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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衣衛(wèi)密探夫妻檔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何菁心中早有疑問,便道:“敢問二哥,姑母這回來,可是有著什么特別目的?”小丫鬟的話畢竟不見得靠譜,她還是想聽聽確切說法。

    朱臺漣淡淡回答:“是父親終于看不下去內(nèi)宅由著鄭側(cè)妃胡鬧,便請來姑母幫他調(diào)理內(nèi)宅?!?/br>
    果然是如此。

    聽了何菁幾乎一字不落的轉(zhuǎn)述完,邵良宸也不禁訝異,既驚訝于鄭側(cè)妃母女的奇葩腦回路,也訝異于朱臺漣的態(tài)度——這位哥哥難道是因為面前的弟妹們歪瓜裂棗實在無法入眼,才將一腔兄長熱情都寄托到了一個素未謀面的meimei身上,好在何菁身上過一過妹控的癮?

    “你說,”何菁朝他欠欠身,“二哥勸咱們回京師去,會不會就是打了主意要謀反,不忍咱們被連累?”

    “你是覺得,此言正好與他交待孫景文不要驚動官府相印證?”邵良宸似笑非笑地搖著頭,“你覺得一個有心謀反的人,會認為自己的行徑是在連累家人?”

    聽了這話,何菁也發(fā)覺自己想得不和邏輯,如果朱臺漣有心謀朝篡位,一定會將自己的老巢視作最安全穩(wěn)固的根據(jù)地,會把真心關(guān)愛的家人都留在這里,好等他功成之后一起隨著他享受勝利果實,沒有反而把關(guān)切的人往外推的道理。

    “那會是怎么回事呢?”

    “都說了叫你不要急,恁大的事兒人家畢竟捂得嚴實著呢,怎可能叫你見上兩面就看了個透?”邵良宸說話間竟將面前那一堆人家送的金玉首飾全都一樣樣插到了何菁頭上。

    何菁感覺脖子負荷不住了,才發(fā)覺手邊都空了,趕忙沖去梳妝臺前卸貨,朝鏡子里那個捂嘴偷笑的邵良宸狠狠瞪了一眼。

    她解了發(fā)髻,回頭笑道:“你信不信,我那meimei這會兒一定正在盤算如何才能叫咱們和離,然后讓我替她去嫁那個仇鉞,自己則招了你做儀賓?!?/br>
    邵良宸正在做著本該丫鬟做的活計——鋪床疊被,聽后有些哭笑不得:“不至于的吧……”

    哪會奇葩到那個程度?再說,他也不覺得自己這副長相在本時代能有多好的女人緣。要說榮熙郡主有心招他做個面首還有可能,朱奕嵐那樣的小姑娘怎會看上個兔子?

    事實證明,還是女人對女人的揣測更為靠譜。幾乎是與此同時,朱奕嵐正在柳園里對著鄭側(cè)妃抽噎流淚。

    鄭側(cè)妃又是怒氣又是心疼,指著她道:“我告訴你,你放清醒些,真要如你所說,咱們逼著你jiejie兩口兒和離,叫她去替你嫁仇鉞,再叫你那姐夫來給你做儀賓,咱們安化王府就得成了整個陜西的大笑話!”

    朱奕嵐哭得兩眼通紅,垂著頭小聲道:“您看姑母那樣兒,出門都帶著面首,若說被人看笑話,還不是早被看夠了?”

    鄭側(cè)妃梗著一口氣,拿指頭在她頭上戳了一記:“你個傻丫頭,那怎會是一回事!養(yǎng)面首的貴婦多了,你可聽說過哪家姐妹換女婿玩的?總之這事你別想惦記,不說別的,就是你父親那一關(guān),也決計過不了!”

    朱奕嵐想起方才席間安化王對何菁夫婦的一應關(guān)懷,也知此言非虛。想來自己自小到大,父親都未見有過多少寵愛,二哥朱臺漣更是從來冷著一張臉,不見半點兄長慈愛,而今來了個野丫頭,反比自己多得了許多那兩人的關(guān)懷,更有個儀表堂堂的好丈夫,聽說還與其恩愛有加,朱奕嵐嫉妒得心如火燒,真恨不得立時取而代之才好。

    她搖著鄭側(cè)妃手臂撒嬌:“那娘您說我怎么辦?。侩y道就眼看著他們小兩口如膠似漆,我就只能去嫁那個武夫仇鉞么?”

