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玄陳口吻淡淡,“聽說的。” 助理沒多問,接著朝前走,“這幅《阿爾卡迪的牧人》是普桑真作。” 當然。華夏那么大展出平臺,怎么會弄幅贗品。 只是,這畫作為法國17世紀偉大的古典主義畫家普桑的代表作,先前收藏在法國巴黎的盧浮宮,北夏竟然也有本事弄到自己手里…… 玄陳唇角輕挑,北夏,這個有本事的女人。 接下來,助理帶玄陳轉(zhuǎn)了兩個多小時,大多聞名世界的只是略過,都沒把畫廊全部畫作欣賞完全,她還挺抱歉,“沒看完,是我廢話太多了,好多你肯定知道背景。” 玄陳微微一笑,沒說話。 助理又帶他走到整間畫廊的c位,一幅風景畫,畫中是座島嶼。 近處,灰蒙籠罩暮靄,墨色潮水卷著銀色浪花,激昂拍岸。遠處,一小塊一小塊的白色島嶼突兀在蔚藍之中。不冷不熱的季節(jié),陽光也格外足,光影與海面的沖撞,是滿眼的恢弘。 是moon那幅,玄陳反應(yīng)平淡。 助理看到他一副了然模樣,知道他一定認識這幅畫,但還是介紹道:“這是我們boss賠了好些讓我們rou疼的作品,跟盧浮宮換的。蘇格蘭外赫布里底群島最西邊,圣基達群島中一座孤島,現(xiàn)在是我們boss的島,我們boss就因為這幅畫才買下這座島。” 玄陳走近一些,接近夢囈的聲音,“她那么喜歡嗎?” “不光是boss,我們也喜歡,moon的作品都超棒,渾然天成,他是我們boss最想要的畫家?!敝砻忌姨舻母?,又提醒道:“不過你可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就連我們,都不能在她面前直言moon如何如何,提起都要冷臉,之前boss那么喜歡歷……” 話說一半,助理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低頭,試圖糊弄過這個話題。 玄陳替她說完,“她以前那么喜歡過一個人,也不允許他說一句moon的不好?!?/br> 助理點點頭,疾步朝前走,可見她的緊張程度。 她看玄陳也明白,應(yīng)該不會出賣她,又多了兩句嘴,“boss沒看過他作品時,還說起的什么破名,跟個極端的搖滾團體一樣,后來看過他作品,又說這名兒一聽就為藝術(shù)而生。” 玄陳嘴角掛著笑,隨她信步,拐過彎,來了一條短消息,北夏的。 “你走了嗎?” 玄陳點開微信,她還沒同意,直接打過去,“微信好友添加同意?!?/br> 北夏正要說話,玄陳掛了。 她黑著臉給他通過,發(fā)過去一坨屎。 玄陳笑,給她備注‘小胎記’。 北夏:“我晚上會議取消了,等會兒一起回家。” 玄陳:“我要去家具城。” 北夏:“明天周末,明天去吧?!?/br> 玄陳:“你陪我嗎?” 北夏:“大白天就開始做夢了?” 玄陳:“那你就自己回家吧?!?/br> 然后北夏就不回了。 玄陳想了一下,又發(fā)一條:“算了,先陪你回家吧?!?/br> 結(jié)果是‘消息已發(fā)出,但被對方拒收了?!?/br> 他笑,跟助理招呼一聲,走到門口,等在一根大理石柱后,準備嚇北夏一跳。 不多時,北夏下來,他正要過去,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搶先他一步站定在北夏面前。 他看過去,是那個鴨。 北夏也挺驚訝,“你怎么在這里?” 來人立馬像個大金毛一樣蹭著北夏,“你昨天把我丟下了?!?/br> 北夏挺無奈,“我可沒說要帶你走。” “可是你昨天摸我腹肌了。”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北夏看過去,頭一回看到一整塊的腹肌。 “那你想怎么著呢?腹肌弟弟。”北夏想聽聽他想干什么。 他靠近北夏一些,“我想跟你在一起,可以不要名分?!?/br> 那就是要當她炮友唄,可就算是炮友,她北夏就不挑了嗎? 她正要拒絕,看到大理石柱旁邊的玄陳,他正一副悠閑姿態(tài)看著熱鬧。 “我真的喜歡你?!彼€在說。 北夏把玄陳領(lǐng)過來,撩起他衣裳,給他看,“我喜歡這樣的腹肌?!?/br> 輕松擊退。 上了車,玄陳伸手問北夏要錢。 北夏一巴掌打在上邊,“沒打你卡里嗎?還要什么?” 玄陳:“幫你清理桃花沒有勞務(wù)費嗎?” 北夏看著他,在想是扇左臉還是右臉。 