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寧淮哥哥,我和你一起去pmzl?!奔呜故稚蠣恐黄パ┌椎鸟R,輕輕的順了順它的毛,卻是這動作還未下來,便看見寧淮牽著馬,往這邊而來。 嘉毓立馬就跳了起來。 她雖是向來最擅騎術(shù),但對狩獵一事,著實沒什么太大的興趣,想著這廂若能跟著寧淮一起.......她便是興致高漲了。 寧淮似是沒有聽見,直接走往寧瓷那邊,沉聲道:“阿瓷,你莫去了,便同阿虞一起在帳子里休息吧,畢竟這林子里那么多畜牲,怕傷到你?!?/br> 他以前教過寧瓷騎馬,有時候出門,也經(jīng)常帶著她一起,所是寧瓷騎馬的本事,是不差的,只是寧淮實在放心不下,讓她一個人進林子去。 偏偏他還有別的事,也沒法時時刻刻都跟著她。 “我不狩獵,就騎著馬走一走,沒事的?!?/br> 寧瓷是想著,她好不容易起了想透透氣的心思,這今日若是不不騎上這馬,心里怕會是憋悶的慌。 “瓷jiejie,把我的雪團給你?!奔呜故稚衔罩\繩,滿笑的說著,然后,便把韁繩往寧瓷的手里遞。 “我的雪團可乖可聽話了,你叫它向東,它就絕對不會向西?!?/br> 嘉毓說著,硬是把寧瓷手上原本握著的韁繩拿了過來。 “寧淮哥哥,你放心,有我的雪團在,不會有什么事的?!奔呜姑嗣前遵R的頭,笑容便是越發(fā)的燦爛起來。 “它經(jīng)了教導,可是最通靈性的?!?/br> 寧淮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匹馬,看起來,是十分的溫順,通身毛發(fā)柔順,也是上好的品種,而且宮里的馬....... 如嘉毓所說,一般都是經(jīng)過了嚴格訓練的。 特別這還是嘉毓的馬。 寧淮看阿瓷是想去的,自然也不好再拂了她的興致 ,便是點頭應(yīng)下,略加沉頓后,再次囑咐,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記得萬事,以自己的安全為主?!?/br> “我知道的。” 寧瓷拉長著聲音回答,略顯無奈,然后點頭。 這話,她真是不曉得已經(jīng)聽過多少遍了。 ....... 西山確實是大。 寧瓷一個人騎著馬往前走,不知過去了多久,卻是一路上越來越安靜,甚至是一個人都沒有見到,再加上這道路交錯復雜,叫人是實在記不清楚。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到哪兒了。 寧瓷原本是同嘉毓一同進來的,只是才進來沒多久,嘉毓拿著弓箭,就去追一只逃跑的兔子了,留下寧瓷一人,在慢吞吞的往前行走。 她卻是也不著急。 天氣雖然冷了些,可是林子里的空氣卻是極好,滿面撲鼻的味道,帶著淡淡的清香,讓人心情都不禁好了許多。 寧瓷閉眼,微微揚頭,當時,便是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唇角笑意漸漸生起。 真好啊。 而且這馬,走起路來蒼勁有力,一身的雪白,看起來,也是十分乖巧。 寧瓷伸手,想去摸摸雪團的頭,卻是指尖才觸到雪白的那一刻,雪團突然身子激靈一動,連帶著馬上的寧瓷都重重晃了一下―― 當時寧瓷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就聽見雪團一陣嘶鳴,踏開步子,跟受了刺激似的,猛然的往前沖 ,馬背一晃一晃的,直將人顛的,讓心都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寧瓷驚呼一聲。 突如其來這么一下,論誰都沒辦法第一時間就反應(yīng)過來,原本溫順的馬兒,一時變得暴躁無比。 況且這些,以寧瓷的本事,根本就沒辦法控制住。 她心里一時慌張,還來不及出聲喊,那馬蹄便突然絆上了什么,前腿往下一折,整個馬身往前傾去―― 那一下重大的力道,讓寧瓷連韁繩都沒能抓住,直接從馬背上被狠狠甩了出去。 