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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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從兜里掏出紙和筆,將兩人的背影畫了下來。她習(xí)慣性帶這些,一有靈感就涂涂畫畫。 兩人的背影看起來就登對,尤西寶越瞧越歡喜,再配上他們倆的對話…… 油鹽醬醋的貨架離冰柜真的就只有幾步之遙,尤東尋他們說的一字一句都能清晰無比地傳進(jìn)她的耳朵里來。 不一會兒,紙上躍然出現(xiàn)了第三個人物,即瑟瑟發(fā)抖致力于躲貓貓的自己。 尤西寶畫的是簡版q漫。 她咬著筆桿欣賞了會兒作品,又往他們那邊瞄了一眼,眸子閃了閃,才提筆在每個人物腦袋旁邊寫下屬于他們各自的話。 『小姑娘懵懵然:誒?你們家過年都不吃餃子的?。?/br> 少年神色淡淡,撒謊:嗯,今年我媽說不吃這個。 躲在暗處的小jiejie內(nèi)心復(fù)雜:cao,睜眼說瞎話,信不信我跟媽告狀!』 小人物配上文字,生動形象。 尤西寶看著看著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兩秒后才慢半拍地反應(yīng)過來,趕緊單手捂著嘴,背過身,骨碌碌的漆黑大眼嚇得連眨數(shù)下,她憋紅了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莫名地……做賊心虛。 下一秒,熟悉且冷漠的聲音鉆進(jìn)了她的耳朵:“姐?!崩淠羞€夾帶著無奈。 尤西寶:“………” 她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眼角彎彎。 晃了晃手里的醋瓶,抿了抿唇覺得自己表現(xiàn)很淡定:“我就是出來買瓶醋?!?/br> 尤東尋看了她一眼,沉了聲:“此地?zé)o銀三百兩。” 這透露出的淺層深層的意思,尤西寶覺得這是對她人格的侮辱。 沉默了十幾秒,她果斷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弟弟身邊的小姑娘身上,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尤東尋拙劣的謊言:“家里醋不夠了,媽說她做的餃子一定要沾醋才好吃?!?/br> 聞言,余夏表情一怔。 一兩分鐘后,禁不住好奇,仰頭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尤東尋:“??????” 一字未說,卻也表達(dá)了她的疑問。 尤東尋被盯地臊了起來,耳后根漸漸犯上紅意,他別過臉哼了下。 ……… 好在,尤西寶良心未泯。 她知道事情的輕重。 本來就只是打算暗中觀察罷了,被發(fā)現(xiàn)了也只好順?biāo)浦鄣鼗ハ嗾J(rèn)識一下。 小姑娘也是個實誠人,但太實誠了也就格外地扎心,她問尤東尋:“你家里有餃子要不要回家吃?”畢竟手工現(xiàn)做的要比這速凍水餃好吃地多。 尤西寶忍住笑。 她又一次見識了弟弟的厚臉皮。 弟弟說:“我們家男孩子窮養(yǎng)?!?/br> 頓了頓,臉色更沉,“餃子沒我的份。” “………” 嘖,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小姑娘還很有禮貌。 平靜接受了尤東尋的無理取鬧后,還誠摯地邀請她一道去她家做客。 尤西寶頂著尤東尋的視線的壓力,又一次揚了揚手里的瓶子,婉拒了。 十多分鐘后,還在超市里逛著采購零食的少年收到了自家小jiejie的消息。 他推著購物車慢悠悠地跟在余夏身后,修長白皙的手指滑開解鎖,斂目一瞟。 西寶:【圍巾不錯喲!】 西寶:【貧道降妖多年,第一次遇到你這么sao的.jpg】 “………” 夜里九點。 外面的禮花就開始爭先恐后地綻放。 從落地窗戶往外望時,整片天空似乎都染上了顏色,夜幕不單單是黑色。 尤東尋給余夏改好習(xí)題,回過頭時就見余夏盤坐在地上,手里抱著個皮卡丘布偶,目光渙散地望著窗外。 一有煙花綻放升空,她的臉上就印著煙花綻放時的光,她勾著唇,神色怔然。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也不說話,就這樣陪著她靜靜地坐著。 “尤東尋?!?/br> “嗯?!彼诌@樣喊他,這樣滿是信賴地叫他的名字。 氛圍出奇地好,好到特別適合撩人。 