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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可能是個假炮灰[快穿]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反正容溪沒事就行了,他可是不死系。論再生能力他不比巨蟲人差。不過背后少了那么多rou,還是挺奇怪的。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蘿卜,被削去了外皮。

    ***

    季婉婉目瞪口呆,坐在兔子頭上都忘了動。

    遠(yuǎn)處那只大蟲子原本在瘋狂掙扎,粗大的蟲腳揮舞著砸爛不少房屋,突然就詭異地靜止下來。

    幾秒之后,一聲巨響,它就這么爆掉了,碎rou血漿炸得漫天都是,暴雨般傾瀉下來。濃烈的腥臭味頓時彌漫開,叫人反胃。

    瑪莎拉蒂挪了挪大屁股,躲到一棟樓后面,悄悄伸出頭來。

    沈晉原眼尖,看到血雨中,有兩個人被巨大的沖擊力甩飛,正是陸決和容溪!

    他一巴掌拍在瑪莎拉蒂頭上:“蠢兔子,快點去接!”爆炸的剎那他身上的精神壓制消失了,沈晉原單手一揮,狂風(fēng)呼嘯著席卷過來,吹散血雨,為大兔子開出一條道路。

    瑪莎拉蒂沖過去,后腿發(fā)力,高高躍起,將空中墜落的兩個人接住。

    兩人幾乎被血浸透,將瑪莎拉蒂的白毛毛染紅了一大片。容溪沒有受什么傷,陸決傷勢則十分嚴(yán)重。他的背部整個像是被強(qiáng)酸燒過一樣融化掉一層皮膚,露出的骨骼也呈現(xiàn)出焦黑色來。

    季婉婉急得快哭了,容溪摸摸她的頭,冷靜道:“別怕?!?/br>
    “瑪莎拉蒂,我們回去,快!”

    大兔子點點頭,向據(jù)點狂奔而去,揚起一路塵土。

    大樓后慢慢轉(zhuǎn)出一個人來,他看著一地的破碎蟲尸,打了個冷戰(zhàn)。他發(fā)現(xiàn)了被壓扁的人類尸體,不靠衣物的話,完全分辨不出是誰。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先前的戰(zhàn)斗,他全程都看在眼里!

    還好自己沒有過來給沈晉原當(dāng)打手??赊D(zhuǎn)念一想,沈晉原回去之后,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沈晉原就算了,那個陸決……簡直連眼神里都透著血腥!

    不行,不能再回去了?;厝?,怕不是要被他們撕成碎片!反正自己也有異能在身,大不了,去北方投靠別的老大!

    對陸決的恐懼蓋過了對手里財富女人的留戀,他竟連行李都不想帶,轉(zhuǎn)身就匆匆離去。

    他不知道,某棟公寓樓上,黑洞洞的槍.口瞄準(zhǔn)了他的頭。特制的子.彈,上面刻了一圈精神符印,可以突破異能者的意念屏障。

    “噗”的一聲響,無頭尸體倒在地上。

    名單上的第五個名字,終于劃上一條紅線。

    “收工收工。”

    ***

    邵軼帶著仍然在生悶氣的白桐,跟隨重建工程團(tuán)的人,一起來到基地。

    整個基地原本分為兩部分,一個是山上沈晉原的豪宅,住著他和一小部分高級的異能者,他們享受的都是最好的。另外一部分,則是避難所,收容普通人。住在這里,可以不受喪尸侵襲,但工作繁重,每個人僅能保證溫飽,其他的就不用想了,還要擔(dān)心會不會被高級異能者和他們的狗腿子欺凌。

    自從陸決來了之后,不知道他和沈晉原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開始重組基地,改變原本的制度。這樣一來,必然戳到了某些人的肺管子,他們非常仇視陸決,哪怕沈晉原放話出來將權(quán)力移交,他們也不能信服。

    最后他們都被陸決用一根鋼管打到住院,之后再也沒有人敢惹事了。

    “陸先生看著挺斯文的,打人的時候特別可怕……”矮個子說,“但多虧有了他,我們才看到了未來的希望?!?/br>
    過去那種黑幫一樣的高壓環(huán)境正在改變,大家都不用再壓抑著過日子。

    提起陸決,這里的人都是一種尊敬的表情。這令邵軼非常不是滋味。

    那個家伙,也沒有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吧?為什么,就能得到這么多人的擁戴呢?

