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毖鄾掣裢庑⌒牡亟舆^，為了防止碰到是真是假的“帝君夫人”，免遭禍患，他特意抓著那四只狐貍爪的上半部分，將她翻了個身，吊烤乳豬一樣懸掛空中。

    小白狐毫無所覺地晃蕩了幾下，神態(tài)呆萌。

    這個姿勢……怎么那么奇怪？她掙掙身子，還是想要帝君抱，帝君抱著舒服。

    秦昭和從身側(cè)拔出一把長劍，進入封神榜后，燕洺終于看見千萬年前神話史詩中的昭和帝君，像看著小孩子堆的積木一般隨意拔出寶劍，他淡淡打量面前的東西。

    燕洺不及反應，一道道鐵柵欄頃刻爆裂炸開。

    煙霧猛地逆風吹過去，將他們的視線纏繞住，裹挾在強大的壓力中寸步難移。

    燕洺拎著烤乳狐，跟在秦昭和身后往外走。

    十五樓的電梯、大門全被封死，黑洞洞的槍口從周圍伸出來，門縫底下有白色的霧氣輕輕飄入。

    “還給我?！鼻卣押涂此€捏著自己的狐貍，眉頭一皺，果然是個不安好心的，立刻將狐貍抱回來。

    他徑直走到落地窗，劍氣驟然突襲，將特殊材料制成的玻璃從中割開，化作細小的碎塊“嘩嘩”地落下，在昏黃的燈光下墜落，晶瑩剔透。

    高處的風從破口涌入，將屋內(nèi)重量較輕的物品翻涌著吹起，連帶著那些白色的煙霧，一同吹得四散。

    “走了，抓緊。”秦昭和抱著懷里的白狐貍，從破裂的窗戶處跳了下去。

    他們的身影很快融入了黑暗之中，難以辨別。

    *******

    秦昭和的府邸內(nèi)，來了貴客需要表現(xiàn)，妖靈小紅端著沐澤沏好的茶水，小心放在帝君跟燕洺面前，然后抱著托盤小心謹慎，昂首挺胸地站在旁邊。

    他們正在討論那家叫“江南春”的餐館。

    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判斷他們并非人類，迅速有條理的抓捕計劃，還能通過特殊的方法讓蕭懷櫻現(xiàn)出原形。

    “它的幕后老板……你知道什么？”秦昭和道。

    “根據(jù)新聞上的報導及現(xiàn)有資料，江南春的老板江華，齊華本市當?shù)厝?，高中就讀于齊華一中，在校成績優(yōu)異，是沖擊名校的種子選手，卻在高考前夕放棄學業(yè)，到齊華市新北方烹飪學校鉆研烹飪。在校期間成績優(yōu)異，畢業(yè)之后，先是在大學食堂任職，接著在西餐廳當了十年主廚，去年辭職創(chuàng)業(yè)，打造個人餐飲品牌。江南春正式營業(yè)后，齊華的美食大v一路熱捧，生意極為火爆，具體場面您今天也看到了?！毖鄾车?，“并沒有很明顯確切的異常資料。”

    “這么了解妖精……他或許，也是只妖?！鼻卣押腿粲兴迹皟H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跡象，還沒有達到神介入其中的指標。你仔細查查這位老板，等到下次拍賣會，我們探查后再做決定。”

    燕洺道：“我已經(jīng)關注了江南春的官方微信公眾號，拍賣會前有專門的公告推送，等有新消息后，我再通知您?！?/br>
    燕洺又跟他商討一番后，起身告辭。

    秦昭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對了，回去以后……記得把手多洗幾遍。”

    燕洺一頭霧水。

    “你今天抱過狐貍?！?/br>
    “她身上有……寄生蟲？還是細菌？您沒帶她去打預防針？”燕洺的表情有些僵硬，作為家主，都要帶小妖精接種相關的傳染病疫苗。

    “不是。”秦昭和不悅地斜睨他，“難道你想在身上留著她的味道？”

    “……”燕洺不理解，小心聞了一點點掌心的味道，確認后才敢放心地大口呼吸，“帝君，并沒有狐臭?！?/br>
    你才臭。秦昭和隨手指了下雞毛菜小綠，“你，帶他去洗手。不少于十遍不能出來?！?/br>
    “……是。”對蕭懷櫻并不友好的小綠想法跟燕洺相仿，也是認為她身上有狐臭，寄生蟲，細菌，頓時多了幾分畏懼嫌棄。

