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譚棗棗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勸不動阮南燭了。 “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另外一個組織?!比钅蠣T說。 張弋卿道:“另外一個?” 阮南燭從張弋卿的表情里讀懂了遲疑,淡淡道:“放心,白鹿那種垃圾給他提鞋都不配,不過我得給你先打個預防針?!?/br> 張弋卿:“嗯?” 阮南燭:“那組織的首領(lǐng)是你的粉絲。” 張弋卿:“……” 阮南燭:“還是腦袋有點殘的那種,把你所有的電影都買了天天窩在家里看?!?/br> 張弋卿干咳一聲,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點羞恥。 阮南燭道:“如果你想清楚了,我就給你他的聯(lián)系方式?!?/br> 張弋卿這次沒有猶豫,直接點頭同意,雖然不能讓阮南燭親自帶著,但想來他介紹的人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至少比白鹿那群坑爹貨靠譜吧。一提到白鹿張弋卿就一肚子的氣,最后還是靠著他,白鹿另外一個成員才活著出來。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走吧?!比钅蠣T看了看表,很不客氣的送客。 譚棗棗支著腦袋看向廚房,委屈道:“阮哥你就不能留我們吃個飯么?聞起來好香啊?!?/br> 這會兒林秋石正在廚房里炸魚,一屋子都是魚濃郁的香氣。 “不能?!比钅蠣T很是無情,“快點走。” 譚棗棗:“……”每到這時候,她就開始想念門里面的阮南燭了,至少阮白潔姑娘比阮南燭還多了點人情味。 蹭飯失敗,譚棗棗和張弋卿只能告辭。 他們談完,林秋石的松鼠桂魚剛做好,端出來看見阮南燭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走了?” 阮南燭點點頭。 “哦?!绷智锸?,“你餃子喜歡吃什么餡的,我準備了韭菜白菜和香菇…… 阮南燭看向林秋石,這會兒林秋石正穿著圍裙,表情柔和的看著他,暖色的燈光從他頭頂打下來,在他的臉頰上鍍出一層淡淡的橙色,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柔和,充滿了一種獨屬于俗世的溫暖味道。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阮南燭隔了一會兒才回答:“白菜吧?!?/br> 林秋石并未察覺出阮南燭的異樣,點點頭轉(zhuǎn)身回了廚房繼續(xù)做菜去了。 吃年夜飯,看春晚,雖然家里只有三個人,但氣氛卻很不錯。 看完之后三人又去樓頂上放了煙花,煙花是易曼曼買的,林秋石本來以為阮南燭不會陪他們,沒想到他卻表示一起也無妨。 天空很黑,漂亮的煙花在他們頭頂上炸開,其他地方也響起了爆竹的聲音。在今日的夜里,他們不用擔心會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出現(xiàn),也不用害怕突然死去。 新的一年到了,林秋石抬頭看著夜空,竟是開始期待起了未來。 除夕之后,大家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了別墅。 程千里和程一榭是最先回來的,兩人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東西,大部分都是他們那邊的特產(chǎn)。 “是我媽非讓帶的?!背糖Ю锫裨梗笆飏ou啊——我讓她郵過來她非說不一樣,這怎么不一樣了?是沾染了我的汗水更香了嗎?” 易曼曼:“你能不能別說的那么惡心?” 程千里:“哇,嫌棄惡心你一會兒別吃!” 據(jù)易曼曼說,程千里他們家里做的臘味是最好吃的,特別是臘rou,切的薄薄蒸好之后香的不行。炒豌豆片也特別的香,熬湯味道也好,總而言之很是受歡迎。 當時林秋石來的時候這臘味已經(jīng)被吃光,只有等著這次帶過來才有口福嘗嘗。 程千里和程一榭都是普通家庭,如果他們沒有遇到門,或許已經(jīng)因為遺傳病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此時他們還在,雖然兇險,但到底有一線生機。 生活那么美好,誰不想繼續(xù)下去呢。 林秋石看著他們笑了起來。 年過完之后,就又要開始忙正事了。 阮南燭找到了林秋石,告訴他一些事情。 “我要再進第六扇門一次。”阮南燭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他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通知林秋石,而是以詢問的口氣提了這個事。 “是不是你要去找我第七扇門的線索?”林秋石問。 “是也不是?!比钅蠣T說,“我手上其實已經(jīng)有一張第七扇門的線索,只是從線索上來看,不是很適合進人?!?/br> 林秋石想了想:“線索是什么?” 阮南燭道:“也是一幅畫?!彼]有詳細說,“但是根據(jù)畫的背景,很有可能是個沒有規(guī)律遵循的世界?!?/br> 林秋石:“沒有規(guī)律遵循?” 阮南燭點點頭解釋:“越到后面,規(guī)律存在的痕跡就會越淡,甚至無跡可尋?!?/br> 林秋石聞言有點驚訝:“那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br> 阮南燭平淡道:“對,最危險的時候根本不會給你時間思考,只能依靠直覺。所以……” 林秋石:“嗯?” 阮南燭說“所以以后你也得自己去多刷刷?!?/br> 直覺這種東西,多數(shù)情況下還是靠的是經(jīng)驗,只有見過了千奇百怪的門內(nèi)世界,才能在遇到異常情況的第一時間就反應(yīng)過來。 “那這次我也去?!绷智锸o出了自己的答案,“現(xiàn)在有你帶著,總比我一個人過門的時候安全吧,多練練,以后才不會沒命?!?/br> “好?!