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她也是肩膀以下的地方都在土里,但她雙腳纏在他腿上,手還抱著他的腰,頭枕著他的肩膀,就那么靠在他懷里睡得香甜。 白瓷一樣的肌膚,在月色下散發(fā)出玉色光澤,晃得他都有些睜不開眼。 她不著寸縷,就那么緊緊地?fù)е?/br> 軟香在懷,赤僵只覺得身子里像是點燃了一把火,連眼睛都燃起了紅色的小火苗,他有點兒口干舌燥,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怪怪的。 怎么辦,突然覺得眼前的桃寶兒有點兒香甜可口。 他想吃她。 第052章 :山芋 不能吃!實在忍不住,叫她醒了結(jié)桃子給自己吃。 忍??!赤僵磨了磨牙,把后槽牙咬得咯嘣咯嘣地響,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下意識地往她身邊靠攏,手也攬在了她圓潤小巧的肩頭。 她身子溫溫軟軟冰冰涼涼的,掌心貼上去,體內(nèi)的灼熱guntang都得到了片刻幻境,像是沸騰的水遇上了寒冰。 很快,寒冰被融化,他只能將手掌挪到別處,繼續(xù)尋覓那冰涼之地,于是,他從肩頭一直挪到了脖頸、鎖骨、后肩、臂膀…… 還有那白白嫩嫩軟軟滑滑的小胸口…… 冰涼轉(zhuǎn)瞬而逝,體內(nèi)的火苗越燒越旺,烈焰焚心,他的神智逐漸模糊,一直壓抑的欲望像是即將沖破堤壩的洪水,欲將眼前一切摧毀,卷入山洪。 桃寶兒渾身發(fā)燙,好似身邊躺了一團(tuán)火。 她想遠(yuǎn)離那火堆,偏偏離不開,反被死死箍緊,出了一身熱汗。 冷不丁睜開眼,就看到赤僵的頭埋在她脖頸處,尖牙多好似刺破了她的肌膚,讓她有微微痛感,她連忙喊了一聲,“疼?!本鸵娝ь^,露出一雙猩紅的眼。 桃寶兒心中咯噔一下,這才意識到此刻處境不對。 她是人形,雙腿還纏在他身上,他的一只手托著她的背,另一只手還放在她胸口,姿勢非常讓人難為情。這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此刻他看起來神智不清,一雙眼睛完全是血紅色,都看不到里頭的黑眼仁兒,就像眼睛里鑲嵌了兩塊紅寶石,把真正的眼珠都取代了。 桃寶兒頭皮一緊,靈氣運轉(zhuǎn)全身,口中立刻吐出一口清氣,并且快速念清心凝神法訣??蛇€沒念完一句,他放在她后背的手就直接摁在了她后腦勺上,把她頭往前一壓,緊接著,兩人的唇便撞在了一處。 吵得心煩,把嘴堵上。這個動作太猛,桃寶兒的嘴唇都破了皮,有鮮血流了出來,赤僵原本紅著眼睛吮吸她的嘴唇,結(jié)果嘗到了鮮血的味道,模糊的神智反而清明了幾分,他的動作越來越輕柔,倒最后,他將她放開,怔怔地看著她腫脹飽滿的紅唇。 桃寶兒立刻紅了眼眶,淚珠兒大顆大顆的滾落,小聲抽噎起來。 “哭什么?”好半晌,赤僵才發(fā)出低沉暗啞的聲音。 “疼?!彼檬种篙p輕摸著自己的唇,“你咬疼我了?!?/br> 桃寶兒知道他現(xiàn)在不對勁兒。他已經(jīng)不是山上的他了,那時候他雖然也偶爾會兇巴巴的發(fā)狂,沾血就眼睛變紅,但在清醒的時候,他就非常理智聰慧,除了不會說話,其他方面與常人無疑。 但后來他在暗族呆了很長的時間,一身的血煞之氣,讓他看起來跟暗族都沒了任何區(qū)別,情緒也更加難以控制,就好似一個隨時都可能噴發(fā)的火山。 