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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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一切也就可以理解了,古人向來把君臣之禮看作和父子之情一樣深重,救自己的君主,再理所當然不過。 可是康涂可以這樣理解,別人能嗎? 他一邊幫燕靈飛涂藥一邊這樣思緒亂飛,并沒有太擔心如今的處境,在他看來,有這么多人還能真關(guān)進去出不來? 劉淼這時候也終于走過萬水千山來到了他們跟前。 趙政道:“先生,我該怎么做?” “不知道啊,”劉淼左右看了看,“就你和李信?” “對?!?/br> “這種陷阱一般都是不能破解的,”劉淼并沒有多少焦急的神情,“大家一起抬起來吧,就是比較浪費時間?!?/br> “你去墻壁上,大概李信頭上兩寸左右的位置,找一找油燈,一定不要亂摸?!?/br> 李信雖然一言不發(fā),但顯然一直聽著他們的動靜,聽此話之后一轉(zhuǎn)頭,在墻上虛虛地探了探,摸到了一個凹陷下去的洞。 燕靈飛拋出了一個小的金屬扔給他,李信頭也不回反手接住,流暢地打開,一段小小的激光射出,將油燈點亮。一束火苗顫顫巍巍地起,然后‘嚯’的一聲,整面墻的油燈盡數(shù)亮起,一時間燈火通明。 眾人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狀況,燕靈飛的前襟一片腥紅,褲子上也淅淅瀝瀝的帶著血點子,當時站在鐵籠邊上的不少人也都是這樣的情形。 巨大的鐵籠上有密密麻麻的刀片,鋒利的冒著冷光,有些還掛著血。 眾人一進來就吃了這樣的悶虧,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覺得臉上掛不住。 燕靈飛的視線從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說道:“這么等不及,已經(jīng)出手了嗎?” 臥底手中有標有陷阱的位置的地圖,他們自然沒有善良可愛到相信,真的是有人失手摸到了機關(guān)。 臥底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 康涂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此時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 還有四個小時,如果再到不了任務(wù)點,他們就輸了。 終于有人看見了站在外頭的趙政,問道:“他怎么在外面?” 作者有話要說: 李信是秦朝的猛將,嬴政在位時十分器重于他,曾評價他“李將軍果勢壯勇?!贝蠹铱赡軐@個人不太了解,但是飛將軍李廣是他的孫子。就是那個“但使龍城飛將在”的飛將。 第10章 誰是臥底(三) 終于有人看見了站在外頭的趙政,問道:“他怎么在外面?” 康涂霎時屏住了呼吸。 李信上前一步,沉聲道:“是我?guī)П菹绿映?,有何問題。” 氣氛有一時的沉默,燕靈飛很大聲的“嘶”了一下:“阿九在哪?我的阿九啊,阿九!哥哥要死了?!?/br> 剛才那個站在排頭的小個子姑娘從人中鉆出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叫魂兒??!” “好阿九,”燕靈飛順勢抓住她指著自己的手,“快給哥哥看看,哥哥要死啦?!?/br> 阿九摘下了背著的包,掏出了兩瓶藥,咬牙切齒地道:“劃了兩道口子就要死要活的,你個死娘炮?!?/br> 燕靈飛:“……” 趙政似乎沒有感受到氣氛的微妙,平和道:“先逃出來再說吧,剩下的事我們到了任務(wù)點再說。” 有人試探地道:“你既然與李信逃出去了,不若先行去找任務(wù)點?不然我們不是全都輸了?!?/br> “不可,”馬上開口的竟然是李信,他很堅定地道,“若無劉淼在,就算我有武藝傍身,也不可保證護陛下全身而退。” 或許李信并沒有察覺出這句話之后的試探之意,他只是憑借著保護趙政性命的目的出發(fā),直接反駁了。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可能離隊。