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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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哪,就得有自知之明,軟飯還想硬吃…… 就聽得長子請示自己,只得暫時打住思緒,沉吟道:“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郭氏此番雖犯了錯,平日卻還算周全懂事,且不看她,也多少得給四丫頭小三小五姐弟幾個留幾分體面,到底都是十來歲的人了。所以,先以半年為期吧,如果半年后她改好了,就再給她一次機(jī)會,讓她回來如何?二太太身體不好,總得有個人替她分憂?!?/br> 許老太太這會兒是惱著郭姨娘,可郭姨娘到底算是她的人,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要掉下火坑了卻不拉一把,那以后還有誰敢追隨她、效忠她? 且這婆媳之間,從來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誰知道經(jīng)此一事,李氏自謂有理,又有大兒子做靠山,自家還輕易休她不得,就抖起來了呢?屆時總不能讓她做婆婆的,事事都親自彈壓她去吧,還是讓郭姨娘繼續(xù)跟她過招的好。 再者,也是許老太太才說的,總得為許宓姐弟幾個留幾分體面。 許明忠雖惱著許老太太,也不能真一點(diǎn)面子不給老娘,只得沉聲道:“那就按娘說的辦,先以半年為期吧?!?/br> 許老太太心里這才舒坦了些,又道:“至于收回銀樓的事,你親自安排幾個得力的即刻去辦吧,此事宜早不宜遲,早點(diǎn)辦好了也好早點(diǎn)安心,省得夜長夢多。只是,你二弟妹常年身體不好,延醫(yī)問藥的一年下來,開銷實(shí)在不小,要不,那銀樓就給了她吧,多少也是個補(bǔ)貼?!?/br> 倒不是許老太太心疼李氏,或是覺得愧疚,她真正心疼的是許明孝,老大老三都有媳婦兒的嫁妝做幌子攢體己銀子,就他沒有,若真把銀樓充入公中了,讓他多花一兩銀子,也找賬房去支嗎? 那也太不方便,太委屈他了。 還不如把銀樓給了李氏,既能堵了她母女的嘴,也能方便兒子以后需要銀子時取用,就是李氏一心向著娘家,得了銀樓,還不得越發(fā)源源不斷的往碾伯所送銀子? 不過她一年里大半時間都病著,哪里管得過來銀樓的事,最后做主的還不是兒子…… 許明忠倒是不在乎銀樓充不充入公中,大太太的“嫁妝”二十年下來翻了幾番,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是怎么翻起來的? 遂點(diǎn)頭道:“行,那就把銀樓給二弟妹吧,就當(dāng)是補(bǔ)償她和二丫頭此番受的委屈了?!?/br> 不想許夷光卻道:“祖母與大伯父的好意,我娘心領(lǐng)了,但我娘常說一句話,她人窮卻不志短,不該她的,她一分都不會要,何況郭姨娘先前不是口口聲聲那是她的嫁妝嗎,我娘可不想背上‘謀奪妾室嫁妝’的名聲,所以那銀樓,祖母與大伯父還是收回公中吧?!?/br> 想讓銀樓轉(zhuǎn)上一圈,最后仍回到父親手里,甚至還會再回到郭姨娘手里,惡名卻她娘來背?世上豈能有這么便宜的事。 且父親和郭姨娘的臟東西,她們母女也不會要,更不屑要! 這話說得一旁大太太的臉色瞬間好看了不止一點(diǎn)半點(diǎn),她的嫁妝的確有她家老爺?shù)墓?,可誰讓二老爺不把尾巴收好,誰又會嫌銀子多的?總算二弟妹母女主仆明白,知道那銀樓就算到了二弟妹手上,也是有名無實(shí),倒不如充入公中,讓其他人感念她們的好。 第46章 損人不利己? 大太太的臉色瞬間好轉(zhuǎn)不少,一直跪著的郭姨娘臉色卻是瞬間難看至極。 把她送去鄉(xiāng)下莊子上,她并不是很怕,這十幾年來她服侍得許明孝是真舒坦,不然也不會私房銀子都給她收著,對她近乎專房專寵了,她相信過不了多久,老爺就一定會在想念她的好,再有三個兒女時常求情的情況下,把她接回府來的,只要他心里始終有她,就算老太太與大老爺阻撓,又有何用? 