完全不能跟他對著干。不能兇他,不能罵他,更不能逆著他。 所以這個時候,桃寶兒都沒有推開他,而是一邊小聲地哭,一邊可憐兮兮地喊疼。這也是她自個兒琢磨出來的應(yīng)對之法了,不過倒也不完全是虛假,反正在他面前,桃寶兒都覺得自己比以前要脆弱了許多,芝麻粒大小的傷口都想拿給他看,說:“我好疼呀,你給我吹吹吧?” 她以前是個小哭包。 可后來,就很少哭了。 哭不能解決問題,只有堅強起來,才能撐起華清池,保護(hù)華清池。 然在他面前,她又下意識地變成了曾經(jīng)那個嬌弱的小姑娘,但比從前也多了一點兒小心機,這會兒明明不是多疼,卻也能一邊抹淚一邊嚷,活像不是嘴巴破了皮,而是受了重傷一樣。 “疼?” 他的眼睛逐漸恢復(fù)清明,身體里緊繃的欲望也隨著她的抽泣聲減弱,赤僵歪了歪頭,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隨后又盯著她的嘴唇說:“那我輕點兒?” 說罷,不待桃寶兒同意,輕輕地吻了下去。 伸出舌尖兒勾勒她的唇形,輕柔得像是一片羽毛。 桃寶兒的臉?biāo)查g漲紅,此刻是人形,藏都藏不住。 就這么輕輕的吻了許久,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桃寶兒終于沒忍住,伸手輕輕推了推他,“親夠了嗎?” 他眨了下眼。 覺得怎么都不夠,似乎還缺點兒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天亮了,我去給你做吃的?!?/br> 一聽到吃的,赤僵又眼睛一亮,“王八湯!” “蛇羹!” 他從土里蹦出去,一身白繃帶都染了不少泥,站在原地抖了幾下,都沒抖干凈。想了想,赤僵直接往外躥,飛出院子后噗通一聲跳到了湖里。 桃寶兒連忙追了過去,在從土里出來的時候,她幻化出衣物,披著一身粉嫩衣衫,如清晨的朝霞一般躍過天空,落在了湖邊上。 明明看到他跳進(jìn)湖里的,怎么沒見到人? 桃寶兒心急如焚,正要下水,就看到湖面上飄起了一截長長的白色繃帶,緊接著,他赤著上半身鉆出水面,頭上頂了一只龜,手里還捧著一條大鯉魚。 那鯉魚只是普通的凡鯉,還沒生出靈智,是湖里烏龜養(yǎng)的食物,平時狐貍他們也會撈來吃。畢竟都是愛吃rou的,總不能因為修煉了,就天天只吸靈氣或者吃素。 “早上吃這個吧?”把魚扔到岸上后,赤僵把頭頂?shù)臑觚斠材孟聛?,“烤魚,燉湯。” 烏龜是開了靈智的烏龜。 龜祖宗的不曉得多少代子孫,此刻飛快地冒了個頭出來,罵:“傻逼!” 罵完又立刻把腦袋縮殼子里躲起來了。 桃寶兒:“……” 赤僵用手指敲了敲龜殼,里頭的烏龜依舊縮著不出來,他嚯嚯了兩聲,指甲陡然變長,正要從龜背上往下戳,桃寶兒已經(jīng)張開手飛了過去,并喊:“接住我喲。” 赤僵果斷扔了手里的烏龜,把撞過來的咯咯笑著的桃寶兒攬在懷里。 濺起來的水花把桃寶兒上衣都打濕了,輕薄的粉色紗衣緊貼著肌膚,將她的肌膚染了一層輕薄的粉紅,比夜里月色下那白皙如玉的模樣更加動人。 赤僵又想親她了。 他心里說,這次還要記得輕一點兒。一邊想著,一邊低頭湊了過去,桃寶兒睫毛快速眨動,神色十分緊張。 然就在這時,湖邊突然響起一聲低低的驚呼。 “你們……” 云慧珍起得早,哪曉得會在湖邊撞見里頭緊緊摟著的這兩人。 那男子生得可真是風(fēng)流倜儻,以前怎么從未見過。