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她后悔的都快掉眼淚了,早知道這毒這么厲害,亦或者是卓景的那只小蟲子沒那么厲害, 她都不會就這么直接走進去的。 “好熱,熱!” 她開始扯自己的衣服,嚇的卓景一把按住她的手。 叫人也不可以,更不能讓外面的賓客看見白濘這個模樣, 不然這小丫頭一張臉都要丟盡了。 偏生藥性又開始發(fā)作,白濘越來越不安分,好幾次都險些把他的腰帶給拉斷。 卓景艱難的制住她的雙手,目光落在了那堵白濘曾經(jīng)翻過的墻上。 墻面不是很高,他可以先將白濘丟過去,然后自己再過去。 他搖了搖懷中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小姑娘,艱難道:“白濘你聽好,等會兒要是你磕疼了,也別怪到我頭上,這里沒有我的暗衛(wèi)或者是你的暗衛(wèi)幫忙,你只能靠我。” 這地方還偏僻的很,白濘的心腹又都在前廳招待賓客。 白濘從墻面上‘砰’的一下倒下去的時候,不清醒的神智有那么一剎那的清醒,努力仰頭,看見了一直都是尊貴驕矜無比的國師大人衣裳凌亂,面紅耳赤,費力的在墻頭上翻出半個身子。 額上甚至有青筋跳出,尖銳的虎牙將下唇咬出殷紅的顏色,襯在滿目的藍(lán)天下,居然也美的叫人挪不開眼睛。 果真一張好的皮相是很重要的,比如此刻,明明后背都摔疼了,看見這罪魁禍?zhǔn)?,她居然想到的不是罵他而是稱贊他這一張臉? “你清醒了?” 卓景在她身旁蹲下,滿臉的不可思議,道:“有沒有覺得舒服些?” 清醒只是片刻的,很快白濘又手足并用的纏了上來,卓景被她帶的整個人往下沉。 “大人……這是?” 幾個丫頭小廝看見自家主子從墻那邊翻過來也就罷了,居然還看見不近女色的主子抱著一個姑娘? 卓景自己也躁動的很,揮手叫了幾個丫頭過來,“過來扶著她,準(zhǔn)備涼水,把冰塊也拿過來?!?/br> 白濘身上有淺淺花香,和她的十香居里頭的氣味一樣,此刻仍舊留在卓景的面前一般,要將他的心魄都勾出來。 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叫人抬了冰水上來。 冰水刺骨的冷,澆在他身上卻只讓他覺得舒服而已。 等迷香的藥性下去了一些,卓景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疼。 泡了有半刻鐘不到,卓景才壓著太陽xue從房間里走出來,剛走出去,外頭的丫頭就哭喪著一張臉。 “大人……那姑娘,那姑娘,奴婢們實在是沒辦法了!” 她們渾身都濕漉漉的,有些丫頭的發(fā)釵都亂成一團,衣服也被撕開,露出里頭的單衣,哭的凄凄慘慘像是被人非禮了一樣。 即便是這樣,她們在對著卓景的時候腦袋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自己的‘妖魅樣子’惹了國師大人的厭惡。 人家府上的主子,權(quán)勢高,地位高,還有一張好皮相,怎么都該被丫頭們搶著往前撲才對。 但國師府就是一個例外,她們畏懼卓景,早先也不是沒有那些心氣高的去爬卓景的床,但當(dāng)她血淋淋的被抬出去的時候,卓景讓全府的丫頭都出來好好的看了兩眼,還是排隊欣賞的那種,自那之后,府上所有丫頭都不敢生出異心。 要不是白濘實在磨人,她們甚至都不敢來找卓景,和他說話也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 卓景皺眉,來到白濘的房間里。 一走進去便感覺到房間里整個都是涼颼颼的,一個丫頭被推到在地上,白濘翻身壓在她身上,旁邊還有兩個丫頭一手一個拉著她,但幾下子就被白濘給推出去。 三個丫頭,白濘挑了一個最漂亮的,將人家的衣襟拉開了一半,白里透紅的臉蛋上汗珠似雨點兒一樣落下來,唇色發(fā)紅,眼睛半斂著含了水,是他從不曾見到過的模樣。 “姑娘,姑娘你別拉我的衣服了?!?/br> 被白濘壓在下頭的那小姑娘都要哭了。 “好難受?!?/br> 白濘只覺得呼吸困難,只有貼著別人才能讓心頭的火稍稍的減弱一些,本能的往人的身上挨過去。 正難受著,她就覺得身后一緊,整個人都被直接提了起來,身上突然空了,白濘越發(fā)的覺得心火燒的厲害,轉(zhuǎn)身就手足并用的將卓景直接纏住。 小丫頭的皮膚guntang,她一纏上來卓景就覺得自己仿佛抱了一個小暖爐一般。 幾個丫頭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抬眼,就看見那一直在發(fā)瘋的姑娘已經(jīng)在她們家大人的懷中了。 卓景盯著她們,面色寒涼。 “滾出去!” 幾個丫頭具是一顫,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拉就哭著跑了出去。 卓景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感覺到懷中這個小丫頭明顯的躁動不安,鼻尖都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脖頸處,灼熱的呼吸仿佛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連他都整個被籠罩在里面。 “白濘,你給我清醒一些?!?/br> 卓景無奈,額上的經(jīng)脈開始一跳一跳,頭疼的快要裂開一般。 “我難受,好熱。” 白濘全無理智可言,甚至開始要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卓景滿身冷汗的抓住她的兩只手,她整個人往后頭仰去,脖頸上漂亮的脈絡(luò)清晰可見。 就是這一個分神,白濘一口親在他的臉上,力道過大,磕在鼻梁上,卓景吃痛的悶哼一聲。 像是啃咬食物一般,白濘的牙尖抵著卓景的唇角,又像失去方向的小獸,完全不得章法的一頓亂啃。 