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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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任務(wù)完成得不好,他們低估了對手。主要的差錯出在田忌身上。 僅僅是李信等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全部防住他們的箭,會有至少兩支箭漏掉,射到孫臏身上。 沒想到的是,田忌不弱,甚至可以說有些強。漏下的箭被他擋住了。 最后一支箭射完,李信立起刀尖,面無表情,直接迎了上去,刀尖與箭尖在半空中相碰,打出小小的火花,然后被劈成了幾半木棍,落在了水里。 “終于結(jié)束了。”徐達明心想。 他竟然松了一口氣。 李信看著他的方向,收起了刀不再做防備??磥硎且恢睌?shù)著他的箭呢。 剛才他的每一箭都是要孫臏的命的,因為孫臏由人背著,前后都有人在保護,所有可以重傷的地方只有腦袋,一旦射中,絕無可能活下來。幸好都沒有射中。 他看見李信張了張嘴,嘴型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徐達明。” 他笑了,搖了搖頭,明明之前都沒什么交集,竟然能認出他的箭。 沖另外兩人打了個暗號,徐達明扔了漆弓,從挖好的棲身點爬出來跑了。 這只是剛開始而已,他們一直都不會歸隊,剩下的全部精力與時間,都會用在孫臏身上。 或許這次還要加上田忌。 第45章 馬陵之戰(zhàn)(十) 飛箭停歇,眾士兵仍舊不敢懈怠。 李信等人沒有什么明顯的動作, 但是都已經(jīng)把武器放下了, 透過水面插進水中,等待著下一步的指示。不管之前的地位有多崇高, 在這里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 還有聽從田忌的命令。 田忌四處掃視一眼,沉著道:“上岸!” 所有士兵這回再不敢拖泥帶水, 連跑帶顛地走完剩下的半截路。康涂傷口浸水疼痛難忍,上了岸之后濕漉漉的褲子貼在大腿上,被血跡暈染的整個左腿的褲子都是淡紅色的。 燕靈飛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看著康涂半躺在地上, 用受傷的那條腿踢了他一腳, 說道:“起來吧, 準備面對疾風(fēng)?!?/br> 康涂道:“我害怕?!?/br> “誰不害怕,”燕靈飛嘆了口氣, “快起來吧?!?/br> 果不其然,這句話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傳過指令來:“剛受傷的那倆士兵, 軍師找你們!” 兩人再次齊聲嘆氣,康涂伸了一只手,讓燕靈飛把自己拉起來,兩個老弱病殘互相攙扶著往前面走去。 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只有他們,李信、黑齒常之和李愬也在一旁。 孫臏坐在四輪椅上,腿上依舊搭著一塊毯子, 一直拖到地上。 “傷勢如何?”他笑問道。 康涂想打冷顫,覺得他這笑容背后別有深意。 這時候燕靈飛的演技比他高超就顯示出來了,盡管剛才也裝得像個孫子一樣,這會兒又活靈活現(xiàn)了,誠惶誠恐道:“多謝軍師關(guān)心,并無大礙?!?/br> 孫臏伸手招呼他們過來,說道:“快讓大夫來看一看傷勢如何。” 軍中有隨行的大夫,為受傷的士兵療傷,他們軍中有四五個這樣的大夫,此時已經(jīng)候在旁邊,看來早就到了。 燕靈飛二話不說地把褲腿掀了上去,很怕死地問道:“有沒有毒?。俊?/br> 大夫正要張嘴,就被他打斷道:“沒關(guān)系,你跟我說實話就行!我挺得住?!?/br> 大夫:“……” 康涂覺得他真是丟人到極點,恨不得裝作不認識他,然后自己也想掀褲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口太靠上了,褲子擼不上去。 他一時感覺非常尷尬,現(xiàn)在似乎只能把褲子脫了,可是他很不想這樣,片刻間已經(jīng)因為羞窘紅了臉。 燕靈飛回頭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只見李信上前一步,半蹲下身,用刀尖一挑,順著他褲子上被夾出來的洞劃開,然后用手一拽,把褲子一撕,露出了被水泡腫的傷口。 康涂沖他笑了:“謝謝?!?/br> 李信沒有說話,站起來回了原位。 一個山羊胡的大夫走過來,蹲下身扒著他的腿。孫臏關(guān)切地問道:“如何?” “看著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咬了,”那山羊胡道,“牙齒鋒利至此,屬下從未見過?!?/br> “只有這兩個人被咬了?”他抬起頭來詢問道。 孫臏道:“暫時看來是只有兩人受了傷。”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眼田忌:“將軍可知道還有誰被咬了?” 田忌搖了搖頭:“并未有人上報?!?/br> 燕靈飛還在問自己的生命安危:“我到底有沒有危險?。俊?/br> “看樣子是沒有大礙,”那大夫一頭黑線,也是頭回看到怕死怕得這么理直氣壯的人,說道,“涂點藥避免感染就好了?!?/br> 康涂舉手道:“給我也開點兒?!?/br> 燕靈飛趁機道:“再來點兒止疼的,真的很疼啊。” 康涂再次附和:“對對對?!?/br> 大夫:“……” 孫臏含笑看著,似乎并沒什么意見。但是他越是這樣,康涂就越害怕,感覺他好像是在心里算計著什么。 田忌一直站在旁邊,此時開口道:“濮水從未聽說有咬人的東西,這次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是和偷襲有關(guān)嗎?” 孫臏的無意識地摸著自己手指,說道:“或許是這樣?!?