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一堆信紙被丟在書桌上,懷帝將兩個兒子罵了許久。 白林白景之前便幫著處理了許多的政事,只是人哪兒有不犯錯的,但皇后母家勢足,又有太子幫他們兩個兜著,這些事情也從未傳到懷帝的耳朵里。 就算略有耳聞,也沒有這樣扎堆擺在書桌前的。 兩人見那高高的一疊紙,具是頭皮一麻。 他們最近得罪了誰嗎? 不對! 這朝堂之上還有人敢對他們動手? …… “你跟著我作甚?” 白濘發(fā)現(xiàn)卓景下了馬車之后居然還站在她家門口。 卓景對著這個問題,一點都不換亂,“我頭疼?!?/br> 他伸出細(xì)長的手指,壓住自己的額xue,垂下眼睛,“像是余毒發(fā)作了?!?/br> 白濘瞪大眼睛,猶豫道:“那,那我現(xiàn)在去取血給你?” 卓景眉頭皺的更甚,另一只還撐在了一旁的石獅子上,“來不及了。” 他眼眸發(fā)紅,似真的毒發(fā)一樣。 “那,那你進(jìn)來?” 白濘想了一會兒說,“進(jìn)來我給你解毒。” 卓景站直了身子,對著她伸出手。 “你扶著我點,我沒力氣?!?/br> 白濘無奈,伸手拉住他,他半個身子都挨過來,白濘肩上一沉,差點就摔了一跤。 沈嬤嬤看的心驚rou跳,兩人一過大門就趕緊叫人關(guān)大門。 進(jìn)了公主府,卓景就更過分了,就差沒整個人撲在白濘身上。 “白濘。”他喊了一聲,聲音也越發(fā)的虛弱,“你讓其他人下去。” 白濘不解,“為什么?” “人多眼雜?!?/br> 白濘覺得有道理,遣了眾人下去,沈嬤嬤眼含擔(dān)憂,一步三回頭的下去了。 見礙事的人都走了,卓景才俯身靠白濘靠的更近了些。 “我有點難受?!?/br> 他眼睛盯著她的脖頸,白濘的脖頸又細(xì)又長,十分漂亮。 他暗了眼睛。 “我想……?!?/br> 他話還沒說話,就看見白濘十分利落的拔下自己的發(fā)簪,嘩啦一下在自己手掌上輕輕一滑,帶血的手掌猛地塞進(jìn)他嘴巴里。 撞的他牙齒發(fā)軟,眼底含水光。 見他一臉虛弱,尤其眼眸都出水了,白濘自己呼吸都急了幾分,美人臥懷的樣子實在太撩人。 以前卓景總跟她作對,她就沒怎么正眼瞧過這個人,即便是看了也都是帶著成見。 如今兩人關(guān)系有所緩和,她就覺得自己有些被他的美色所亂。 “你還好吧?” 白濘問,語氣卻又沒幾分擔(dān)憂。 卓景唇舌被撞的發(fā)麻,難過的捂住上額。 這會兒真的有些頭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國師的小日記】 國師:我如今不懟她不是因為我怕她!我只是在人前給她面子:) 62、小竹林里的二三事 ... 卓景沉默的拉開白濘的手, 她劃的很淺, 這會兒拿出來半絲血都沒冒出來了。 “你好點沒?”白濘自覺自己真的是眼明手快,不然卓景得吃多少苦頭呀。 “你……。”卓景目光復(fù)雜,神色簡直一言難盡。 白濘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太感激我,要是真的想謝謝我,不如把你東郊那小酒廠送我……你走了?。俊?/br> 看著卓景轉(zhuǎn)身就走, 白濘驚訝。 但他沒搭理她, 帶著幾分倔強(qiáng)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毫不猶豫也不停留。 白濘覺著莫名其妙,兩人在往生門折騰了好久,具是心神疲憊。 一夜安穩(wěn),第二日, 白濘起了一個大早, 今日是一年一次的祈福日,所有皇家女眷都要動身去國寺,一大早她家的門就被栗夏拍的砰砰作響。 “小六,走啊?!?/br> 栗夏卷著包裹,左手右手拿滿了吃的, “聽說國寺后頭有一大片的空地,正好咱們?nèi)境?。?/br> 白濘好一陣沉默。 “佛門凈地,你這樣會被罵的?!?/br> 她皺眉,還是把內(nèi)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再說了,蘇大人也不會讓你帶著的。” 栗夏神情古怪,“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來了?” 