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芙給鄭然容的回覆其實是：對不起。

    這三個字是她內(nèi)心最真誠的回應(yīng)，雖然看起來像拒絕。然后，曉芙想到鄭然容并不懂其中意涵可能會產(chǎn)生誤解，又取出手機(jī)，打了幾個字。

    「應(yīng)該我請你吃飯?！?/br>
    曉芙一口哽在心中好幾年的氣好像順了，她豁然一笑。

    宋含回頭就看見曉芙的笑容，他臉上，沒有表情。

    “小含要今天一同回城里嗎？我可以讓你搭便車。放心，有全新冷媒！”

    曉芙一掃心中陰霾恢復(fù)光彩說。

    “不用了，我還有工作。”

    曉芙的光彩黯淡下來。

    “是「那里」的工作？”

    “對?！?/br>
    宋含知道曉芙所指的「那里」。

    雖然曉芙清楚自己沒立場，也不可能幫宋含付學(xué)費，但她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不能不做嗎？”

    宋含望向曉芙。她灼定眼色下又帶著凝望，像是遞送某種祈求。

    “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br>
    宋含回，收回目光。

    這答案曉芙不能算滿意，但勉強能接受。

    今年，就能畢業(yè)了吧？？

    曉芙想。

    好煩。

    蟬，怎么都叫不停？

    “不錯吃，帶些回去吧，魏小姐應(yīng)該也會喜歡。”

    曉芙扔了一袋蜜餞到宋含懷里說，然后走向修車廠。

    宋含望著手中東西。

    酸酸又甜甜。

    林女士的逼婚和外婆房子的事暫時緩住，但第二天上班，依然還有很多鳥事等著曉芙。

    會議室里，再次飄出nongnong煙硝味。

    曉芙望著會議桌二派人馬，楚河漢界、互不相讓，這戲碼不知何時能停歇。她很淡定地聆聽雙方的訴諸重點，試著理出一個皆大歡喜的折衷方案，雖然有點困難。

    坐在她隔壁的朱道允，看起來也很淡定。不清楚他淡定的目的是否和曉芙一樣，可是曉芙希望一樣，這樣至少她不是孤軍奮戰(zhàn)。曉芙看朱經(jīng)理舉起杯子，輕啜一口。

    是茶？

    打從那次的檸檬茶，最近會議，曉芙開始注意朱經(jīng)理的杯子。上次是咖啡，上上次是啥，不知道。但今天中午在餐廳……嗯，他再次很厚臉皮同桌，曉芙見他喝的是水。他的飲料好像每次都不一樣。

    “你喜歡喝什么？”

    曉芙看著朱經(jīng)理突然問。

    朱經(jīng)理的眼一瞟。他長指頂在下巴上，唇一勾，“怎么？開始觀察我了？真是受寵若驚?！?/br>
    “是調(diào)查。”曉芙糾正。

    “所以，「調(diào)查」出結(jié)果后，我下次能喝到妳送的飲料了？”

    曉芙看著朱經(jīng)理，維持風(fēng)度回，“我會考慮?！?/br>
    朱道允輕笑出聲。雖然會議室內(nèi)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喧鬧哄哄地，但曉芙還是聽見了朱經(jīng)理的笑聲。

    “不想說就算了?！睍攒狡不啬?。

    朱經(jīng)理頭一偏，氣息埋入曉芙耳邊，好近，然后他輕吐，“我喜歡喝酒！”

    ……

    曉芙覺得自己腦子進(jìn)水。怎會天真到去問朱道允愛喝什么？他這種邪魅男人，難不成還喜歡喝牛奶？？

    簡直是見鬼了才認(rèn)真問他。曉芙一張臉翻云又覆雨。

    一旁的朱道允，嘴角愉快。

    他在笑。笑什么？不知道。但肯定和曉芙有關(guān)，因為他笑顏望著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