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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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長猶豫幾秒,想立刻就走,但身上的職務(wù)讓他不得不壯起膽子問了一句:“那……那新聞要不要發(fā)?” 楚熒惑道:“發(fā),按正常程序走?!?/br> 如果真是躍遷了,他們不就希望他當(dāng)他們死了么? 行,他成全他們。 于是轉(zhuǎn)天一早,新聞傳遍了第一星系。 主持人道:“13號上午九點十二分,某監(jiān)獄犯人發(fā)生摩擦,造成26人死亡多人受傷,以下是死亡人員信息。” “鐘佐,男,24歲,星歷357年因故意傷人、殺人入獄,被判有期徒刑142年。” “藍鴻宇,男,32歲,星歷351年因偷稅漏稅、走私、故意殺人入獄……” “尤金,別名花香99,男,196歲……” 一長串的名單讓民眾們忘了要干的事,驚愕地瞪著屏幕,直到主持人全部念完他們都沒回神,幾秒后才開始驚呼咋舌。 上屆那位司法部長不想讓民眾搞崇拜主義,所以犯人死后的信息只會寫最初被判的年份,而不會寫在監(jiān)獄里加的刑。但一口氣死這么多人,還包括花香99,民眾反而都覺得是鐘佐干的。 鐘佐的粉絲太多,網(wǎng)上一片嘩然。 他待過的前幾座監(jiān)獄的犯人和獄警也都驚了,一時議論紛紛,五味雜陳。 首都星王家。 王容均手指一松,餐具“咣當(dāng)”砸進了盤子里。 王大少的心狠狠一跳,猛地看著他。 王容均嘴里的東西忘了嚼,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新聞后面說的什么他一個字都沒聽清。王大少見他表情空白,忍不住喊了喊他。 王容均道:“嗯。” 答應(yīng)完這一聲,他重新拿起餐具,面無表情把盤子里的東西全部吃完,開始喝牛奶。 王大少道:“小均?!?/br> 王容均再次應(yīng)聲:“嗯?!?/br> 王大少道:“你要是難受……” “我不難受?!蓖跞菥馈?/br> 他只是覺不出疼,也嘗不出食物的酸甜苦辣而已。 首都星中央軍校。 學(xué)生們結(jié)束早cao,三三兩兩往食堂走,突然只聽一聲驚呼,繼而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聶正洋也關(guān)注了新聞頻道,點開一看,整個人頓時僵住。 舍友奇怪地看他一眼:“走啊,吃完飯還上課呢?!?/br> 聶正洋站著沒動。 舍友還想再問,旁邊另一個舍友扯扯他,低聲說了早間新聞。 他們都知道聶正洋是鐘佐的腦殘粉,看聶正洋這反應(yīng),顯然是看了新聞。舍友干咳一聲,主動拉住聶正洋往前走,暫時沒有開口。 聶正洋渾身發(fā)冷,聽著周圍的議論,感覺喉嚨被東西卡住,視線一片模糊。 死的不是一個犯人,不是一個男神,更不是一個什么正義的英雄。 那是他血脈相連的大哥,那是他花了十年才重新找回來的大哥,但他不能說,更不能像個神經(jīng)病似的歇斯底里,他還得照常上課、照常訓(xùn)練,甚至連一場像樣的葬禮都沒辦法給大哥辦。 大哥他……他是怎么死的? 死的時候疼不疼?身邊有人陪著他嗎? 他有沒有想過他們,有沒有什么話想對他們說?臨死前是不甘的,還是……解脫的? 舍友察覺他的僵硬,試探地問:“你沒事吧?” 聶正洋仍是往常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眼淚卻止不住地往外涌,漸漸浸透了整張臉:“我沒事?!?/br> 舍友:“……” 這一消息同樣傳到了聶家。 鐘聶過完老爺子的大壽還沒回嗨呀星系,起床看見早間新聞,頓時仰天大笑,臉上滿是遮不住的狂喜。 鐘佐那個煩人精終于死了! 鐘思澤下次來第一星系出訪,他也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他雖然是假的,但從今以后他便是真的,聶家不會出賣他,他永遠(yuǎn)會是鐘思澤的外甥! 鐘聶高興地洗漱完,快步來到餐廳:“爸,看新聞了么?” 聶父非常淡定,因為上面依然能隨時用鐘聶的生物信息要挾他們,鐘佐死不死,其實沒多大關(guān)系。他說道:“看了?!?/br> 鐘聶打量他:“我看您不太高興啊?不會心里難受吧?” “不會,他離家那么久,我早當(dāng)他死了,”聶父看著他,“再說他哪有你優(yōu)秀?你才是我兒子?!?/br> 鐘聶滿意地笑起來,在他身邊坐下了。 消息也同樣傳到了第五星系。 副官接到首都星的手下匯報,立即眼前一黑,反復(fù)確認(rèn)了好幾遍,做了一個深呼吸,撥通了將軍的號。 