這人提出要趙政率先出發(fā),其實是已經(jīng)懷疑了趙政。 當你的隊伍里混進了臥底時該怎么辦?六七十人的隊伍中如果有一兩個臥底,那必然很難將他抓出來,也很難防備他的行動,但是如果讓他自己單獨去行動,看似是給臥底提供了機會,其實反而讓臥底難以出手,因為臥底手中只有地圖,他就算知道所有的陷阱的位置,也不能自己害自己,更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只能安分的去找任務(wù)點。 這樣反而會使隊伍安全了。 趙政卻絕不能同意,一則是因為安全問題,沒有劉淼,以下的路必然難走;二則是他就算安全找到任務(wù)點也不會洗脫嫌疑。他心知懷疑一旦生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全連根拔起。但是這無所謂,因為旅途才剛剛開始,一切都沒有定數(shù),誰都會被懷疑,這沒什么值得害怕。 劉淼不耐煩的撓了撓脖子,問道:“你們抬不抬?不抬直接認輸吧,我回家睡覺去。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再磨蹭一會絕對到不了了?!?/br> “抬,”有人開口道,“現(xiàn)在先別說這些了,趙政和李信也別走了,在外頭抬吧,咱們這么多人呢,肯定能抬起來?!?/br> 燕靈飛非常自覺而不要臉的退后一步:“我是傷員,就不要動手了吧?!?/br> “傷員退后,”劉淼擺了擺手,煩得要死,“快點的動手,煩不煩,磨磨唧唧沒個完了?!?/br> 他看了一眼手表道:“半個小時之后逃不出去就不用逃了,直接投吧,還能趕上吃晚上飯。” 劉淼都已經(jīng)如此說了,大家自然也不能再多言什么,紛紛輪胳膊挽袖子。 鐵壁上豎著密密麻麻的刀片,沒辦法用手去握。李信上前一步站穩(wěn),手中的刀錚然出鞘,猛地劈出,打出“噼里啪啦”地火花,從上頭一直劈到下面,刀片應(yīng)聲斷裂,當真應(yīng)了那句“削鐵如泥”。 縱然如此,因為時間的限制,劈得仍不干凈,上面留了很多的碎茬子,燕靈飛又開始裝得要死要活死:“阿九,阿九??!你在哪!” “你要死?。 边h處阿九脆聲罵道。 燕靈飛沖她招手,待她過來時一把環(huán)住她,在耳邊輕聲道:“好阿九,你那些個繃帶給我點?” 阿九大怒:“你就這點小傷,給我忍著!” “快給我點,出去了請你吃黃燜雞?!?/br> 阿九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背包拿下來拿出了一卷繃帶。 燕靈飛飛快地搶過來,像不要錢一樣拽了一大坨。 阿九見此眼都氣紅了,蹦達著去夠,結(jié)果因為個子太矮,總也夠不到:“燕靈飛!你要死??!你還給我?!?/br> 燕靈飛安慰地半摟著拍了拍她,然后把只剩一半的繃帶還給她,笑嘻嘻地道:“多謝,回去請你吃兩頓。” 此時眾人已經(jīng)開始抬了,阿九怕被人懷疑,不敢再多糾纏,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去抬柱子。 康涂縮著胳膊留出兩塊袖子,正要上手,忽然被拍了一下,剛轉(zhuǎn)過頭來,就被燕靈飛拿起繃帶的一頭就往他手上纏。 燕靈飛低著頭一邊纏一邊道:“你還真兩手空空就來參加任務(wù)啊?!?/br> 康涂也發(fā)現(xiàn)了,除了他幾乎所有人都帶了急救的藥和一些防身的武器,此時也有不少人帶上了手套,他是第一次參加任務(wù),除了發(fā)下來的物資之外,只帶了一把水果刀,按照從電視上學(xué)的,藏在襪子里,硌了一路。 康涂有些尷尬道:“我自己來吧?!?/br> 燕靈飛也不堅持,放了手,笑道:“謝謝我康仔剛才關(guān)心我?!?/br> 康涂隨便應(yīng)了,心想:“因為你剛才叫得真的很慘啊?!?/br> 可是他現(xiàn)在卻好像沒事人一眼,明明也是一條很深的傷口,血剛剛才止住,卻除了臉因為失血而顯得有些蒼白之外,再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的疼痛。 康涂跟著眾人搬著鐵籠累得大汗淋漓時忽然明白了。 他在排除自己的嫌疑。 他發(fā)出聲音的位置離墻壁很遠,是告訴所有人當時觸發(fā)陷阱的不是他,而且他也受傷了。 