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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死亡萬花筒在線閱讀 - 第126節(jié)

第126節(jié)

    顧龍鳴道:“這……”他不能說這是壞事,因為如果這些人能安全的把燈從祠堂里面帶出來,那他們也不用去女主人的住所冒險了。

    林秋石說:“跟著先看看再說?!?/br>
    由于擔心被前面的人發(fā)現(xiàn),林秋石他們也沒敢跟得太緊。走過幾條小路后,小城里修建的宏偉華麗的祠堂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

    嚴師河和他帶著的人,直接走進了祠堂里面。

    而林秋石和顧龍鳴,則靠近門邊,躲在一個角落里偷偷的朝著里面窺探。

    林秋石從門縫里看到了嚴師河,也聽到了他的聲音。

    嚴師河在說話,他說:“這里有油燈,你們不是需要么?還不快拿?!?/br>
    “真拿了不會出事吧?”其中一個男人有些遲疑,目光打量著擺滿了牌位的祠堂,“這里好像供奉著什么東西啊。”

    “現(xiàn)在擔心這個有用么,沒有燈你們都得死在今天晚上?!眹缼熀诱f道,“這么怕還跟著我做什么,你們不拿我先拿了啊?!彼f完話,伸手就拿下了一盞油燈,將上面燃著的燈芯熄滅后,直接裝進了自己提著的口袋里。

    人群中一陣寂靜,大家都有些驚訝嚴師河的干脆利落。

    幾分鐘的漫長的等待之后,祠堂里面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嚴師河顯得非常不耐煩,他道:“你們繼續(xù)磨蹭吧,我先走了?!彼f走就走,轉(zhuǎn)身就朝著門口來了。

    其他人見到嚴師河拿了油燈之后的確沒有出現(xiàn)什么意外,便也紛紛伸出了手,將離自己最近的一盞油燈取了下來。

    油燈到手后,眾人臉上均是露出笑意。

    而站在門外面的林秋石,卻注意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景象,在這些人取下油燈并且熄滅后,祠堂黑暗的天花板上,多了一些暗紅色的亮點。

    林秋石起初以為那些亮點是光源,在仔細的觀察后,卻發(fā)現(xiàn)那些亮點,居然是一只只血紅色的眼睛。這些眼睛靜靜的凝視著祠堂下面拿著油燈露出喜色的人,緩慢的眨了眨。

    “什么東西在滴水啊?”有人的身上突然滴上了東西,他被嚇了一跳,用手指一抹,發(fā)現(xiàn)是一滴粘稠的液體,雖然是透明的,卻在散發(fā)著讓人作嘔的氣息,感覺像是什么東西的……口水。

    那人被自己的聯(lián)想嚇了一跳,他一時間竟是不敢抬頭看自己頭頂上到底有什么,朝著門口走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許多。

    而最先拿到油燈的嚴師河,腳步卻是已經(jīng)踏出了祠堂的大門。

    林秋石和顧龍鳴害怕被發(fā)現(xiàn),沒敢靠的太近,他們躲在祠堂旁邊的小樹林里,看見祠堂里面的人一個接一個出來了。

    一個兩個三個……在第三個人的腳剛跨出祠堂的一瞬間,祠堂的大門轟然合上。

    三人站在門口的人看到突然關上的大門,臉上均是露出愕然之色。下一刻,其中一個姑娘哭喊著轉(zhuǎn)身,開始用力的拍打著祠堂的大門,喊道:“小澗,小澗——”看起來是她的隊友被關在了祠堂里面。

    祠堂里面?zhèn)鱽砹似鄥柕膽K叫。

    這叫聲應該就是屬于那個被叫做小澗的男人的,沒人知道他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但是祠堂大門的門縫里,卻溢出來了濃郁的血水,血水順著窄窄的縫隙往外淌了一地,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林秋石則聽到了祠堂里面的聲音,雖然他并不想聽,但是這些聲音還是鉆進了他的耳朵。他聽到了小澗的哭嚎,聽到了一種rou體被撕裂的聲音,聽到了小孩子發(fā)出的咯咯的清脆笑聲。

    幾分鐘后,一切歸于平靜,無論外面人怎么拍打都紋絲不動的大門,再次緩緩打開。

    在外面拍打著門的女人,不顧自身安危直接沖了進去,然而祠堂里卻什么都沒了,除了地上的一灘血跡,本該在里面的人竟是不見了蹤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女人低下頭,顫抖著在地板上撿起了什么,那是一片指甲蓋,她終于明白了發(fā)生的事,痛苦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嚴師河沒有再進祠堂,只是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面對旁人的死亡,他的神情毫無觸動,甚至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看起來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

