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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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來的動靜嚇了楚漪一跳,險些被手上的掃把絆倒,楚漪站直了身子,為自己的笨手笨腳感到羞赧。 “你們回來啦!” 湯妧忙上面去握住她的手,果然,入手一片冰涼。 “你身體不好,現(xiàn)在又那么冷,怎么出來做這些?!?/br> 楚漪搖了搖頭,向她淡然一笑,“我來了這么久,卻是什么事也沒做過,實在過意不去?!?/br> “從前我從未動手做過這些瑣事,現(xiàn)在做來,卻也是覺得有趣?!?/br> 湯新臺在一旁接道:“你想做這些事倒也無妨,只不過現(xiàn)在天氣寒冷,你在外久待莫受寒了,先回屋歇著吧?!?/br> 男人的聲音溫潤清朗,關(guān)懷之意明顯,楚漪聽了一愣,莫名面上有些躁意,她應(yīng)了一聲,快速瞧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進了屋。 湯新臺正在捋著疾風(fēng)的鬃毛,倒是沒有注意她的反應(yīng),湯妧拎著自己買的許多零嘴也跟著進了屋。 “你整天在屋里待著肯定無聊,我買了許多果餞堅果,你沒事就吃?!睖珚€大方的將自己買的吃的給楚漪分了大半。 楚漪看著有些哭笑不得,她其實不太喜歡吃這些,但湯妧的好意她也只能欣然接受。 “謝謝。” “對了,”湯妧嘴上吃著顆蜜餞,忙從懷里取出一個用帕子包裹著的物拾。 她一點點打開,露出了里頭的祥云紋式白玉簪。 “這是我在臨陽買的,我看你來了這么久,頭上也只能綁著發(fā)帶,我便給你買了個簪子?!?/br> “這……”她拿起來細細看著,這簪子其實是在她十四年的生命里見過最為粗糙劣質(zhì)的,也不是實打?qū)嵉陌子?,細看之下能看到簪柄上有點點的黑色瑕疵,但莫名的,她覺得心頭漾起一股暖意。 “你只能扮做男裝,便戴不了那些女子的首飾,所以便替你買了這個簪子,”湯妧偷偷勾著手指,“我知道你以前的身份尊貴,想必看不上這些粗劣的首飾,但是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把它作為歡迎你來到我家禮物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br> 面前的小姑娘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瀲滟的杏眸中滿是期待,但她浸yin宮中多年,練就了一副察言觀色的本事,一眼便看穿了湯妧眼中的緊張。 她聽湯妧的話語,只覺得鼻頭一澀,雙眼便忍不住紅了,她知道自己的到來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麻煩,但湯家父女卻毫無芥蒂的接受了她,而這暖暖的情誼也是她在宮中多年不曾感受過的。 一滴淚倏地落下,楚漪忙伸手抹去,她宛然一笑,露出了她來到這兒后的最真誠的笑意,“我很喜歡,你能幫我戴上嗎?” 楚漪將簪子遞給湯妧。 “好!” 湯妧忙伸手接過,小心地替她簪了上去,而后看著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好看,真是一個俊俏的小公子?。 ?/br> 她尋了一面銅鏡遞給楚漪,“你看是不是?” 楚漪看著鏡中的人,卻是想起了明淵,她男裝的樣子跟他真是像啊,也不知道明淵在北地過的怎樣,聽聞北地是很艱苦的。 見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直發(fā)愣,湯妧喚了她幾聲,楚漪這才回過神來。 叫明淵一直扮作女裝只怕要難為死他了。 楚漪想著忍不住一笑,轉(zhuǎn)頭見湯妧疑惑的樣子,她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臉蛋,彎著好看的眉眼,“我會好好珍惜這份禮物的。” 段錦一直等著湯妧將買來的白玉簪贈給她,為此他還一直將蝴蝶釵放在身上,好能在湯妧贈他簪子的時候自己能立刻也給她一個驚喜。 