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師，吃飯了嗎？請你吃食堂?！?/br>
    “你回來了？”陶函有點驚喜，“那徐……”

    “徐老師沒有回來啦，我回來補課，否則課時都不夠了。”陳玨說。

    “哦?！碧蘸瘧?yīng)了一聲。

    “……老師你這個反應(yīng)我好傷心呀。”陳玨笑起來。

    “別傷心了，我請你校門外下館子吧?！碧蘸f。

    陳玨站在校門外等他，秋日快入冬的時節(jié)，他身上松松垮垮穿著一件外套，兩條長腿掛著牛仔褲，頭發(fā)染成了栗色，看起來更乖了點。

    陶函走上去，打量了他兩眼。

    “感覺好久不見?！标惈k笑起來。

    “確實。”陶函跟他并排走著，“你終于知道回來補課了?！?/br>
    “……其實學期末補也沒事，星閣那邊給我出實習證明就行了，但是我怕畢業(yè)麻煩……還有一個就是，徐老師公司的事情要定下來了，我也就跟著高高姐一起回來了?！?/br>
    “啊?！碧蘸懔怂銜r間，好像確實差不多了。

    “以后徐老師公司注冊完了，他也能自己簽藝人?！标惈k說，“……陶老師喝奶茶嗎？我請你?！?/br>
    “喝?！碧蘸敛豢蜌?，“自己簽藝人，然后呢?！?/br>
    “最近有個藝人，是白總想從別家公司挖的，本來想放到白……就是另一個白總，白總的弟弟那邊先做練習生然后培養(yǎng)出道的，后來他說什么也不肯，一直說想跟著徐老師?！标惈k說，“…白總覺得放了他太可惜，說想做個人出道也可以，可能時間會很長，他未必耗得起，他就說不在意?！?/br>
    陶函手指輕打著臺面，隨口道：“怎么回事啊，難不成這人又暗戀你徐老師啊。”

    “……”陳玨搖搖頭，扶了下眼鏡，“他和楚令是一個公司的，怪怪的一個人?！?/br>
    “怎么個怪法？”陶函問。

    “……之前是我面試他，他面完之后一直問我是誰的助理，知道我跟著徐以青之后，才說他也想跟著徐老師。”陳玨說，“我總覺得他特別粘我，他……”

    陳玨話音未落，電話就響了。

    陶函嘴里嘬著吸管，斜眼去看他，果然看見糾結(jié)都寫在臉上的陳玨看著手機嘆了口氣。

    “說曹cao曹cao就到??？”陶函說。

    “……我接個電話。”陳玨說。

    陶函和他進了飯店，他知道陳玨啥都吃就自己點了，陳玨在對著電話里非常細致地說了工作后，對方明顯開始問一些私人問題。

    “……在吃。”

    “……和我老師?！?/br>
    “……男的?！?/br>
    “……老師，大學老師，梓博你還有什么事嗎？你該去吃飯了吧?！?/br>
    “……為什么?！?/br>
    “……不了吧……”

    陶函看他糾結(jié)又不知道怎么拒絕，大聲幫腔道：“陳玨，你下午還有課，你能不能吃快點?！?/br>
    “哦哦哦?！标惈k應(yīng)了幾聲，“聽見了嗎，我不聊了，拜拜，晚上我把表發(fā)你郵箱，明早我去接你?！?/br>
    掛了電話，陳玨明顯松了口氣。

    “真挺粘人?！碧蘸偨Y(jié)道，“這不是帶藝人吧，你真是帶孩子，我都沒看見過你這種表情?！?/br>
    “……”陳玨無語地喝了口茶。

    這幾個月來，陳玨長大不少，可能有了工作接觸社會之后，青澀就會逐步褪去，人也穩(wěn)重了很多。

    陶函本來想說這人估計對你一見鐘情，但是想想還是不能老看人家是gay，可能就是看陳玨可愛好欺負。

    “他除了粘你，人怎么樣啊？”陶函問。

    “還可以，業(yè)務(wù)能力都不錯……以我這幾年追星的經(jīng)驗，嗯……他真的感覺會紅?！标惈k說，“白總估計也這么想吧，否則怎么什么條件都答應(yīng)?！?/br>
    陶函點點頭，對著他道：“以后徐老師是你老板，有什么事情你就和他說，你說不出口就和我說。”

    “好?！标惈k說，“謝謝?！?/br>
    陶函瞇了瞇眼：“……我怎么覺得你有別的話想和我說呢？”

    “……”陳玨沉默下來，手不停捏著杯子的外部，躊躇半晌開口，“其實我天生喜歡同性，所以我總覺得他是不是喜歡我，這么想一個人雖然不對，但是……我希望是我想多了?！?/br>
    “有時候相信直覺不會錯?！碧蘸f，“如果你不喜歡他，你就可以拒絕他。”

    陳玨垂著眼：“我也沒不喜歡他……”

    陶函嚇一跳，手捏著筷子準備夾菜，在盤子上碰擦出極響的一聲。

    “你喜歡他？”陶函說。

    “不是！我說我沒不喜歡他，又不是我喜歡他？”陳玨甩甩手，無語道，“我們才認識一個月不到！哪里來這么多喜歡不喜歡的，我只是表達一下我的感受……”

    “于梓連呢？”陶函嘴比腦子快，直接問出了口。

    “于哥不是都有女朋友啦?！标惈k說。

    陶函遙遙想起于梓連夏天在意大利作的那個死，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臉頰上，看向了座位旁的窗外。

    “你怎么了老師？”陳玨問。

    “沒事……”陶函生無可戀。

    陳玨繼續(xù)道：“嗯，我就是覺得，最近工作之后我也開始思考，我可能可以試著去找一些新的人新的生活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出現(xiàn)，我感覺……可以期待一下?！?/br>
    陶函一口氣哽在喉嚨口，不上不下，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