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我……”沈知年張了張嘴,剛吐出一個字,又被堵住了嘴,這次不再是手,而是柔軟的唇,伴隨著溫熱的呼氣,“不會說話就別說了,我們用做的?!?/br> 如果是平時,沈知年一定要問問,她這副嫻熟的流氓姿態(tài),又是從哪里學來的。不過現(xiàn)在都被女朋友推倒了,作為一個身體正常的男人,沈醫(yī)生也沒心思再關注其他,親著親著,就化被動為主動,翻身把人壓在下面了。 像是排練過一樣,沈醫(yī)生翻身的動作很帥氣,狹窄的單人床也沒有影響他的發(fā)揮,輕巧的一躍,鐵床發(fā)出“咯吱”一聲,姿勢就換過來了,許昕華又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兩張唇再一次貼在一起。 許昕華孜孜不倦的撩撥了那么多次,也不全是無用功,男人壓抑多了總有爆發(fā)的一天,尤其是當箭在弦上,許昕華卻不肯再用手幫他解決的時候,沈知年斯文俊秀的臉上青筋突起,已經到了爆發(fā)的邊緣,極盡壓抑的聲音喚她:“小華,我……” 許昕華還在不遺余力的撩撥,靈巧的舌尖圍著他的耳廓打轉,舔一下又收回,沈醫(yī)生的耳朵被她逗得紅到似乎能滴出血來,才頗有成就感的收回了舌頭,改成他耳邊輕輕呵氣:“沈醫(yī)生,這么晚了,還不送我回家嗎?” 沈知年已經滿頭大汗,比跑了場馬拉松還狼狽,臉上閃過一絲隱忍,“我,我……” 糾結半天也沒有作出決定。 大概是男人和女人的生理構造不同,許昕華也會有欲望,但是心理上,像是螞蟻在心里啃咬,絲絲縷縷的癢意撩得人不上不下,卻沒什么痛苦。而男人箭在弦上,不發(fā)泄出來就沒那么容易舒緩了。 所以,在沈知年陷入欲望糾結的時候,許昕華還能游刃有余,甚至隨時添上一把火,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在許昕華不遺余力的撩撥下,沈知年終于妥協(xié)了,狠狠吻著她的唇:“今晚留下來……” 許昕華終于露出了笑容,喘著氣,雙腿慢慢環(huán)上了他的腰,緩緩吐出一個字:“好?!?/br> 外面寒風凜冽,室內火熱如春。 單人床太窄,要讓兩個成年平躺睡,除非一上一下交疊,許昕華就是趴在沈知年身上入睡的,情濃時分,連睡覺都舍不得分開,狹窄的單人床反而增添了幾分情趣。 一夜好眠,睜開眼睛,眼前就是喜歡的人和喜歡的臉,心情都變得很好,許昕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聲音甜蜜:“早上好?!?/br> “早上好?!鄙蛑暌猜冻隽藸N爛的笑容,但是比許昕華的坦然,他的笑容中還多了一些羞澀,昨晚一共做了兩次,后面一次他堅持的時間頗長,做完兩個人都精疲力盡,沒來得及收拾就睡了,所以現(xiàn)在被子下面,他們都全裸的。 一想到這里,沈知年的臉又紅了,不過許昕華睡眼惺忪,根本沒發(fā)現(xiàn),只聽見他溫柔的在耳邊說:“你繼續(xù)睡,我先去買點洗漱用品和早餐?!?/br> 醫(yī)院旁的小超市東西都挺齊全,營業(yè)時間也早,經常有突發(fā)情況被送來就醫(yī)的病人,家屬一開始在醫(yī)院里著急上火,根本想不起來回家取日用品,有些離家太遠不方便,一夜睡醒,都會選擇在醫(yī)院附近添置物品,所以這些店都會很早開張。 許昕華“嗯”了一聲,隔了會兒才清醒點,帶著nongnong的困意叮囑道:“還要買那個藥……” 沈知年沒想過會在婚前發(fā)生關系,宿舍里根本沒有準備東西,而許昕華一個未婚姑娘,這個年代她自己跑去買那玩意兒,是會被戳著脊梁骨罵的,再說沈醫(yī)生整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坐懷不亂得很,她也不知道哪天能勾搭成功,難不成天天都要把套揣身上? 以上這些因素,導致了他們昨天沒有做任何措施。 因為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沈知年對避孕藥倒不像旁人那般“談虎色變”,吃藥固然不好,但比起未婚先孕,它的傷害就要小太多了,比如他們院護士長的女兒今年高考,因為例假就在那幾天,為了不受影響,護士長還找大夫給女兒開了避孕藥,這樣能夠讓假期推遲,后來果然考出了好成績,護士長給女兒開避孕藥的事也由此在院里傳開了。 