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不得不說,卓景長得的是真好看,放在那堆肚子大又滿臉油膩的中年大臣里,確實是十分養(yǎng)眼的,要是她是皇帝,可能也會愿意多看他兩眼。 尤其他麻藥的勁兒慢慢過去之后,白濘都能看見他自唇齒之間溢出來的喘息聲,聽起來就很難過。 冷不丁的,白濘開口問:“聽說你不喜歡女人,是真的嗎?” 卓景此刻難受的厲害,迷迷糊糊里聽見這么一句,睜開雙眼,打從心底覺得累。 “我聽說送你府上的女人都死了。”白濘冷漠的歪頭瞧他,“其實我覺得,那些想討好你的大臣是沒找對法子?!?/br> 白濘伸出手,開始剝他最后一層上衣。 “他們該給你送男人,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姑娘?” 一口氣將他的上衣都剝干凈之后,還沒等到卓景回答,白濘自己先沉默了。 和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不一樣,自肩膀以下,深深淺淺的刀傷,腰腹上還有傷疤,像是被什么猛獸撕咬開的一樣。 上半身簡直沒眼看,若白濘是他娘親的話,此刻怕是要心痛的哭出聲。 可惜了,白濘不是他娘! 她十分冰冷無情又盡職盡責(zé)的直接一把拉住她的褲子。 卓景猛地伸出手,僵硬的壓住她的手。 “做什么?” 白濘看見他眼底深處在跳躍的掙扎。 心口一跳,指尖都興奮到發(fā)癢,白濘眼中光芒大動,卓景一見她這樣子就覺得不妙。 “你褲子都濕了?!卑诐舻哪信蠓劣^念實在是淡薄的很,“檢查一下你腿上有沒有傷口,你褲子上有血跡,是不是磕破了?” “不必。” 卓景死死拉住自己的褲子,人已經(jīng)半坐起來,靠在了巖壁上,力氣只剩下兩成,氣勢卻仍舊滲人。 “你到一旁去,我穿著烤?!?/br> “穿著怎么烤?”白濘冷笑,指上又用上三成力,咬牙切齒的道:“不如這樣,你把解藥交出來,我就不管你褲子了如何?”這解藥定是藏在身上,剝了衣服沒有,褲子也要好好查查。 把解藥交出去? 卓景眉頭都抽搐了幾分,“我沒帶在身上?!?/br> “如此?那就脫吧?!卑诐魶鰶龅男⊙弁^去,上手扒拉,“總要檢查檢查才好,本宮的小命都捏在你手上,國師大人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想陪著你一塊兒?!?/br> 她自稱本宮的時候少幾分威勢,多了數(shù)不清的別扭和可愛的怒意。 但此刻這位可愛的人兒正在扒拉一個男人的褲子,看著就十分詭異了。 “白濘,松手!” 卓景臉上已經(jīng)出了幾分惱意,他暗自咬牙,神情都變得扭曲起來。 早知道……剛才還不如讓她自個兒出去的好。 “長痛不如短痛,國師大人!” “我贈你一座繡坊,你松手?!?/br> “繡坊我有,不稀罕?!?/br> “再加一個客棧,小混蛋,松開?!?/br> “客棧我也有,國師大人,我可是六爺!” “白濘!你怎么這么不知羞?剛才我說一句話你就紅著眼睛甩巴掌的別扭勁兒呢?” “……我就是給扇你找個理由而已?!?/br> …… 最后的最后,兩人當(dāng)然是徹底的撕破臉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蒼白著一張臉,失血過多的躺在地上,身上蓋著的是白濘從外面拖回來的大葉子。 而在火堆的架子上,掛著的是他的衣服和褲子。 白濘百無聊啦的用長棍子撥弄火堆,柴火頓時就發(fā)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冒出的火星子一亮一亮,升上天空。 “喂,你說我們能等到暗衛(wèi)找到我們嗎?” 白濘困了,又餓了。 等了快一個時辰,還是沒人找到他們。 卓景不想和她說話,此刻連睜眼都不愿意。 “卓景,我想吃rou?!?/br> 國師大人給了她一個涼涼的眼神。 “會不會他們還沒找到我們,我就餓死了?” 白濘繼續(xù)撥動地下的柴火。 “你生氣了?”