    蕭懷櫻過來時，剛巧聽見這番話，立刻聞聞自己身上。

    應該沒有臭味啊……

    難道秦昭和每次抱完自己后，都會洗十遍手嗎？

    她敲門進去，竟脫口而出，“老公，你叫我過來？”

    侍奉在旁邊的小黃香蕉皮一震，難以置信地望向這只狐貍。

    她、她、她、她管帝君叫什么？老公？

    秦昭和耳廓泛起一抹不自然的色澤，他望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后，滿臉緋紅急著要改口的蕭懷櫻，微微挑眉，掩飾住內(nèi)心的喜悅之情，“怎么，你很喜歡這個稱呼？”

    “不是?！笔拺褭褍?nèi)心可以用崩潰來形容了，她怎么能犯這樣的錯誤，管帝君叫老公，她不要命了嗎……

    “不喜歡?！鼻卣押湍钸@三個字，眼里的溫情頓時煙消云散，冷颼颼地盯著她上下打量，胸口氣悶，“那還不知道要改，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帝君夫人？”

    “帝君我錯了。”蕭懷櫻慌忙跪下，“我以后再也不叫了?！?/br>
    秦昭和眉角一抽痛，低頭俯視她白皙的臉頰，像浸泡在牛奶中，湊近些的話，或許能嗅到清甜的奶香味。

    但眼神愈發(fā)凌厲，“蕭懷櫻，你很怕我？”

    “沒……沒有?！迸乱膊荒艹姓J。

    秦昭和抬起她的下巴，纖細的天鵝頸被迫仰起，“是嗎？”指節(jié)從善如流地順著往上，在嬌嫩的臉頰上游走。

    頭也配合地低下，于紅唇邊緣徘徊。

    “……恩。”

    帝君明明又不喜歡她，為什么還會像戀人那般親密。蕭懷櫻的睫毛顫了顫，狐疑地看著他。

    “既然知道做錯事，應該怎么認錯？”秦昭和漆黑的眸子看入她眼底。

    蕭懷櫻向前傾，在他的下巴上蜻蜓點水般地落下一個吻，跟上次那樣。

    她剛停留些許時候，他就忽然低下頭。

    炙熱唇瓣貼上時，她想朝后縮，肩膀卻被秦昭和按住。

    他慢慢地，慢慢地加深了這個吻。

    門口的蓮藕大白正拿著旺旺小小酥，嚇得連吃的都拿不住了。

    她撒腿就跑向另外三個小妖靈，胖乎乎的身體一顫一顫，“不得了了，能吃的狐貍要上|位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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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齡剩男：不喜歡叫老公，相公也是可以的。

    第33章 欠債還錢

    講臺上, 語文老師正在聲情并茂地朗誦詩經(jīng), “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所謂佳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央……有哪位同學愿意起來說說, 這首詩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蕭懷櫻琢磨著情詩里的字句，再側(cè)首看帝君好看的側(cè)臉, 總覺得, 他像是喜歡自己。

    剛才數(shù)學陳老師做隨堂小測，按照往常的慣例, 她等喬安翎做完抄寫一遍。

    但她剛寫一道選擇題，就被秦昭和不悅地抽掉試卷，再把自己的塞過去，“不許抄別人的。”

    連這個都要計較。

    而且昨天晚上把她抱在沙發(fā)上，親了好久才同意她去睡覺，他像是對這件事很有興致，臨睡前還又從他說是狐貍窩，其實是狗窩的地方拽出來, 按在地毯上親到了后半夜。

    蕭懷櫻用手捂著臉，耳朵悄悄紅了。難道養(yǎng)妖精都是這樣嗎？人類也不會對自己養(yǎng)的貓貓狗狗又親又抱。

    但好像，也沒有那么嫌棄。

    “你在想什么？”

    她手還捧著臉, 像電視劇里傻白甜女主的標準花癡笑，蠢得秦昭和都沒眼看。

    聞言，蕭懷櫻連忙整理好表情，像小學生一樣端正地坐好，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我在思考這首詩背后的含義?！?/br>
    秦昭和不戳穿，事實上昨晚，他等小白狐睡著了，才做賊似地將她抱出來放在膝上，撐著頭看了小半夜，毫無睡意。

    不明白到底喜歡她什么，又笨又呆又遲鈍，還沒心沒肺，動不動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撩完就走，毫無責任心。

