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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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持續(xù)了幾息。 幾息之后,界淵終于清醒過來,不經(jīng)意間流瀉危險的氣勢一斂而空。他淡淡一笑, 指尖一搓, 來自劍宮的戰(zhàn)帖便成飛灰。 他自矜狂傲的聲音也在這刻,傳遍大營: “可笑,什么廢物渣滓來約戰(zhàn),本座都要應(yīng)戰(zhàn)嗎?” 界淵拒戰(zhàn)對于劍宮與天下而言,都是一件頗為出乎意料的事情。 一時之間, 幽陸之上“大雪降世,界淵敗亡”的流言仿佛得到了切實的作證,更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燒! 但劍宮聯(lián)合正道,積極布下困龍大陣,當(dāng)然不至于天真地指望著流言能殺人。 界淵回絕劍帖之后,劍宮略作商議,很快第二次發(fā)帖,這一回,晏真人親持劍貼來到燧宮大營之外,再邀界淵! 可惜界淵連見都懶得見這劍宮掌門。 明如晝窺得上意,索性在營中布下天羅地網(wǎng),打算晏真人真的過來就真的把人留下,畢竟送到嘴邊的rou,焉有不吃的道理? 晏真人不是言枕詞,武功還沒高到能于萬千魔眾之中殺個三進(jìn)三出的地步,他遠(yuǎn)遠(yuǎn)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頓時打消了深入敵營的想法,如驚鴻般來,又如驚鴻般去,只遙遙丟下一句:“正邪必有一戰(zhàn),劍宮于峰頂恭候魔主大駕——” 下一瞬,燧宮大營中升起一道恐怖的力量,一只虛化巨掌憑空出現(xiàn),在空中對他一抓,他瞬間閃過,卻叫下方的樹林糟了無妄之災(zāi),在巨掌之下化作灰飛,瞬間消散。 “……” 晏真人倒抽一口涼氣,一個音節(jié)不敢多說,全力催發(fā)足下飛劍,安靜如雞地溜了。 那些跟在晏真人身后也來一窺究竟的正道中人同樣不敢掠其鋒芒,各展手段,逃離此間! 等諸人先后回到劍宮,他們再于接天殿前面面相覷。 當(dāng)日靜疑女冠、晏真人還有戒律首座是同界淵交過手的。 靜疑女冠當(dāng)先開口,眉間有三分凝重:“真人,你看界淵如今實力,是否較之當(dāng)初更加深不可測?” 晏真人沉聲道:“也許有一件事情你我確實忽略了。界淵近日確實少見人前,那么這些不曾出現(xiàn)在人前的時間里,界淵到底在干什么?也許就如我們之前所見……在這短短時間里,他的功力越來越深厚,給人的感覺也越來越可怕了!” 他此時回想那曾出現(xiàn)在自己頭上的一掌,依舊感覺不寒而栗,真如泰山壓頂,即刻傾覆一般! 若真叫界淵再這樣安然修煉,恐怕九幽魔君重履人世,人間翻作魔域的日子,真的近在眼前了! 眾人面面相覷,從對方臉上看見了同自己一模一樣的擔(dān)憂。 隨即他們的目光集中在度驚弦與言枕詞身上。 晏真人略帶擔(dān)憂地問:“不知困龍大陣能削弱界淵幾層功力?” 度驚弦:“少說一半。” 這可真是個讓人振奮的消息! 幾位正道高人均是精神一振,心頭陰影被吹散不少。 但佛國首座此時又提出了一個問題:“但地底水脈改動畢竟不是一件十分秘密的事情,我恐怕界淵已經(jīng)知曉我們的動靜,方才不愿意上劍宮決戰(zhàn)。困龍大陣就算有蓋世力量,不能將界淵誆入,也是枉然?!?/br> 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眾人苦苦思量解決方法。 言枕詞卻不免看了度驚弦一眼,眸中探尋意味十分地濃。 這一眼被靜疑女冠窺見了,女冠溫聲問:“目下情況如此,不知度先生有什么看法?” 度驚弦雖是回答靜疑女冠,話里含義卻沖著言枕詞去:“看法?沒有。我又不是界淵肚子里的蛔蟲,還知道他為什么不來。不過……” 靜疑女冠饒有興趣:“不過?” 度驚弦面無表情,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不過美人愛美人,英雄惜英雄,言道長若肯往燧宮大營一趟,也許界淵要改主意也說不定?!?/br> 刷刷刷—— 眾人灼灼熱烈的目光全集中在言枕詞身上! 言枕詞摸了摸鼻子:“……” 阿淵……一定是故意的吧! 殿中會議之后,第三次送劍帖的任務(wù)還是落在了言枕詞的肩膀上。 按說這也沒什么礙難之處,但是送劍帖當(dāng)日,也不知為何,言枕詞心頭莫名惴惴,不是忘了佩劍就是穿反了外衣,失態(tài)得讓劍宮諸多小輩一同側(cè)目。 好不容易,眾人安穩(wěn)來到燧宮大營上方,言枕詞揚(yáng)聲道:“劍宮言枕詞特來拜見魔主——” 正道諸多人士結(jié)伴前來燧宮大營,打頭的還是三百年前就使魔道一統(tǒng)幽陸的計劃灰飛煙滅的鏡留君。 