何況老太太未必會狠攔,大老爺做兄長的,也不好多管弟弟房里的事。 就是她娘和郭圃此番少不得要吃掛落,夾著尾巴做人一段時間了,不過誰讓他們口無遮攔,無法無天的,吃掛落受教訓(xùn)也是他們活該,不然再由著他們輕狂下去,誰知道明兒會惹出什么更大的禍?zhǔn)聛怼?/br> 可如果沒了銀樓,沒了每個月定期的幾百兩進(jìn)項(xiàng),她該如何繼續(xù)讓老爺時時都舒坦,覺得她善解人意,是他的解語花,對她寵愛有加言聽計從,又該拿什么來孝敬老太太打賞下人們,讓自己母子幾個在府里日子更好過,甚至為三個兒女謀劃一個更好更光明的前程與未來? 還有她娘和兄弟一家,又該以何為生,兄弟一家也就罷了,反正過繼來的,是好是歹她并不很在乎,娘卻是自己親生的,怎么忍心讓她苦了一輩子,好容易如今有好日子過了,卻眨眼間從天上掉到地下,再過回以前的苦日子? 所以郭姨娘心里這會兒有多恐慌與憤怒,可想而知,不怪臉色好看不起來,卻也知道現(xiàn)下沒有她說話的份兒,只得把祈求的目光射向許明孝。 就見許明孝的臉色比她更難看,胸膛也劇烈起伏著,好半晌才強(qiáng)擠出了一抹笑容,向許夷光道:“長輩們說話,哪有你一個小孩子插嘴的份兒,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何況你一個小孩子,也代表不了你娘的態(tài)度,還是進(jìn)屋去守著你娘吧,等外邊兒忙完了,我也會進(jìn)去守著她的,以后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你說好不好?” 嘴上笑著,心里卻是恨不能一巴掌把許夷光給拍飛出去。 她今日如果不出門,不就不會生出這么多事來了,再不然她受了委屈,回頭悄悄兒告訴李氏和他,讓他們做父母的替她做主便是,為什么非要鬧得人盡皆知,如今還不知道怎么收場? 吃里扒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叫他素日怎么喜歡得起來! 許明孝說完,又看向許明忠笑道:“大哥,二丫頭童言無忌,您別放在心上,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了,那銀樓說是郭氏的嫁妝,但這些年下來,我銀子趁手時,也投了不少進(jìn)去,何況郭氏一個做妾的,連人都是夫主和主母的,何況其他?自然那銀樓也算不得她的嫁妝,而是我的產(chǎn)業(yè)了,我知道娘還在,三房也還沒分家,我不該有私產(chǎn),可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必我明白說出來,傷了骨rou之情吧?如今太太惱了我,我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讓她回心轉(zhuǎn)意,還請大哥千萬高抬貴手,讓我能有個借花獻(xiàn)佛的機(jī)會?!?/br> 只要銀樓還在他們二房的手里,在郭姨娘手里還是李氏手里,于許明孝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難道他要用銀子時,李氏還敢不給不成? 就是少不得要委屈郭氏和她母兄一陣子了,不過她自有體己,也委屈不到哪里去,至多他以后再慢慢的給她補(bǔ)回來就是,至于她那不成器的母兄,惹了禍還想繼續(xù)過好日子?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許明忠聽弟弟只差把話說明了,何況許夷光的確年紀(jì)小,一個小孩子的話哪能當(dāng)真,便無視了許夷光的話,直接向許明孝道:“二弟話已至此,我豈能不成人之美,何況原是我有言在先,要把銀樓給二弟妹的,那此事就這么定了?!?/br> 同樣無視了一旁大太太的冷臉。 