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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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康涂覺得,他們其實沒有那個立場去苛責(zé)別人。畢竟他們只是歷史的旁觀者而已。 “康涂!”3隊的隊主大吼了一聲:“你給我滾回來!” 康涂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板住了身體,反應(yīng)過來之后趕緊站了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回自己的大帳前。 老遠(yuǎn)的還能聽見隊主在教訓(xùn)他:“你去別的隊湊什么熱鬧!跑圈跑完了?” 康涂大聲回答:“跑完了!” “再讓我看見你跟別的隊的人摻合,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康涂立正,就差敬禮了,嚷著回答:“是!” 此時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為防止失火,每個大帳前只點一簇火,留幾個士兵守夜,定點巡邏。 這種事情理論上來說是輪班來替換的,但是理論畢竟是理論,實際上都是新來的守夜,每個新到的總是逃不掉要守幾天夜的,昨天是康涂,按理說今天應(yīng)該是姜良了,但是敲了鐘之后姜良也沒有出來,康涂見此,只好坐到了火堆前。 現(xiàn)在也只是在軍營里,沒什么危險,所以他也不是很認(rèn)真,困的時候就睡,除了有些不得勁之外,倒是也沒什么。 半夜不知道幾點,大帳中有動靜,他本來就迷迷糊糊地睡得不實,一下子就醒了,手里還拿著一個擺弄火的棍子,看見面前的火已經(jīng)要滅了,嚇了一跳趕緊塞了兩塊柴火進去。 身后的人聲音放得很輕,往左邊走去。 康涂頭也沒回,隨口道:“巡邏的還沒走。” 姜良頓住了,也僅是一瞬間,又馬上恢復(fù)了正常,轉(zhuǎn)身回帳。 康涂打了個哈氣,又繼續(xù)東倒西歪地磕頭。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姜良估計是真的憋不住了,再次跑了出來,康涂這次沒理她。 一個聲音忽然從他的背后響起:“現(xiàn)在走了嗎?” 康涂猛地一激靈,徹底把睡意弄沒了,他這次感覺到被冒犯,很細(xì)微地皺了下眉,說道:“沒有。” “這么久還沒走?”姜良問道,“你在耍我?!?/br> “沒有哦。”康涂用手里的棍子指了指左邊。兩束火光由遠(yuǎn)及近,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正好讓你趕上了?!?/br> “干什么的!”一個士兵看見了姜良,喝了一聲,聲音在靜謐的黑暗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軍營里為了杜絕出現(xiàn)逃兵的現(xiàn)象,嚴(yán)禁起夜。 康涂舉手道:“報告,他想上廁所,我拒絕了?!?/br> 姜良:“……” 巡邏的士兵也都是普通士兵而已,沒有什么官位,一看臉就知道他們是新來的,稍微說了兩句,就沖姜良擺了擺手,低聲道:“去后面,快點?!?/br> 姜良一時非常尷尬,磕絆了一會兒,還是過去了。 不能起夜上廁所這個規(guī)矩聽著不可理喻,真正實施起來也不可能真的實現(xiàn),不少士兵都是偷著繞到大帳后頭去解決問題,但是他們是男人,姜良不是。 現(xiàn)在正是夏季,不少大帳是完全敞著的,還能看見里面的光膀子的男人。 康涂又坐下了,也不想睡了,看著眼前的火堆發(fā)呆。 巡邏的士兵要等姜良回來,也跟著蹲在了火前面,問道:“熱不熱?” “熱?!笨低康?。 “沒有幾天了,”那個士兵道,“知道今天為什么查得嚴(yán)不?” 康涂福至心靈,試探道:“要出兵了?” 士兵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馬上,所以上頭要嚴(yán)查逃兵,據(jù)說明天田將軍就要來練兵了?!?/br> 田忌要來,康涂沒什么感覺,但是能快點出兵他還是很開心的,至少這樣一來就能快一點結(jié)束了。 他實在不喜歡做任務(wù),實在太累了,什么都沒做呢,就已經(jīng)感覺厭倦了。 “看你還這么小,”士兵隨便和他搭訕了兩句,“沒成親呢吧?!?/br> “沒。”康涂有些靦腆地笑了。 “有喜歡的姑娘沒?” 康涂胡說八道:“有的有的,打算回去就娶呢?!?/br> “挺好?!笔勘馈_@時候姜良終于回來了,沖他倆點了點頭,她的聲音非常女性化,說話的時候要刻意壓低了,此時很含糊說了句:“多謝。” 康涂很有自知之明,這不是跟他說的,也就沒什么反應(yīng)。 士兵很自然地拍了她屁股一下,說道:“下次注意點?!?/br> 康涂:“……” 他明顯地看見姜良的拳頭都已經(jīng)攥起來了,狠狠地掀起了大帳的簾子鉆了進去。 康涂的氣卻消了,感覺挺開心。 這個士兵說的沒有錯,在第二天一大早,田忌就到了練場,只有他自己來了。傳言說孫臏因為身有殘疾所以從來不在人前露面,就算是真的打起仗來也只是坐在車上調(diào)度指揮。 