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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老大是女郎在線閱讀 - 第267節(jié)

第267節(jié)

    他推說路上風景好要多玩幾天,其實如果沒有故意耽擱的話,應該早就到了。

    蓮殼推門進來,在船艙角落里焚燒驅(qū)蚊的線香。天氣熱起來,水邊蚊蟲奇多,嗡嗡嗡嗡吵得人腦仁疼。

    傅云章讓他把匣子里的古琴取來,橫在膝上,手指隨意撥弄琴弦。

    月華如水,靜夜中,琴聲清冷悲戚。

    蓮殼不由聽住了,他不懂音律,也能感受到琴音的古樸厚重,讓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驚擾皎然空靈的琴音。

    岸邊,九匹矯健快馬撕開寂靜夜色,奔馳而來。

    馬蹄踏響如悶雷。

    馳到渡口處,隱約聽見水上傳來的琴聲,為首身披斗篷的人勒緊韁繩,示意身后隨從停下來,側(cè)耳細聽。

    眾人忙吁停駿馬,屏息凝神。

    船上,傅云章忽然聽到岸上飄來洞簫聲。

    他彈奏的是《伯牙悼子期》,這是一首寄托惆悵哀思的曲子,纏綿悱惻,凄切婉轉(zhuǎn),加之他此刻心境悵惘,琴音更多了幾分哀愁,讓聽者無不柔腸寸斷。

    蓮殼什么都聽不懂,也聽得淚水漣漣,時不時擦擦眼睛。

    聽到洞簫聲,傅云章以為岸上的人也是個風雅之人,正在用他的簫聲和自己的曲子相和。

    簫聲音色秀雅幽靜,圓潤含蓄,不如笛子的嘹亮高亢,配合他的琴音倒也不錯。

    對方的簫聲清遠剔透,如幽深山谷中松濤陣陣,似清冷月夜下水光粼粼。

    傅云章聽了一會兒,雙眉忽然輕皺。

    雖然兩人并無交流,但琴音和簫聲配合得很好,可對方的簫聲似乎悄悄換了個調(diào)子,一開始聽不出什么不對勁,但他彈著彈著,不知不覺就被對方影響到了。

    簫聲變得活潑流麗,似流水淙淙,蜿蜒淌過繁花爛漫的秀麗山谷,輕盈飄忽,醇厚悠揚,意境從起初的凄切,慢慢轉(zhuǎn)變?yōu)樘旄唛熇嗜挝绎w的蕩氣回腸。

    對方的感染力太強,并不是鋪天蓋地、洶涌澎湃的強勢,而是潤物細無聲的溫情脈脈,他的琴音也隨之變得歡快鮮明,抑揚頓挫。

    有種攀登陡峭山峰,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撥開重重云霧,屹立山巔,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一曲彈完,多日來的惆悵迷惘盡數(shù)蕩滌得干干凈凈,胸腔中滿溢著蓬勃朝氣。

    豁然開朗,前路一片光明璀璨。

    傅云章似有所悟,手指輕撫琴弦,目光望向岸邊。

    隔著月夜中浮動著一道道碎光的潺潺江水,岸上的人翻身下馬,走向樓船。

    隨從點起燈照明,那人摘下斗篷兜帽,月光中一張清麗無雙的姣好面孔,眸子烏黑發(fā)亮,顧盼生輝。

    她微微一笑,揚揚手里一管紫竹洞簫,“二哥!”

    傅云章嘴角翹起,唇邊含笑,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

    果然是她,也只有她能用歡快的民間小調(diào)影響他奏琴時的心境。

    聽了半天曲子的蓮殼在最后轉(zhuǎn)悲為喜,認出來人,忙吸吸鼻子,出去讓船家放下長板,好讓傅云英一行人上船。

    傅云章低頭理好衣襟,迎了出來,篩了杯熱茶端在手里。

    雖說已是暮春初夏,天氣回暖,但最近多雨,乍暖還寒,雨后早上和夜晚有些微寒,她騎馬趕夜路,必然是冷的。

    傅云英果然冷,登上船時鼻尖微紅,攏緊身上披的暗花云錦斗篷,接過他遞到手邊的熱茶,掀蓋喝了幾口。

    蓮殼將其他隨從請到另一間艙房去招待,那邊燒了爐子,有熱茶,還能煮面熱菜吃,船上有新鮮菜蔬,嫩綠的蠶豆,細嫩的銀芽菜,手掌大小的江魚,鮮紅的河蝦,船家去歲腌制的腌菜。

    傅云章看著傅云英,問:“怎么會來這里?”

    傅云英放下茶杯,淡淡道:“來接你啊。”

    傅云章沉默不語,望著她。

    傅云英面色如常,走到桌前,拿起笸籮里的銀剪子剪了燈花。

    燭火晃動,船艙內(nèi)霎時亮堂起來。

    “二哥,你是不是不高興?”她罩上燈罩,輕聲問。

    傅云章輕輕嘆口氣,失笑了片刻,“剛才曲子都被你帶偏了?!?/br>
    她已經(jīng)聽到琴音了,還故意用漁歌小調(diào)影響他的彈奏,肯定瞞不住她。

    傅云英笑看他一眼,“那幾首調(diào)子還是你教我的。”

    她小的時候沉靜孤僻,和同齡的哥哥jiejie關系疏遠,傅云章和趙師爺都覺得她身上戾氣重,書讀多了恐怕于壽數(shù)有礙,想方設法讓她學其他東西。趙師爺要她學畫,傅云章教她吹小曲。

    他只教輕松活潑的民間小曲,不許她碰太沉重的古調(diào)。

    “是啊,我教你的?!备翟普孪肫鹚〉臅r候,有些感慨,含笑說,“你學得很好,哥哥被你一打岔,已經(jīng)不傷心了。”

    不止不傷心,還被她的簫聲所感染,生出幾分豪情壯志來。

    “不是我學得好,而是我心境變了,所以能影響你?!备翟朴⑻痤^,看著傅云章,“二哥,你有什么為難的事,可以告訴我?!?/br>
    傅云章一笑,岔開話題:“皇上賜你進士及第,你應該很忙才對,為什么來這里?”

