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當時舒姒仔細斟酌之后,便將這回事告訴了舒凜。 于是之后的事,就都在掌握之中了。 她讓那匪窩里的內應挑撥起事,四處擾民,行燒殺搶掠之舉,果然,這消息一傳到京城,皇上大怒。 舒凜當即請命,前往剿匪。 這一舉動,于他來說,有兩個好處。 第一,清剿了匪窩,立了大功,便能趁機將兵權拿回;第二,進那匪窩,便一定能拿到證據(jù),證明蕭青山的身份。 一舉兩得。 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只希望父親一切順利。” 舒姒感受著夜晚的風呼呼的刮在臉上,還有些微微泛冷,看著山頭那邊,低聲呢喃著。 這小鎮(zhèn)里同皇城就是不一樣。 要冷上許多。 她央了父親,帶她一起過來。 父親上了山,而她就在這山下的客棧住了。 其實她心里是很有信心的。 這一行,父親必贏無疑,她一點兒都不擔心。 因為他們的優(yōu)勢太大。 而且也根本沒有把那些宵小之輩放在眼里。 “有時候我真的太想不通他是怎么想的了,哪怕一次次的用熱臉貼冷屁股,也還是不肯放棄?!?/br> 舒姒扯著嘴角,聲音里彌漫開一股無盡的哀愁,這么說著,卻又是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明知道他不喜歡,還一次次的用熱臉貼冷屁股。 “我已經(jīng)盡我所能,幫助他,凡是他想要的,想做的,我都會不遺余力的支持。 ” 這是舒姒喜歡一個人的方式。 她相信自己會永遠站在他的身后,為他做他想要做到的事,總有一日,他會看到,她的所有的付出。 這樣就夠了。 而聽琴站在后面,看舒姒定著目光,分外堅定的模樣,當時想開口勸些什么,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小姐的執(zhí)念也太深了。 有些東西,明明她自己都懂,可她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始終在心里堅持的認為,什么事,都還有改變的可能。 ...... 側門口的尸體倒下一片。 只是依舊很安靜,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來,也沒人察覺。 蕭青山帶著寧瓷往外走。 正好轉到這邊,看見一地的尸體,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面前。 “噓?!?/br> 寧瓷抬眼,黑暗之中,目光一掃而過,瞧見這人,面色極冷,一雙眸子,滿是陰戾,渾身沉然著氣息,帶著寒意一點點襲來。 只是她似乎見過他。 是皇城里的哪位貴公子罷,她這么想著,偏偏又想不起來是誰。 “裴世子,麻煩了。” 蕭青山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他會在這,點頭感激。 寧瓷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 靖國公府的世子爺,葉沉魚的夫君,裴笙。 “從這邊走?!迸狍蠐P手,便是往前帶路,當時走過去,直接就踏著那些尸體。 面色卻依舊極其淡然。 86、憶起 ... 蕭祺工工整整的坐在書案面前。 他手上拿著筆, 抬起手腕, 直直的立著筆尖下去,落筆,瞧著已經(jīng)是有模有樣。 只是這會兒癱著小臉,唇角緊抿, 可算是擔憂得不行的一副模樣。 寧玄柏站在他身后,看著這手上的動作漸漸慢了下去,便是抬手, 敲了敲桌子。 “阿祺, 你又走神?!?/br> 寧玄柏板著臉,依舊嚴厲。 他這原本一個堂堂的國公爺,現(xiàn)下便像那學堂里拿著戒尺的教書先生一般,守著這外孫看書練字。 原本蕭祺是很乖巧的,他一邊自己看著時間, 一邊自己練著, 若是累了,便休息會兒,吃些糕點,之后再繼續(xù)。 可是近些日子卻越發(fā)浮躁。 寫著寫著就走了神,一走神筆下的字也跟著糊涂歪扭, 原本是寫得挺好的。 寧玄柏心里頭可也是憋著一股氣兒呢。 “你娘這么大的人了,還跟我玩先斬后奏這一套,你說說,她怎么就還沒你個小娃娃懂事呢, 得虧我還把她養(yǎng)到這么大......” 寧玄柏說到這便實在是氣得不行,寧瓷連夜偷跑出府不說,還去了那樣一個危險的地方。 還有那蕭青山也是,一點兒不夠靠譜。 他那個愣頭愣腦的,怎么也不想想,能把他女兒往那地方帶嗎,他自己倒是沒事,可是阿瓷不行啊。 所以說,寧玄柏現(xiàn)在是真懊悔,他便不該那么輕易的答應那蕭青山,還得多打幾頓,打得他站不起來才行,不然,總想著拐她女兒走。 “沒有。”蕭祺這廂聽見寧玄柏這么說,便是將筆放下,回頭,仰著小臉,一本正經(jīng)的反駁。 “外祖父,娘親她很懂事!” 寧玄柏一愣,瞧著蕭祺一臉認真,分外憤慨的替他娘親平反。 “他們就這么跑了,都沒有告訴你。”寧玄柏依舊是板著一張臉,但是明顯的,嘴角多了一抹笑意,道:“哪里懂事了?” 其實蕭祺是有點兒委屈的,他那日就只是睡得早了些,可是第二日醒來,娘親就不見了,他去找,不但沒有找到娘親,就連爹爹也不知道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