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小姐,您認識那位夫人?”綠蘿她雖然不是一直待在寧瓷身邊,但是先前那些年,也都是在府里的,基本上該知道的事情,還是都知道的。 自家小姐,一向不怎么喜歡同外人打交道。 就算在自個兒的圈子里,認識些人,那也都是些未出閣的女子。 而且大多,她也都是見過的。 今日來的那位夫人,她的的確確是沒有半分印象。 “也不算認識。” 其實提起那些事情也沒什么,于現(xiàn)在的寧瓷來說,反正都過去了,便沒什么再需要顧慮的。 “不過是四年前,共患難了吧?!?/br> 她輕描淡寫的說了這么一句。 綠蘿腦子聰明。 一說四年前她就知道是什么了。 “那她和小姐還真是有緣?!甭爩幋赡苷f出這些話,就知道那些事情,對寧瓷來說,已經(jīng)不算是禁忌。 綠蘿便笑著感嘆了一句。 “她過的,真幸福?!睂幋傻偷偷某雎?,聲音很小,也只不過是說給自己聽而已。 雖然他們夫妻倆看起來總是吵吵鬧鬧,白錦瑟是嫌棄得不行的樣子,可眸中的愛意,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的,他們一家三口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那模樣,可真叫人煞是羨慕呢。 這時候,已經(jīng)快到她的營帳,但忽然間,寧瓷聽見前邊傳來些嘈雜的聲音。 寧瓷腳步漸漸放緩,豎起耳朵,仔細的聽這動靜。 只隱約聽見些說話聲,一群人鬧哄哄的,說要求真相,討公道什么的。 但是聽不清楚。 前面是cao練場,很廣闊的一片空地,可此時卻是聚滿了將士,還有好幾個的將領(lǐng),圍在一處,帶頭叫嚷的厲害。 寧瓷朝順貴兒招手,喚了他過來,問道:“發(fā)生什么了?” “還不就是周校尉那樁事?!表樫F兒嘆了口氣,回答道:“原本大將軍說安葬了他,也沒什么,可是不知從哪傳來的謠言,說周校尉不是被敵軍所害,被煽動的越來越熱火,此番這些人,就非要為他討個公道了?!?/br> 那周武身為校尉,在軍中多年,自然是有一定的威望,大多數(shù)人也都是認識他的,本來就覺得他死的蹊蹺,再聽到些這樣的話,大家就更加認為,是受軍中人所害。 如今鎮(zhèn)國將軍已經(jīng)抵達邊關(guān),這處以后便是他所鎮(zhèn)守管轄的地方 ,如果說大將軍有意包庇兇手,那還可以,請鎮(zhèn)國將軍裁決。 他無論如何,都是有權(quán)力做這件事的。 “敵軍大敗于百里之外,敗逃,根本連城門都進不了,又怎么可能進軍營來殺人還悄無聲息。” 人群中又有人的聲音高昂響起,說起這樁事來,也是分析的頭頭是道。 “一定,是咱們軍中有內(nèi)鬼!” “對,有內(nèi)鬼?!贝嗽捯怀?,底下立馬有人附和。 “周校尉怎么說也是我軍中將領(lǐng),這無故慘死,失了性命,卻怎能叫人如此輕易的糊弄過去,一定得為他討個公道!” 若是平常寧淮在,有他震著,底下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鬧,如今眾人皆道他昏迷不醒,一眾將士只因著受了挑撥,便如此不依不饒,場面一時倒是難以控制。 “內(nèi)鬼?我看你才是內(nèi)鬼吧?!笔捛嗌酱蟛降淖哌^來,一腳踢過去,直接踢在人群中一人的腿上,稍微使力,便將他整個人都協(xié)制住。 “這是從周武的營帳搜出來的,蠻子之物,他就是jian細?!?/br> 蕭青山手上拿了個物什,上邊花紋,確是異族所有。 “既為jian細,暗害大將軍,那死也是應當,你如此挑撥,還為他討公道,莫非,你也是jian細!” 他這話有理有據(jù),句句擲地,狠厲之間又是氣勢十足,幾近讓人不敢反駁,光一個眼神過去,以將人嚇得兩腿發(fā)軟。 “周武在軍中近十年時間,為人一向是低調(diào)老實,這是我們這些兄弟都知道的,所以他怎么可能是異族jian細,而且僅憑你一人之言,何以叫人信服?!?/br> 這魯大禺是周武的好兄弟,位居三品輕車將軍,周武一死,事情突然,他自然最為憤慨。 “這是他昨日發(fā)出的信件,才被截下,是否為jian細,一眼明了?!?/br> 許祿大步走過來,手上捏著一封信,在魯大禺旁邊站定,環(huán)視一圈后,揚著信,就近在他眼前。 “大將軍說了,他現(xiàn)在身懷有疾,不便露面,所是軍中事情,全權(quán)交由蕭中郎將處理。” “不得有議!” 許祿是二品將軍,又出身名門,在軍中地位,算僅次于寧淮,他說的話,也自然沒人敢有所反駁。 眾人即使心有不甘,此番之下,也都噤了聲。 只是想不通大將軍為何這么看重這個蕭青山。 只是看他似乎與那位寧小姐有什么關(guān)系,不免讓人心有懷疑,他是否是因為那位小姐的關(guān)系,才讓大將軍刮目相看。 他武功確實高強,卻是手段狠辣,強硬的不行,軍中有將士在私下都言,他是鐵面閻王。 可怕極了。 寧瓷就站在后頭,全程看著這一幕,忽然間他看向這邊,兩人目光對上,寧瓷便是彎唇,朝著他笑了笑。 雖然他的這個模樣真的很兇狠,很可怕,讓人心里直打顫顫,以前的時候,寧瓷這么看了,也會偶爾覺得心悸。 可是現(xiàn)在寧瓷卻覺得,她一點兒都不害怕。 或許因為,她對他的所有的設(shè)防,都已經(jīng)放下了,兩人也比之前,要走近了許多。 蕭青山也只在看見寧瓷的那一刻,戾氣有所消散。 眸中似有柔光。 寧瓷垂眼,當時說話的聲音都輕快了不少,只是同綠蘿道:“走吧?!?/br> 60、和暖 ... 蕭青山和寧瓷先寧淮一步, 啟程回皇城。 他一方面是因為身體的原因, 要再行休養(yǎng),還不能長途趕路,而另一方面,也因為還有些事, 沒有處理完。 便是要再耽誤幾日。 可是終歸不好讓寧瓷在這里待這么久。 環(huán)境不好,也不適合。 所以他便讓蕭青山先帶了一隊人馬,連同帶著寧瓷, 讓他們先出發(fā)回去。 他之后再跟上來。 回去的話, 這一路倒是不著急,可以慢慢趕路。 原本還是準備了馬車給寧瓷,可是坐了兩日之后,她就說什么也不肯再坐了,非要自個兒騎馬。 這么長久長久的坐在里頭, 一個人悶悶的, 感覺自己要發(fā)了霉一樣,難受的不得了,她想著自己來的時候是騎馬,那現(xiàn)在回去也騎馬,又有何不可呢? 只是大抵是她又高估自己了。 來的時候, 一心想著快些趕到,腦子里只有這個念頭,便再沒有其它,所是寒冷之類, 都被她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