比钅蠣T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具體進門時間還未定,但阮南燭先告訴了林秋石這扇門的線索,這次是個地名:威福利山療養(yǎng)院。 威福利山療養(yǎng)院位于美國的肯塔基州,是個歷史上很有名的療養(yǎng)院。 這個療養(yǎng)院成立于1910年,成立的目的是治療當時嚴重爆發(fā)的結(jié)核病。但因為其混亂的管理,卻反而成了病人的葬身處。 據(jù)說在療養(yǎng)院里面死掉的人不計其數(shù),而療養(yǎng)院里面的醫(yī)療手段也充滿了一種恐怖片里才有的荒誕和可怖。 醫(yī)生們甚至干出了將氣球塞入病人肺部使氣球膨脹,把病人的肋骨拆掉——只為了讓肺部擴充呼吸到更多的氧氣。 當然這樣的行為只能帶來痛苦和死亡。在威福利山療養(yǎng)院里面死掉的人數(shù)超過八千。好在之后結(jié)核病逐漸被治愈,療養(yǎng)院也空閑了下來。 但這里并沒有被廢棄,而是被當做了養(yǎng)老院繼續(xù)使用,只是在使用過程中,住在這里的老人們卻不斷經(jīng)受虐待,電擊手段在當時是屬于正常治療手段,可想而知,這里幾乎成為了另一個地獄。 這樣的背景,讓人看了就毛骨悚然,不用想也知道,這樣的地方在門里面,會發(fā)生多么可怕的事。 林秋石看完資料后,問了阮南燭:“這扇門是在網(wǎng)站上接的活兒么?” 阮南燭:“對,你也可以去網(wǎng)站看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自己接活兒了,不過也不要接的太頻繁,畢竟網(wǎng)站上有些人是很不靠譜的?!?/br> 林秋石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這網(wǎng)站他平時也在看著,上面什么千奇百怪的人都有,一般的發(fā)布任務(wù)領(lǐng)取任務(wù)也就算了,但酬勞卻相差的很大,甚至還有人用身體當做薪資。 “進門的時間大概是在下個月初,我已經(jīng)把鐲子寄出去了。”阮南燭說,“等著吧?!?/br> 林秋石道:“好的,我知道了。” 離下個月初還有二十多天時間,寬裕的很。 從家里回來后的這段時間,程一榭也帶著程千里進了幾次門,不過都是低級的門,危險性不是很大。 程千里還是怕鬼,但他越怕,程一榭就越不讓他躲。用程一榭的話來說就是,見的多了就不怕了。 這要是一般人林秋石覺得這法子應(yīng)該還是有用,但程千里的智商擺在那兒,林秋石對此表示嚴重的懷疑。畢竟這貨看個電影一個月都能忘,林秋石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他在看同樣的影片。 “你上次不是看過了嗎?”有一次林秋石實在沒忍住, “我看過了??”程千里一臉驚訝,“我怎么不記得了?!?/br> 林秋石:“你是金魚嗎……兇手是a?!?/br> 程千里:“臥槽你別劇透??!” 林秋石看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于是放棄了,嘆著氣想著怪不得程一榭那么頭疼這個弟弟。 年后,張弋卿那邊也有了回復,他和阮南燭介紹的人對接上了,還和那人進了一次門。 張弋卿對那人的實力表示了贊揚,但也委婉的說了一點那人的缺點。那人缺點其實也不算什么,就是太迷張弋卿了。 “哈哈哈哈哈我他媽的笑死了?!弊T棗棗和林秋石說這事兒的時候笑的直打嗝,“你不知道我當時都快笑死了,張弋卿一去那兒,那兄弟就拉著張弋卿看張弋卿自己演的電影,這多尷尬啊,尷尬完了之后那人還拿出一個本子,上面全是寫的這電影的影評,至少有個七八萬字了吧。” 林秋石:“……”他聽著都覺得羞恥。 “我當時也在,你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張弋卿那樣吃癟的表情,我真的快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弊T棗棗笑的很不客氣,“最慘的是他還要人幫忙,不敢說出來!” 林秋石勾起笑容:“那門里順利嗎?” 譚棗棗:“順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多人門里門外完全是兩種性格,門里面那粉絲兄弟還是很靠譜的?!彼溃澳隳??是不是又要進門了?” 林秋石嗯了聲。 “那多注意安全啊?!弊T棗棗叮囑。 “我會的?!绷智锸f。 好不容易從六扇門里出來了,又要進去,這對于很多人來說是非常折磨人的事。甚至于心態(tài)很容易直接崩潰,這也是為什么阮南燭并沒有強求林秋石跟著他的緣故。 但林秋石的表現(xiàn)總是讓人驚艷,好像死亡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他態(tài)度坦然,神情平淡,這些阮南燭也能做到。但他做到的原因,卻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可怖的門內(nèi)世界。 所以從本質(zhì)上來說,阮南燭才是個普通人。 不過林秋石倒沒覺得自己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幾乎沒有想要去嘗試什么刺激的事。 他喜歡平淡,沒覺得有什么不好。 而現(xiàn)在突然被拉入了門的世界,林秋石也很快習慣,并且習以為常,他向來都是個適應(yīng)能力很強的人。 進門的時間快到了,阮南燭又開始帶著林秋石在商場里逛。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林秋石小心翼翼的問:“南燭,我這次不用穿上次的衣服了吧?” 阮南燭看了他一眼:“不用?!?/br> 林秋石正欲松口氣,就聽到阮南燭:“這次你穿裙子?!?/br> 林秋石:“????可是我還沒練好偽音?。。 ?/br> 阮南燭:“當啞女有什么不好么?”他語氣冷靜的好像在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你不快樂嗎?” 林秋石:“……不快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