他用力抿了抿唇,努力將白濘的臉掰正,“你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是不是也該為我做點什么?” 白濘迷糊的盯著他看,細(xì)細(xì)喘氣。 卓景扯了扯唇角,俯身,一口咬在她脖頸上,可以是因為迷香的藥效還沒過,她的血都是灼熱的,沒入卓景的齒間,似著了火一般。 他身上的余毒迅速的被壓下去,人也清明起來。 “走開?!?/br> 白濘吃痛,皺眉推他。 卓景索性就將人抱起來,直接抱進了已經(jīng)填滿冰的木桶里。 冰冷的水一下子滲透她的衣襟,白濘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整個人縮成一團,還不忘奮力掙扎想要跳出水桶,撲騰出的水濺了卓景一身。 “別鬧!” 卓景從來就沒服侍過人,登時變得手忙腳亂,偏偏這時候提著冰的小廝一個不慎推門進來。 卓景低頭,白濘還不知死活的要站起來,透濕的白衣都能看見里頭藕粉色的肚兜,他心頭一燥,抓起旁邊的瓷盆猛地就對著小廝的方向扔過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滾出去!” 47、路漫漫 ... 卓景很少這么疾言厲色, 便是要收拾誰, 用盡千百種手段,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 小廝片刻都不敢逗留,也不敢抬眼看卓景身后的人。 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一口氣奔出了好一段地方才緩緩的收回心神。 “見……見鬼了……。” 小廝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 那女人都把他們國師大人折騰成這樣了?居然還活著?在木桶里藏的好好的? ‘藏在’木桶的白濘這會兒又冷又熱, 內(nèi)外夾攻的感覺讓她不停的掙扎,卓景好幾次差點被她拽到木桶里,累的精疲力竭才見白濘軟軟的睡過去。 見她終于不鬧騰了, 卓景才趕緊將人從木桶里撈出來, 動作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小心翼翼。 小丫頭渾身都不舒服,迷迷瞪瞪的還不忘記哼哼兩聲。 卓景有些無奈的靠在一旁,叫了兩個丫頭進來將里面被推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收拾好了。 丫頭們收拾東西的時候偷偷的往床上瞄了一眼,小小的一圈在錦被里拱起來,見不著臉, 墨黑長發(fā)散開, 散落在枕上,似鋪開的扇子。 她們壓抑著心頭滿腔的激動,滿腦子都是熬出頭的想法。 以前她們就惴惴不安的怕被國師大人給看上,雖說國師大人不近女色但凡是就怕萬一不是? 這下好了,未來夫人出來了, 她們總算能松一口氣了。 國師府的丫頭們有一個共同的夢想,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熬到二十五歲,拿著國師府每月豐厚的銀錢,攢夠了去外頭買一間鋪子, 嫁一個老實的漢子,最后再平平安安的度過此生。 大懷所有奴籍的女子在二十五歲之后都能重新落戶,到時候再嫁個身家清白的漢子就能和和美美的過上一生。 一覺睡得既不安穩(wěn)的白濘并不知道這些丫頭都將她瞧成了救星,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外頭已經(jīng)開始暮色沉沉,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之后,白濘才猛地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就翻身下床。 鞋子都來不及穿,她匆匆打開房門,就看見外有一排丫頭早就已經(jīng)等著了,見她出來連忙行了個禮,“姑娘好。” 白濘猛地被稱作姑娘真是半點都不習(xí)慣,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冷聲道:“我不是你們姑娘?!?/br> 眾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沒敢動。 “這里是哪里?” 白濘迷香藥勁兒才過去,人尚且有些不清醒,腳踩在地上也沒什么實感。 “姑娘,這是國師府?!?/br> 站在最前頭的丫頭小心翼翼的回答。 聽見國師府這三個字,白濘心中登時就涌起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就仿佛吞下了一塊餿了的rou般,她下意識的順著摸了兩下的自己的喉嚨,不應(yīng)該啊,她雖然以前也膈應(yīng)卓景,也不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吧? 這一摸,就摸到了側(cè)邊一陣陣的刺痛感。 她倒吸一口涼氣,摸到了脖頸上的幾個小坑,這是什么東西?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根本走不出來,卓景慢悠悠的從一旁走過來,見她扶著門,腳上也沒穿鞋子,白白凈凈的一雙小腳丫就露在外頭,十指粉嫩,白皙可愛。 卓景腳步一頓,皺眉,“你鞋子呢?” 幾乎是同時,白濘腦海之中跳出一個被遺忘掉的片段,像是醉酒之后,過一會兒就會回憶起醉酒時做的事情一樣。 她瞪大眼睛,怒視著卓景。 卓景見她一雙手還壓在被他咬出來的傷口上,莫名就覺得有點心虛,干咳了一聲說:“當(dāng)時我也是逼不得已才……。” “卓景,你居然把我從墻頭甩下去?” 白濘簡直不敢置信,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卓景:“……?!?/br> “你是不是把我從墻頭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