尤東尋垂了會兒眼,復(fù)又抬頭望著她,眸子里回漾著淡淡的光,暗沉如海,海口處又匯入涓涓細(xì)流,霎時間溫柔似水。 他還是予以余夏一定的期待,期待她說出什么好聽的話來讓他心花怒放。 “我做錯的題目多不多?” 期待破滅,他看著她突然亮晶晶的眼睛,索性走相愛相殺的路了,“多,特別多?!?/br> 他有些頭疼,怎么會喜歡上這么一個笨蛋。 余夏點點頭,眼睛里的光蒙上了一層暗紗,好半晌,又振奮起來:“唔,說明我的進(jìn)步空間還有很大?!?/br> “………”尤東尋挑了挑眉,安靜地聽著她的言論。 她似乎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開始奇思妙想。 客廳里就忽然陷入了沉默。 除了外面煙花燃放的聲音,就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這般安靜,更讓尤東尋添了幾分不自然。 孤男寡女的…… 他立馬正襟危坐,右手握成拳頭抵在嘴角邊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目光時不時地往小姑娘身上飄去,最后假裝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 他直視前方,看了很久。 直到他手里塞進(jìn)一個紅包。 尤東尋挑起眉梢,低下頭看她。 她笑盈盈的,“新年快樂啊?!?/br> 恍惚間,他忽然意識到,余阿呆同學(xué)的笑容越來越多了,特別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想到這兒,他淡漠的臉上也掛起淺笑。 “新年快樂?!?/br> 接著,云淡風(fēng)輕地加上一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抬手撫了撫她的小碎發(fā),勾著其中一根繞著手指卷了卷,也不指望她聽得懂自己的承諾。 她果然沒聽懂,“我給你包了個大紅包。” “嗯?!庇葨|尋低笑,“回頭我也給你包個大的?!?/br> 余夏撐不到半夜十二點,她打著哈欠抱著娃娃昏昏欲睡。 約好的看電影熬通宵她要先失約了,“我昨天挑燈夜讀?!彼o自己找理由。 困極了的余夏比平時還要乖上三分,懵懵懂懂的,眼里還布滿霧氣。 尤東尋斜斜地抬眼,也沒再將注意力放在顯示屏上,他笑了笑,拿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胳膊:“去房間睡。” 余夏歪頭看他,“噢?!?/br> 話是應(yīng)了,可是沒有行動。 她困了比喝醉了還要精神恍惚,頓了頓,突然就嚶嚶嚶了起來,“尤東尋啊?!?/br> “嗯。”他猜測,這個時候的小呆子異常好騙。 “如果以后事實證明我當(dāng)不了學(xué)霸,我就把這個夢想交到我孩子身上?!彼凉M臉鄭重,一副在跟你講大事情的模樣,“雖然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做人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嘛?!?/br> “我給你講講愚公移山的故事哦,愚公他老人家說了……” “汝心之固,固不可徹,曾不若孀妻弱子。雖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尤東尋低笑,笑聲顫著胸腔發(fā)出。 他任由她牛頭不對馬嘴地講著話。 明明眼睛都快闔上了,嘴卻不得空。 尤東尋側(cè)過頭來,耐心地應(yīng)著余夏的話。 他的眸子變得深了些,等她終于消停后,慢悠悠地探過身去,食指戳了戳她紅撲撲的臉頰,勾起嘴角道:“我有個方法,你聽不聽?!?/br> 余夏擰著眉,慢吞吞地消化著他話里的意思,好半晌,踢著小腿胡亂點了頭,握著拳頭乖乖糯糯地:“聽。” 尤東尋眼底笑意更深,他湊近她,低聲道:“我的孩子會是學(xué)霸。”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但既然這執(zhí)念是根能通羅馬的竿子,那他就不客氣地順著竿子往上爬好了。 “所以你可以試試當(dāng)我孩子的mama?!?/br> 這么破羞恥的話,他說出口時滿身的不自在,但能拐則拐吧。 他沒有等到她的回答。 因為下一瞬她已經(jīng)緩緩地靠在他的肩頭,呼吸噴在他的耳畔,沉沉地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