    鄭側(cè)妃十分煩惱:“你急什么?這婚事說到底都是八字還沒一撇呢,漫說仇鉞一直沒給確切回信,便是談妥了,也是一天沒辦喜事便有一天的變數(shù)?!?/br>
    因冬季不宜放牧,每年自從入秋開始,韃靼人對大明邊境的劫掠都會漸趨頻繁,寧夏邊境雖比不上宣大一線形勢嚴峻,也難免時不常地有著戰(zhàn)事,是以身為邊將的仇鉞需要時常趕赴邊境,不得與安化王見面,這親事自然而然就拖下來了。

    鄭側(cè)妃手中扭著絹帕,咬著唇道:“比起這事,倒是你姑母這趟來得蹊蹺,說不定才是咱們的心腹大患!”

    幾家歡喜幾家愁。安化王請榮熙郡主上門的真實原因尚未對人公布,朱臺漣還是從榮熙郡主口中得知,才告訴了何菁。鄭側(cè)妃自然也只能用猜的。

    此時夜色漸深,安化王仍然留了榮熙郡主在自己房內(nèi),對她細細做了一番交代。

    “今日這一看,你這后宅也確實亂得不成樣子,主子沒個主子樣兒,仆婢沒個仆婢樣兒,是該管管了?!睒s熙郡主拈著幾顆琥珀桃仁緩緩吃著,在兄長面前暢所欲言,“你放心,我必會為你理出個眉目來?!?/br>
    安化王嘆了口氣:“可是,你真能在我這邊常住下去么?將來你若回了家,我又無心另娶妻妾,這內(nèi)宅又要交給誰去管?”

    榮熙郡主在桌上輕拍一下:“交給你閨女啊!你是王爺,女婿都是上門來的,閨女盡可攏在跟前,我看得出,菁菁這孩子既聰明,又正派,有我調(diào).教她幾個月,叫她替你管家就成了?!?/br>
    足見榮熙郡主也不會勸安化王將后宅交給兒媳婦,知道那是白費唇舌。

    安化王怔了怔,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個主意,哎,我還未對你說,你是做姑母的,言行總需留意著些,菁菁小兩口是初來乍到,別叫人家看笑話?!?/br>
    榮熙郡主噗嗤一笑,縱是對著兄長,也同樣媚態(tài)百生:“你不就是看著宸兒相貌生得好,怕我打他的主意么?也太小看我了,我想要俊美少年張手便來,何時打過有婦之夫的主意?再說了,我不過是招些美貌少年做仆從看著養(yǎng)眼,這點外人不知,你還不知么?竟也來如此說我?!?/br>
    安化王也笑了笑:“我自然知曉,只怕人家不知,倒誤會了你。”

    安化城里最大的一座綢緞莊名為“七霞坊”,經(jīng)營綢緞生意的同時也是一大綢緞中轉(zhuǎn)站,許多沒有渠道將貨物直接銷往西部的客商便將自家貨物賣給他們,獲利雖比直接賣出稍遜,卻也遠勝過在國內(nèi)銷售的利潤。

    七霞坊的掌柜袁雄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胖子,做慣了生意,見人先帶三分笑,對上門的大小客商一視同仁,從無慢待。如今日這般,見到來人朱宸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而且通報的自家字號也不響亮,袁掌柜還是十分熱情地予以接待,并在對方要求之下,痛快地答應帶其去后面的庫房看看。

    “我們這兒日常走貨極快,貨物通常存放最長不超半月,便全部售出,絕無蟲吃鼠咬的風險。您若有心借安化中轉(zhuǎn),七霞坊決計是最上之選?!痹乒褚宦纷咭宦方榻B。

    邵良宸跟在他身后,看準身周沒了人也不會隔墻有耳,便低聲道:“火漆密令上月初四發(fā)出,想必掌柜的早已收到了。”