田忌還在做戰(zhàn)前動員,康涂突然想起來山一湖也同時齊國人,轉(zhuǎn)身去找時被身后的一個人猛地推著轉(zhuǎn)了回去。 李信聲音壓得極低,訓(xùn)斥道:“練兵時你亂動什么!” 康涂沒想到自己身后是他,還想搭話,就聽見上面的田忌道:“宰牛三十只,諸位兄弟們啖rou痛飲,我們明日動身!” 所有人揚起兵器齊聲喊道:“戰(zhàn)無不勝!戰(zhàn)無不勝!” 這期間,康涂能明顯地聽見燕靈飛的聲音,喊得最為聲嘶力竭,走心走得簡直要走到骨子里了。 第40章 馬陵之戰(zhàn)(五) 從齊出發(fā),向西南方前進, 出齊后要先經(jīng)過范縣, 再往定陶,帶兵打仗的人都知道行軍百里死上將軍, 行軍五十而人半至的道理, 依照孫臏定下的速度,數(shù)萬的兵馬以每日三十里路的速度向前。 以這樣的多的人數(shù)和并不輕松地行程, 第一天康涂就和全部的城中隊員失散了,只剩下在同一隊中的姜良。 這樣的任務(wù)對于姜良來說顯然很不輕松,短短三四天就顯得極為憔悴, 好像和之前她不是一個人一般。 在經(jīng)過渡濮水的前一夜, 又是康涂在守夜。 之前巡邏的士兵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太對勁, 點著火把往帳里頭看了一眼:“又是你?” 按理來說, 行軍途中欺生的現(xiàn)象都該全面停止了, 一切按軍中的法紀(jì)來。 康涂已經(jīng)和他比較熟了, 熟絡(luò)地道:“你好你好,又是你啊?!?/br> “你是一直在守,還是恰好又讓我碰上了?” 康涂沒回答, 嬉笑著問道:“你叫啥?” “康易歌,”那士兵道,“兄弟你呢?” 康涂笑道:“咱倆本家啊,我也姓康,叫康涂?!?/br> 士兵走到他跟前蹲下身來,說道:“你多大?” 康涂眼都不眨地道:“十八?!?/br> “虛長你幾歲,”康易歌瞅著他和善地樂了,他皮膚偏黑,胳膊長腿長,長得很普通,街上走十步就能遇上這樣長相的人,此時對康涂道,“你還別說,我弟弟也就你這么大?!?/br> 康涂道:“那你弟呢?” “死了唄,”康易歌說得非常輕松,用腳踢了踢柴火,“不死的話也就在這個隊伍中了,沒別的去處?!?/br> 康涂看著眼前的火苗,問了一嘴:“死在戰(zhàn)場上了?” “那當(dāng)然。”這個士兵道,“沒有餓死,也沒染上什么病,讓人一下子捅露了脖子,直接咽氣了。挺享福的?!?/br> 康涂說:“酷?!?/br> “什么?”康易歌沒有聽懂,又問道,“沒有人替你嗎?” “有,”康涂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氣,說道,“今天又輪到了我。” 康易歌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因為蹲了一會兒腿猛地起來腦袋一時有點蒙,緩了一下,說:“你也別太怕這些人,都是些小混子。” 康涂隨口應(yīng)了一句:“好的?!?/br> 好像沒怎么往心里去的樣子。 康易歌又掃了兩眼,另外一邊的巡邏的人沖他招了招手,他低頭道:“我走了?!?/br> 康涂很老實且自來熟地叫了句:“好的哥?!?/br> 康易歌敲了敲他腦袋上的鋼盔,然后繞過他走了。 巡邏的人一晚上會換三次班,每一次巡邏的地方都不一樣,每次間隔一個時辰,直到天亮。 這一批的人走后,只有大帳前還留有一個人在守夜,每個大帳間隔不到兩米。 今天,情況有一些不一樣。 從第一軍開始,一直到第三軍,是精兵,在行軍中打頭,駐扎地也安排在最前面,一共四十三個大帳。 康涂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走過了兩個大帳去踢了一腳燕靈飛:“走了,到時間去開會了?!?/br> 燕靈飛困得東倒西歪,醒來擦了擦口水,跟著站了起來。 四十三個大帳,前面守夜的人,全都來自404。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鐘,距離下一次巡邏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有三十個大帳前的人都站了起來,湊到了一起。剩下十三個人為了不驚擾后面守夜的人,所以仍然守在原位。 “明天就要橫過濮水,”歐陽亙聲音壓得極低,說道,“如果我在對面陣營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腳?!?/br> “按照咱們的行軍速度,對面派過來的人最遲明日也該到濮水,最聰明的做法就是直接殺掉田忌、田嬰或者孫臏中的一人,以亂軍心。” “明日李信、黑齒常之、李愬,”歐陽亙一一指著這三人,排兵布陣道,“你們就守在隊前,一時都不能松懈,務(wù)必要保證將軍與軍師的安危?!?/br> 李信、黑齒常之、李愬齊聲應(yīng)是。 “我們派過去的人也該到了吧?!毖囔`飛問道,說話間還倒在康涂的背上,仿佛已經(jīng)要困昏過去了。 歐陽亙答道:“溫尤性格焦躁,體力強悍,如果我未料錯,今日傍晚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達(dá)到魏?!?/br> 按照前日歐陽亙的分析,魏一面攻韓,想將主力軍隊調(diào)轉(zhuǎn)方向來攻齊,求勝心切意欲強大,定會直奔大梁,走一條正面迎戰(zhàn)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