許夷光卻又道:“大伯父,我雖年紀(jì)小,卻足以代表我娘的態(tài)度了,何況大伯父不信,大可請大伯母和三嬸娘一道進(jìn)去問我娘,看她是不是這個意思。” 至此連多看一眼許明孝都覺得惡心,更別提與他說話了。 吳mama也在一旁幫腔:“是啊大老爺,您要不先請大太太和三太太問過我們太太的意思后,再做定奪也不遲。” 許明忠看了一眼許明孝,見他已氣得強(qiáng)笑都維持不住了,看向許夷光的目光更是刀鋒般銳利,知道他已恨透了女兒,搶在他之前開口道:“二丫頭,你娘不是病著嗎,就別打擾她了……” 一語未了,卻見李氏從里間強(qiáng)撐著出來了,臉色雖仍蒼白一片,卻滿眼都是堅(jiān)定:“不用勞煩大嫂和三弟妹進(jìn)去問我了,我現(xiàn)在親自出來當(dāng)著大家的面,表明我的態(tài)度。我的態(tài)度就是剛才敏敏說的,我雖人窮,卻不志短,不該我的,我一分都不會要,那銀樓老太太與大伯還是充入公中吧,本來老太太還在,三房也并沒分家,便誰都不該有私產(chǎn)……” “你個蠢婦!” 許明孝簡直快氣瘋了,再也顧不得旁的,破口就大罵起李氏來,“郭氏都已向你磕過頭認(rèn)過錯,我也向你賠過不是了,大哥和娘才還說了,會將郭氏送去莊子上,我也沒反對,你還想怎么樣,你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這會兒也該消氣了,為什么還要這樣損人不利己?你是不是以為有娘和大哥給你撐腰,我就治不了你了,我告訴你,我縱然不能憑我的本心休了你,要治你卻多的是法子,何況你別忘了,你娘家一家老小都得靠著我周濟(jì),惹毛了我,以后一兩銀子也不送去碾伯所,你就等著你娘家一家老小十幾口活活餓死凍死吧!” 他的銀樓,他的銀子,還有他吃喝玩樂和想買什么就買什么的好日子,眼見就要一去不復(fù)返了,看他饒得了哪一個? 李氏卻對許明孝的話充耳不聞,也不看他,只是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慢慢的復(fù)又進(jìn)去了。 余下許夷光冷冷的定定的看了許明孝好一會兒,看得許明孝越發(fā)怒不可遏之余,心里竟莫名生出了幾分寒意來,眼神也不自覺開始躲閃起來后,才叫了一聲“吳mama”,“我們進(jìn)去陪著娘?!?/br> 與吳mama一道也進(jìn)了李氏的內(nèi)室去,至此對許明孝徹徹底底死了心。 第47章 唇亡齒寒 許夷光一覺醒來,天已大亮了。 因昨晚一直守著李氏,一直到交了四更,確定李氏終于睡著了,她仍不敢放心的睡下,一直都強(qiáng)撐著,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睡得極晚極不好,所以睜開眼睛后,許夷光的腦子一度木木的,好一會兒才慢慢清醒了,想到了昨日的事。 忙側(cè)身看起一旁的李氏來,見李氏還睡著,雖眉頭微鎖,眼角隱有淚痕,呼吸卻是清淺均勻,顯然睡得正熟。 遂忙又輕輕探了一下她的脈,見她的脈象也平穩(wěn)有力,方暗自松了一口氣,只要娘身體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許夷光輕輕躺下,想起昨日后面發(fā)生的事來。 許明孝被李氏不要銀樓這個在他看來絕對損人不利己的舉動氣得發(fā)瘋,等她們母女一言不發(fā),卻擺明了態(tài)度堅(jiān)決的進(jìn)了內(nèi)室后,更是氣得一腳踹翻了就近一張椅子。 口口聲聲要休了李氏,“當(dāng)年我就不想娶她,是爹非要逼我娶的,爹倒是因此得了好名聲,我卻只能受一輩子的委屈,誰不知道‘妻賢夫禍少’,十幾年來沒給過我任何助力,只知道貼補(bǔ)娘家,拖我后腿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還這樣的可惡,我今兒不休了她,我再不活著!” 氣得許明忠大罵他:“你再胡說八道,口無遮攔我就打斷你的腿,反正長兄如父,我打了你也是白打!