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所以他不會和他動手。 “怎么不動了?”寧淮冷哼了一聲,道:“還手。” 大半夜的,他的人還把他押著,他就能隨意進出,而且還進到營帳,將許祿打了一頓,看來,他真是小瞧他了。 寧淮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一步踏過去,就將匕首放在了他手臂的位置 ,刀刃下去,還未用力,已經(jīng)見了血。 “動了阿瓷的人,我都不會放過?!?/br> 寧淮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以前都發(fā)生過什么事,但是光就是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他都是已經(jīng)了解的一清二楚。 這個男人,半月前帶著孩子來到皇城,當(dāng)時就住在城郊的一戶農(nóng)戶家中,后來,他進了軍營,而那孩子,則是被送進了國公府。 那孩子就是阿棄。 他喚他爹爹。 一切已經(jīng)不言而喻。 他不明白阿瓷的態(tài)度,也不敢問,便只能是,來試探他蕭青山。 “哪怕是天皇老子,動了我的阿瓷,我也要弄死他,可是看在阿棄的面子上,我就只要你一只手?!?/br> 寧淮說著,手上力道又大了幾分,刀刃下去,已隱隱的破皮入血。 當(dāng)初擄走阿瓷的人,都是些市井亡命之徒,雖知道他們是受人指使,但他還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活著的,千刀萬剮,讓他們生不如死,而死了的,那尸體也要撕碎成片。 只是在幕后cao縱的人,背景太過雄厚,勢力也太過強大,哪怕他心里有所猜測,可是卻根本找不到證據(jù),也不可能就怎么樣,但是他始終知道,該還報回來的,絕對不會晚。 這些年,暗中勢力翻涌,他一直在搜集證據(jù)。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那時候,偏偏都已經(jīng)找到了擄走阿瓷的人了,卻說阿瓷在半路消失,不知去向。 那一年來,他都找瘋了。 被一通擄走的靖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說,那日晚上,她被人押著在房間里,只聽見外面的聲響,她后來猜測說,阿瓷許是,無意被千陽鎮(zhèn)那一片的匪徒給帶走了。 可是他尋了整整三月,竟都沒有在那延綿的大山中尋到匪窩所在,雖然同那匪徒,有過幾次交手,可是他們仗著大山的地形和優(yōu)勢,讓他根本同他們正面交鋒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后來,還是阿瓷自己回來的。 “如果一只手,可以解將軍心中之憤,那便拿去好了,算不得什么?!?/br> 蕭青山聲音淡然,冷意入骨,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抬眼看著寧淮,反倒將手臂往上抬了抬。 “你究竟是何人?” 這氣度和膽識,絕非一般,就憑他剛才的力道,恐怕真要動起手來,他們兩個,都是不分高下的。 “若不是有我,她早就死在了那些人手下,我救了她,但不負責(zé),把她送回去?!?/br> 他蕭青山自問心狠手辣,這么多年來,他殺過很多人,但是,從未救過。 阿瓷是第一個,讓他起了這番心思的人。 “我喜歡她,哪怕她厭我,我也只喜歡她,所以,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直到我死?!?/br> 蕭青山一字一句,是十分的沉穩(wěn)堅定,哪怕是在寧淮面前,也看不出他也半點動搖。 當(dāng)初是他讓她誤會了,又一時疏忽了她的心思,才會讓她離開了他。 可是現(xiàn)在,他想通了。 世間除了她,沒再有什么重要的了。 寧淮這一刀還是沒有下去。 他自然不是那么莽撞的人,特別是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 該死,還是該活,會有定論。 “你日后,跟在我身邊?!?/br> “只是,若讓我知道,你哪怕有那么一點兒的傷害過阿瓷,我必定將你千刀萬剮。” 寧淮手腕一轉(zhuǎn),收了匕首,抬頭,冷然看了他一眼,便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 寧瓷倒是沒有想到,阿棄同大哥,竟是格外的合得來,這幾日,每日早早的起來,同他去練武場,回來的時候,都是笑意滿面。 雖然她已經(jīng)決定了要接納阿棄,可是以她目前的狀況,根本就不可能正大光明的說是她的孩子,那樣的話,一定會引起一番不小的波動。 特別是對寧家。 她是寧家的人,也要為寧家著想。 而且是因著這些日子她沒有再見到蕭青山,有些事情,尚可逃避,可是終究存在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她捫心自問,當(dāng)初虜她去的人,是存心要毀了她,就算沒有那群半路殺出的土匪,她的后果也好不了多少,甚至?xí)愀狻?/br> 她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讓自己在最糟糕的情況下,用最大的毅力活下去。 “她不就是不甘心嘛,我也是傻,用了十五年才看清她的真面目?!睂幋衫淦仓旖?,手上不緊不慢擺弄著面前一排的珠釵,便是自嘲的笑了一聲。 綠蘿替寧瓷梳著頭發(fā),待理的整齊了,才放下梳子,說道:“近幾日她正在查阿棄的來歷,許是有所懷疑,但是消息都已經(jīng)壓下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查不到什么?!?/br> 有些事,小姐雖然不說,但是從她的態(tài)度和這些蛛絲馬跡當(dāng)中,綠蘿也能曉得一些,只是不該她管的,便自然不會說。 寧瓷點點頭,站起身來,忽然被窗前那一束梅花吸引了視線,正是新鮮綻放,還掛著露水 ,入眼顏色極是好看,瞧著,是剛折過來的 。 “順貴兒來過了?”她記得,上回也就順貴兒奉大哥的命令,來給她送過一次梅花。 綠蘿想了想,好像不記得有人來過,便是搖搖頭,道:“好像......沒有吧?!?/br> 寧瓷還在疑惑,當(dāng)時忽然便察覺到什么,起身,開門,看見蕭青山站在門外,沉著臉,手上提著個錦什盒子。 “給你的。” 24、鹿rou ... 蕭青山將什錦盒子打開。 瞬間便是滿滿的rou味飄了出來。 盒子里有好幾個碟子,一眼瞧過去,煲鹿骨頭,清蒸鹿rou,還有鹿筋湯,香氣撲鼻,順著這風(fēng)兒,便往人鼻子里鉆了。 “這是今兒早上才打到的鹿,我是請國公府的廚子做的,趁熱,快吃了吧。” 他早上從林子那邊過,本只是想折兩束梅花過來,卻正好碰見了一條野鹿,他想著以前在千陽的時候,阿瓷愛吃,就把鹿給打了下來。 這一早上,剝皮抽筋,又急匆匆的送來,就是希望她能吃上新鮮熱乎的,冬日里,暖著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綠蘿當(dāng)時卻是一看到那盒子里的東西,臉色便白了,但是偏偏面前這是蕭青山,小姐不說話,她也不敢有所動作。 寧瓷下意識的捂住鼻子,不想去聞這味道,當(dāng)時面色也是冷的厲害。 “拿走?!?/br> “我們小姐不食rou食的?!本G蘿在旁邊弱弱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