只是他等來等去,卻在第二天的學(xué)堂上,見到了那簪子,正簪在楚漪的發(fā)髻上。 他頓時惱怒起來,手緊緊握成拳,“噌”的一下站起,還未走兩步,湯新臺便已經(jīng)進來,他看見段錦陰沉著面色站著,不知要做什么,忙道:“已經(jīng)上課了,還不坐回原位上去?” 其余人都看了過來,身后的大壯忙扯了扯他的衣角,段錦陰鷙著盯著楚漪許久,最后還是坐回了原位。 湯妧疑惑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但已經(jīng)上課,她也不敢現(xiàn)在問,只得安分的待著。 這一個上午,段錦都一直死死盯著楚漪頭上的玉簪,湯新臺授課所講的每一個字,他都沒有聽進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學(xué),楚漪卻急匆匆的收拾東西走了,段錦追了出去,卻是不見了她的蹤影。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湯妧,卻見她已經(jīng)被湯新臺拉著去了書房。 段錦死死的握著拳頭,氣惱的砸上了門框,簌簌的灰塵落下,掉了剛走出來的大壯武佑初一三人滿臉。 大壯拍了拍頭發(fā)上的灰,“老大,你怎么了?” 段錦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走了。 想要詢問的人通通不在,他心中有股怒火無處發(fā)泄,也不回家,只漫無目的的走著,折了根樹枝打著路邊的枯草,待他聽到潺潺水聲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到了溪邊。 轉(zhuǎn)身正想離開,余光卻撇見溪邊蹲著一個人,正浣溪著衣物,仔細一看,正是楚漪。 他當即氣沖沖的向她走去,楚漪原本正在洗著因葵水來了而弄臟的褻褲,忽聽得身后想起腳步聲,她以為是湯妧來了,笑道:“妧妧,你拿東西也太久了。” 轉(zhuǎn)頭一看,卻是段錦,她急忙將手中的褻褲藏在了木盆其他衣物下面,待她藏好,還未收手,整個人便被人揪了起來。 “說,這白玉簪怎么會在你頭上!”他陰沉著臉,聲音滿含怒氣。 連著被同一個人揪了衣領(lǐng)兩次,楚漪再好的脾氣也惱了,更何況她本來就是郡主之身,何曾有人這么對待過她。 “與你何干?!彼淅涞?,掰著段錦的手想將自己的衣領(lǐng)扯下,奈何段錦的手勁實在大,倒弄的她有些呼吸不暢了。 段錦惱怒,伸手便想將她頭上的簪子拿下,楚漪拗勁上來,不肯叫他拿了去,忙側(cè)頭躲著,兩手死死抓著段錦的手。 這下段錦徹底惱了,直接一甩將楚漪甩倒在地,手腳都磕上了石頭,她原本就因來了月事腹中疼痛,這下一摔,手腳都磕著,更是全身都痛了,一時連站也站不起來。 “一個男人不過被甩了一下,竟然站都站不起來?!倍五\冷笑。 這一幕正好被迎面走來的湯妧看見,她心中焦急,急匆匆上前扶著楚漪,卻見楚漪整個面色都白了。 “你怎么又動手打人!”楚漪手腳都被磕出了血,衣衫正漸漸透出血跡,“還不道歉?” 段錦梗著脖頸惱道:“他搶了我的簪子,我為什么要道歉!” “什么簪子?” 段錦看向楚漪,湯妧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當即氣笑了,“什么你的簪子,這本來就是我買來送她的,什么時候成了你的!” 此話一出,段錦心中頓時涌起了一股又酸又澀的感覺,滿腔的酸澀將他的惱怒都掩蓋住了,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妧妧買來那簪子,竟然不是送他的。 “你傷了人,還不道歉!” 段錦冷冷的看著她,滿眼的受傷,湯妧被他看得怪異,又接著道:“我說過,你要是再隨意動手,我便再也不理你,你還不道歉?” 一股無名怒火直沖心頭,他緊緊攥著拳,冷冷看了抱在一處的兩人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段錦,段錦!” 任憑湯妧怎么叫也不回應(yīng),她氣的撿起一塊石頭丟向他,正好砸中他的后背,段錦的腳步一頓,轉(zhuǎn)而卻走的更快,到了后面竟然跑了起來。 “氣死我了!” 湯妧“哼”了一聲,只得先將楚漪扶起,帶她回去上藥。 