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我感興趣,等我看兩眼……對了你們繼續(xù)說,那烈火傭兵團厲害么?” “不知道,樂哥知道么?你不是說你老爸是開傭兵團的么?好像在第五星系還挺有名,叫什么獨狼?” 鐘佐原本要走,聞言一頓,瞥了他們一眼,聽見那位樂哥道:“獨狼都是歷史了,我爸另開了家別的。烈火我聽過,也是第五星系的,你們知道嗨呀星系的鐘思澤吧,他看上的那個美人就是烈火的其中一位老板?!?/br> “喲,”幾人激動道,“那我們要是能被烈火的看上,以后是不是有機會圍觀鐘思澤被美人扇巴掌?” “哈哈哈,你們可以試試,”樂哥大笑,“不行也沒關系,過來投奔我,我來上學,我爸特意交代過讓我多帶點同學回去呢?!?/br> “那感情好……”那位戰(zhàn)斗系的人付了款,拿著書與同伴說說笑笑地走了。 鐘佐站在原地沒動。 他覺得不太痛快,好像自從被水嗆過,讓他回憶起那個二貨,他便會經常性的不高興,但以往只會持續(xù)幾秒,這次持續(xù)的時間則有點長。 他選擇了遵從內心的想法,買了一堆書讓鎖風和半南拿回去,以去洗手間為由扔下他們走人,跟著幾名戰(zhàn)斗系的人拐進一條街,見行人變少,上前攔住了他們。 幾位戰(zhàn)斗系的一愣:“干什么?” 鐘佐環(huán)視一周,把目光轉到面具上寫著“樂王”的人,挑眉道:“獨狼傭兵團?” 樂哥斜眼打量他:“對,你有事?” 鐘佐點點頭,一腳踹了過去。 “臥槽!” 周圍幾人頓時炸了,他們堂堂戰(zhàn)斗系的人要是被別的系打,那可丟臉了。 此刻隔著一條街的地方,副官正拉著祁政逛市場。 祁政面無表情,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他最近失魂落魄,雖然至今仍只能回憶起關于小佐的一些片段,但他就是覺得難受,像是整個世界都灰了,什么都不稀罕,如果不是副官硬拉著他,他早就蹲在角落里當一根陰郁的草了。 副官對他的狀態(tài)很熟悉。 當年夫人出事,將軍也是這么一個情況,只要發(fā)泄出來就好,問題是怎么才能讓他發(fā)泄。 “哎你看,他們可以用照片做懷表,”副官突然看見一個攤位,拉著他過去,“你不是有照片么?做一個吧?!?/br> 祁政便木然翻出小佐的海報遞給老板,等了幾分鐘,從老板手里接過成品,打開一看,對上小佐的臉,有些發(fā)呆。 哭,哭啊,哭出來就好了! 就算不哭,大吼大叫也成,丟臉認了! 副官緊緊盯著他,幾乎要屏住呼吸,可惜等了等見他仍是那個模樣,便知道沒管用,說道:“咱們去別處看看吧。” 祁政“嗯”了聲,遲鈍地轉過身,這時只聽喧嘩大陣,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人撞上了他,手中的懷表跟著落地,恰好滾到對方的面前,被那人狠狠地踩了一腳。 祁政:“……” 副官:“……” 白袍人動作不停,快速往前跑,后面追著一群身穿作戰(zhàn)服的人,一邊狂飆臟話,一邊在那懷表上踩了一腳又一腳,嘩啦啦地過去了。 祁政:“……” 副官:“……” 祁政彎腰撿起懷表,發(fā)現被踩得慘不忍睹,回想剛剛的鏡頭,感覺一下下全踩在了他的心臟上,多日來的痛苦和憋悶終于找到宣泄口。 他把懷表往口袋一揣,瞬間就怒了,朝那群人的方向看一眼,抬腳就追。 