    這時候通訊效率極低,不方便像現(xiàn)代那樣設(shè)置什么僅有內(nèi)部知道的接頭暗號,只有像這樣提及僅限內(nèi)部人知悉的隱情,如錦衣衛(wèi)火漆密令的日期,就算抵了暗號了。

    袁掌柜回頭多打量了他幾眼,笑了笑沒有出聲,直至兩人穿過胡同與庭院,開鎖進了一間無人空屋,袁掌柜掩上了門,才向邵良宸拱手道:“哎呀真沒想到,張大人派出來的人竟會如此年輕,可見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了?!?/br>
    邵良宸客氣還禮:“見笑,您才是老前輩,我們只有向您學著的份兒?!?/br>
    袁掌柜連說“哪里”,請了邵良宸落座。這里是七霞坊庫房的最外面一間,其實就是庫房最頭上用板壁隔出來的半間小屋,旁邊一扇門里就是倉庫,盡是擺滿粗布大包裹的貨架,外間設(shè)施簡陋,只在靠近門口的地方設(shè)置著一張方桌并幾張圈椅,另外因天冷還點了一個小爐。

    袁掌柜一進門就撥旺了爐火,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到一只小銅壺里,放上火爐燒著,向邵良宸問:“敢問,您真名便叫朱宸?”

    邵良宸笑道:“是啊,您真名不也就叫袁雄么?”錦衣密探大多并不化名,因為沒見過密探名單的人都不會知道他們的身份,但他是個特例,他的真實身份,對自家同行也不能輕易泄露。

    袁掌柜笑著點頭:“說的是,那您現(xiàn)今在何處落腳?哦,您可別多心,我不過是想問問,有沒有需要我關(guān)照的地方?!?/br>
    他若不是這般小心翼翼,邵良宸還真沒多心,聽完這話,他就有了一絲疑慮,直言問道:“怎么,聽您這意思,莫非咱們同行之中有人叛變?安化王府失蹤的那位陳瑛兄弟可是與此有關(guān)?”

    袁掌柜微露愁容:“不瞞您說,這事兒我也還沒鬧清楚。咱們坐探之間也不常會相互聯(lián)絡(luò),那位陳瑛兄弟才是剛來安化時與我見過一面,之后這幾年都不曾互通訊息,他究竟出了何事,我也不知內(nèi)情,直到這次收到張大人的火漆密令我才知道陳瑛已然失蹤。您既是為安化王謀反的消息來的,想必該有辦法進得去王府吧?”

    聽了這話,邵良宸心里咯噔了一下,疑慮基本落到了實處——因為藩王謀反事關(guān)重大,沒有確切證據(jù)誰都不會輕易言明,他很確定,張采傳來這邊的火漆密令里并未提及他的來意牽扯到“謀反”。袁雄如果真的沒有與陳瑛接洽過,就不該會知悉如此重大的隱情——總不能單憑一個陳瑛失蹤,就張口說人家王府謀反吧——所以說,袁雄這番說辭自相矛盾。

    原因無他,袁雄必是已從其它渠道得知了事關(guān)謀反的內(nèi)情,而且有意向他隱瞞,還在套他的話……

    邵良宸面上平靜依舊,心弦卻緊緊地繃了起來。因之前從未有過廠衛(wèi)密探吃里扒外的先例,張采與他都沒有去想過,這邊的密探頭目袁雄,竟有可能叛變投敵。如果真是那樣,他又該怎么辦?

    這會兒已然在人家跟前泄露了身份,再要裝作若無其事地出去,說不定何時便要被人家屠刀加頸,可若說就此將袁雄殺掉滅口,也要打草驚蛇,被對手輕易懷疑到自己身上,橫豎都是身陷險境,又該怎么辦才好!

    銅壺里的水開了,袁雄沖了杯熱茶端給他:“沒什么好茶,委屈您將就喝口解解渴。”見他一直凝眉沉思,便試探問道:“您還在想陳瑛的事呢?”

