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閃婚狂妻低調(diào)點、侯門嫡女如珠似寶、若春和景明、重生之惡毒jiejie、十三獄(出書版)、女主大人,我錯了(GL)、畫劫、[綜英美]那個賤蟲太太翻車了、綜椎名朝霧的山雞、閃婚來襲:腹黑總裁奪摯愛
大壯笑著躲開,見她還在后頭追,忙往段錦身后躲去,湯妧還要鬧,段錦忙拉住她,“小心別摔了。” 湯妧哼了一聲,跑去研究山雞,雌山雞不比雄雞,一身毛色較雄雞要灰上許多,尾巴也沒有那么長,用草繩將兩腿一綁,而后丟進了段錦背的竹簍,又怕它飛,特意尋了塊布蓋著。 兩人折騰完抬頭一看,卻不知大壯跑哪去了,周圍山林靜悄悄的,偶有山雀的嘰喳聲,風(fēng)吹拂樹葉沙沙作響,一片綠葉被吹落。 “人呢?” 湯妧四下看了好幾圈,都不見大壯的身影,段錦背上竹簍,看著灌木叢中被折斷的樹枝,無奈地嘆了口氣,“隨我來。” 沿著一路樹枝的折痕,穿過了灌木叢,兩人便瞧著大壯正站在一棵樹下仰視著什么。 “你怎么走了也不說一聲?!睖珚€舒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又埋怨道。 大壯撓著頭干笑道:“嘿嘿,我路上做了標(biāo)記,老大知道的?!?/br> “老大,你瞧,上面有個鳥窩,還挺大的,咱們可以吃鳥蛋了。” 他說完,伸手一指,兩人看過去,這是一棵很粗壯的樟樹,直徑約有三米,高有數(shù)十米,樹干遒勁有力,枝葉繁茂,在枝葉遮掩之中,一個大樹叉處,湯妧看見了一個大鳥窩。 “老大,嘿嘿!”大壯朝段錦嬉笑著,指了指鳥窩。 段錦無奈,大壯最是喜歡吃鳥蛋了,一年到頭能吃下許多,偏他不擅長爬樹,每次都是他去掏。 將竹簍放下,段錦擼起袖子便打算往上爬,湯妧卻忽的扯住他,她支起耳朵聽了聽,輕聲道:“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一道“哼哧哼哧”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段錦忽的臉色一變,大壯也察覺到了怪異,他們四下張望,大壯顫著手指了過去,“那里……” 湯妧看了過去,不遠處的草叢里,一群黑色棕色條紋相間的小動西正在嬉戲,定睛一看,竟是一群小豬仔,看體型同一個月左右的狗崽差不多大,憨態(tài)可掬,可愛極了。 “好可愛!”湯妧想要上前,被段錦連忙拉住。 “別去?!?/br> “怎么了,不就是一群小野豬嘛?”等等,湯妧忽的反應(yīng)過來,一群小野豬在這,那也意味著母豬…… “快走!”段錦連忙拉著湯妧提起竹簍便走。 若他們是成人自然不怕,只是現(xiàn)在不過是三個半大的少年,其中一個還是個小姑娘,而對方是正處在哺乳期的母豬,就是連公豬都不敢惹的。 只是,已經(jīng)遲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壯:專注給老大添堵一百年! ☆、【對峙】 “快走!” 少年的聲音干脆而又堅定, 他一手拉著湯妧的手,一手提著竹簍抬腳便要走,只是三人一起剛轉(zhuǎn)身,便見來路上,一頭體型碩大渾身純黑長著鬃毛的野豬,正盯著他們。 他們頓時定住, 段錦放開湯妧的手, 大壯上前, 兩人動作小心卻又十分默契地一起將湯妧護在身后, 野豬小心地盯著他們,晃動著腦袋,它發(fā)出一聲低吼, 湯妧只覺得都能聞到它口中的腥臭味。 三人一起小心地往外挪動著,野豬慢慢抬步上前, 似在判斷他們是否具有攻擊性。 