前頭沒了樹木,下去是一個陡坡,荒草叢生,碎屑四走,卻是眼看著人就要摔下去,就在身子落地的那一刻,一個人影,不知從哪兒出來,飛快的撲了過去,一把將寧瓷攬抱住了。 借著沖力,兩人飛快的往下滾去。 一聲悶哼在耳邊響起。 可是預(yù)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一雙有力堅實的臂膀?qū)⑺龜堊?,龐大的身子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在了懷里,然后眼前是一片天旋地轉(zhuǎn),是尖石劃破皮膚,狠狠刺進血rou的聲音。 寧瓷當時已經(jīng)恐懼的失去了思考的意識。 這陡坡往下,全然不知落在何處,只曉得這人滾的越來越快,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盡頭,寧瓷被那人攬的越來越緊,她能清楚的聽見,他胸膛上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的跳著,響在耳邊,震的人身子都有些發(fā)顫。 那陡坡上斜伸出一根斷了的粗樹枝來,他伸手,一把抓住。 滾動便是停了下來。 “這上面有個山洞,你先抱緊我,站穩(wěn)了,我再把你送進去?!?/br> 響在耳邊是蕭青山的聲音,厚重沉穩(wěn)的傳來,似乎讓人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在這個時候,寧瓷自然也顧不得其它,聽著他方才說的話,便低頭下去看。 這是一片懸崖峭壁上,下面是大片的幽深,完全看不清楚,而就在離他們右上大概有兩步遠的地方,依稀能看見一個山洞口。 蕭青山的背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跡,衣裳破的不成樣子,露出那翻騰朝外的血rou來,倒真是讓人看了觸目驚心,可盡管這樣,他一手緊緊抓著,沒有松開半點的力道。 甚至還是穩(wěn)當?shù)摹?/br> “你踩在我身上,爬過去?!?/br> 蕭青山喘了兩口氣,咬牙,暗暗的攢了一下力氣,然后,手上撐著力氣,便是要把寧瓷給送過去。 寧瓷當時就雙腳踩在那么一點兒的石頭上面,發(fā)軟的厲害,若不是有蕭青山在身后撐著,怕她早就摔下去了。 臉色蒼白,手腳也沒有半分力氣。 寧瓷她不敢過去。 若是一個不小心,踩空了或是沒力氣,那她摔下去,那恐怕再不會有生還的機會。 這樣的死亡的恐懼,讓她連邁出步子都不敢。 蕭青山咬著牙,兩頰已經(jīng)青筋暴露,當時他似乎是看出了寧瓷心中所想,便是沉然出聲道:“沒事,我在下面扶著你,不會摔下來的?!?/br> 他知道她害怕。 “放心,就算我死了,也會讓你活著?!?/br> 他的聲音已經(jīng)顯得發(fā)顫,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努力往山洞那邊伸,道:“踩上去?!?/br> 他這一聲,沉重有力,讓寧瓷幾乎沒有再反應(yīng)的時間,終于顫顫的伸出了腳,抓著上頭的石子,一門心思的往那頭爬。 手已經(jīng)接近了山洞口,她最后一腳踩在蕭青山的手上,竟是意外的十分有力,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模粠б稽c兒的晃顫。 當她終于進到山洞里的時候,觸到了實地,才松緩了一口氣。 蕭青山卻是臉色蒼白更甚,他甚至可以清楚的聞見鮮血蔓延的味道,看著阿瓷安全了,他撐著的最后一絲力氣都不余多少,朝著山洞那邊,一腳跨了過去。 “阿瓷。”他一進來,也顧不得其它,便急忙去扶寧瓷,著急問道:“你沒事吧?哪兒受傷了?” 寧瓷其實沒什么事,頂多就是破了點皮,而且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破些皮是實在算不得什么,于是她發(fā)怔間,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