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還不承認?！苯颊f。

    “世界上叫陶函的那么多，我只不過趕巧在這會辭職了，你就聯(lián)想，你們女生聯(lián)想能力這么強呢？”陶函說歸說，嘴角一直壓不住有笑意，說到最后仿佛自己也不信了一般笑出了聲，自嘲似的搖搖頭。

    “別笑了！”江萍說，“你打算接下去做什么?。俊?/br>
    “做什么都行。”陶函說。

    “你是不是被徐天王包養(yǎng)了！”江萍笑道。

    “我天?！碧蘸瘜λ隽藗€“去去去”的手勢，“我包養(yǎng)他還差不多！”

    江萍幫他把他心愛的保溫杯放入盒子里，雙手合十鄭重道：“雖然說這些話沒什么意義，但是我們都和你相處的日子很開心！”

    “怎么沒意義了?！碧蘸钕卵坌Φ溃拔乙埠荛_心，大家不都有微信么，別朋友圈點贊來點贊去了，有空出去聚聚什么的。”

    “當然要啊?！苯紝λ斐鍪?，“陶老師，祝你幸福呀?！?/br>
    陶函笑著握住她的手：“謝謝。”

    “那么送你個禮物吧?！苯继土藦埧ǎ翱?，教師卡，我知道你肯定會想回來吃吃食堂看看書，就給你悄悄準備了一張?！?/br>
    陶函驚訝于她的有心：“這……”

    “有空回來玩，陶老師。”江萍說，“我們等你哈?！?/br>
    在F大了快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一句“等你回來”什么的，“有空聯(lián)系”什么的，不過都只是離開時候的寒暄，快樂的回憶肯定大多多于那些令人不舒服的回憶，但對于陶函來說，他所有的開心和不開心，最終的結(jié)果總是指向徐以青的。

    他曾經(jīng)對于徐以青造成的間接傷害，只能通過往后的日子慢慢彌補。

    徐以青還不知道陶函辭職的事情，倒是陳玨，一早同學(xué)群里就傳開了，不停有人問他是不是知道陶函辭職了。

    陳玨在劇組沒有信號，又忙，等忙完了看到消息都已經(jīng)快到晚上了。

    “徐……徐老師?！标惈k跑去找徐以青，徐以青剛剛準備吃飯，劇組給演員準備的清湯寡水的水煮菜和蛋白質(zhì)餐，保證他們能量又不會發(fā)胖。

    “嗯？”徐以青抬眼看他，“坐吧，吃飯?！?/br>
    “不是不是……您能來一下嗎？”陳玨說。

    “？”徐以青放下筷子，走到他旁邊。

    看了信息，徐以青半晌道：“……這是早上的事情了？”

    “說是昨天就已經(jīng)走了，今天沒去上課，問了新的老師才知道的?！标惈k說，“我明天就回學(xué)校了，我要不要問一下……”

    “昨天就走了，到現(xiàn)在也沒和我說。”徐以青垂著眼，看不出什么喜怒，“交接工作都要個十天半個月，看來春節(jié)的時候?qū)W校就找他談過話了?！?/br>
    “啊……”陳玨低聲問，“是因為那個事兒么。”

    “不清楚，不過……應(yīng)該是他自己想走的?！毙煲郧鄧@了口氣，“他從前脾氣就這樣，早晚吃虧?！?/br>
    “陶老師也真舍得……”陳玨說。

    徐以青把手機還給他，拿出自己的：“我去打個電話?！?/br>
    “徐老師穿件衣服?！标惈k轉(zhuǎn)身想給他拿衣服的時候，徐以青已經(jīng)走出門外了。

    徐以青走到門外，劇組臨時搭建的避風(fēng)棚，在外景的地方，這幾天的夜戲都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拍攝的。

    徐以青和羅杰導(dǎo)演的磨合非常順利，可能是一直知道導(dǎo)演的要求，對導(dǎo)演本人也相當熟悉，他在短暫的磨合期過后，已經(jīng)進入到了角色之中。

    但此刻的外景地所在的區(qū)域，海拔高，室外溫度已經(jīng)趨于零下，說不定哪是就會來一場強降雪。徐以青走到門口就被冷空氣凍得一哆嗦，但還是拿起手機給陶函打電話。

    信號一直不算好，忽然有忽然沒有的，還好電話還是打通了。

    “喂？”陶函笑了一聲，“哥哥，有信號了？”

    “嗯?！毙煲郧辔丝跉猓瑑龅谜f話聲音有點抖，“你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冷？”陶函說，“那邊都快零下了，你別在室外和我打電話?！?/br>
    徐以青剛想說話，陳玨從后面抱著軍大衣來找他，給他裹在外面：“徐老師外面冷，您快點進去吧?！?/br>
    “聽見沒，外面冷。”陶函說，“什么話不能明天說，快進去吧?！?/br>
    “……陶函。”徐以青沉聲道，“你辭職的事情怎么都不和我說一聲?！?/br>
    “我自己不想干了?！碧蘸f。

    “如果是因為我的事，你沒必要這么沖動的。”徐以青說，“你老是這樣直來直去的，會吃虧的知道嗎？”

    “知道了，不吃虧?！碧蘸f，“你進去行不行？”

    “我在和你好好說話?！毙煲郧嗾f。

    “我也在和你好好說話?！碧蘸f，“辭不辭職是我的事，學(xué)校逼我承認我和你沒關(guān)系，我就不是那個前幾天娛樂新聞上大肆說的大學(xué)教師陶函……”

    “那你就不承認。”徐以青說，“我不是和你說了嗎？”

    “為什么？”陶函說，“我不是嗎？”

    “……”徐以青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我就是那個人，就是你男朋友，我能下定決心回國或許最開端是因為學(xué)校人才召回，但最后的最后我是希望我們能在一起?！碧蘸f，“所以……”

    “對不起?！毙煲郧嗾f，“還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