她還欲再看,忽然覺得眼睛有點兒刺痛,竟是不敢直視其容顏,只能被迫移開眼。 “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云慧珍揉了揉眼睛打算離開,忽地腳步又一頓,“這湖里湖外都好多雙眼睛看著呢,你們確定,要在這里?” 桃寶兒臉燒得緋紅,拉著赤僵上了岸邊,他上了岸就打算把繃帶纏起來,卻被桃寶兒拉住了手,“不纏這個,穿衣服好不好?” “也是白的,很干凈?!?/br> 赤僵皺眉,搖搖頭說:“不會。” 接著又笑了一下,“你幫我穿?!?/br> 桃寶兒自然應(yīng)了,把赤僵領(lǐng)了回去,接著她去了旁邊的院子,也就是以前白曄上仙所住的院子里,在衣箱里拿了一套新衣出來。華清池的小蠶他們喜歡織布做新衣,哪怕白曄上仙失蹤多年,他們依舊會給他做衣服,都裝了好幾個大箱子。 把衣服拿回去后,就要給赤僵穿衣服了。 換衣服就得把他的繃帶全部給取下來。 桃寶兒捉著他的繃帶,慢慢地從他的腰下往下解,然后,她的臉越來越紅,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就見她蹲在那兒低著頭把繃帶快全部解開的時候,整個人居然被赤僵給撈了起來。 她個子嬌小,被赤僵直接托在了懷里,腳尖兒都脫離了地面,與他來了個臉對臉。 “你為什么不看我?” 呃…… 沒穿衣服,她看了會緊張得微微發(fā)顫。桃寶兒低著頭沒好意思回答,吱吱嗚嗚地哼了兩聲。 他眉頭微擰,問:“難道我不好看?” …… 云慧珍在湖里撞見了桃寶兒和那俊美男子,回去的時候又遇上了天君蒼嵐。 她立刻上去,十分八卦地問:“昨天桃寶兒帶回來的那個怪人到底是誰???” “拆了繃帶竟然生得那么好看!” “你認(rèn)識嗎?” 蒼嵐看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微微詫異道:“拆了繃帶你都沒認(rèn)出來?” “???”云慧珍扶額,“難道我認(rèn)識?可我沒印象啊,這么好看的人,我怎么可能忘!” 唯一有點兒奇怪的是,那張臉看過竟然就忘了,現(xiàn)在她只記得那一眼的驚艷,卻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來他的五官,眉毛是粗是細(xì),眼睛是圓是細(xì),通通想不起來,一點兒印象都沒。 “他是白曄?!?/br> 白曄上仙! 云慧珍這次才真的震驚了。 不過她的關(guān)注點兒有點兒歪,沒去想為何白曄容貌變了,而且身上氣息不對,一股兇煞之氣且誰都不認(rèn)識,而是下意識地喃喃:“白曄不是桃寶兒師父嗎?” “嗯?!?/br> “可……”云慧珍沒繼續(xù)說下去,當(dāng)著蒼嵐的面,接下來的話她不能說。 憋著一肚子心事的云慧珍回到自己院子,這會兒小黑龍已經(jīng)起床了,正在跟著余蕭打拳。是的,每天早上余蕭都會帶著小黑龍在院子里練拳,它要把它那小爪子練堅硬鋒利,一大一小都跟傻子似的。 云慧珍看到余蕭,立刻小跑過去,化為原形往余蕭懷里一蹦,“你知道不知道不,我早上在湖邊,看到桃寶兒跟那誰誰抱在一起親親我我。” 余蕭手一頓,最終還是把那團(tuán)毛茸茸接住。 舍不得她滾地上。 “誰?” “白曄?!?/br> “她師父啊,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