段錦急匆匆跑回了屋,將懷里的蝴蝶釵拿出,正想將它摔了,臨松手時卻又住了手,怔怔的看了它一會兒,去尋了個木盒將它裝起,隨意丟棄在了角落,自己便往床上倒去。 拿過枕頭蓋住腦袋,隱隱的能聽見悶悶的抽泣聲。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間覺得百合花開了~ 我要是半路把段錦換成楚漪你們會打我嗎?←_← 開玩笑的啦 (^〇^) ☆、【和好】 段錦和湯妧兩個人冷戰(zhàn)了。 他們不再同對方說一句話, 不再同對方互看一眼,他們冷戰(zhàn)的很徹底,各自將對方當成了空氣。 臘月十五湯妧的生辰,她吃了錦娘為她做的長壽面,在段家呆坐了一天,也沒等來段錦的一句祝賀, 氣沖沖的走了。 大年三十的團圓夜里, 兩家人一起吃著年夜飯, 段錦有心想同湯妧說話, 湯妧卻一直纏著楚漪嬉笑,半分眼角也不給他,段錦一惱, 也不再湊上去,他們兩個人沒有一句交談。到了年后, 各自去走親戚, 見面的時候就更少了。 所有人都為他們的冷戰(zhàn)憂慮, 雖然不了解兩人為什么冷戰(zhàn), 但也盡力去勸兩人和好。 為此,湯妧段錦的反應(yīng)倒是一致,都是一個冷哼。 但這所有人中, 要將一個人排除在外,這個人便是,湯新臺。 他們兩個人冷戰(zhàn),要數(shù)湯新臺最開心了, 成日里圍著他寶貝女兒嗡嗡轉(zhuǎn)的蒼蠅不見了蹤影,讓他覺得自己的這顆小白菜是被保住了。 當然他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高興,畢竟不太厚道。 只在錦娘找他勸勸妧妧時滿口答應(yīng),轉(zhuǎn)頭就將這些拋之腦后。 但惦記他寶貝女兒的蒼蠅沒了,卻有人惦記上了他。 正月十五一過,剛出了節(jié),便有媒婆扭著胖腰甩著繡帕踏著碎步子敲開了湯家的門。 在當下媒人是一個頗令人尊敬的職業(yè),盡管湯妧多有不耐,也只得強忍著抽搐的臉看著她吐沫飛舞。 王媒婆一手甩著帕子,一手端著茶杯,講話都不帶歇的,叫人插不上嘴,講到興致來還揮舞著手,湯妧生怕她將自己的寶貝茶杯給打了。 “哎呀呀,湯夫子你可知道不,那一日你從鎮(zhèn)上走過的時候,正好撞上了李家姑娘,李家姑娘這一瞧啊,呦呼呼,那顆姑娘的芳心便落在你身上了,這不,人家姑娘也是個膽大的,當下便托她爹娘打聽,”王媒婆說得喉嚨有些干了,就著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湯新臺剛想開口,她便又繼續(xù)講上了,“這打聽來打聽去,這才發(fā)現(xiàn)是湯夫子您啊!” “這不,現(xiàn)下托婦人我來說道說道,湯夫子您可想聽聽?”王媒婆嬉笑。 湯妧偷偷朝湯新臺使眼色,“你什么時候撞上李家姑娘了?” 湯新臺忙不迭搖頭,“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李家姑娘??!”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當時鎮(zhèn)上的路有牛車經(jīng)過,道路擁擠,旁邊有人不小心跌倒,他便好心扶了一把,哪注意到是不是什么李家姑娘了。 他縮著袖子暗暗往手上拍了一巴掌,叫你多手。 “湯夫子?”見湯新臺毫無反應(yīng),王媒婆喚了他一聲。 “咳,這個……”湯新臺咳了咳,尷尬道:“我一個鰥夫,還帶著這么大一個女兒,便不耽誤人家姑娘了,王媒婆還是為她另尋良人吧!” “哎,”王媒婆不贊同道:“我王媒婆能上門來,他們李家自然是自曉夫子您的情況的,人家李姑娘呀,不介意您這情況的,更何況,男人嘛,多少得要一個知冷知熱的可人兒啊,您說不是?” “可人兒?。 睖珚€暗自撇著嘴翻了個白眼。 湯新臺被噎到無語,他只得僵著臉干笑道:“在下并沒有再續(xù)弦的想法,王媒婆還是另尋戶好人家吧!” 這種場面王媒婆見多了,忙甩著帕子哈哈笑道:“湯夫子莫先下結(jié)論嘛,這李姑娘是個好的,湯夫子同她見見兩面,說不定便改變心意了呢!” 朝堂上湯新臺可以口若懸河的同朝臣辯論,但面對一個巧舌如簧的婦人,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拒絕,只得轉(zhuǎn)頭向湯妧求助。 湯妧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