不過作為男人,讓心愛的人為自己吃藥,沈知年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不安,紅著臉道歉:“對不起……” “沒關系?!钡谝淮?,沒有準備很正常,許昕華并不在意,何況她自己也有責任,不過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安,她強撐開眼皮,捧著他的臉親了兩口,放軟了聲音在他耳邊說:“下次記得買后計生用品就行?!?/br> 下次…… 聽到這句暗示意味十足的話,沈知年的臉又一次紅了。這一次許昕華就沒再管他了,她閉上了雙眼,準備睡個回籠覺。 沈知年輕手輕腳的下床洗漱,然后出門,中間也沒有吵到她。 再一次醒來,貼心的沈醫(yī)生已經準備好了東西,像個無微不至的新婚丈夫一樣,坐在床邊,溫柔的喊她起床去洗漱。 他們上班時間不同,沈知年在門診部,八點半之前就要到,而許昕華九點上班,早點去晚點去都沒差。而沈知年叫醒她的時候,離他上班時間已經很近了,許昕華只好從被窩里鉆出來,摟著他的脖子送上一個纏綿的吻別,然后看著即將遲到的沈醫(yī)生狂奔離去。 努力了這么久,終于吃到rou了,許昕華一本滿足,換上昨天剛穿過的衣服,直接離開醫(yī)院去上班,在公司樓下和郁白文不期而遇。 郁白文剛停好車,快步追了上來,“早啊,今天怎么沒開車?” 許昕華不是今天沒開車,是她昨天吃了晚飯,就把車開回了家屬樓,偽裝出已經回了家的假象——而且之后可能都要這么偽裝了,許昕華笑瞇瞇的道:“沒什么大事就不開車了,省點油錢好過年。” “別鬧,油費不一直都公司報銷嗎?” “那我為公司省錢也不行嗎?”許昕華按了電梯,看了郁白文一眼,才收起玩笑狀,一本正經的道,“好吧,其實是最近天天坐辦公室,都沒機會運動,我怕發(fā)胖?!?/br> 小許一直很臭美,郁白文對她的解釋并不懷疑,正好電梯已經到了他們的樓層,兩人收起玩笑的姿態(tài),俱是一臉正經的進了公司,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下班前,郁白文就“公司年會”一事來咨詢許昕華的意見,說是年會,其實就是吃吃喝喝聚聚會,公司規(guī)模還不大,也搞不起什么大型晚會。 如果是一天前,許昕華對這類吃飯唱歌的聚會還比較感興趣,但現(xiàn)在剛吃到rou,男朋友的rou體更讓她沉迷一些,所以許昕華正經十足的建議:“年會?今年放假已經比去年晚了,與其把人留下來搞年會,還不如多發(fā)點獎金,讓大家早點回家過年呢,至于聯(lián)絡感情,年后回來弄,順便還能讓大家收收心,早點投入到工作中,你覺得呢?” 郁白文挑了挑眉:“是你想早點回家吧?” “被你看出來了?!痹S昕華笑瞇瞇,“我身份證還沒辦呢?!?/br> “行,就聽你的?!庇舭孜膶@個也無所謂,聊完就下班了,他順勢道。“走吧,我順路捎你一程?!?/br> 許昕華最近沒法自己開車上班,對郁白文的“熱情”早有準備,爽快的點頭:“好啊。不過天氣太冷,就不去你家。” 她沒開車,帶她回家吃飯還得送她回去,天氣一冷他也不想動,郁白文便沒堅持,只問道:“你回家吃什么?” “煮點面,家里還有我哥熬的rou醬?!?/br> 郁白文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走出一段距離后,才注意到她的衣服,遲疑地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昨天好像也穿的這件?” 許昕華一點都沒有做壞事被抓包的緊張,她露出了純潔的笑容:“大哥不在,我懶得自己洗外套?!?/br> 順利的忽悠過去了,許昕華回到家就開始收拾外宿要用的東西,還沒收拾完,天已經黑了,她往窗外一看,沈醫(yī)生已經準時站在樓下了,許昕華也沒關燈,直接拿上鑰匙就下了樓。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才找了家飯店,吃飯的時候,許昕華說到被郁白文發(fā)現(xiàn)她今天沒換衣服的事,第一次干壞事的沈知年緊張的問:“你怎么說的?” 