    可就像煙花沖上天空，四散爆炸，他第一次見時就淪陷了，越陷越深，越掙扎纏得越緊，絲毫沒有辦法。

    可蕭懷櫻似乎毫無察覺，還將自己過去做事忘得一干二凈。

    帝君單身數(shù)萬年，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有些不適應，咳了兩下緩解尷尬的氣氛，爾后道，“蕭懷櫻，昨天晚上，是你先親我?！?/br>
    胡說！蕭懷櫻第一次見到臉皮這么厚的神，“分明是你轉(zhuǎn)過頭，轉(zhuǎn)過頭才親到的?！彼敃r也被嚇到了，可躲也躲不開，就被緊緊按住，退路全被帝君堵死，這才就范了。

    “就是這樣。”秦昭和毫無親民之意地下了定論，并不準備聽她辯解。

    蕭懷櫻鼓起腮幫子，方才腦海中的猜想忽然蹦了出來。還沒能細想，窗外忽地閃過一個人影，她腳下一滑，撞進了秦昭和懷里。

    秦昭和抱住她，剛準備看一眼，教學樓上方傳來刺耳的尖叫。

    被投懷送抱了，他紅著耳根愣了片刻，一時沒做反應，自然忽視了從窗外飄過的一團黑色霧氣，棉花糖一樣的體型，那里頭中伸出一雙手，扒著窗戶跳上天臺，紅色的眼睛滴溜溜地俯視下方，尖銳的牙微微齜起。

    跟蕭懷櫻同樣靠窗坐的同學也目睹了窗外的黑影，探頭往下看，穿著校服的女生橫躺在下，一地鮮血，血rou模糊。

    膽小的女生直接叫了出來。

    “怎么了？”秦昭和撤去結(jié)界，語文老師放下課本，順著幾個學生的視線往下望。饒是多年的教學經(jīng)驗豐富，也從未過這樣的場面。

    “快點，快叫救護車。”語文老師怔怔半天才說出這么一句話，“我給校長打個電話。”

    *******

    死者是高三（4）班的班長李夢詩，今天早晨，高三整個年級在進行階段性模擬考。據(jù)她的同學說，李夢詩在語文考試結(jié)束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作文跑題了，一時想不開，便從四樓跳了下去。

    校方得知這件事后，怕影響齊華一中百年名校的聲譽，暫時對外壓了下來。

    但怎么壓得?。恳粫r間，整所學校都傳遍了，流言蜚語就是這樣，你越禁止，它蔓延的速度就越快，一下課，不少同學悄悄議論，衍生了各種版本。

    不僅是高三在討論，高一、高二也都在說，想想就覺得有問題。

    “按理說，這只是一次階段性模擬考，跟重點大學的推薦名額、保送資格都不搭邊。哪有人會因為一次小考想不開?！眴贪掺犭y以置信地轉(zhuǎn)著筆，“我猜里面有蹊蹺?！?/br>
    對于只有16歲的學生來說，死亡的話題有些沉重，小角落里頓時陷入了沉默。

    蔣蕓推了下眼鏡，“我聽說她一直穩(wěn)居年級前三，很受老師們看好。怎么會為了作文跑題這種事情想不開。而且也不一定真是跑題了，沒準是跟她對答案的同學跑題了，作文這種事，說不準的?！?/br>
    “是不是，有人害她？”凌可兒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她戴著一副圓框眼鏡，梳馬尾辮，從厚厚一沓試卷中抬起頭，“我覺得，學校像在包庇什么?！?/br>
    暗害，才這么小的年紀，誰會害她。蕭懷櫻稍微往深了想，尾椎骨發(fā)涼，但又覺得不可能，都還是學生，就算平時有些摩擦，也不會起害人的念頭。

    “你怎么會這么想？”蔣蕓問。

    “我和夢詩學姐初中時就認識了。”凌可兒音色輕輕細細，有點江南女生的嗲意，“她不是受不住打擊的人，何況安翎也說了，這就是一次無關緊要的考試，并不重要?！?/br>
    “考試期間，教室、走廊的監(jiān)控都打開了?！眴贪掺崧晕Ⅲ@愕，“今天又是年級統(tǒng)考，照理說每個樓層都安排了巡考老師，如果有人害她，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何況她是在眾目睽睽下跳的樓，應該不會是有人推的?！?/br>
    “要害一個人，不一定需要動手，別的方式也可以?！?/br>
    說著，四個女生都莫名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