    “我要把這里砸了,我要把你們?nèi)吭伊?!”失去了同伴的女人情緒處于崩潰邊緣,她隨手抓起了一塊牌位,便要砸在地上,但抬起的手卻被身后伸出的一雙枯老的手死死抓住了。

    女人回頭,看到了守門人那張溝壑縱橫的蒼老面容。

    “你……”女人還未說什么,便被守門人抓住了手臂,硬生生的從祠堂里面拖了出來。那守門人看起來身材矮小,但力量卻很大,將那個一米七幾的女人硬生生的從祠堂里面拖了出來。

    女人掙扎著,哭喊著,和她同行的人眼神里卻只有冷漠,這就是門內(nèi)世界,隨時可能會失去生命的殘酷世界。

    被丟出祠堂的女人放棄了,跪在地上哭的幾乎要暈過去,她指著嚴師河怒罵,說:“你知道,你肯定是知道,你就是想要害死我們?。?!”

    對于女人的指責,嚴師河臉色絲毫沒有變化,他道:“大家都拿到燈了吧,我先走了?!?/br>
    其他拿到油燈的人卻對著他露出感激之色,道:“嚴哥,我們一起吧?!?/br>
    沒有人再理會因為失去隊友而情緒崩潰的女人。

    顧龍鳴看著這一幕啐了一口,道:“這個嚴師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林秋石贊同道:“的確?!?/br>
    看來祠堂里面的燈的確是可以拿的,但是卻有數(shù)量限制,當拿到某個數(shù)量從量變引起質(zhì)變的時候,祠堂里面的東西就會出來。

    顧龍鳴舔了舔嘴唇,道:“林林,我們怎么辦?”

    林秋石道:“我突然有了個想法,如果順利,我們應該不用去女主人的院那里去了?!?/br>
    顧龍鳴道:“什么想法?”

    林秋石沒說話,只是轉(zhuǎn)身道:“走。”

    兩人順著小路回到了院中,他們路過街道時,看見幾個鎮(zhèn)民又抬著活豬朝著河水的方向去了。只是這次活豬的數(shù)量變成了兩頭,吹奏樂曲的人也變多了。這仿佛是個信號,提醒著他們越來越近的河神節(jié)。

    林秋石的腳步最后停在了嚴師河的房間外面,然后從兜里掏出了一枚發(fā)卡。

    顧龍鳴看的眼睛發(fā)直:“林林你這是要做什么……”

    林秋石輕聲道:“開鎖啊?!彼麖澫卵?,迅速的把發(fā)卡插進了鎖眼,幾秒鐘后,眼前的大鎖應聲而開。

    顧龍鳴佩服道:“牛逼?!?/br>
    林秋石總覺得這畫面有點熟悉,仔細一想,發(fā)現(xiàn)這不就是帶著他的阮南燭的翻版么,只不過現(xiàn)在他扮演了阮南燭的角色。

    “我們進來做什么呢?找油燈?”顧龍鳴環(huán)顧四周,“可是他會不會把油燈藏起來了……”

    林秋石道:“我看了,他們至少沒有帶在身上。”油燈是青銅做的,并不輕巧,重量至少在三四斤左右,而且林秋石注意到了嚴師河身上是沒有背包的,他的朋友小淺只背了一個很不足以放下油燈的單肩包。這意味著油燈他們肯定沒有隨身攜帶,要么就是在房間里,要么就藏在了別的地方。

    兩人在屋子里一通翻找后,終于在床底下看見了他們想要找的東西,嚴師河的油燈果然藏在了床下的一個隱蔽之處。

    顧龍鳴把燈翻出來后,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臟話。

    罵臟話的原因無他,因為嚴師河床下的油燈根本就不止一盞,竟是五六盞油燈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底下,看樣子應該就是其他人失蹤的油燈。

    “這個嚴師河也太他媽的不是東西了?!鳖欭堷Q開口就罵,“也虧得他干的出來!”

    把其他人的油燈偷出來,再制造出油燈被毀的假象,事實上這些東西全被自己納入囊中,還慫恿其他人去祠堂里偷燈最后丟掉了性命。

    看到這些燈,林秋石對于嚴師河的那種違和感更加濃重,他總覺得從進門開始,嚴師河似乎就知道什么。

    而這樣的情況林秋石曾經(jīng)見過一次,便是在雨中女郎的世界里,那個用畫框殺人的人類背叛者。

    難道嚴師河也……林秋石想到這里,眉頭皺的死緊。

    “哎?他床底下好像還有別的東西……”顧龍鳴發(fā)現(xiàn)在油燈后面又掏出來了什么,“家……家譜?”

