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靜，連前臺的人都不在，顧熙這會看著徐以青，笑起來跟個狐貍一樣：“徐老師，很久不見。”

    “很久不見。”徐以青不咸不淡道。

    摟著徐以青的那個男孩抬起頭來：“怎么，你們還認識啊。”

    “徐老師誰不認識啊?！鳖櫸跣π?，對他挑了下眼，意有所指道，“……小哥哥挺厲害?！?/br>
    男孩也回報他了一笑：“還行吧?！?/br>
    “英石美的新人嗎？”顧熙還和人搭起話來了，“哪個組合的？”

    “啊……是吧。”男孩答非所問了一句，“你也是？”

    “是啊，我是你師哥吧?！鳖櫸跽f。

    陶函期間一直低著頭看自己皮鞋，腦中飛速過了很多東西，這皮鞋牛皮的，意大利手工制的，還有暗紋，深棕色，當初為啥不買黑的呢，深棕色的紋路好像不那么好看……徐以青在這兒干嘛，聽那老板意思還經(jīng)常來，為什么經(jīng)常來，以他對他的了解和他們的接觸程度他估計不可能和這里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他出門的時候為了確保徐以青不知道，還發(fā)了微信問對方在哪里。徐以青說：——寶寶，我在杭州呢，明天就回來。

    陶函想道這里，抬頭看了一眼徐以青。

    結(jié)果徐以青雙眼毫無保留，直直地看著他。

    陶函張了張嘴，差點罵出聲。

    杭州……杭州……杭你妹州。

    陶函也不怵，直直瞪著眼看回去，和徐以青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

    一會，保安進來道：“徐先生，車停好了?！?/br>
    “好?！毙煲郧嗍栈亓四抗猓D(zhuǎn)身帶著男孩走了。

    “陶先生車也在外面了?！北０舱f。

    “走吧?！鳖櫸醴砰_他，“我就不送了?！?/br>
    “他為什么能帶著人走？”陶函問。

    “錢沒付夠?！鳖櫸跖呐乃?，“要不陶總再出個……這個數(shù)，然后帶我走唄?！?/br>
    “再見?！碧蘸^也不回往外走。

    顧熙在他身后，笑著揮揮手：“拜拜！”

    ……

    陶函上了車，手扶著方向盤嘆了口氣，越想越氣，氣得拍了一巴掌方向盤，然后額頭往前，抵住了方向盤的前端。

    “……什么東西。”陶函齜牙喊道，“……要特么這么親密么！”

    他話音剛落，身旁門就被拉開，陶函嚇得一激靈坐起來，身邊就坐著個人。

    “……”陶函瞪著眼，看著坐到副駕駛的徐以青。

    “你也沒少親密啊?！毙煲郧嗫粗f。

    陶函張嘴就被嗆了一聲，忽然一發(fā)力，拽著人領(lǐng)子就往后車窗懟去。

    “你不是去杭州了嗎？”陶函克制著自己的怒意，“你剛在干什么?！?/br>
    徐以青沒說話，他們鼻尖幾乎要抵在一起。

    陶函胸口起伏，吞咽了口口水：“還去杭州？你去哪個杭州？”

    徐以青沉默了半晌，笑出了聲，垂頭，用額頭抵著他的臉頰。

    “笑什么？”陶函說，“……你現(xiàn)在會撒謊騙我了啊?！?/br>
    “寶寶?！毙煲郧鄲灺暤溃跋壬蟻硖搹埪晞菀环Ｖ?，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那你在這里干嘛呢？你知道摟著你的那是誰？”

    “我當然問心無愧?！碧蘸谋┰陙淼每?，這會也氣得什么都能往外說，“你呢，老板說你三天兩頭來，什么叫三天兩頭？”

    徐以青搖搖頭，手摟上他的腰。

    “別碰我?！碧蘸阉忠淮?。

    “你真吃醋還是假的?！毙煲郧嗾f著又上手。

    陶函身子前傾，其實不太舒服，再寬敞舒適的環(huán)境他那么高大的一人也要佝僂著，不得不把一條腿靠在徐以青的身上。

    徐以青抱著他，把他拉下來一點：“冷靜了？”

    “……”陶函說，“冷靜了?！?/br>
    “你在這里干什么？”陶函聲音軟下來，身體也軟下來，一軟下來就方便徐以青把人抱在懷里，雖然這個姿勢實在也有點別扭，但徐以青身上就跟個床墊似的，軟進去就不想起來。

    “你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毙煲郧嗾f，“說來話長了?！?/br>
    “那就長話短說。”陶函說。

    “剛我摟著的是警察?！毙煲郧嗾f，“英石美旗下二十一個娛樂場所，他們盯了快一個多月了?！?/br>
    陶函驚訝道：“你們早就知道？”

    “早就怎么回事?！毙煲郧喟讶藫Ьo了點，低聲道，“警察總是知道得比你多，難道你還真當自己爽文男主，一路金手指開掛，把反派給端了？”

    “什么爽？”陶函滿臉問號，“什么金手指？”

    “算了?！毙煲郧嗾f，“你和顧熙不會是因為白凡吧。”

    “嗯。”陶函說，“你又知道了？”

    “猜的，白凡估計也就這么一說，沒想道那小孩兒會答應吧?！毙煲郧嗾f，“下月底公司就成立了，英石美已經(jīng)用自己的關(guān)系想盡辦法打壓渠道和市場，對于星閣娛樂其他的人無所謂，專門針對我，上個月把我名字的拼音縮寫都注冊了。大肆宣揚我單干背靠星閣，個人管理能力不足，業(yè)務能力強也救不了公司，大家謹慎投資?！?/br>
    “哈？”陶函忍不住笑出了聲。

    “作到這份兒上，是多想讓我再死一次。”徐以青說。

    “那您現(xiàn)在這一出又是干什么?！碧蘸f。

    “將計就計。”徐以青說，“陸警官之前是星閣法務的一個朋友，說盯他們挺久了。星閣現(xiàn)在拉任何一個藝人出來都不現(xiàn)實，不如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