    邵良宸含糊地“嗯”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這一口茶含進口中,他更加有了定論。

    袁掌柜嘆了口氣:“雖說我與他未見過幾面,可聽聞他失蹤,自也難免物傷其類,只可惜幫不上忙。不怕您笑話,別看我是地頭蛇,那王府我還真挨不上邊兒。您這趟是單獨一人來的?還是這邊有何門路,能幫您打入王府?”

    邵良宸未答,轉(zhuǎn)頭朝門口望了望:“這里說話可保險?萬一中途又來了什么伙計,正好聽見怎辦?”

    “這您可放心,進來時我已將外面那扇大門插好,外人進不來?!?/br>
    邵良宸向通往庫房深處的后門看看:“那里面會不會另有門戶來人?”

    “不會,這里大門的鑰匙僅我一人隨身帶著。您放一百個心就是?!痹乒褚娝⌒模€特意起身去將通往院子的前門也拴上了門閂,“這屋子前面是座大院子,左右后三面都是庫房,別說說話,就是大聲叫喊,也不怕被人聽去。平日里我常與客商在此密談生意,索性就以盤賬為名,告訴手底的人庫房重地沒我吩咐都不得擅闖,他們都極聽話,定不會有人來的?!?/br>
    袁掌柜絮絮叨叨地說著,沒想到剛一回身,便感到頸間一涼,邵良宸已欺到跟前,將手中一柄短匕的尖端精準地抵在了他的頸間動脈上。

    “那就好了,”邵良宸輕松笑道,“如此說來,我想要對你私刑逼供,也不怕外人聽去?!?/br>
    袁掌柜大驚失色:“你做什么?莫非……你竟是反賊派來的細作?”

    邵良宸審視著他,雙眸如星:“你裝得還算像的,可惜你錯就錯在立功心切,竟來給我下藥。這里是安化,你想抓我去請賞,大可以先穩(wěn)住我,等我走后再去向人報知,又何必這般急功近利,非要親自動手?”

    袁掌柜眼神閃爍,強做鎮(zhèn)定:“你說什么下藥?”

    邵良宸手中穩(wěn)穩(wěn)握著短匕,眸光朝茶杯輕輕一瞟:“世上根本沒有完全無色無味的藥物,市面上常見的砒.霜、曼陀羅這類藥物都有其特別味道,茶香味根本掩蓋不住,平日弄來幾樣多品嘗幾遍,也就能記住了。你想撂倒我,還得用些特別點的迷藥才行。”

    砒.霜是最常見的毒.藥,曼陀羅是最常見的蒙汗藥,邵良宸很早以前便對這類藥物有所提防,練就了隨口一品便可辨別的本事,不過用于實戰(zhàn),這還是頭一回。

    既然得知對方都已動手為他下藥了,就再沒了其它出路可選,只能撕破臉了。如能就此逼問出些關(guān)鍵訊息,說不定還能事倍功半,讓他與何菁早早回京復命。

    第42章 逼問內(nèi)情

    袁掌柜臉上的肥rou微微顫抖, 一時答不上話來。

    “走?!遍T口說話畢竟不保險, 邵良宸右手依舊拿短匕指著他,左手擒住他的肩膀,押著他往后門走去。

    穿過后門就是昏暗的庫房, 邵良宸進來后一把將袁掌柜搡倒在地,叫他仰面躺著, 自己蹲在一旁問道:“說吧,陳瑛是怎么死的, 這邊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已確定安化城中的錦衣衛(wèi)密探總頭目是個叛徒, 也便可以推知,那個失蹤的密探陳瑛必定是死了,若說陳瑛也已投敵, 他必會裝作若無其事繼續(xù)與京師互通音訊, 不會叫京師方面體察到不對勁再派新人過來。

    袁掌柜冷哼一聲,咬牙道:“你根本沒明白, 我想要用迷藥放倒你, 并非有意擒你去領(lǐng)功,而是想要帶你去見些主事之人,拉你一同倒戈。”

    “倒戈?”邵良宸一時迷惑,“你們?yōu)楹涡枰业垢???/br>
    “殺了你就像殺了陳瑛一樣,會驚動朝廷, 叫他們派更多的探子來,甚至另做籌謀,壞了這邊的大事。所以說, 殺你對我們沒有任何益處?!痹乒袷媪丝跉猓⒄Z氣調(diào)整的誠懇些,“你聽我說,這邊的水渾著呢,根本不是你我之力所能左右。張采與石文義同是劉瑾的手下,還為爭寵鬧得你死我活,你為這種勢利小人賣命,有何意思?”