許昕華得意地場景重現(xiàn)了她機智的情景,然后一臉萌萌噠的看著他:“我不會洗外套怎么辦,你要不要幫我?” 沈知年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紅著臉點頭。 “那我們吃完就去我家拿東西,不過我還沒收拾完,你要等我?guī)追昼??!?/br> 沈醫(yī)生持續(xù)害羞中:“你搬去我那邊,鄰居會不會發(fā)現(xiàn)……” “是啊?!痹S昕華恍然大悟,“那怎么辦?” 沈知年嘴唇微動,遲疑半響,還是舍不得說要不你別搬了。畢竟一直吃素容易,開了葷再吃素就難了。 許昕華欣賞夠了他一臉糾結的模樣,才道:“那只能假裝我每天都有回家了?!?/br> “怎、怎么裝?” “下班回家先開個燈,然后晚點再偷偷回去關燈?” 這個cao作聽起來很麻煩。 但是熱戀中的人從來不怕麻煩,并且風雨無阻,十分投入,每天晚上都跟做賊似的上樓下樓,這樣的cao作一直持續(xù)到他們放假。 第70章 變美麗的第七十章 許昕華沒有忽悠許大哥他們,她確實是和老鄉(xiāng)們一起回家的,畢竟放假都是同一個時間,她不跟大部隊走也無法解釋。 她走的時候,沈醫(yī)生還沒放假,醫(yī)院本來就不像其他的單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可能有新的病人,誰都可以關門過年,唯獨醫(yī)院不行。 而沈知年也不像去年剛進醫(yī)院那會兒,院里什么事都不敢給他上手,每天屁顛顛跟在老師背后當應聲蟲。工作了一年,沈知年現(xiàn)在已經能派上一些用場了,可以去門診部頂個班,不太重要的手術找不到人時,還能把他拉進去當副手。 換而言之,放假值班這樣的日子,院里很需要沈醫(yī)生這樣能用得上的年輕人作出貢獻,讓更多兢兢業(yè)業(yè)的老同志得到解放。 沈知年雖然確定了年后出國進修,但他還是中大一醫(yī)院的一員,同樣需要繼承院里舍己為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也只能依依不舍的看著女朋友先走一步,甚至因為晚上要值班,他連送車的機會都沒撈到。 其實許昕華有“專屬司機”郁總,沈醫(yī)生送不送都無所謂。 跟去年一樣,許昕華回家的行李依然只有一個拉桿箱,給家里人準備的東西都讓許大哥他們扛回去了,她只要帶上自己的行李。 吸取去年的教訓,許昕華這次在箱子里塞了兩件羽絨服和好幾件羊毛衫,毛絨褲,箱子是有一點份量。 不過不用許昕華提,大表哥孫國偉一只手就把箱子拎起來了,右手背著他自己來時用過的麻袋,像一堵墻一樣站在她身后,隔開了身后推搡的人群,穩(wěn)穩(wěn)的護著她上了車。 乘客大都回家心切,火車一停便轟擁而上,有人擠不上車門,便從窗戶口爬進去,工作人員連票都撿不了;臥鋪廂相對好一點點,但也沒什么秩序可言,大表哥把前面的許昕華護得嚴嚴實實,自己卻被擠出了一身汗,裝著衣服的麻袋都被擠扁了。 爬上車后,頭一次經歷春運的表哥摸著滿腦門的汗,一臉感慨:“難怪許安他們非要我改成臥鋪票,跟你一塊上車——就這模樣,你一個人都不知道要被擠到哪個角落去?!?/br> 大表哥本來打算和大家一樣買座票的,要是沒有座票,他寧愿站著都不會想買臥鋪票,一張臥鋪票夠他回三趟家了。由于許大哥許二哥回家的時候,還是放心不下meimei,特意拜托他“全程護送”許昕華。 開了飯店的許大哥也不在意一點小錢了,跟孫國偉說好車錢他們出,請他去臥鋪廂。不過大表哥自己講原則,他節(jié)省歸節(jié)省,也不會小氣到占自家人的便宜,尤其是表弟表妹幫了他這么多。 他現(xiàn)在每個月工資,都比在車間干的同鄉(xiāng)們多了一兩百,隊長說他深市那邊跑熟了,明年讓他單獨負責這條路,到時候每個月還有補貼,等于又漲了工資,哪能買不起一張車票? 孫國偉堅持自己出的車票錢。不過這都是小事,他自己都沒在意,甚至到后面都慶幸換了臥鋪票。 由于臥鋪廂查票嚴,沒有票的都讓列車員不了票后送到座位廂,然后鎖死過道門,再也沒人能“偷渡”過來,所以這幾十個小時的火車,孫國偉坐得很舒服,周圍安靜,想睡就能睡著;衛(wèi)生間隨時可以用,餓了就吃干糧,吃完自帶的干糧還能買熱騰騰的盒飯,渴了就去打熱水,不用擔心吃了東西沒地方上廁所。 