栗夏眨巴著眼睛,“蘇靳會管我,可他又管不著你!” 白濘一整張臉都黑了。 “你就幫我這一次嘛?!?/br> 栗夏難得做出有求于人的樣子,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道:“你就藏在你的行李里好啦,又沒人會去查你的行李。” 小時候栗夏曾幫過她一次,白濘這輩子誰的人情都不曾欠下,只單單對著栗夏時有些不自在。 因為栗夏是唯一一個不計前嫌,在最難熬的那段日子伸手幫她的人,且不求回報。 這世上就是有這樣的傻子。 栗夏磨了許久,白濘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沈嬤嬤看著她將東西收下來,一臉的欲言又止。 “嬤嬤,有什么話但說無妨?!?/br> 白濘看她一眼。 “公主,這要是被陛下和皇后娘娘看見了?!?/br> 她的話被白濘打斷,“皇后不會責(zé)怪我,父皇……父皇責(zé)怪我或者不責(zé)怪我對我來說并無區(qū)別?!?/br> 沈嬤嬤一下子便噤聲了。 其實白濘也不喜歡把懷帝總拿出來說事兒,但是沈嬤嬤年紀(jì)大了,人也變得嘮叨起來,說這么一句,再做一副難過的樣子,能讓嬤嬤安靜好些天。 “公主殿下,范大人來了?!?/br> 白濘手一頓,抬步出了大門。 “濘濘?!?/br> 果然是范霖。 還是戴著她那塊銀白面具。 “等會兒我們順路,一塊兒去罷?!狈读匦Σ[瞇的,仿佛一點都不在意她當(dāng)時在往生門撇下她自己跑了的事情。 外頭人來人往,白濘也不好說什么。 白濘早就和皇后說過,她這里離國寺近,直接去國寺,就不進(jìn)宮了。 一路上范霖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有些煩躁,正準(zhǔn)備說點什么,突然就聽見范霖說:“寧寧,上次小姨和你說的那件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br> 范霖臉上是溫和的笑意。 “我們大興與你們這里不一樣,那里有漂亮又一望無際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和清朗的日月,小姨可以給你最好的?!?/br> 白濘壓了壓唇角,開口,“我如今在大懷也是用的最好的?!?/br> 這話沒假,她如今是富商‘六爺’,自然用的東西都是一頂一的好。 “這不一樣。”范霖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她,“你分明是知道的,濘濘。” 白濘不做聲,范霖也不著急,兩人一路沉默來到國寺。 今日國寺里沒有旁的香客,外頭也有重重守衛(wèi),戒備森嚴(yán)。 幾位小沙彌站在門口,雙掌合十對著兩人躬身道:“兩位施主遠(yuǎn)道而來,方丈已備好茶點,兩位請隨我來。” 國寺并不似尋常百姓眼中那么的圣潔高遠(yuǎn),這里能成為國寺的理由自然是因為它夠識趣,佛本就是人心杜撰出來的,最高不過皇權(quán),和尚也要吃飯,皇家給了銀子,他們豈能擺出架子? 國寺里頭的景物都布置的十分有禪意,一方水池的錦鯉都瞧著比旁人家的魚更有靈性些。 范霖放眼看著,這次要不是懷帝大方,她定是不能跟著一塊兒來的,她心里明白懷帝打的什么主意,他那是看上莫陽城了,說讓她這次出來也要帶上莫陽城,那小子倒是沒跟她一路,倒是轉(zhuǎn)頭就去找了那位慶陽郡主。 “大懷國立昌盛?!?/br> 看著京城的繁華,自游玩的郊林別莊到如今的國寺,便是傲氣如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如今的大興和大懷仍舊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你還想讓我跟你回去嗎?”白濘聽了她的感慨,倒是挑眉。 “那不一樣?!狈读厥掌鹧壑械捏@嘆,“濘濘,你開不開心,我怎么會看不出來!” 白濘撇開臉,換了個話題,“你還沒在國寺里求過簽吧?!?/br> “那便去求一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