    “我本就不是為他們賣命?!鄙哿煎返?,“你想要說服我倒戈,就把道理再說得明白些!你想要我向誰倒戈?朱x,還是朱臺漣?”

    袁掌柜咬牙瞪視著他,緊緊吐出三個字:“都不是。”

    “不是?”邵良宸大感迷惑,“那這邊是誰主事?你主子究竟是誰?”

    袁掌柜小心地留意著逼在脖頸上的利刃:“你若真有心反水,就放開我,我?guī)闳ッ嬉娝麄儭ky不成你以為事情到了眼下地步,你還想簡簡單單向我逼供,然后再抽身而走?方才店面里恁多人都看見你來找了我,倘若你殺了我,你就再別想在安化立足查下去,若不殺我,你同樣無法在此立足,成與不成,你都只有即刻逃離回京一條路。我若對你招供,你正好殺了我逃回京師報訊,我若不招供,你則只能無功而返。到時回了京,你也無法向上峰交代,脫不了一個臨陣脫逃的罪責。所以說,你僅余下隨我倒戈一條出路可行。你若是個明白人,這就放了我?!?/br>
    這些利弊邵良宸自然也想了個清楚,方才他也考慮是否順水推舟向?qū)Ψ皆p降,但很快就否決了。事涉謀反,不可能是他隨口一說愿意歸順人家就能信他的,到時對方對他的提防與試探都會比朱臺漣之前的所為更要不留情面,還說不定剛等他給京師發(fā)去回信、穩(wěn)住皇帝之后,便要對他下殺手。

    他若只是一個人來去從容尚可考慮冒險一試,可如今帶著何菁,又怎能叫她也跟著去冒這種險?到時兩個人還能否全身而退都是難說。

    想罷他冷笑道:“無功而返總也好過叛國投敵。我身負皇命而來,豈能被你三言兩語說動倒戈?你這邊的靠山再大,還能大得過皇上去?你不愿向我招供,我自有辦法叫你招!”說話間已從一旁抽出一根捆扎布卷的繩索,擰過袁掌柜的手臂將他綁縛起來。

    袁掌柜有些發(fā)慌:“你可想好,若說你殺了我,偽裝作意外或還有望蒙混過關(guān),可若是我身上留下半點傷痕,外人便知我是他殺,店里伙計都見到我領(lǐng)了你來庫房,你休想脫得了干系!”

    “那怕什么?你這里點著爐子,周遭又有恁多易燃布匹,到時我將這里一把火燒了,看他們?nèi)绾尾榈轿翌^上!”邵良宸迅速扯過幾塊包裹布匹的粗麻布堆到袁掌柜身上。

    袁掌柜半輩子與綢布打交道,深知絲綢并不十分易燃,但這種粗制麻布卻沾火就著,見邵良宸從懷中取出火折子,摘了蓋帽緩緩吹亮,他愈發(fā)慌亂起來:“你別動手……你燒死我一樣會惹人懷疑!一樣別想全身而退!”

    邵良宸悠然吹著火折子,看也不看他:“我想全身而退有的是法子,不勞你cao心,殺了你,至少能為那位陳瑛兄弟報仇?!?/br>
    袁掌柜急道:“他又不是死于我手!我不過是……不過是……給人報了個信。”

    邵良宸眸中冷光一閃,果然陳瑛之死與他直接相關(guān)。他與那個坐探素未謀面,并無感情,但作為同行,自然而然會對袁掌柜這種出賣同僚的叛徒深惡痛絕。

    他冷聲道:“如今你想要活命僅有一條出路,我承諾與你,只要你說出的話足夠我回京復命,我便不對你動手,僅將你綁在這里,我自己即刻離開安化。你若不說,我就只好殺了你,繼續(xù)在此查下去??煺f,這邊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心耗光了我的耐性,再說也晚了!”

