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干嘛這幅樣子,你當時連眼珠子都要掉在她的胸口了,我能不注意到么?” 楚可昕心里堵悶的那一口氣,一下子像是被誰給釋放了出來一樣,她微乎其微地發(fā)出一個嗯字。 祁爵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敢情今天晚上吃醋的可不止我一個人?!?/br> 她心頭生出一絲異樣的情緒,開口同祈爵解釋,“那次在東南亞,薩琳娜她冒著生命來救你。這個世界上,一個人愛慕另個人,很多只是浮于表面,可以因為顏值,可以因為金錢,可以因為才華。但是,愛到了骨子里,才會連命都豁出去不要吧?!?/br> 莫名的,有一種不安,難以掩飾的害怕。 “可那次你出車禍,雖然到最后知道是我沒有看到,但是我能想象到你當初的心境是怎么樣的。”她垂下眼眸,眼中泄露出慌色,“我也說不清楚啊,總之,總之就是覺得,好像和她比起來,我很無力。” 祈爵一個急剎車,直徑將車子停了下來,偏過頭望著楚可昕,眼中流溢出漣漪之色。因為他突然停下的車子,后面的車“滴滴滴滴”叫個不停,差點沒造成追尾。有人從車子里下來,mama桑桑的,但一看那車子和車牌又將后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楚可昕見他突然停下車子,臉上還帶著那么燦爛的笑容,有點不理解,但她拉了拉他說,“你把車子開掉啊,你停在大馬路上做什么。等下引來交警?!?/br> 祈爵眼睛里全然是笑意,對著她說,“剛剛的話再說一遍?!?/br> “什么啊!”楚可昕見后面的喇叭按得響,心也變得急躁,“你先把車子開到馬路邊再說?!?/br> “你先說,我要聽你說你剛才說的話。” 楚可昕抬起頭,見到祈爵笑的邪肆,突然間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心思,臉一下子給紅了,“不說!趕緊把車子開掉啊?!?/br> 祈爵見她惱了,將車子停到路邊,整個就將她壓在車子里。封閉的車子,氣息里都是祈爵的味道,仔細聞,還有早餐他用的薄荷味漱口水的味道。 男人有力的心跳隔著襯衫傳遞到楚可昕的心頭,他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像是在背誦一首情詩一樣的和她說,“你不必覺得害怕,也不必覺得慌張。她愛的比你深夜好,比你淺也好,有一樣東西是旁人如何都沒有的。你知道是什么么?” 楚可昕望著男人像星辰一樣的眼睛,甚至都要忘記如何呼吸。 他貼近她的耳畔,輕聲說,“全世界,我只愛你?!?/br> 正文 第兩百二十二:那,醫(yī)生怎么說 一時間,從離開的希爾頓酒店上空響起一聲煙花聲,楚可昕透過祈爵的肩膀望著對面金色的建筑,漸明漸暗的煙火在祈爵的臉上閃過,襯得他的臉別樣的清俊。 楚可昕將一顆腦袋埋在祈爵的肩膀里,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祈爵.....”她心里又酸又暖,像是開了小火爐撲哧撲哧煮著冒氣煮著水,有暖暖的流淌在心間,她幸福的想要流眼淚。 祈爵和楚可昕回到城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幾個孩子在月嫂的照顧下已經都睡著了。 楚可昕走進嬰兒房的時候,也不知是那個寶寶哭了一聲另外的兩個也跟著哭了起來。楚可昕摟摟這個又抱抱那個,忙的不可開交。祈爵看到了,塞了奶瓶放進他們的嘴里,好了,兩個小家伙都不哭了,唯獨只剩下老二還嗚哇嗚哇的哭。 祈爵將他高高抱起,小家伙睜大眼睛看著祈爵,似乎有點奇怪自己怎么突然間就被抱了起來。祈爵抱起來終于知道,他哭的原因是什么了。原來那紙尿褲濕得一塌糊涂了。 楚可昕挽起手,想都不想地要伸手接過孩子,“我來吧,臟?!?/br> “怕什么,那也是我兒子的,能有多臟。”他將老二的屁屁擦了擦,抽出一張紙尿布,給他換上。人舒服了,都不哭了,抱在懷里抖一抖,一雙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打轉。祈爵笑著將他抱得高高的,老二一直沖著他倆笑。 祈爵笑著說,“我怎么覺得我兒子長得特別快,好像大了一圈。” “小孩子本來就長得很快的。”