明如晝仰頭看著盤旋天空的諸人,一時也有三分苦惱,獵物太大,如何是好? 下一刻,界淵的聲音響在眾人耳畔,魔主之聲,分外慵懶:“鏡留君是來送戰(zhàn)書的嗎?” 伴隨著聲音的出現(xiàn),一股深不可測的氣勢彌漫全場。 燧宮眾人登時肅然,就連正道中人也不敢隨意出聲。 天上天下,唯獨(dú)言枕詞朗朗回答:“不錯?!?/br> 他心頭忽然跳起一縷思念,這縷思念之情使他脫口而出:“言枕詞如今親來相邀,就請魔主暫出寶殿,與言某見上一面吧!” 愉悅的低笑在空中響了起來。 眾人心中均升起一抹迷惑:界淵笑什么?為何聽上去如此高興? 天上風(fēng)云忽動。 寶殿啟,魔主現(xiàn)。 當(dāng)那身烈紅玄黑之色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之中時,天地顏色竟也為之一變!燧宮眾人盡數(shù)臣服下跪,正道更被其周身氣勢迫得直退三丈,還不能完全站穩(wěn)! 言枕詞有不好的預(yù)感。 界淵懶懶道:“阿詞相邀,無有不應(yīng)之理。如此罷,此月十五,月明如鏡,我攜燧宮諸人前往劍宮,你我峰頂相見……” 言枕詞有很不好的預(yù)感。 界淵悠悠說話:“一述相思斷腸之情?!?/br> 不好的預(yù)感果然全部變成了現(xiàn)實! 言枕詞足底一滑,就差沒自天空栽了個倒插蔥! 他心中真是雞毛滿地,大為心虛的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 正道眾人怪異的看著言枕詞。 晏真人:“??????” 他腦中一個霹靂,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看看言枕詞,又看看度驚弦;看看度驚弦,又看看界淵;看看界淵,最后再看看言枕詞。 三人三方,三足而立。 晏真人心中的感情也從錯愕,復(fù)雜,詭異……一路滑到了深深的迷惘。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怎么了…… 我是不是還沒有睡醒……我要不要再去睡個回籠覺…… 氣氛分外詭異。 眾人視線集中在言枕詞身上,言枕詞只覺芒刺在背。 吃驚與慌亂之中,他心里很不合時宜地泛起了一丁點愛情的甜蜜之意,他甚至在想:等等,阿淵難道要在現(xiàn)在公布我們的關(guān)系?這個,這個不太好吧!要不還是我搶先把事情說了,反正事無不可對人言,感情是感情,立場是立場—— 言枕詞下定決心,出口道:“阿——” 可界淵并沒有這個想法。他只是逗一逗自己可愛的阿詞罷了。 于是他搶在言枕詞把兩人私下昵稱叫全之際又笑道:“也讓我燧宮弟子與你劍宮弟子再敘同朋友愛之誼?!?/br> 一段話分成好幾句,終于說完了。 正道眾人此時不奇怪了,他們看著言枕詞紅紅白白的臉色與十分不淡定的模樣,頓時一個個心生同情,還在心底暗暗給言枕詞鼓勁:鏡留君啊,界淵只是在以言語惑亂你的心神,我們是不會上當(dāng)?shù)?,你也千萬不能上當(dāng)??!如今正道安危,至少一半擔(dān)在你的肩膀之上! 調(diào)戲完了言枕詞,界淵也不忘度驚弦一個戲份,只見他轉(zhuǎn)向度驚弦,意味不明一笑,“剛好,你最近做了這許多事,我們回頭也正好可以就阿詞的事情好好聊上一聊……” 度驚弦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做戲要誠懇,做戲做全套。 他瞟了風(fēng)中凌亂、已經(jīng)撐不住去扶著樹休息的晏真人一眼。 看,這不就有一個人徹底入甕了嗎? 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某種深藏于心底的期待又落了空。 你的惡趣味,真是夠了……! 言枕詞復(fù)雜地看了界淵一眼,再說:“此月十五?!?/br> 界淵負(fù)手而笑:“此月十五。” 此月十五,雪頂劍巔,你我一戰(zhàn),不見不散。 第123章 此月十五, 驕陽仍在, 界淵如約帶燧宮宮眾登天階上劍宮! 劍宮、佛國、落心齋, 正道碩果僅存的三大教派齊聚在此,共同面對攜威而來的燧宮! 朔風(fēng)吹面,寒雪入心。 正邪成敗, 在此一舉了! 登上天階最后一階臺階,便算入了劍宮真正的地盤。 燧宮眾人在這剎那間仿佛覺得自己進(jìn)了什么結(jié)界空間,左右大寒特寒, 迥異尋常, 叫身負(fù)玄功的他們都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一時四下環(huán)顧, 有嗡嗡細(xì)語響起。 天降異象,大雪蓋世, 水火相異,界淵敗亡。 明如晝感受身周溫度, 咀嚼著這短短一行話,嘴角露出一絲轉(zhuǎn)瞬而逝的冷笑。 希望這不會是你們最終與唯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