    想起容溪和陸決手牽手的畫面,邵軼就覺得心里很堵。再想到白桐跟他鬧脾氣,心情就更差。過去百依百順的白桐,現(xiàn)在敏感又多疑,整天疑神疑鬼,一旦邵軼稍微對他有些不耐,他便要發(fā)脾氣,神經(jīng)質(zhì)地念叨“你是不是變心了”。

    且不說邵軼心里本身有鬼,就算沒鬼,面對這樣的情人,也會有一種被束縛的不快。

    比如現(xiàn)在,他說要帶著白桐一起過來,白桐在路上都很不給面子地拒絕他,還說重建團(tuán)的人都是騙子,鬧得矮個子隊長很尷尬。

    邵軼左哄右哄,才安撫下來。白桐坐上車之后,眼神仍舊含著敵意。

    矮個子隊長說:“你們可以先去領(lǐng)一下號碼牌,然后會給你們分配住的地方。安頓好之后就去做異能檢測吧,按照能力來分配工作。”

    他觀察了一下白桐,沒有察覺到異能者的氣息。加上白桐又長得白凈瘦弱,矮個子隊長便友善地說:“普通人不會去做太危險的工作,你原來是什么職業(yè)?可以去培訓(xùn)……”

    他本來想說現(xiàn)在很缺人才,如果白桐職業(yè)是理工方面的那就好了。但他還沒說完,白桐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厲聲道:“你盯著我看干什么?!”

    邵軼臉色變了,矮個子隊長難堪得不知道怎么接話。

    其他隊員被白桐的敵意嚇了一跳,紛紛上前指責(zé)他。

    白桐咬著唇,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只覺得所有人都討厭他,連邵軼都不維護(hù)他。各種負(fù)面情緒一起涌上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們在這里吵吵嚷嚷,基地大門轟隆打開,一只巨大的白色垂耳兔蹦蹦跳跳沖進(jìn)來,它背上馱著好幾個人,坐著三個躺著一個。

    “快叫醫(yī)生過來,陸先生受傷了!”兔子背上的沈晉原幾乎是吼出來。

    容溪抓著陸決的手,臉龐比平時更蒼白。陸決笑了笑,背后不停滲血:“別哭,死不了的。”

    “你為什么要幫我擋……”容溪說,“你這個……白癡?!?/br>
    陸決撇嘴:“你才是白癡,小白癡。哥哥我又死不了……哪像你,稍微用力點你都要哭了。”

    他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出聲。

    容溪臉頰發(fā)紅:“你給我閉嘴!”

    陸決:“……好好好?!彼懔μ?,手指在嘴巴上一抹,示意自己閉嘴了。

    他手心里,容溪五指冰涼,還在輕微顫抖。

    容溪扶著陸決,把他平穩(wěn)放在急救車上,陸決毫不在意地對他揮揮手,嘴唇動了動。

    他說的是:晚上見。

    直到陸決進(jìn)了無菌室,容溪積攢已久的疲憊才爆發(fā)出來,差點站不穩(wěn)。他沒有受什么傷,只包扎了一下被擦破的皮。

    一只手將他拉起來,容溪剛想道謝,抬頭一看是邵軼。

    他甩開對方的手:“你怎么會在這里?”

    邵軼心里百味雜陳,方才容溪注視著陸決的眼神,如此眷戀和不舍。而面對自己的時候,容溪卻連敵意都不想掩飾,他連一句謝謝都不愿意說。

    “我……我來看看你?!鄙圯W輕聲說道,很快他又補(bǔ)充了一句:“你哥也在。”

    容溪感到不遠(yuǎn)處一道毒針?biāo)频囊暰€落在自己身上,轉(zhuǎn)頭一看,果然是白桐。

    他的眼神可以說是怨毒了,在自己和邵軼身上游移不定。但容溪的眼神撞上他的時候,白桐的表情立馬變得惶然不安,還有些悲傷膽怯。

    容溪對著他清淺一笑,他白皙的臉上還沾著幾滴血,竟顯得十分妖艷。

    精神暗示,開始生效了。白桐會逐漸被負(fù)面情緒籠罩,脾氣越來越壞,焦慮多疑敏感暴躁,他最害怕的回憶,會如影隨形。

    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只是稍稍在精神上,對白桐施加了一點暗示,放大他的恐懼而已。