這么多年的書,你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這么多年的官,你也都白做了是不是,你別忘了,如今你的官位坐得穩(wěn)坐不穩(wěn),可能就在二弟妹的一念之間!” 他也不改口:“大哥今兒縱真打死我,我也要在死前休了那個蠢婦!至于官,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沒官做?反正不管是丟官還是死,今兒誰也休想讓我改變主意,連那個逆女我也不要了,姓李的你要帶走就帶走,反正她早被你養(yǎng)得眼里只有你這個娘,沒有我這個爹了,我管她以后是好是歹,是死是活呢!” 越說越是不像,越說越是絕情,終于連大太太都聽不下去了,冷笑道:“明明今日受委屈的就是二弟妹母女兩個,怎么到頭來我瞧著受委屈的竟成了二弟,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難道是二弟妹逼二弟寵妾滅妻,是二弟妹逼郭姨娘的娘家人那般囂張,是二弟妹逼二弟這般絕情絕義的?我活了快四十年,今兒總算開了眼界,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顛倒黑白,賊喊捉賊了!” 不止大太太,三太太雖沒說話,卻也是一臉的同仇敵愾。 她們平日固然與李氏不對付,可做正房太太的,哪個心里對小妾通房不是深惡痛絕? 如今眼見李氏母女被郭姨娘一個做妾的欺負(fù)成這樣,做夫君卻一點(diǎn)不在乎她們的委屈,只知道維護(hù)小妾和自己的利益,眼見事情的發(fā)展不順著自己的心意來了,就連那樣絕情的話都說得出來,她們豈能不覺得兔死狐悲,唇亡齒寒? 再由許明孝想到各自的夫君,都是身上流著相同血液的兄弟,許明孝能這般絕情,她們的夫君難道又能好到哪里去?便原本沒這么絕情的,見許明孝這般絕情,也跟著有樣學(xué)樣呢,那李氏的今日,豈非就是她們的明日? 所以大太太才再也忍不下去,說了那番話,心里也對許明孝越發(fā)的嫌惡了。 而許明孝吃她這么一罵,倒是沒臉再繼續(xù)罵下去了,到底他心里還是知道,今日理虧的的確是他自己,他也不可能真的休妻。 可滿腔的惱怒與忿恨卻是怎么也壓制不住,定要發(fā)泄一番才能稍減他心頭之恨,于是目光在室內(nèi)眾人身上溜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郭姨娘身上:“賤人,要不是你輕狂,不懂規(guī)矩,素日百般縱著你那不成器的娘和兄弟,又怎么會惹出這么多事來?看我今兒個饒得了你們哪一個!” 光罵郭姨娘不算,罵著罵著,還上前在又給了郭姨娘一個窩心腳后,動起手來。 場面一時是混亂不堪。 最后還是許老太太氣急之下,暈了過去,大太太與三太太都是大急,忙一邊叫著人請大夫,一邊扶了許老太太出去。 許明忠則咬牙切齒的叫了自己的長隨進(jìn)來,幫著自己親自把許明孝給押走了,臨行前還不忘叫人把郭姨娘先關(guān)到柴房里去,李氏的正房方算是恢復(fù)了安靜。 彼時李氏已是連氣都懶得生了,從頭至尾都一臉的平靜。 反倒是吳mama,氣的滿臉通紅,好幾次都差點(diǎn)兒沖出去,將許明孝給罵個臭死。 ‘當(dāng)年你就不想娶’,你不想娶你就別娶啊,不敢違抗父命,就拿我們姑娘撒氣,你算什么男人,就更不必說當(dāng)年兩家沒正式定親前,你和你們家都是如何的死乞白賴了,說到底,還不是嫌棄我們姑娘家道中落了。 是與李氏一樣滿臉平靜的許夷光拉住了她,嘴角甚至還有一抹笑容:“吳mama不用生氣,不過一群不相干的人罷了,為他們氣壞了自己,也太不值當(dāng)了。我餓了,娘應(yīng)該也還沒用午膳,mama給我們弄點(diǎn)吃的來好不好?” 這才讓吳mama恨恨的收了聲,依言出去給母女兩個弄吃的去了。 許夷光則在她出去后,上前握了李氏的手,輕緩卻堅(jiān)定的說道:“娘,兩年,最多兩年,我一定讓我們堂堂正正的離開許家,讓我們過上新的、好的生活,讓您再沒有后顧之憂,您相信我!” 李氏笑了笑,手輕輕撫上女兒的頭發(fā):“娘當(dāng)然相信我的敏敏,那娘就等著那一天了啊?!?