    之前鋪排了那么多,看似雜亂無章,實則一切都井然有序,按著計劃實行。一面降低王閣老等人的戒心,一面各處安插人手,基礎打堅實了,她從功臣慢慢轉(zhuǎn)變?yōu)槟艹?,從現(xiàn)在開始,她將讓其他大臣見識到什么是真正的平步青云。

    她不該離開京師的。

    尤其不該這個時候離開。

    傅云英抬起眼簾,回望著他,“我知道二哥不開心,怕你出事,所以過來接你。我確實忙,不過再忙,也比不上身邊的你們重要,時間多的是,事情可以一件一件慢慢料理。二哥不一樣,你這么好,教我讀書,幫我找老師,萬一你出事了,誰再賠我一個二哥?”

    從傅云章信中的內(nèi)容來看,他應該月底就到京師了,可他卻在這座小城盤桓了十多天。

    她知道他南下肯定是要處理什么事,因是他的私事,她不會插手。但想起他離開時的蕭索,還是放心不下,離京過來尋,打聽到他在港口,直接找了過來。

    傅云章微微一怔。

    想起幾年前,為了她錯過殿試的事。她很少哭,那時卻淚盈于睫,質(zhì)問他為什么回湖廣。

    他那時就是這么回她的。

    五meimei這么好,萬一她出事了,誰賠他一個一模一樣的英姐?

    如今這些話從她口里說出來,他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心頭顫動,閉一閉眼睛。

    月光漏進船艙內(nèi),似鋪了一地朗朗清霜。

    蓮殼叩門,端著竹絲大捧盒走進船艙,船家煮了一鍋河蝦龍須面,他盛兩碗送過來。

    傅云章收斂情緒,讓傅云英坐下吃面。

    趕路的人,必然是沒消夜的。

    傅云英解開斗篷坐下,拈起筷子,“二哥也吃一碗。”

    傅云章笑了笑,坐到她對面,“好,正好我也餓了。”

    面湯雪白細滑,是江魚熬制的,河蝦肥嫩清香,龍須面里還臥了幾枚鴨蛋。

    吃面的時候都沒說話。

    不一會兒,傅云章放下筷子。

    傅云英抬頭看他。

    他眸光微垂,望著窗前燭火,“我不是陳氏的兒子?!?/br>
    傅云英怔住了。

    傅云章微微一笑,接著道,“我是她從鄉(xiāng)下買來的,她當年生的是個女兒?!?/br>
    他只說了這兩句,眼皮低垂,等著她開口。

    向來對什么都無所謂的他,此刻心里沉甸甸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月上中天,起伏的浪花舔舐船底,窗外水聲潺潺。

    傅云章有些不敢抬眼。

    傅云英愣了片刻,很快反應過來。

    她放下筷子,握住傅云章冰涼的手,“二哥,不要緊,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我都是你的親人?!?/br>
    傅云章低垂著眼睛,看著她的手伸過來,毫不猶豫地握住他的,輕輕捏緊。

    看他眉宇間郁色深深,她又道:“二哥,你是不是陳氏的親生兒子,有什么分別?九哥也是抱養(yǎng)的,四叔和我把他當成親侄子、親哥哥,不管你姓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你?!?/br>
    她握緊他的手,強調(diào)一遍,“你是最好的哥哥。”

    冰冷的心被溫柔呵護,雖是寒冷深夜,傅云章卻覺得周身舒適,從她指尖碰到的地方開始,整個人都變得暖和起來。

    北上途中猜測過告訴她自己的身世后她會是什么樣的反應,也知道以她的為人,不會因為他的身世就改變對他的態(tài)度。

    但猜測是一回事,真的說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反應比他想的要平靜,因為原本就不看重他大房嫡子的身份。

    哪怕他是賤籍出身,她也會如此。

    傅云章微笑,抬起頭,回握她的手,眉眼微彎,唇邊笑容清淺,像窗外浮動的月色,雖然清淡,卻美得驚人。

    “這話可別讓啟哥聽見。”他笑著說。

    傅云啟一直對傅云英更喜歡、重視他這個哥哥而耿耿于懷,常常抱怨撒嬌。

    見他說起俏皮話,傅云英笑了,“九哥早就知道他不如你,他很敬仰你,只是嘴上不肯承認罷了。”

    傅云章挑挑眉。

    蓮殼進來,撤走碗筷。

    對坐著吃茶,傅云英看著籠在桌前的月光,想起剛才聽到的那支曲子。

    聽出曲調(diào)中的自傷之意,她立刻取出洞簫合奏,亂了他的曲調(diào),免得他沉溺于傷感中。

    她道:“二哥,你不必難過,陳氏可憐可悲,可她的遭遇,不是你造成的,你沒有錯?!?/br>
    傅云章握著茶杯,淡笑著搖搖頭,“無事,倒也不是難過。我已經(jīng)和家中毫無瓜葛,不會再為之神傷。只是想起小時候,覺得所有東西只是一場空。”

    “怎么會是一場空?”傅云英笑笑,“二哥是縣里最年輕的舉人、進士,你讀了許多書,去了很多地方,結(jié)交了很多朋友,做了很多好事,這些東西都是屬于你的。要是沒有二哥,不知道縣里如今是什么模樣?!?/br>
    月華潑地如水,她嘆了一聲。

    “我很幸運,有二哥這樣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