他媽的,老子非打你們一頓不可! 副官驚了:“你干什么去?” 祁政怒道:“我宰了他們!” 副官頓時激動,趕緊招呼手下跟著,不管怎么樣都得按住他們,讓少爺撒個火。 鐘佐一個人對付幾個戰(zhàn)斗系的學生還是很容易的。 可惜運氣不佳,樂哥他們恰好正與同伴會和,對方來的人很多,他再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只能邊打邊退,再尋找別的機會反擊。要是找不到機會,起碼得甩開他們。 他又閃過一條街,抬頭一掃,忽然一愣。 他鬼使神差降低了速度,等后面的人要飛身踹他,便快速往旁邊一躲,露出了被他遮擋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簡直猝不及防,“砰”地踹倒在地,整個人都有點蒙。 這太突然,他身邊的保鏢也沒反應過來,急忙扶住他:“鐘少您沒事吧?” 鐘聶捂著被踹疼的地方,望著那群人跑遠,臉色鐵青,起身道:“給我……” 話未說完,那邊又跑來一個暴怒的人,用力一推,差點又將他推倒。 祁政道:“滾一邊去,別擋道!” 鐘聶踉蹌一下被保鏢扶住,暗道他老爸選的保鏢果然沒有舅舅的厲害。 他的臉色更青,掙開保鏢,終于接上剛才的話:“給我追!” 第29章 哦,原來是鐘爺的腦殘粉。 市場分為幾個大區(qū)。 鐘佐他們待的這一片是特色區(qū), 販賣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深受游客的歡迎。特色區(qū)的街道只有三米寬, 經常處于擁擠的狀態(tài),但路窄正是這里的一大標志,官方并不準備變動。 小路錯綜復雜, 毫無規(guī)律可言,時間一長便會暈頭轉向,幸虧官方考慮過這種情況, 在每個岔口都裝了電子導航, 否則他們的郵箱絕對要被投訴迷路的信件塞滿。 鐘佐沒時間停下來問導航,好在旁邊還立著地圖。 他認圖的能力很不錯, 簡單一掃便知道該往哪邊跑,彎轉的簡直行云流水。 在“軍火”市場的大背景下, 握著把硬幣往人多的地方一灑,估計會砸中一半和黑道掛鉤的人。這一路他們不慎又得罪幾個愛較真的少爺, 少爺氣不過,同樣派人在后面追,導致隊伍越發(fā)壯大。 戰(zhàn)斗系的人毫無壓力。 他們來這里為的便是尋找未來的東家, 再者教官說過只要不弄出人命, 一般的情況校長都能擺平,所以在發(fā)現這位設計院的學生有兩把刷子時,他們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展現自己的好機會,但當追了半天都沒摸到對方的衣角后,帶頭的人面具下的臉色不怎么好看了。 他們一致認為匿名大學就是傭兵學校, 其他的院系只是順帶而已。 可現在一群戰(zhàn)斗系的要是杠不過一個設計系的,那樂子可大了。 沒人喜歡當陪襯的綠葉,尤其還是在這種眾目睽睽的時候。帶頭的咬牙道:“速度再快點,不能讓他逃了!” “好!” 從特色區(qū)出去,對面就是高檔區(qū),中間隔著一個非常有情調的廣場。 高檔區(qū)的商鋪鱗次櫛比,窗明幾凈,空中還飄著悠揚的小提琴曲,稍微站一會兒,整個人都會變得愉悅。 藍鴻宇坐在一家餐廳靠窗的位置上,乖巧地和軍火商用餐。 這地方有匿名大學的學生,為防止被戰(zhàn)斗系的瘋狗抓到把柄,他便沒有換掉身上的行頭,好在軍火商并不在意他是否露臉,確認完他的身份,便將個人終端交給了他。 