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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的規(guī)矩是食不言寢不語,兩人安安靜靜的吃東西,又讓服務(wù)生撤了菜換上了茶飲,白澤才將一個盒子放到桌面上。 祁陵這才展顏,伸手去拿,可白澤卻按著那盒子不放,他不由得奇怪的看過去。 白澤神色不變,仍然是一副溫和的樣子:“為什么忽然想要血液了呢?” 祁陵沉默一瞬,抬眼看了看白澤,伸手指向自己的心口。 “想讓它跳起來,活著那樣,和人類妖靈一樣?!逼盍觐D了頓,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道眼睛:“就算是神邸魔物,心也是會跳的?!?/br> 兩人對視了幾分鐘,白澤忽然笑了,將嶼。汐。團。隊。獨。家。那盒子推到了祁陵的手里:“你能有這種想法,我很開心,以前就問過你,可你那時并不在意,如今能主動找我,陵兒,我很開心。” 他一連說了兩句開心,想必是真的感到高興,祁陵雖然還是不太懂,可卻不妨礙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身為萬靈之首的白澤,對于祁陵也是很尊敬很重要的存在,他沒有族人長輩,白澤的存在恰好填補了這點,在祁陵剛剛化作妖靈時,便是他親自教導的。 白澤放下茶盞,打趣的換了神色:“那陵兒,要拿什么和我換呢?” 祁陵冥思苦想半天,最后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只小獸來。 銀色的光縈繞著小獸的周身,祁陵將它放在桌上,瞬間變成了個小小的石雕,正是祁陵本體里的鎮(zhèn)墓獸。 白澤這次倒是真的覺得驚訝了:“總共也沒幾只,你舍得給我?” 祁陵用手點點那小獸的屁股,勾起唇角道:“以前不給您,是因為墓中本就冷清,就算他們沒什么意識,跑跑跳跳總可以。” 白澤道:“現(xiàn)在不冷清了?” 祁陵卻是點了頭,帶著幾分無奈:“現(xiàn)在鬧得很?!?/br> 除了靈管局那幾只,還來了個更鬧騰的。 兩人正說著,祁陵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許瀚之已經(jīng)發(fā)了十幾條消息給自己,問要不要來接他。 他不知道這會兒這人正心如油煎,昨晚剛做了唐突的事,今天就不見了人,怎么想怎么覺得心慌。 祁陵看眼白澤,還是讓他來了。 白澤的笑意消了些:“是你那個小朋友?” 他雖不在祁陵身邊,可倒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祁陵沒打算瞞著,雖然許瀚之是個兇獸,但他不覺得白澤會討厭。 于是他點點頭,開口道:“是,他……和我一開始想的不太一樣?!?/br> 白澤當然明白祁陵的想法,前幾個月祁陵還問過自己關(guān)于許瀚之的事,不過看起來現(xiàn)在兩人倒是相處的不錯。 可不知道為什么,白澤看著祁陵的神情,總覺得心里有些奇妙的擔憂。 許瀚之來的很快,想來又是先斬后奏,就算祁陵不讓他來,大概他也會躲在那個路口裝作巧遇。 他還在停車場停車,白澤親自將祁陵送到了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竟是下起了雪,落地即化,融在這無邊夜色里。 “您最近……”祁陵抿了抿唇,終究還是開口道:“身體如何?” 白澤笑著:“無礙,別擔心我?!?/br> 祁陵點點頭,伸手接著落下的雪花:“您進去吧,這雪越來越大了。” 白澤沒動,伸手替他拂去肩膀上的雪花,順便理好衣服,最后摸摸頭,一氣呵成:“我沒事?!?/br> 許瀚之打著傘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他不知道那人是誰,卻能看到對方身上強大的福運功德,最重要的是兩人親昵的動作,刺的他心頭一酸。 “你好。”許瀚之冷淡的客氣一句,立刻轉(zhuǎn)頭將傘移到祁陵的頭上:“怎么出來沒帶把傘?” “沒想到會下雪。”祁陵開口道:“這位是白澤大人?!?/br> 許瀚之看向白澤,眼里帶著幾分敵意,然而白澤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像是審視,又像是有些驚訝。 白澤看了這一眼,便將目光移開,對祁陵道:“回去吧。” 祁陵點頭:“您保重。” 說罷拉著許瀚只便離開了,許瀚之被他拉住了手,心里那點古怪消散了些,卻還是忍不住冒酸:“你們感情很好?” 祁陵像是被驚醒,忽然放開了他的手,答了一聲:“嗯?!?/br> 然后就沒了話,像是在想什么事的樣子。 這下許瀚之心里不止冒酸了,整個人像是被醋泡過,不滿的盯著祁陵,然而祁陵卻毫無反應,直到上了車,都沒再開口。 許瀚之心里有無數(shù)個問題,你是不是生我氣了?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晚上都在做什么?你怎么不拉我的手了?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可是一個他都不敢問。 這些話,他連問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放在幾個月前,許瀚之萬萬不可能會肖想打探祁陵的隱私,可大概是最近祁陵對他太過縱容,讓他變得越來越貪心,忍不住想要他的全部。 許瀚之幾乎要抑制不住身體里的煞氣,想將這一方空間撕碎。 直到兩人下了車,祁陵才發(fā)現(xiàn)這人不太對勁,給他打著傘的男人眼中冒出一抹猩紅,體內(nèi)的煞氣也隱隱開始溢散。 “許瀚之?!?/br> 祁陵停住,站在飄灑的雪里,雖然許瀚之幾乎將大半的傘都擋在他頭頂,可還是又雪花粘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