有男朋友才能帶回家吧,我那兒又不是沒地方給你睡的?!?/br>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看他們兩個人黏黏糊糊的,忍不住從后視鏡里往后看了一次又一次。 高大帥氣的兩個男孩子,青春又活力滿滿,做什么都讓人討厭不起來。 徐懷硯給蘭樂發(fā)了條消息說先回去了,末了點開論壇看了一眼,才搞清楚他在校門口親小男生的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陣無語。 是誰這么事兒逼。 他的房子在市區(qū)里面,三十五樓,坐電梯都能頭暈的高度。里面陳設很簡單,收拾的很干凈,大卻不空曠,哪里都被放了點東西填得滿滿當當,陽臺種了一排排綠蘿,柜子上擺了很多小泥塑,巨大的落地窗前還掛了一個同樣巨大的海螺風鈴,用手一撥就會叮叮當當?shù)仨?,風鈴下面是一塊榻榻米,灰綠色的墊子又厚又軟,還扔了本折痕明顯的漫畫書。 如果不是被徐懷硯帶來,謝疏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小姑娘的房子,處處透著生活的溫馨,讓人不自覺產(chǎn)生一種想一直住下去的念頭。 “你坐吧,我給你拿飲料?!?/br> 徐懷硯按開電視機將遙控器遞給他,走到廚房時看見酒柜里一排排的顏色鮮艷包裝漂亮的果酒,眼神變了幾遍,抿著嘴將剛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兩罐可樂又塞了回去。 謝疏看著他拿過的幾瓶果酒,默了一瞬,口吻變得意味不明:“想讓我陪你喝酒?” 徐懷硯說:“你不想的話可以去拿飲料?!?/br> “冒昧提醒一句,你酒量不好?!?/br> “我在家,又不在外面,怕什么?!毙鞈殉幪袅艘槐鸪任兜耐频顾媲啊?/br> “......” 謝疏不免想到了祝肆三番四次提醒他記得做個人的事,心想有時候做不做人這事還真不怪他,誰讓小白兔整天賴著一只餓狼還沒有半天危機意識,三番四次自己扒光了毛往他嘴里鉆,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 “蘭樂說你不喝果酒?!敝x疏接過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感覺有點新鮮,還從來沒人給他遞過果酒,人生頭一次。 “那是在外面?!毙鞈殉幷f:“你也知道了,我喝酒三杯倒,根本喝不過癮,不過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校霸的面子還往哪兒擱?嗯,雖然喝果酒也挺丟臉的。” “在我面前就不覺得丟臉了?” “我什么丟臉的時候沒被你看見過?你是個例外,在你面前我已經(jīng)沒臉沒皮了?!?/br> 謝疏無聲笑了笑:“我是不是該為我的特殊感到榮幸。” “這有什么好榮幸的啊。”徐懷硯也笑了。 從晚宴出來,一路到家里,到現(xiàn)在,露出的第一個笑。 果酒酒精濃度很低,對謝疏這種酒量早就練出來的人來說簡直跟飲料沒什么區(qū)別。不過因為陪的人是徐懷硯,他一點也不覺無聊,反而意外發(fā)現(xiàn)酸酸甜甜的果酒竟然還很好喝,一口就能上癮。 徐懷硯喝了沒幾杯就開始上臉了,眼神變得潮濕,瑩白的臉頰也開始泛起微微的紅色,漂亮得像是涂了小姑娘得腮紅。 “對不起啊?!睈烆^喝了半天,徐懷硯忽然低聲對他道歉:“我就是想氣氣他,才會撒謊那么說,不是故意把你拉下水的,不過你放心,徐懷安肯定會去查清楚,不會讓你被冤枉太久的?!?/br> 謝疏嗯了一聲,不著痕跡地問出最想聽的問題:“那你呢?是冤枉的嗎?” “我?”徐懷硯看著他,想了半天,笑了,眼睛晶亮晶亮:“我不啊,那個男孩子就是我男朋友,我親我男朋友,冤枉嗎?” 謝疏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仰頭悶了手里的半杯:“又撒謊。” “沒,實話,我真是個gay,只告訴你一個人?!?/br> “撒謊。”謝疏還是淡淡的語氣,卻很篤定。 徐懷硯盤腿在他旁邊坐好,歪著腦袋看他:“你為什么覺得我在撒謊?我本來就是壞孩子,做壞事理所當然,你應該相信我。” 他喝了快兩瓶,已經(jīng)有些醉了,說話都帶上孩子氣,語氣固執(zhí)又較真。 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他看到的,說了的,做過的,明天一醒過來,統(tǒng)統(tǒng)都會不記得。 謝疏不加掩飾地笑起來:“小孩,有沒有人告訴你,你一撒謊,眼睛就會變得特別亮?像星星一樣。” “是嗎?”徐懷硯使勁眨眨眼,企圖掩飾。 謝疏被他直白的動作逗樂,鼓勵似的摸摸他的腦袋:“所以小男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不可以告訴我?” “是蘭欽,我臉刮到了,他就是幫我貼個創(chuàng)口貼,不知道是誰那么多事還拍下來?!?/br> 徐懷硯覺得被他摸頭發(fā)很舒服,忍不住在他抽手時抬手抓住了又放回自己頭頂,示意他繼續(xù)再揉揉。 太乖了。 謝疏只知道徐懷硯喝多了六親不認,沒想到半醉不醉時竟然這么愛撒嬌。 得到滿意的回答,謝疏身心都舒暢了,揉著他腦袋的手往下摸摸他的臉,拇指指腹在最喜歡的淚痣上來回流連。 “醉了嗎?”他問他。 “沒有?!毙鞈殉幒芫髲姟?/br> 謝疏于是又倒了一杯酒遞到他嘴邊:“那要不要再喝一點?明天不用上課,還可以呆在家一整天,醉了也沒關系,我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