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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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念得極其緩慢,中規(guī)中矩地咬每一個單詞,發(fā)音倒沒什么瑕疵,不過句子整體沒有起伏。 念完幾段后,老師說:“好?!?/br> 她停下。 “發(fā)音讀音都沒問題,但太緊張了,下次別緊張嗯。” 杜若點點頭,很滿意自己的表現(xiàn)。近一個多月的刻苦付出終于有了回報。笨鳥先飛,努力就會有進步嘛。 她歡欣雀躍備受鼓舞之時,老師說:“后邊,繼續(xù)?!?/br> 景明開口的一瞬間,杜若傻眼了。 身后坐了一個外國人。 “john blanchard stood up from the bench, straightened his army uniform, and studied the crowd of people making their way through graral station——” 他語速稍快,吐字流暢清晰,甚至非常之懶散隨意,起伏抑揚隨心所欲,自然閑適如同母語。 而且是英音。 即使是杜若也不得不承認(rèn)身后的聲音非常性感好聽。 何歡歡甚至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會兒。 他讀完很長幾段,老師也沒叫停。 他皺皺眉,懶得讀了,停下來,看了老師一眼。 老師笑笑:“口語很好。后邊接著?!?/br> 杜若腦子挨了一棒,嗡嗡一片忙音。 她隱隱慌亂,仿佛心里那片對他嗤之以鼻的阿q陣地要守不住了。 更叫人慌張的是另一個隱晦而殘酷的事實:有的人拼命追趕,卻也只是累死累活沖上跑道,看一眼他人揚長而去的背影而已。 不至于的,她對自己說,應(yīng)該不至于的。 好在下一次上課,景明回到了最后一排,兩人相隔有如十萬八千里。且大班人多,再次輪到她朗讀,估計要等到下學(xué)期。 她算是安生了。 直到月末,院系學(xué)生會招新。 宿舍里四個女孩都去了,見到了上次新生大會上講話的黎清和,他是學(xué)生會主席。 招新流程很簡單,一個個上臺自我介紹,講述特長。 邱雨辰跟何歡歡表現(xiàn)搶眼。 夏楠懶洋洋的,沒上臺,她只是過來湊個熱鬧。 至于杜若,沒抱多大希望,只當(dāng)是個機會多認(rèn)識同院系的人。 招新過程乏善可陳,冷冷淡淡的夏楠時不時低聲說幾句,給大家科普背景:誰誰是哪個省的狀元,誰誰是全國物理競賽的冠軍。 杜若聽著,覺得自己是被一下下敲打腦袋的地鼠。 散會后走回宿舍,樹丫上枝葉茂盛,卻擋不住教學(xué)樓和圖書館輝煌的燈火。每扇晶瑩的窗口后都是伏案苦讀的學(xué)生們。 杜若感嘆:“我們學(xué)校真的是臥虎藏龍?!?/br> “可不是?”何歡歡啃著剛從小賣部買的雪糕,“我們班大神一尊接一尊,嚇得我每天都得吃零食壓驚?!?/br> “你哪天不吃?”邱雨辰吐槽,“我去,你什么時候弄的雪糕,我都沒發(fā)現(xiàn)?” “剛才。你咬一口?” 邱雨辰咬一口。 “小若?” 杜若搖搖頭。 “夏楠?” 夏楠搖頭,忽說:“哦,對了,景明也是特招進來的?!?/br> 杜若問:“體育生?” 夏楠奇怪地看她一眼,說:“他很厲害的?!?/br> “他在世界青少年機器人大賽里拿到單項第一。三次?!?/br> 第7章 7.chapter 7 chapter 7 圖書館里,燈火通明。 杜若趴在桌上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落入遙遠(yuǎn)深山,翻山越嶺,披荊斬棘,好不容易跑上一條公路,她的同學(xué)們早已乘火車遠(yuǎn)去。 