吃飽喝足,到站下車的時候,許昕華和孫國偉精神不錯,到了前面和其他小伙伴們一匯合,大家活像逃難歸來的萎靡模樣,更襯得他們像是郊游一樣輕松了,這讓一早就守在出站口的許二哥看了很放心,拍著大表哥的肩感謝道:“國偉哥,麻煩你了,晚上去我家吃飯?” 成功把許昕華交給許二哥,大表哥也像完成了任務一樣輕松,“過幾天再去你家坐坐,我先跟他們一塊回去?!?/br> 車站外面滿是拉客的面包車,幾個孫國偉同村的已經跟一輛車談好了價錢,回頭喊孫國偉要不要一起走,孫國偉趕緊背上行李,同許昕華兄妹道別。 另一邊,許昕華他們同村的也談好了車,遠遠的喊道:“許鵬,昕華,你們走不走?” 許二哥搖著頭:“我們還有點事,你們先走吧?!闭f著,他拎起了許昕華的箱子,拉著她往另一邊走,“大哥在外面等咱們,你要辦身份證的證明和戶口本都帶上了,咱們趕緊過去?!?/br> 辦身份證,是許昕華過年回家的“頭等大事”,許大哥和許二哥比她早回來半個多月,早打聽好了,“鎮(zhèn)派出所說機器壞了,要到他們那兒開了證明,再去縣公安局辦??h公安局是明天最后一天班,要是先回了家再進城,就怕來不及,現(xiàn)在就去辦好吧?!?/br> 他們都安排好了,許昕華當然沒意見。車站人太多,怕被擠散,索性挽著許二哥的手往外走,一邊問:“公安局明天放假的話,我身份證什么時候來拿?” “一個月吧?!痹S二哥想了想,不是很確定的道:“就算他們不放假,好像拿證也要等一個月?!?/br> 許昕華不是很習慣這個時候的工作效率:“要等這么久?我都回羊城上班了?!?/br> “哥幫你拿,我們要等學校開學才過去,那時候應該也辦好了?!痹S二哥說完又頓了頓,問,“不過你們去年不是也放了二三十天的假,難道今年沒有?” “其他人應該跟你們一樣,都是元宵后才過去,不過我要提前幾天。”許昕華耐心解釋道,“郁哥準備在公司裝幾臺電腦——就是電子計算機,工作要用的,但是整個公司除了他,大家連電腦都沒見過,他自己其實也不算精通,所以會請個這方面的老師,給大家集中培訓幾天,務必在上班前學會打字和辦公。我也要提前過去培訓?!?/br> 當然,還能順便為即將出國的沈醫(yī)生送行。 許二哥已經不在意meimei要提前回羊城的事了,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他們公司即將裝電腦的興奮中,磕磕巴巴的問:“就、就是那種一打開,里面什么都有,還可以不用打電話,就能跟別人說話的計算機嗎?” 剛為興奮的許二哥解答完了一串問題,許大哥遠遠聽到他們在說什么計算機,又問了一嘴:“你們誰見過計算機嗎?” “小華!他們公司馬上要買計算機了,小華辦公室也會裝一臺!”許二哥跟老大分享了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 “真的嗎?”許大哥咂舌道,“都說一個計算機,抵過十個電視機,咱們家剛買的彩電花了一千五,還是最便宜的的那種,一個計算機……得要一兩萬了吧?” 許昕華依稀記得現(xiàn)在的電腦雖然價格不菲,但也不可能貴到這么離譜,家庭買得少是因為現(xiàn)在網費貴,網線還不好安裝,因此,除非特別富有、或者有工作需求的人家,其他人家不會想要買電腦。 不過筆記本是真貴,用上輩子的話來概括,現(xiàn)在的筆記本電腦簡直是“黑科技”,幾千,甚至上萬一臺確實不夸張。臺式機應該會便宜很多。 許昕華含蓄的道:“郁哥那么多朋友,他應該能找到熟人買?!?/br> 許大哥和許二哥聞言點頭,想想也是,人家是地頭蛇,用得著像他們給家里買彩電一樣,被老板當成肥羊宰嗎? “對了,電視機裝好了嗎,能收幾個臺?” 一說到家里的彩電,許大哥和許二哥就不再羨慕別人了,一臉自豪的道:“能收好幾個臺,爸媽現(xiàn)在每天晚上守著國家臺的電視劇,都舍不得出去打牌了?!?/br> 許二哥得意的糾正了老大的話:“不是爸不出去打牌了,整個村的人都找不到幾個打牌的,因為他們晚上有空都上咱們家看電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