藍鴻宇道聲謝,與他邊吃邊聊,拿起紅酒輕輕地抿一口,突然掃見遠處的特色區(qū)里竄出一個設計專業(yè)的學生。那學生身形矯健,一路向高檔區(qū)狂奔,后面跟著一長串的人,看著殺氣騰騰的。 藍鴻宇:“……” 他維持著握酒杯的姿勢,目睹他們穿過廣場進入高檔區(qū),沉默。 有本事把場面攪合成這樣的,除了鐘佐不做他想。 不過那小子又干了什么?挖人家的祖墳了嗎? 軍火商也看見了那個畫面,見打頭的學生和藍鴻宇的校服一樣,問道:“那是你朋友?需要我?guī)兔γ矗俊?/br> 藍鴻宇放下酒杯:“不用,我過去看看就行,今天謝謝您?!?/br> 他禮貌地與軍火商寒暄幾句,拎起個人終端告辭了。 此刻鐘佐已經進入高檔區(qū)。 這里的路比特色區(qū)的寬,行人也少,且視野開闊。戰(zhàn)斗系的人原本擔心他會躲進人堆里讓他們找不到,見狀精神一振,覺得這小子跑不了了。最重要的是這地方遇見大佬的幾率要更高,他們于是加快速度,繼續(xù)往前追。 祁政這時卻要受不了了。 他大病初愈,前段時間才勉強恢復到能正常活動的水平,這么高強度的一跑,很快便有點吃力。 副官一路跟著他,見他越跑越慢,擔憂地勸道:“要不別追了吧,我讓他們追過去把人綁來交給你,讓你出氣行么?” 祁政想也不想道:“不行!” 他暴怒時想干一件事,一般人是攔不住的,快速掃視一圈,發(fā)現廣場上有人玩能量滑板,便沖過去把東西一搶,告訴人家找副官要錢,滑著就跑。 副官生怕他出事,把賠錢和安撫的任務交給了手下,急忙帶著剩余的人跟住他,他們身后則是鐘聶的保鏢和幾位被惹怒的二世祖的手下。 至于鐘聶本人……他一向是走斯文的路線,何況他被踹了一腳,根本沒辦法追,便只是吩咐保鏢追人,找地方捂著傷口抽氣。 留下的保鏢急忙找來醫(yī)療箱為他治傷,順便通知了鐘思澤的人。 鐘思澤此刻正在高檔區(qū)的另一家餐廳里吃飯。 他畢竟是星系領主,為避免麻煩,便入鄉(xiāng)隨俗嘗試了一把這里的面具文化,且特意選的紅黑色,戴在臉上既神秘又sao氣。他對面坐著一位長發(fā)男人,長得非常漂亮,只是神色懶散,似乎對什么都不感興趣。 保鏢收到消息時,鐘思澤正要試圖拉人家的手,結果被無情地拍開,“啪”地一聲輕響。 他們見狀猶豫兩秒,提著一顆心小心地湊過去,低聲道:“領主,鐘少被人打了?!?/br> 鐘思澤微微一頓:“傷得怎么樣?” 保鏢道:“有淤青,好在沒傷到骨頭?!?/br> 鐘思澤道:“怎么回事?” 保鏢道:“據說是別人打架不小心連累到了他,鐘少已經派人追過去了,正要處理這件事?!?/br> 鐘思澤淡淡地“嗯”了聲,沒有再問。 他雖然疼外甥,但不是那種無條件寵愛的類型,而且他覺得男孩子不能太嬌氣,打打架再正常不過,便不準備管。不過軍火市場到底人雜,鐘聶又是第一次來,他吩咐道:“你們派一個人跟著他,別真出事。” 保鏢道聲是,走了。 鐘思澤看向對面的美人,把剛剛的不愉快忘掉,體貼地問道:“飯菜合胃口么?要是不好吃,咱們換一家?!?/br> 長發(fā)男人道:“還成?!?/br> 話音一落,他發(fā)現街道那邊跑來一個人,后面還追著不少戰(zhàn)斗系的學生,顯然是要打架。 鐘佐往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