    袁掌柜望著火折子頭上忽明忽暗的紅熱光芒,幾近崩潰道:“你不為張采做事,那就是直接聽命于劉瑾?我告訴你,不出半年,劉瑾便要倒了,到時與他一路的人個個不得好死,你若聰明的,趁現(xiàn)在倒戈歸順還來得及!我愿為你引薦,包你再回京師之時,至少至少,也能做上個指揮僉事!這絕非虛言,我愿以全家老小的性命起誓!”

    “劉瑾?”邵良宸雙眸中寒芒閃爍,“你說這次的事是沖著劉瑾?”

    連他一個穿越者都說不清劉瑾具體何時倒臺,對方卻如此有把握,這不是有著一整套萬全之計是什么?可是,對付劉瑾又與安化王謀反有何關(guān)系?

    皇帝猜到這邊的事或與劉瑾有關(guān),但尚不知安化王真會謀反,邵良宸則是清楚安化王將要謀反,劉瑾也會倒臺,卻一直不明白這兩樣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對于當初讀到的歷史他只簡單記得這兩件事,內(nèi)情細節(jié)是一點也記不起了。造反就是造反,難道還有人造反真是為了“清君側(cè)”的?

    他輕哂一聲,故作不信:“劉公公深得皇上重用,你說他倒臺他便倒臺?你們的靠山能蓋過皇上?難不成你想說,你們輔佐安化王謀反,屆時等安化王坐上龍廷,便可一舉鏟除劉瑾?當年武皇帝靖難都還用了四年呢,你們想半年就奪下京師,說夢話呢吧?”

    袁掌柜急道:“你根本不明就里!倘若叫皇上看見,劉瑾新政都逼得藩王造了反,還能頂?shù)米∪撼級毫Σ惶幹盟??只需鼓動朱x以‘清君側(cè)’為名起兵造反,再發(fā)上一篇討逆檄文,朝廷中自會有人推波助瀾,到時劉瑾就是人人喊打,皇上只得將劉瑾置于死地!”

    這番話幾乎與正德皇帝的分析如出一轍,邵良宸一時大為驚嘆皇帝陛下的高瞻遠矚,可他仍有疑義:“倘若朱x自己沒有反心,你們想鼓動便可鼓動得來?”至少眼下看起來,這個“鼓動”似乎沒奏效,再說還有朱臺漣呢,二哥是那么好鼓動的人么?

    “即使鼓動不來也有辦法!”袁雄緊緊盯著火折子,慌亂中有些口不擇言,“這邊的武將幾乎個個憎恨劉瑾,恨不得喝其血,食其rou,其中又多有有勇無謀之輩。安化王鼓動不了,可以鼓動起這些人,灌輸給他們從龍之臣的各樣好處,叫他們鬼迷心竅,以為天下憎恨劉瑾之人不計其數(shù),只需揭竿而起必定應者如云,眾望所歸。

    到時一番運作,大可以叫這些人裹挾著安化王起事。反正要的只是藩王造反這件事,又不圖他能成功。只消擺出藩王起事的樣子、將檄文頒布出去,便達到目的。到時這邊的主事之人還可以親自出手平叛,既殺人滅口,又能多撈一樁功勞!”

    邵良宸聽得呆愣愣的,掌心都滲出了冷汗。原來造反這種事還真有可能栽贓陷害!他記得安化王造反確實僅有很短的時間就被本地軍隊剿滅,連京師派來的平叛大軍都沒用上,半路就折返回去了,也與袁掌柜這個說辭相合。

    如此說來,安化王府的人竟都是無辜的,是被蒙在鼓里的?

    他腦筋飛轉(zhuǎn),很快想到一個疑點:“不對,安化王府或可以被你們瞞住,可那些武將再傻,也不會不知道自己要輔佐的主子是不是真心要謀反,哪有一邊做著掉腦袋的大事,一邊連主子心意都鬧不清楚的?安化王府當中,一定還是有人受了你們的鼓動,真起了反心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