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外面鑼鼓喧天,許多嘈雜的聲音混在一起,震的人實在腦仁疼,光是聽這聲音,便已經(jīng)知道有多大的陣仗了。 寧瓷坐在里頭,視線里落入一片大紅的顏色,雖然轎子已經(jīng)盡量穩(wěn)當(dāng),但是還是有些搖晃,她伸手扶著腰,只覺得實在酸痛。 下轎的時候,雙腿發(fā)軟。 一雙寬厚的大手將她握住,瞬間覺得心里安穩(wěn)了不少,他大概看著她走路不穩(wěn),便是使了力氣的扶著她。 寧瓷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 他手上的繭子很多,厚厚的一層,按在她手上,粗礪的很,再稍微使點力氣的話,能按的她手上白嫩發(fā)紅蹭破。 那些繭子,都是這么多年一點點積下來的。 寧瓷覺得,他這雙手,同他的年齡,是最為不相符的了。 蕭青山似乎是輕笑了一聲,然后微微使力,也捏了捏她的手。 然后他拉著她進(jìn)去,拜天地,入洞房。 禮成―― 寧瓷頭上頂著的,實在是沉的很,坐在轎上端正的坐著過來,又在前廳站著這么久,一道道的走下去,早是把脖子都壓的沒有知覺了。 她稍微的動了動脖子,剛想說讓綠蘿過來給她揉揉,一雙大手就已經(jīng)覆上了她的肩頸。 力道不輕不重,正好。 這個時候,是應(yīng)該鬧洞房,掀蓋頭了,只是蕭青山他在這沒有親人,也沒有什么要好的兄弟,整個洞房里,除開喜娘和丫鬟外,便是沒人了。 倒顯得冷冷清清的。 寧瓷還記得寧虞成親的時候,楚睿那些皇兄皇弟的,鬧得可厲害了,把楚睿整得不行,當(dāng)時寧瓷就在想,她不喜歡那么鬧的。 現(xiàn)在這般的安靜,倒也沒什么不好。 “青山?!睂幋奢p輕的喚了一句。 “恩?!笔捛嗌匠雎晳?yīng)著。 “我不要戴著這個了,重死了累死了?!彼穆曇糗涇浀模瑤Я艘荒ㄎ娜嵋?,轉(zhuǎn)過頭來,卻顯然是在撒著嬌。 這時蓋頭被掀開,蕭青山直接拿手捏著,把紅蓋頭掀到了一邊去,旁邊的喜娘看著,要來阻止,卻是還來不及說什么,蓋頭已經(jīng)輕飄飄的落了下去。 寧瓷抬眼去看。 他同她一樣,穿了一身大紅的衣裳,衣袖下擺,層層疊疊,垂在身側(cè),顯出他一身高大健壯的身材來,鮮亮的紅色襯著臉龐,顯得整個人格外的俊美。 他的頭發(fā)也是綰的整整齊齊,以冠相束,華貴無方。 當(dāng)時她看著,心下意識的,便輕輕顫動了一下。 上回說成親前不能見面,她便是真的沒有再同他見過面的,說起來,她也是有近十日的時間,沒有再見過他的。 但是現(xiàn)下看著面前的人,她心砰砰跳得飛快,整個胸膛,鮮紅又明亮。 她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就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力道倒是頗重。 那一下便引得蕭青山氣血奔走了。 他真想直接按著人在榻上,狠狠親上一番,看那衣裳下雪白的隱秘,和在他耳邊,嬌軟不斷的聲音。 媚惑勾人。 只是他現(xiàn)在還是忍住了。 現(xiàn)在自然還要喝合巹酒。 然后他還要出去,招呼客人。 100、熱情 ... 喝了合巹酒, 喜娘在旁又是說了好些吉祥的話, 蕭青山便是起身,說該出去了。 寧瓷拉著他的袖子,不甚心悅。 “你快點兒回來?!?/br> “好?!?/br> “不許喝太多酒,不然一身臭烘烘的, 不許你上來睡覺?!睂幋山又?。 她的語氣不兇,但是壓著聲音,用凌厲的眼神瞪他, 手放在他的手掌上, 使著力氣的捏了一下。 她喜歡馨香的味道,不喜歡酒味,濃重刺鼻。 “好,我很快就回來?!笔捛嗌礁┥碛H了親她的唇,輕輕的一下就起來了, 然后轉(zhuǎn)身, 走了出去。 綠蘿看著蕭青山出去了,才從門外頭走進(jìn)來。 她替寧瓷將頭面首飾都卸了下來,接著將外裳也脫了,好生的掛在屏風(fēng)上面。 “小姐,現(xiàn)在要沐浴嗎?”綠蘿反過頭來問。 寧瓷從國公府嫁過來, 就只帶了綠蘿一個丫鬟,其余的,全部都留著了。 其實于她來說,那些都沒什么, 就算是從小一直服侍著她,卻還是有綠蘿待在她身邊更好。 她同其它的丫鬟不一樣。 或許說,她是寧淮手下的人,本來就不是丫鬟的,只是寧淮擔(dān)心她,覺得綠蘿比一般的丫鬟要靠譜些,才讓她到她身邊來侍候。 “不了,待會兒吧,我想先休息休息?!?/br> 她今日實在是累極了,早上起的早不說,還從那么早的時候一直折騰到現(xiàn)在,戴著那么重的頭面,壓得脖子都直不起來,現(xiàn)在一下子卸了下來,困意就上頭了。 說完,寧瓷靠著枕頭,就閉上了眼睛。 綠蘿一個轉(zhuǎn)身的工夫,瞧著寧瓷卻已經(jīng)睡著了,她無奈的笑笑,便是擺擺手,示意屋里的喜娘和丫鬟都下去。 接著,她也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 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久。 身上的人壓著她在重重的親,粗礪的指腹按在她的肩膀上,挑著她的衣裳一點點往下,捏著嬌軟的皮膚,像是挑了火似的。 寧瓷直是喘不過氣來。 撞進(jìn)鼻子里,是nongnong的酒味,充斥在她的周圍。 她睜開眼,當(dāng)時眉頭便是皺了起來。 她累了一整日,身上沾染了許多的塵土不說,光汗就出了細(xì)細(xì)密密一層,黏著內(nèi)里小衣和褻衣,難受不說,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蕭青山就不用說了,那股濃烈的酒味帶著雄性的炙烈,熏的她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她伸手去推他。 “還沒洗澡呢......你起來......”寧瓷剛剛醒來,腦袋還糊涂的緊,手上自然沒什么力氣,推這么個比大石頭還重的人,自然是一點兒都推不動。 沒法子,寧瓷只得就著他的唇瓣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