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她急得團團轉(zhuǎn),差點兒哭起來時,天空傳來何歡歡的聲音:“小若,小若!” 杜若驚醒,抬起頭,學(xué)生們都在收拾書本。 “圖書館要關(guān)門了,回去吧?!?/br> “怎么不早點兒叫醒我?”她懊喪道。 書還沒看完。 “你才睡了十分鐘?!睔g歡說,“我看你好像很累?!?/br> 兩人抱了書本往宿舍走。 夏楠和邱雨辰不在,國慶長假從明天開始,她倆都回家了。 何歡歡問:“國慶節(jié)要不要跟我出去玩?我跟幾個高中同學(xué)去天津?!?/br> 杜若囊中羞澀,說:“我懶得跑,想在宿舍睡幾天?!?/br> 歡歡不強求:“也行。要是無聊想看劇的話,用我的電腦,密碼六個零?!?/br> “嗯?!?/br> 第二天一早,何歡歡就走了。 杜若起床時,宿舍就剩她一人。她去cao場讀英語,晨讀的人也寥寥無幾。她意興闌珊,提前收工。 穿梭在校園里,來往的學(xué)生少了大數(shù),都放假離校了。只有一條又一條筆直干凈的林蔭道,風(fēng)吹著楊樹葉子呼啦啦。 圖書館、教學(xué)樓空空蕩蕩,食堂窗口都關(guān)了一大半。 宿舍樓道里也分外安靜。 杜若寂寞地穿梭在這些固定場所,仍在學(xué)習(xí),但干勁不高。 她莫名落入了一股情緒低潮期,掙扎了一陣想走出,結(jié)果徒勞,心情持續(xù)低落。 有一天早上,緊繃的發(fā)條終于斷了,她意外睡到十一點才起。 她坐在宿舍的陽臺上,看著樓下墨綠的樹冠在風(fēng)中搖晃。 風(fēng)好大啊。 她坐在玻璃窗這邊,安靜而隔絕地聽著風(fēng)聲,看著陽光在樹葉上跳躍,有種時光被荒蕪?fù)底叩耐魅弧?/br> 上大學(xué)前,即使再窮,她也從沒覺得自己卑微過。從來沒有。她甚至有驕傲的成績。 而如今…… 她很努力地學(xué)習(xí),追趕她的同輩們。可即使看似在一條起跑線上,他們早已輕松領(lǐng)先好幾圈。 她學(xué)業(yè)繁忙到連兼職養(yǎng)活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伤€奢望著想要生活,像夏楠一樣享受美美的裝扮,像邱雨辰一樣享受悠閑的娛樂,像何歡歡一樣享受饞嘴的美食,甚至像閔恩竹一樣體驗?zāi)悄吧婷畹膽偾椤氲眯目谝魂囍蠍灥乃岢?/br> 她突然起身走向宿舍門。 早在開學(xué)時,夏楠就買了個穿衣鏡貼在門板后。 鏡子里的女孩一頭齊耳短發(fā),膚色暗黃,面頰消瘦,眉毛灰細(xì),嘴唇無色,哪兒都沒什么美感;身子還又瘦又細(xì),像顆發(fā)育不良的豆芽菜。 她看了一會兒,如同看到景明初見她時那微挑的眉梢,她頓時羞愧難當(dāng),立刻轉(zhuǎn)過頭去。 假期的第三天下午,明伊來了電話,讓她去家里玩。 杜若正猶豫,明伊說家里沒人,怪冷清的,她便應(yīng)允了。 她把自己收拾一道,坐了五十分鐘的地鐵。 生平第一次坐,一開始還覺得挺有意思,直到后來在某換乘車站,差點兒被人潮擠癟。 杜若:嗷! 她又回到了樹林草地間那個珠寶盒子般的別墅里。 晚餐時間,餐廳里燈光燦爛,景遠(yuǎn)山和景明都不在。 “叔叔不在家?” “他去深圳出差了?!?/br> “國慶節(jié)也不休息???” 明伊笑著搖搖頭。 杜若沒繼續(xù)問景明,明伊卻接著說:“景明呢,老早就帶他弟弟meimei跑去塞舌爾了?!?/br> 杜若不知道塞舌爾是哪兒,是國家還是城市,就沒接話。 “你在學(xué)校里碰見過景明嗎?” 她刻意減少次數(shù):“碰到過一兩次?!?/br> “見過他女朋友沒?” 這問題蹊蹺,杜若琢磨一下,覺得答實話也沒什么問題:“見過。” “感覺怎么樣?”明伊微笑。 “很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