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兇極惡(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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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的人衣線挺括,坐得筆直,側(cè)臉線條卻難掩削瘦。嚴曉芙以為眼淚都已經(jīng)流盡了,可一看到他,鼻子還是忍不住地立馬就發(fā)酸。 她撲簌簌地掉眼淚,他沉默地看著她,伸出手還沒碰到她的臉頰,她已經(jīng)輕輕向后縮了一下。 他更加地沉默,收回手,將紙巾盒放在她手里。 明明是想要靠近的兩顆心,在這樣狹小空間里,觸手可及,卻仿佛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深淵,那是命運沒有盡頭的車道,兩人各站馬路一邊,互相看得分明,可車流滾滾奔流不息,就是沒有靠近的機會。 “你不應該過來?!彼薜糜行┐簧蠚?,說話一抽一頓的。 “不應該事情的多了?!彼穆曇粲行┥硢?,語氣似一潭死水一樣毫無波瀾,“為什么手機關(guān)機?” “手機摔壞了?!眽牧丝梢該Q一個,但是她沒有,或者說她有意切斷了聯(lián)系,拒絕一切聲音。 車子啟動,駛出機場,嚴曉芙看一眼窗外,“你……不能這樣,我還要坐飛機?!彼芮宄?,她不能留下。 他沒有說話,轉(zhuǎn)開臉,看著外面,一會才說:“飛機已經(jīng)起飛了,下一趟還要等很久,先回家休息,明天再送你過來?!闭Z氣似有妥協(xié)。 他說話一向算數(shù),嚴曉芙放下心,可心底隨之而來的是潮水一般洶涌的鈍痛,痛到幾乎不能呼吸,她只能將自己蜷起來,盡可能地縮小,這樣疼痛就不會那么快地席卷全身。 她封閉自己,拒絕他的靠近,因為她知道,再堅固的牢墻,一旦有了縫隙可入,傾倒在所難免。既然注定相隔兩方,既然她已經(jīng)豎好了那道墻,早一天和晚一天,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只是沒有想到,回到宅子,他將大門封鎖,命人守住所有出口,車鑰匙也全部收起來。 “我不能讓你走,我做不到,對不起?!彼f。 他竟然騙她,不擇手段,將她騙回這里囚禁。 “你瘋了!” “我沒瘋,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我,可是我沒有辦法,如果讓你走,我才是會被真的逼瘋?!彼难凵癜Q而又決絕,嚴曉芙知道,他做好的決定,沒有回旋的余地。 她不禁心驚rou跳,“爸爸怎么辦?爸爸知道了怎么辦?他不能再因為這個受到刺激,他……他會氣死的!” “你已經(jīng)進了登機口,沒有人知道你沒上飛機?!?/br> “他在那邊安排了人接我,飛機一落地,那邊要是沒有接到我,他很快就知道了。” “這你就更不用擔心,他要將你送出國,就是那邊的人通知得我。”他的語氣冷靜的可怕,“他以為他能輕易地動我,現(xiàn)在的公司,早不是他當年離開時的樣子了,沒有人能動得了我……” 是啊,他一手遮天,無人奈何,可是能禁得起世俗的沖擊嗎?墻倒眾人推的時候是否還能全身而退?他能藏她一輩子,能保證這秘密守得住嗎?否則,他現(xiàn)在站得有多高,到時候就會摔下來有多重。 她幾乎不敢想。 “至于到達后的報安電話,我想你會主動配合?!?/br> 嚴曉芙抬起眼看他,“我要是不呢?” 他竟然抿了抿嘴角,淺淺地笑了,語氣肯定得令人冒火,“你會的?!?/br> 她狠狠地瞪他。 “國際長途電話的號碼都準備好了,等到了時間,會給你送過來,該怎么說,我想你已經(jīng)想清楚了?!?/br> 他早就算好了,他一向如此,算好了她的每一步,將一切都cao縱自己手里。 后背冷汗層起,嚴曉芙感到毛骨悚然,可是無能為力。知道下一步是泥潭,但還是得跨出那一步,這種無力讓她不安,讓她憤怒。 她變得歇斯底里,抓著他的衣服撕打,“你混蛋!禽獸!你不能這么做,不能這樣對我!我恨你!” 他如死水一般平靜的眼睛終于有了一絲波瀾,看著她說:“要恨我也可以,恨著我總比忘了我好,總之你一步也別想離開,我會查清楚……” 她扒著他的衣領(lǐng),驀地咬住了,咬住他的鎖骨,力氣那樣狠,連他也停住了說話。她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可心里還是難受,一腔的愛恨驚愁不知如何放置。她該怎么辦,到底怎樣才是出口? 他并未制止她,仿佛知她所感,只是輕柔而緩慢地撫著她的后背。她到底舍不得,松開嘴,苦澀的眼淚就已經(jīng)滾落到嘴邊。 “別哭?!彼吐曊f。他收下她所有的躁動和掙扎,就像張開了堅硬的殼,任由她在最柔軟的內(nèi)里肆意踐踏。 他輕輕地吻去她的眼淚,低聲哄,可是左右不過“別哭”兩個字。他終于忍不住吻上那雙顫抖的唇,她掙扎,他卻如論如何也不放。 他是那樣的溫柔,又是那樣的炙熱霸道,汲取隱藏在她口壁內(nèi)的任何一絲血腥。 可他并不滿足,抽出皮帶,綁住她的手。 他的眼睛幾近猩紅,帶著毅然撲向毀滅的狠決,撕開她的衣服,扯下底褲。他就這樣進入了她。 她的眼淚流得更甚,不是因為他的強橫,而是因為她也有感覺,明知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可她依然有感覺。rou壁幾乎是立時就絞住了入侵物,貪婪而饑渴地擠壓攀纏,她聽見他壓抑而暗啞的低哼。 高潮來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快,激烈到她渾身控制不住地痙攣。而她的心,隨著緊密的抽搐沉下去,負著道德倫理的恥辱柱,沉到絕望的谷底。 他的每一次撞擊都兇狠有力,不留一絲縫隙,直攪得她身體的顫栗一刻也不能停歇。 她知道他在痛苦,也在恨,恨她如此毅然地離開,如此輕易地選擇妥協(xié)和放棄。 低隱輕濁的呼吸充斥房間,大床震蕩和響動持續(xù)了一下午。 在最后悵然失控的時候,他抵著她的身體,在她耳后說:“我愛你?!?/br> …… 天邊的最后一絲深紅隱入幽暗的夜幕,嚴曉芙醒來,床上只剩她一人,另一邊的被子里已經(jīng)是冷的。 窗外院子里明燈四起,有輕微的吵雜聲,是墻頭正在新拉電網(wǎng)。 她差一點以為是在夢里。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