她說這話的時候,祈爵感覺眼眸里的光陡然一暗,那種熟悉的令人想要窒息的黑暗又出現在眼前,他的手沒半分力氣。 恍惚間,時間像是被誰卡成了好幾塊,他聽見楚可昕的尖叫聲在他耳畔響過,老二的影子同楚可昕的重疊在一起。祈爵告訴自己,死也不能松開手。就那么一瞬間,光亮又漸漸恢復,瞳孔驟然變化了,他看到楚可昕那張焦急的臉以及差那么一點就被他摔倒在地上的二寶。 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子睜開,目光慢慢移動到二寶身上。顯然剛剛那一下差點摔落沒嚇著他,他還是嘴里吐著泡泡,咿咿呀呀地沖著祈爵笑。但祈爵后背都嚇出了一層冷汗。 他轉過頭望著楚可昕,見她緊緊咬著唇rou,張張嘴問,“爵,你剛才怎么了?” 男人將孩子放到床上,招了月嫂過來,自己則攬著楚可昕的肩頭說,“別擔心,就是突然間眼前黑了一下,可能最近太累了吧。” 楚可昕緊張地看著他,顯然不相信他說的,“那上次切西紅柿傷了手也是這樣的情況吧,還有呢,還有我不知道的情況這樣么?” “沒有了?!逼砭魶]說,他能告訴楚可昕,這種事情他都遇上好幾回了么?說出來不過是多一份擔心,再者只是黑個眼睛,能有什么事情。 “怎么會突然眼前一黑呢,楚可昕想到自己生孩子的時候,都有個詹美娥在下藥。祈爵現在在祈氏里,當年他被祈老爺子當槍使的時候,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會不會又是誰在下藥什么的!”想到這里,她整個心都懸了起來,盯著祈爵的眼睛看了一陣,立馬說,“走,我們做檢查去?!?/br> 祈爵握住她的力道很緊,“都幾點了還還去醫(yī)院,人醫(yī)院不休息么?” 楚可昕抿著唇,“我從前有個生病什么的,你早早就能安排好醫(yī)生,大晚上也一樣。我就不信我現在同羅恩去說這個事情,他還能解決不了?!?/br> 祈爵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別瞎折騰了,前幾天我就去醫(yī)院做了檢查,只不過報告還沒有去拿,放心吧,你看我這身上的肌rou,能有什么毛病,就我跟你說的,工作太累。但主要原因,多半啊,還是因為你懷孕,憋得慌。” “祈爵,”楚可昕臉上閃過懊惱,“你能不能這種時候就別說這種話了?!?/br> 說歸說,手上已經將他的睡衣和貼身衣物拿了出來,“洗澡去?!?/br> 祈爵湊上去貼著楚可昕的臉說,“一起么?” 楚可昕想都不想的拒絕她,一大早折騰一回,回來又被壓著折騰,要再一次,她明天都不要下床了。男人也沒再纏著她,親了親臉,就走進浴室里。他還同從前一樣,洗個澡就在她面前把自己脫得干干凈凈的,衣服全扔在地上。 楚可昕見著他的地痞行為,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就很健康。她心里忍不住想,都說禍害遺千年啊,這家伙鐵打的身子,能有什么毛病。 祈爵躺在床上,瞳孔內沒半分焦距,只覺得有幾分冰冷。他聽著楚可昕平緩的呼吸聲,自己卻沒有一點睡意。 祈氏醫(yī)院二樓,祈爵在沙發(fā)上坐著,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起,說不出的冷峻。 教授推了推眼鏡,眼前的人是祈氏的掌權人,他起報告來都要比往日仔細的多。但這病...... 祈爵在沙發(fā)上選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抬眼間見那教授銀白的發(fā)間都藏著汗水。他瞇著眼,狹長的眼睛里藏著尖銳的鋒芒,“有什么說什么。” “祈少,你這腦子里長了塊血塊,如今壓著視覺神經了.......” 祈爵走出醫(yī)院的大門,半仰起頭,有片刻的失神,幾分鐘之后,心里開始流淌一種暗流,狠狠地撞擊心臟,好像控住不住的想要沖出胸膛。他睜開眼睛看著外面的陽光,覺得沒有一絲溫暖,好像這世上所有打著溫暖標簽的東西總有一天會遠離他。 祈爵坐上車子,墨色的車窗將外面的陽光全然阻擋,這一刻,半點陽光都照不進來了。 車子開進祈氏城堡,楚可昕正和月嫂推著嬰兒車,帶著孩子出來曬太陽。他遠遠地就看到楚可昕恬靜的笑容,還有她彎腰時漆黑長發(fā)垂下的飄逸。 也就到了這一刻,他才覺得心里有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