玄陳:“那以后你別找我干這種事?!?/br> 北夏長記性了,“你放心,我以后就找一條狗。還有,你呢,收斂一點,別多管閑事,尤其在我明確知道你什么目的以后,這樣我會覺得,你沖我笑都是在惦記我的錢包。這對我肯不肯花費心力栽培你這件事,是有很大影響的。知道嗎?” 玄陳知道,北夏在說近來他的出手相救。 他淡淡一笑,沒再說話,在對北夏的印象里,又添上一條:小氣。 回到家,一進門全是畫,不知名的,說不出什么畫家的,鋪的滿房間都是。 玄陳不明白北夏是要干什么。 北夏看他站在門口,“愣著干什么?進來?!?/br> 玄陳掃一眼跟秋天的楓葉落滿校園別無二致的地面,“你讓我,怎么進。” 北夏喝口水,點點下巴,“踩吧,都是劣品。” 玄陳撿一幅,畫的還算規(guī)矩,粗略一看挑不出毛病,背面寫著學(xué)校和聯(lián)系方式。 他問北夏,“都是給你投稿的?” 北夏把水杯放下,“都是劣品?!?/br> “那是對你來說,對他們來說,可是磨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一年、兩年完成的最讓自己滿意的作品。”玄陳話說的風輕云淡,似乎并不想為他們說話,只是隨口。 北夏踩著畫作走過去,“一年兩年,最滿意,在我這里還是劣品,那這時間花的太屈了?!?/br> 玄陳知道,資本家都這德行,瞧不上的都是沒價值的,就應(yīng)該被扔在地上,被踩。 北夏知道他想什么,“你以為我讓你跟我回家是要跟你就這些浪費生命的作品展開關(guān)于它們價值問題的探討?這里一共有二百一十二幅作品,你要在一星期內(nèi),把優(yōu)缺點給我列出來?!?/br> “……”玄陳:“你自己都說這些是劣品,你讓我總結(jié)劣品的優(yōu)缺點?不如給我些名品?!?/br> 北夏瞥過去,“你現(xiàn)在這個水平,要說你已經(jīng)吃透整個美術(shù)界優(yōu)質(zhì)作品,那有點夸張,但八成得有,我給你一堆你已經(jīng)賞析過八百多遍的名家名作,讓你總結(jié)報告,這叫浪費資源?!?/br> 玄陳還真是,沒得反駁。 北夏把高跟鞋甩掉,返回沙發(fā),揉揉腳踝,“以后下班沒別的事,就回家做作業(yè)。” 玄陳撿起兩幅,“那你就不能好好交給我嗎?” 北夏:“不能,我就要看著你彎腰一張一張撿。我開心?!?/br> 玄陳突然笑了,“我騙你這件事,你就那么介意?” 北夏哼哼,“別給你臉上貼金了,我是有仇必報的性格,別說今天得罪我的是你,就說是一條狗,我也會讓它不能再愉快的交配。” 玄陳:“你老說一條狗,看來是真的被一條狗傷害過,難怪會得性冷淡這種病。” 北夏:“……” 玄陳:“不過你要注意,狗牙都特別鋒利,別讓它剌傷了你。” 北夏把靠枕扔過去,“滾蛋!” 由于太用力,姿勢也太扭曲,北夏從沙發(fā)上掉了下來。腦袋磕在茶幾上。 玄陳把畫扔了,三步并兩步走過去,抱她到沙發(fā)上,去碰她額頭。 北夏疼,“是不是起了個包?” 玄陳很不幸的告訴她,“是兩個。” 淤紫也很給面子的顯出來,那一塊皮膚頓時像被人嘬過。 玄陳給她涂了藥,消腫,說:“發(fā)現(xiàn)我抱你時一個踉蹌了嗎?” 北夏看著他,總覺得他沒琢磨什么好事。 玄陳扶著腰,“你的體重對我的腰來說,已經(jīng)超負荷了,你還傷害它,萬一你以后再摔一下,我抱不起你來怎么辦?那就只能拖著你走了。你想象一下那個畫面,是不是覺得凄慘?” “……”北夏又忘了,她不是這個小無賴的對手。 最后,北夏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過來撿畫。 司機心里苦:讓我弄得哪兒都是的是你,讓我撿起來的還是你。 北夏針對他這個視死如歸的表情,“你不是跟他狼狽為jian嗎?以后他犯錯,你承擔?!?/br> 司機差點沒哭出來,“boss……” 北夏哼哼:治不了那猴兒精的小無賴,我還治不了你了? 第17章 晚飯是玄陳做的,他拿著一本營養(yǎng)秘笈,一邊研究一邊把那些齁補的東西往鍋里下。 北夏坐在餐廳看著他,對他游刃有余的姿態(tài)很不理解,他是在下毒嗎?為什么要用那么恐怖的表情?她托著腮幫子,想不通。 不多時,玄陳出來,去拿圍裙,不由分說往北夏頭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