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綠蘿接著這一下,便是狠狠抽在了楊珮的身上。 她疼得齜牙咧嘴,當(dāng)時沒忍住,喊一聲出來,倒是凄慘。 “這鞭子,只是打了疼了點,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如果你想去找皇后或者皇上告狀,還得先想想,他們會信你,還是信我?” 寧瓷頓了頓,接著語氣又生硬了幾分,道:“不管是誰和你說的,給我記住,再讓我聽見這些話,就不是一鞭子那么簡單了?!?/br> “誰說的,我就要誰的命?!?/br> 寧瓷一向不怎么多向人發(fā)狠,方才說這話,不免想起了蕭青山,他在外人面前,生起氣來,如同活閻王在世,光嚇便能將人嚇?biāo)馈?/br> 接著,她低頭,柔聲同蕭祺道:“阿祺,咱們現(xiàn)在回家好不好?” 蕭祺點點頭。 說完,寧瓷也不多做停留,轉(zhuǎn)身便往回走了。 楊珮當(dāng)時氣得眼睛都鼓了。 只是肩膀至后背處被打了一道,直疼了心窩子里去,當(dāng)時只感覺頭腦都已經(jīng)不大清醒,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寧瓷越走越遠(yuǎn),卻沒得法子。 旁邊幾人嚇得話都不敢說。 她們這些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哪見過這架勢,誰又想到,表面冷淡的寧瓷,脾氣竟如此不好...... 是全然什么都不顧。 73、提親 ... 從宮里出來, 原本是該直接回國公府的, 但是寧瓷看著天色還早,想了想,讓綠蘿先帶蕭祺回去了。 她自己去了城西蕭府。 這幾日里,因著阿爹阿娘在府里, 她便自然不敢再讓蕭青山過來了,只能是盡量的避著一些。 雖說也沒幾日。 可是他一直沒有動靜,不曉得日日在做什么, 如此這般, 便是寧瓷也不大沉得住氣。 今日正好趁著這個由頭,過來看看。 寧瓷剛進(jìn)門,就看見蕭青山站在房門口,俯身在清點什么,這樣看過去, 正好是他的側(cè)臉, 堅毅,棱角分明。 她才一踏步,他聽見聲響,便回過了頭。 寧瓷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想起那些流言, 突然間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有些委屈。 他們成過親,拜過天地,這些本應(yīng)該都是名正言順的, 只是在旁人的眼里,卻什么都不是。 因為她,讓阿祺受委屈了,也讓他承受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語。 其實她表面上雖然不在乎,但面對那些話,真的不可能,一點兒的芥蒂都沒有。 她更希望,他們可以是光明正大的。 蕭青山放下手中的東西,大步便走上前來,原本看見寧瓷,他是開心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但是到跟前來,卻發(fā)現(xiàn)寧瓷的眸子有些泛紅。 “阿瓷?!笔捛嗌捷p輕喚了一聲,伸手,想去碰她的臉。 以為她是叫風(fēng)給吹凍著了。 寧瓷卻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她看著蕭青山,冷著臉,當(dāng)時眉頭也皺起,沒好氣的問道:“你這幾日都在做什么?” 倒是沒生氣,就是話語間,有些委屈。 “我――”蕭青山話到嘴邊,還沒說出來,寧瓷已經(jīng)出聲,打斷了他。 “你不是說提親的嗎?怎么連人影都瞧不見?” 之前他就已經(jīng)說了,要準(zhǔn)備提親的聘禮,自然是要費上一段時間,可是她今日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來,卻是一番沒頭沒腦的質(zhì)問。 寧瓷緊抿著唇,腮幫子微微鼓起,瑩白的臉頰上微微泛紅,眼眶也是紅紅的,瞧著,就跟個受氣包似的。 蕭青山曉得肯定又是發(fā)生什么了,不然阿瓷不會忽然之間就這般,他倒沒說什么,只是握住她的手,拉著人往里頭走。 他的力道本就很大,寧瓷就算想掙脫也掙脫不了的,干脆便不讓自己受累了,跟著他走了進(jìn)去。 她就是有時候有些犟,鉆了牛角尖,只能在蕭青山這里尋些氣發(fā)泄。 只有當(dāng)一個人,把另一個當(dāng)做最親密最依賴的存在的時候,才會這般。 他這屋子里頭,剛來的時候,是什么都沒有的,現(xiàn)下置了暖爐,又有地龍,已然暖和了許多。 蕭青山緊握著她的雙手,指腹在她的手上細(xì)細(xì)摩挲,她的手軟的跟沒有骨頭似的,細(xì)膩滑嫩,生怕一使了大力氣,就能把人的手給揉碎了。 小幾上擺著幾個綠地粉彩的盒子,蓋子是打開的,能看見里頭擺著些簪釵環(huán)鐲之類的首飾。 “阿瓷,你看看這些,都是我給你挑的?!笔捛嗌嚼^去,看著那幾個盒子,問得小心翼翼,道:“......喜歡嗎?” 他一個大糙漢子的,也不懂這些,就是這幾日置辦聘禮的時候,看人家都給媳婦買,他想阿瓷定然也是喜歡這些的,便也是挑了些。 以前的時候,他總是沒有太顧到她想要什么,喜歡什么,只想著她是他的媳婦,他會護好她,對她好。 寧瓷聽了他的話,當(dāng)時目光移向那幾個盒子,只瞧見些金銀翡翠之物,頓了頓,便是伸手過去,拿起了一支赤金銜南珠金釵。 金光閃閃,倒還挺有重量。 這看著是好看,但是于寧瓷來說......會更喜歡些素雅一些的。 “好看?!睂幋牲c頭,抬眼看到他眸中的一抹喜色,卻是馬上又轉(zhuǎn)了話頭,道:“這么金光閃閃的要是戴一頭,我都嫌累騰的慌,別說人家該怎么看我了。” 蕭青山一聽,便有些急,道:“那我還有呢,我昨日準(zhǔn)備了好些的――” “好了?!笔捛嗌皆挍]說完,就被寧瓷打斷。 “這么急做什么,日后讓你給我買的可還多著呢,這些我也收著吧,偶爾能戴戴?!?/br> 寧瓷曉得準(zhǔn)備這些肯定已經(jīng)費了他一番大力氣了,一想到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去首飾鋪子挑這些小玩意兒,倒不知道是心暖還是好笑。 這些時日蕭青山也是做了功課的。 什么納彩,問名......就提個親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那你都準(zhǔn)備好了嗎?什么時候來提親?”寧瓷抬眼看他,目光灼灼。 其實她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聘禮,阿爹和阿娘也自然不會在乎,只是她在乎的,就獨獨是他而已。 蕭青山看她滿是期待的目光,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沉穩(wěn)有力,答道:“明日。” 寧瓷也沒有多做停留。 只在蕭府待了大約半個時辰,便回去了。 走的時候,蕭青山要送她,寧瓷不讓,她說,等明日再見。 ...... 第二日的時候,寧瓷很早便醒了。 她昨晚做了一夜的夢,做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一下夢見自己回到了還在千陽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待在一起,一下又夢見蕭青山?jīng)]有來找她,她隨便找了個人嫁了,總之就是各種各樣稀里糊涂的畫面涌過來,充斥在她整個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