/br> 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其實是:“或許不是這樣?!?/br> 孫臏是誰?后世行軍打仗的這些將軍偉人們所用的兵法,都是從他這里開始的,是他玩剩下的。 他們多半已經(jīng)被孫臏發(fā)現(xiàn)了。也可能沒有這么可怕,只是被發(fā)覺有些不對勁了。 但是他們也真的沒有辦法做得更隱蔽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已經(jīng)在盡力的把這件事情做得自然了,昨晚做了很多的推理演算,最后的結(jié)論都是,根本無法在不驚動孫臏的情況下把危機解決。 他們只能這樣做,盡管會暴露。 “為什么會有伏兵,”田忌皺眉道,“這件事情非常奇怪,看上去只有不到五人,如果真的是想要設(shè)伏,這么好的機會怎么會只有這么幾個人?” 魏軍應(yīng)該是無論如何都到不了這里的,可是這如果不是魏軍又該是什么人? 而且這些人似乎都是沖著孫臏去的。 孫臏微笑著道:“將軍可要小心了?!?/br> 田忌不解問道:“先生是何意?” “有人要取我首級,”孫臏很冷靜地道,“看上去是有人想要我死在軍中?!?/br> 田忌瞬間道:“是龐涓!” 孫臏與龐涓的那些事如今世上少有人不知道,他與孫臏交情不淺,自然更是清楚,他其實也覺得龐涓為人實在令人不齒,一直暗自發(fā)恨此次戰(zhàn)役定要手刃了他,以報孫臏斷足之仇。 “是誰尚且不知,”孫臏的視線從李信的臉上一掃而過,別有深意地道,“但我們似乎也并非完全被動?!?/br> 剛才李信等人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一個普通士兵的能力,他們忽然出現(xiàn),均是新編的兵,雖然也有清白身世,也有同鄉(xiāng)的人作證,但是好像在這次戰(zhàn)役之前都是查無此人的。 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武學(xué)奇才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有如此的反應(yīng)力和決斷力,且他們?nèi)齻€人配合默契,明顯是早有交集。若真的不是第一次入伍,那怎么會沒人名號呢? 孫臏能想得到的,其實首先是齊王派過來暗中保護他的人。剩下的并沒有什么頭緒。 田忌經(jīng)此一役有給這三個人升軍銜的想法,讓他們正好守在孫臏身邊,但是被孫臏制止了。畢竟是來路不明之人,孫臏不光不會用他們,反而會盡量地遠離這些人。 在濮水上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到他們到達定陶時比平時要晚了將近一個時辰。天已經(jīng)漸漸地黑了下來,月亮升上了枝頭。 康涂這一路簡直辛酸痛苦,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傷口,在行走的時候一直被摩擦,他第無數(shù)次抱怨李信做得那個東西實在是太厲害了。 今晚不應(yīng)該是康涂守夜了,于情于理都不應(yīng)該了。 自從開始行軍,守夜就在每個大帳輪流來,但是偶爾會有人推脫自己身體不舒服而讓康涂去替,這種人無論在哪里都有的,康涂懶得惹事,更因為有的時候404的人要開會,所以從來沒有拒絕過。 唯一讓他覺得過分的是姜良從來沒有守過夜。一開始在還未開戰(zhàn)時本就該他和姜良換班,但是姜良從來沒有主動張羅過這件事,他因為姜良是個女人,總不好多說什么,也沒有提過。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行軍,今晚輪到姜良守夜,她竟然還是沒有出來。 康涂非常好奇,以這個人這樣的人品,究竟是為什么能進404。 在入大帳前,康涂依著一棵樹,把自己受傷的腿伸直,盡量不動下半身,閑閑地道:“我今晚不會替她的?!?/br> “今晚要開會,”燕靈飛最近愛上了叼著草棍,看上去痞帥痞帥的,“你確定?” 康涂說:“她也是404的啊,很正好?!?/br> 燕靈飛撇了撇嘴,說道:“我不喜歡跟她一起開會?!?/br> 康涂想起來一件事,問道:“你以前說過她是一個企業(yè)家吧?” “漂亮話罷了,”燕靈飛聳了聳肩,很不屑地道,“當(dāng)時沒人和你說真話。” 那時候康涂是剛剛到404,大家表現(xiàn)得不管有多友好,也絕對不是真心把他當(dāng)朋友的。 可能就算是現(xiàn)在也是這樣,康涂沒覺得自己有幾個朋友。 “那到底是干什么的?” “厲害嘍,”燕靈飛的口氣卻并不是真的說她厲害的樣子,“轟動全國的女詐騙犯?!?/br> 康涂:“???” 燕靈飛看了他一眼,在手里頭玩著一塊石頭,扔來扔去,隨意地道:“是啊,她是唯一一個因為負面影響太大而進來的。” 康涂仿佛被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不可理喻一般地道:“不都是偉人嗎?!” “誰給你說的這個定義,”燕靈飛道,“你自己琢磨的吧?!?/br> “進來的標準就是影響力,只要影響力夠大,無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都有可能進來。不過負面影響力是很難變大的,姜良當(dāng)時甚至影響了經(jīng)濟,所以404只有她這么一個?!?/br> 康涂終于知道為什么這里的人都不喜歡她了,原來不只是因為白京之死。 “狗改不了吃屎的?!毖囔`飛最后總結(jié)道。 此時有個隊主走過來喊道:“入帳!” 兩個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燕靈飛問道:“你今晚不來?” 康涂心里頭有了主意就很難打消,說道:“不去?!?/br> “行吧?!毖囔`飛沖他揮了揮手,轉(zhuǎn)身走了兩步,然后又忽然回過頭說了句,“你別得罪了她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