    殺死白桐的,不是容溪,只會是他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現(xiàn)這個故事好像越寫越長了,糾結(jié)了幾天要不要砍線路_(:」∠)_還是不砍了

    第79章 路邊野尸你不要撿(十八)

    陸決躺在手術(shù)臺上, 眼睛睜得很大。頭頂上蒼白的燈光,又令他想起那些不好的東西。

    除了全身無力之外, 他并沒有感受到什么劇烈的痛苦。畢竟他早就沒了痛覺。他想脊椎可能是被燒掉了,再生需要一些時間, 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和容溪一起吃晚飯……

    他很慶幸自己動作麻利, 在爆炸的剎那把容溪抱在懷里。自己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容溪卻是要好好活著的。

    那么溫柔的,他心愛的人……

    倘若再也無法觸摸到,不死的生命又有什么意義?

    陸決的手指彈動了一下,仿佛要抬起來。

    破碎身軀上,血rou開始再生, 只是略為緩慢。

    那些醫(yī)生將他身上的污物和黏連在肌rou上的破碎衣服小心除去, 然后再把他放進(jìn)長方形的水槽之中。水槽底座處連接著幾十根半透明膠管, 不同的藥水源源不斷注入。

    陸決浸泡在冰冷的藥液里皺眉, 差點就想跳出去。

    “預(yù)計修復(fù)時間:18小時?!彼犚娨粋€人報數(shù)。

    “哪用這么久?!?/br>
    季平背著他的密碼箱,嘲笑著走進(jìn)來。他把其他醫(yī)生都趕走, 他們敢怒不敢言, 因為論技術(shù),季平是頂尖的。這個人, 末日之前就是個科學(xué)怪人,現(xiàn)在更肆無忌憚了。連沈晉原的斷手他都能再造, 其中原理沒有人可以解釋。

    他神經(jīng)質(zhì)地搓了搓手,抓起一把柳葉刀,隔空對著陸決比劃了幾下。

    陸決眼皮一抬, 警告的視線直直扎在季平身上。

    季平咧嘴一笑,從密碼箱中抽出一支暗紫色的針劑,走過去,找準(zhǔn)陸決靜脈,一口氣打光整管!

    泡在藥水里的陸決渾身一顫,疼痛海嘯般席卷而來!

    他的痛覺……居然回來了?!

    有什么東西,仿佛要突破身軀的禁錮生長出來……

    陸決死咬牙關(guān),怨恨無法抑制地翻騰起來。這種感覺,分明就和當(dāng)初自己快要變成怪物那時候一模一樣!

    我是人,不是怪物。

    我不是!

    他不能接受自己身上多長出什么來,絕對不能!

    季平皺著眉,喃喃自語:“理論上……□□爆炸都無法傷害你的軀體……但這是怎么回事呢?只是殺死一個變異蟲獸,就傷到這個地步?莫非是那個時候的研究環(huán)節(jié)出了什么錯誤嗎?”

    看見陸決一身血被抬進(jìn)來,季平焦躁得把手里試管都摔碎了。他揪著頭發(fā),像個狂躁的精神病人。原來陸決并不如同他預(yù)期的那樣強(qiáng)大,或者說,離“理論中”還差了許多。

    因此,他決定賭一把。那支針劑,會讓陸決再次進(jìn)化。但這是不可控的,陸決有可能保持人身進(jìn)化,有可能軀體變異,當(dāng)然也有可能直接爆成碎塊。

    季平眼神冷酷地盯著陸決,事已至此他沒什么想法,一切都看陸決造化了。他的柳葉刀又快又精準(zhǔn)地從陸決身上切下來一小片rou,再抽掉一管血。將這兩件東西放進(jìn)密碼箱,季平轉(zhuǎn)身就走。

    即使浸泡在冰冷的藥水里,陸決仍然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幾近沸騰!全身血管都在鼓動,肌rou組織在迅速重構(gòu),背部生出rou瘤來,并不斷地膨脹著。其中有纖細(xì)堅硬的骨骼緩慢生成,待到時機(jī)成熟,就能夠破體而出。

    陸決的手指狂亂抓在光滑的玻璃壁上,漸漸失去力氣。削薄慘白的唇開合著,他在念一個人的名字。

    容溪,容溪,容溪!

    似乎,念出來,就得到了救贖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