此刻已是深夜,將軍在書房伸了一個懶腰,正準(zhǔn)備回臥室,看到通訊器的名字便按了接通,見副官忐忑地望著他,敏銳地道:“出事了?” 副官沒敢用嘴說,而是把手下的信息復(fù)制粘貼,發(fā)到了聊天屏上。 將軍:“……” 副官膽戰(zhàn)心驚地等了幾秒,試探道:“將軍?” 將軍:“……” 副官驚了:“將軍?頭兒?老大!你說句話啊,別嚇我!” 將軍緩緩轉(zhuǎn)動眼珠看向他,沒等開口,只聽書房突然被敲了兩聲。他一個激靈,迅速關(guān)閉通訊器,望著兒子推門進來,鎮(zhèn)定道:“怎么還不睡?” “我出來倒杯水,”祁政道,“剛剛好像是副官的聲音?出事了?” “沒事,那傻逼經(jīng)常抽風(fēng),不用理他,”將軍道,“你快去睡吧,不早了?!?/br> 祁政看他兩眼,點點頭,讓他也早點睡,便溜達著回了房。 將軍繃著臉目送他離開,等了兩分鐘,趕緊跑回臥室,把門關(guān)嚴(yán),走到小角落里撥通副官的號,一瞬間老淚縱橫。 副官:“……” 將軍倒?jié)M一杯酒,坐在地毯上哽咽地一口悶了。 副官張了張口:“頭兒……” “當(dāng)初接到老婆出事的消息,我感覺天都塌了,”將軍道,“要不是惦記著你們和兒子,我早跟著去了?!?/br> 副官二話不說也去倒酒,陪著他一起喝。 將軍道:“他白天還問過我小佐的事。” 副官道:“少爺還年輕,會挺過去的?!?/br> “你不懂,我們家的人都長情,”將軍道,“你看我,這么多年也沒再娶別人?!?/br> 副官道:“咱們帶著他多認(rèn)識一些人,興許又能碰上喜歡的?!?/br> 將軍道:“但愿,可現(xiàn)在怎么辦?他才剛好利索?!?/br> “要……要不給他找點事干?”副官提議,“再過不久第三星系的軍火市場該開了,讓少爺跟去看看吧,我親自陪著?!?/br> 將軍想了想,拍板道:“成?!?/br> 第一星系。 幾位風(fēng)云人物早已被抬進戰(zhàn)艦,離開了那顆無人星。因為附近就是第19集 團軍,他們哪怕有隱形系統(tǒng)也不敢停留。 躍遷時太急,鐘佐一行人都受了傷,被紛紛抬進了治療艙。 可能是窒息勾起了記憶,鐘佐的夢里全是少年時期的片段。 他被祁政抱上岸,便拼著兩敗俱傷把那二貨打了一頓,最終是被孤兒院的工作人員硬拉開的。 一天內(nèi)打兩場架,還把好幾個小孩揍成那樣。 工作人員皺眉看著他:“你再這樣,我們就不能收留你了?!?/br> 鐘佐道:“無所謂?!?/br> 工作人員氣極:“行,我們和院長說一聲,她如果同意,你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走吧。” 鐘佐“嗯”了一聲。 反正他來這里只是想找個暫時的落腳點,原本就沒想多待。 然而等他回到孤兒院,卻聽見他們在討論新的教育資助,其中有一項是少年軍校,15歲入校,三年期滿便可以直接進部隊。 他瞇起眼,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不僅能繼續(xù)訓(xùn)練,還能避免被他父親找上門,而且這里是孤兒院,能省去家庭情況的盤查,比他自己去報名當(dāng)兵要便利很多。 哦,前提是他能不被轟出去。 他權(quán)衡利弊,找到祁政:“我要是現(xiàn)在去和他們道個歉,他們還會轟我么?” 祁政很高興,看得出剛剛似乎是在考慮怎么能勸他留下,問道:“不走啦?” 鐘佐道:“嗯?!?/br> 祁政湊近他,教育道:“你哪怕道了歉,阿姨對你的印象也不會變好,再說你得罪過那么多人,要是那些人以后主動找你麻煩,阿姨肯定認(rèn)為是你的錯?!?/br> 鐘佐道:“沒關(guān)系,能留下就行?!?/br> 祁政道:“可我有辦法讓阿姨對你改觀?!?/br> 鐘佐盯著他:“條件。” 祁政道:“條件是你得配合我矯正你,不能動不動就打人?!?/br> 鐘佐道:“你指的配合是?” 祁政道:“比如我想拉著你出去玩,你不能十次里有十次都不去。” 鐘佐思考兩秒,決定先應(yīng)付這個難關(guān),便點頭同意,見這二貨逼出眼淚,扭頭沖進院長的辦公室,擔(dān)心有坑,于是偷偷跟過去,入耳便是一聲嚎叫。 “院長你們別轟他走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我打他是想讓他知道我喜歡他呀!”祁政哭得特別慘,“他對我說過他小時候的事,他爸是個虐待狂,每天都打他,他哪怕多呼一口氣也會被按著打的!后來他爸死了,他只能撿東西吃,第一次成功吃到東西是從狗嘴里搶的,然后一直就是這么過來的,他只知道打架,是因為沒人教他也沒人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