白濘后知后覺的轉(zhuǎn)頭,對上卓景視線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見他臉上忍辱負(fù)重的神情,“你都給我喂毒了,我這樣也不算過分的?!?/br> “其實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就是……?!?/br> “白濘?!弊烤靶暮芾鄣拇驍嗨?,“閉嘴吧,行嗎?” 白濘點頭。 “行,你睡吧?!?/br> 末了她還點點頭,確認(rèn)過之后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br> 她繼續(xù)戳火堆,火勢登時變得更猛了。 卓景陪著她一路折騰,又失血過多,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這一覺他睡的很不安穩(wěn),直到一根長長的,又帶著煙臭的長棍戳到他臉上,他才慢慢轉(zhuǎn)醒,再入眼,是外頭一片漆黑,唯有洞中的火光跳躍,破開這份漆黑沖淡他心頭的窒息感。 一扭頭,就對上了蹲在他身旁靜靜的凝視著他的白濘。 “起來吧,我們的人來了?!?/br>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卓景松了一口氣,一顆心回到了遠(yuǎn)處,再開口,聲音沙啞。 “幫我把衣服拿來?!?/br> 白濘眉頭打了一個小結(jié),安安靜靜的跑去拿衣服,卓景微微點頭,這下總算聽話了。 等白濘把衣服拿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全干了,卓景穿上之后,覺得下面還是涼颼颼的。 “我的褲子呢?” 他看向白濘。 “其實吧,你睡覺之前我就想說來著,不是什么大事?!?/br> 外頭暗衛(wèi)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沈嬤嬤的聲音也越發(fā)清晰。 “就是吧,火勢有點猛,你的褲子我放著烤的位置有點低。” “……。” “你的褲子沒了?!?/br> “……。” “燒掉了?!?/br> “……。” “對不住了,卓大人,要不送你一間酒樓?我可是六爺,要什么?盡管和爺說,爺聽著呢!” 沈嬤嬤和一眾暗衛(wèi)終于趕到的時候,尚未一腳邁進(jìn)去,就聽見里頭傳來震耳欲聾的怒聲。 “小混蛋!把我褲子還給我!” 沈嬤嬤的眼淚憋了回去,暗衛(wèi)正準(zhǔn)備沖進(jìn)去的腳步微微一頓。 然后過了半響之后,集體臉色發(fā)白。 沈嬤嬤更是嚎啕出聲,面容扭曲聲嘶力竭的喊:“公主……萬萬不可啊……!” …… 國師府! 管家站在房門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大人,讓老奴來為你上藥吧。” 里頭一片寂靜無聲。 管家惆悵不已,“大人,身體為重,還是讓我來給您上藥吧?!?/br> 里面還是無人應(yīng)答,管家見此,嘆了一口氣。 今日國師大人回來的時候,渾身重傷不說,眼底還帶著屈辱不甘的神色。 少見的狼狽。 之后又聽那些暗衛(wèi)們說了一嘴,管家聽的是心驚rou跳,在心底立刻將白濘升為不可接觸的一類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且今日的事情是他們大人收了委屈,卻又不能說,自己憋在自己的肚子里,六公主倒是毫發(fā)無傷的被接回了自己的殿中,此刻恐怕正吃得好睡得好。 想到這里,管家有事嘆了一口氣。 剛想到這里,外頭就有一個暗衛(wèi)急匆匆的沖進(jìn)來,聲音響亮的說:“大人,宮中出事了,六公主她……?!?/br> 這人的話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串,管家聽的直抽眼角。 卻不料里頭那位聽了之后,卻不緊不慢的笑開了,聲音也透著幾分春風(fēng)化雨一般的和藹。 “行了,進(jìn)來上藥吧?!?/br> …… 十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