/br> 心里卻一片悲涼,她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這樣既脫離不了樊籠,又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真是一日都過不下去了,且等她的敏敏有了一個好歸宿,她也為母兄親人們謀得了一條后路后,她就可以安心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之后一直到天黑,正房都很安靜,李氏也一直很平靜,除了比往日吃得少一點(diǎn),話更少以外,并無其他異樣。 許夷光卻知道,娘心里必定一直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與煎熬,甚至指不定她已快到崩潰的邊緣了,只是不想讓自己擔(dān)心,所以一直強(qiáng)忍著罷了,一旦背了自己,還不定會失控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來。 因此一直都不敢掉以輕心,也不敢離開李氏一步,最后索性還歇在了李氏屋里。 第48章 竟是故人 現(xiàn)在看來,經(jīng)過一夜的掙扎和沉淀后,娘的心情已經(jīng)真平靜下來了吧?時間果然是沖淡一切的良藥,不過才一晚上的功夫,娘已好了這么多,假以時日,不愁她不能真正看開,不能真正走出來。 那就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許夷光思忖著,慢慢坐了起來,輕手輕腳的想下床去,昨兒一整日都沒吃什么東西,這會兒人清醒了,立刻覺得肚子餓得厲害。 腦中卻忽然閃過一道白光,讓許夷光整個人一頓。 她想起昨日在郭記銀樓自稱大夫,關(guān)鍵時刻幫了她大忙的男子是誰了,那不是靖南侯府的四老爺傅御嗎? 雖然前世彼此男女內(nèi)外有別,她見他的時候不多,但新婚次日認(rèn)親,再算上之后的幾個大節(jié)家宴,她也見過他四五次,確信就算連上前世已好多年沒見過了,也一定不會認(rèn)錯。 難怪她會覺得他似曾相識,也難怪當(dāng)時她會感覺到那個男人身上隱隱帶著一股子肅殺之氣,現(xiàn)下解釋得通了,那股子肅殺之氣,不正是軍人所特有的鐵血?dú)庀幔?/br> 可傅御為什么會幫自己,二人這輩子素不相識,傅許兩家也素?zé)o交情,不對,現(xiàn)在兩家多少算是有幾分交情了,然傅御應(yīng)該才回京,極有可能還不知道兩家的淵源才是,他幫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總不會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 不過,這也說不準(zhǔn),畢竟昨兒之事于她來說雖至關(guān)緊要,于他來說卻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所以,她繼續(xù)當(dāng)不認(rèn)識傅御吧? 反正彼此也只是萍水相逢,以后再見不到了,她一個深閨女流不認(rèn)識人更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都不認(rèn)識了,自然不用道謝,甚至繼續(xù)禮尚往來了…… “姑娘,您終于醒了?” 許夷光正想得出神,吳mama輕手輕腳的進(jìn)來了,見她醒了,滿臉的如釋重負(fù),小聲道:“大太太跟前兒的閔mama過來好一會兒了,說是奉大老爺和大太太之命,給太太送地契來,還說大老爺說了,那銀樓太太堅(jiān)持不肯要也就罷了,可也不能白讓太太和姑娘受委屈,所以已經(jīng)回了老太太,把公中在城郊的一個莊子給太太,聊作補(bǔ)償,還請?zhí)f不要再推辭,不然大老爺做兄長與大伯的就越發(fā)無地自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