鐵籠子剛剛罩下來的時候康涂在干什么?他還什么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墒茄囔`飛他們已經(jīng)在瞬間想到了這一步。 康涂忽然想起了上學(xué)的時候,他有一次考得很好,一個總是一起混的朋友玩笑地問他:“你說你們這些好學(xué)生活得累不累?” 看上去想要學(xué)習(xí)好需要付出很多,打游戲、交朋友、睡覺這些都不能盡興。 他忘了自己當時是怎么回答的了,應(yīng)該也是隨便說了兩句話糊弄過去了,但是他其實有一個明確的答案的:一點也不累。 怎么會累,明明一點也不難,有時候也挺有意思的。 他當時羞于說出這樣的話,但現(xiàn)在想想于燕靈飛和趙政這樣的人也是一樣的,他們也不累,聰明是他的本能。他們也控制不住自己走一步算三步,或許這世界上的很多紛亂的現(xiàn)象在他們眼里都是清晰分明的,他們做到這種程度根本毫不費力,是生來如此的。 人與人的天花板不同,看到的世界也是不同的,這是很殘忍,也很現(xiàn)實的東西。 康涂當年對與自己廝混的朋友是有鄙夷的,盡管他隱藏得很好,從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是否趙政他們也是以這樣的心情與自己相處的。 搬籠子搬了二十來分鐘,籠子太大了,最后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累得胳膊也抬不起來,康涂直接跪在了地上。 一雙腳站在了他面前,康涂想抬頭,結(jié)果胳膊一抽往地上栽了下去,被趙政拎著衣領(lǐng)給拎了起來。 康涂勒得翻白眼:“啊、放咳咳咳、放手。” 趙政直接將他扶起來,低聲道:“你這也太實在了?!?/br> 康涂的兩只胳膊好似不是自己的,耷拉著就像斷了一樣。他很無奈地說:“我現(xiàn)在走那種老實人路線?!?/br> “挺好,”趙政點了點頭,“也是個辦法?!?/br> 剩下的路眾人走得更加小心謹慎,分成了四人一小組,據(jù)說上一次的臥底游戲中每一個陣營共有兩個臥底。四人一組中保證了至少有兩個人是隊員,這樣一有變動監(jiān)督起來會容易一些。 劉淼這次走在前面,重新?lián)炝藘蓧K石頭,一路上敲敲打打。 這一路上兩壁一直有燈光,人都是在白天活動的生物,有了光心里便沒有剛進來時那么害怕,而且別人的舉動也都可以看得到了,氣氛微微輕松了一些。 大概復(fù)行不足一小時,燈光盡了,前方又進入了黑暗。 劉淼停下了腳步,冷靜說道:“前面有伏火?!?/br> “何為伏火?” “就是沼氣,”劉淼回頭看向眾人,眼睛抬起了顯得終于有了鄭重的神色,“古墓中常有這樣的陷阱,在黑暗中設(shè)置陷阱,再置入沼氣,如果有人點起了火,就會讓整個墓燃燒起來?!?/br> “這樣濃度的沼氣,一旦見了火光,誰也別想活了?!?/br>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沒有馬上說話。 劉淼又說:“這個墓到目前為止?jié)穸榷己芊€(wěn)定,并且有沼氣的限制,所以水牢之類的陷阱很難實現(xiàn),墓的高度兩米左右,這樣的高度的墓只有在深層地下才敢建,既然是深層,那墓的空間將會很大,我們看見的只是九牛一毛,所以我猜前面設(shè)置的是鐵索或連環(huán)翻板?!?/br> “鐵索是在上面,連環(huán)翻板是在腳下,皆有破解之法,不算什么困難,”他定定地看著眾人,一字一句地道,“難是難在,如果有人在黑暗中點火,哪怕只是一點火星,我們就死定了?!?/br> “何必自尋死路,”一男人道,“如果點火,他不就跟著我們一起死?” 劉淼道:“難說,陷阱中一旦設(shè)有生門,自然不用死?!?/br> “時間不多了,趕快做決定?!?/br> “還能做什么決定?”燕靈飛心累地道,“硬著頭皮上吧,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惦記著回家睡覺呢?” 劉淼看了看手表:“這會兒食堂還有飯。” 眾人:“……” “夠了,”有人終于忍不了他了,開口提議道,“勞煩劉淼先生帶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