    林秋石接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正是嚴師河曾經(jīng)和他們提到過的家譜。

    他翻開第一頁,發(fā)現(xiàn)這家譜里面居然還有照片,照片雖然是黑白的,但是也可以認出上面的人物正是院子的女主人。

    粗略的翻了幾頁之后,林秋石露出愕然之色,這家譜與其說是家譜,倒不如說更像是某種記錄,上面幾乎全是女主人和孩子的合影,她臉上沒什么表情,懷里永遠抱著一個孩子。那些孩子有的在哭,有的在笑,但可以明顯看出,他們并不是同一個。

    而這些孩子的名字,居然無一例額外,全是于才哲。里面甚至沒有出現(xiàn)過男主人的模樣,仿佛從頭到尾,都只有女主人和孩子的存在。

    顧龍鳴也隱約明白了什么,他看向林秋石:“這些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吧?!”

    林秋石道:“可能?!?/br>
    于才哲只是一個代號,并不是指的某個特定的小孩,只要被女主人領養(yǎng)的孩子,都會叫做于才哲。

    林秋石看了眼家譜的時間軸,道:“走吧,把這個也帶走?!?/br>
    顧龍鳴:“那我們進來的事兒豈不是暴露了?!?/br>
    林秋石似笑非笑:“你不是說你在門外面是捉鬼的么,坑蒙拐騙這些事情應該很熟練呀?!?/br>
    顧龍鳴辯解道:“只是偶爾,偶爾,大部分時間我還是個正直的好公民。”

    林秋石:“不是正直的女高中生了?”

    顧龍鳴羞澀道:“如果你需要我變成女高中讓你高興高興的話……”

    林秋石:“……”怎么突然那么惡心呢。

    “反正也要偷燈,暴露就暴露吧,況且我們的燈恐怕也是他換掉的。”林秋石很不客氣的把家譜放進了包里,“燈也多帶幾盞,備用。”

    “好嘞。”顧龍鳴把東西全部裝進了自己的包里。他本來就不喜歡嚴師河,能坑嚴師河一把,自然是相當高興的。

    兩人裝好東西后,便離開了嚴師河的房間,先把帶出來的幾盞燈藏在了離他們屋子挺近的一個角落里,然后將一盞燈帶在身上謹防意外,當然,家譜他們也沒忘了塞在包里。

    屋子里被盜的事情,嚴師河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中午吃飯時整張臉都是黑的,目光在人群之中逡巡,最后落在了正在慢慢吃東西的林秋石臉上。

    林秋石面色絲毫未變,面對嚴師河的眼神,他只是抬了抬眸,道:“有事么?”

    嚴師河笑了:“你有查到什么新的線索么?”

    “新的線索?”林秋石道,“就算我查到了,你有什么線索可以和我交換?”

    嚴師河:“那得看你查到了什么?!?/br>
    林秋石不說話,只是用靜靜的看著嚴師河。

    “好吧,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再做筆交易。”嚴師河說,他說著要做交易,目光里卻隱藏著探尋的味道,顯然是想看看林秋石對他的這句話會做出什么反應。

    但林秋石的反應卻讓嚴師河失望了,他擦了擦嘴,似乎在思忖著什么,最后道:“我沒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換的了?!闭Z句簡短,態(tài)度堅決。

    嚴師河道:“哦,這樣么,你上午一直待在院子里?”

    林秋石道:“去看了河邊的祭祀,你到底想問什么?”

    嚴師河笑了笑,站起來道:“沒事,我就隨便問問。”他轉(zhuǎn)身走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四個,加上上午在祠堂死的那人,死者一共是五個,活人則還剩下七人,所以在發(fā)現(xiàn)東西不見了之后,林秋石成了嚴師河的第一個懷疑目標,不,事實上嚴師河幾乎已經(jīng)將林秋石他們定罪了。

    好在林秋石并不在意這個,他吃完了午飯便和顧龍鳴起身離開。

    嚴師河陰郁的眼神落在了林秋石的身后。

    小淺見狀問道:“嚴哥,就是他們帶走的燈和族譜?”

    嚴師河說:“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彼美淅涞穆曇舻?,“這門里的其他人,不都是沒用廢物么?!彼f的是剩下的另外三人,他有點煩躁,“要不是你不肯把族譜背上,哪有那么多事?!?/br>
    小淺辯解道:“我……我這不是也害怕嗎……”她并不想把那本貼滿了女主人黑白照片的族譜背在身上。

    “現(xiàn)在好了。”嚴師河冷笑,“被他們?nèi)客底吡??!?/br>
    “可是我們都已經(jīng)看過了,被他們帶走也沒關系吧?”小淺囁嚅著,“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道具?!?/br>
    嚴師河冷冷的看了小淺一眼:“你能活到現(xiàn)在真是個奇跡?!?/br>
    小淺語塞。

    吃完午飯之后,林秋石在院子里隨便找了個仆人,打聽了一下這個院子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