兩方持對峙狀態(tài),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湯妧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正撲通撲通急促跳動著, 他們?nèi)齻€人的重量加起來估計都比不過這一頭野豬的,心跳,呼吸, 清晰可聞。 咚,咚! 慢慢地踱步后退,野豬似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作,段錦稍稍舒了一口氣, 忽然手上一陣晃動,他臉色登時一白。 那原本一直安靜待在竹簍里的野雞不知是感知到了危險還是怎的,忽的撲騰著竟飛出了竹簍。 僵局在這一瞬間被打破。 野豬嚎叫了一聲,猛的朝他們沖了過來。 “快跑!” 三人開始撒開步子狂奔,只是四周都是灌木,縱然穿著方便活動的短褐,還是被牽著手腳跑動不快,湯妧忙拉著大壯繞著樹跑。 段錦卻腳步一頓,他轉(zhuǎn)過去往另一個方向跑去,邊跑邊高聲呦呵著。 “啊吼,這邊!” “你們快上樹!” 湯妧看著野豬往段錦那邊追去,頓時覺得手腳發(fā)顫,沒有時間多想,她強迫著自己冷靜,哆嗦著往樹上爬。 “大壯,快,快點爬?!?/br> 大壯扒著樹干,蹬了兩步上去又滑了下來,湯妧看得心焦,她朝段錦那邊瞧了一眼,這一看,心頓時被揪緊。 只見野豬已離他不過三步遠,幸好他即時抓著一棵樹,將往前沖的身子打了一個彎,那野豬轉(zhuǎn)彎不及,沖進了灌木叢中。 湯妧這才舒了一口氣,她趕忙推著大壯的身子,“快點,快點上去!” “不行??!” 大壯不會爬樹,肥碩的身體也不靈活,湯妧急得吼了一聲,袖子都未得及擼起,手指緊緊抓著樹干,腳一蹬,三下兩下便爬上了樹杈處。 她雙腿夾著枝杈,一手緊緊扒著樹干,身體往下探,“快,拉著我的手爬上來?!?/br> 大壯也不猶豫,一手拉住她的,一手緊緊扒住樹干,兩條肥腿使勁蹬,湯妧緊咬著牙,手指甚至摳入了樹皮中,方能讓自己不被他拉下去,她使出渾身的力,額上的青筋暴起,將大壯往上拉了一些。 抓緊,抓緊! 湯妧暗自給自己鼓氣,要快點,段錦還在跟野豬糾纏,要快點! 她緊咬著牙,胸腔中一陣悶哼聲,額上開始冒汗,她覺得手都要斷了,使勁,使勁,手指緊緊摳住樹干。 終于,大壯爬到了樹叉處。 湯妧忙給他讓位,扭了扭自己發(fā)酸的手臂,看著他恨恨道:“你該減肥了!” 她說完又忙往段錦那瞧去,卻不見了他的身影,她心一緊,忙四下搜尋著他。 忽的見他從灌木叢中跑了出來,朝他們跑來,湯妧這才舒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才到半路。 “段錦??!” 碩大的野豬不知躲在了哪處灌木叢中,它蟄伏著等待敵人,只等他一出現(xiàn),便張著獠牙直向他沖了過去,氣勢洶洶,銳不可當(dāng)。 湯妧嚇得身子都要軟了,還好段錦習(xí)武多年,練得靈活無比的招式,他奔跑中一個空翻,躲過了野豬的一擊,只是自己也摔倒在地。 湯妧忙撐著自己,她四下瞧著,見到了那掩于枝葉中的鳥窩,她支起身子,三兩下爬了過去,將鳥窩整窩抓了過來。 再抬眼時見野豬正在段錦后面追著,她忙抓起一顆蛋往野豬頭上砸去。 砸空了? 再來! 不知砸了幾個,終于在剩最后兩個時砸中了野豬的眼,它的腳步一頓,段錦眼疾手快,拔出腰間的匕首發(fā)狠地直往它眼捅去,只是野豬一動,匕首一偏插進了它的脖頸,血頓時飆了出來,染紅了他的手。 來不及拔出匕首,段錦翻身一滾,抓過早就丟于地上的竹簍往野豬傷口處一甩,竹簍里野兔的重量對于野豬而言也是一次重擊,將匕首撞得更深了。 野豬發(fā)疼,身子打了個滾,便是趁著這個功夫,段錦快步跑了過來,急忙爬上了樹。 但還沒有結(jié)束! 那野豬緩過來勁,疼得發(fā)狠,直朝樹撞來,得虧這是一棵百年老樹,生得樹枝粗壯,枝繁葉茂,不至于被它一撞便斷,三人抓緊樹干穩(wěn)著身子,怕摔了下去。 野豬見撞不下來,便想爬上去,可惜豬總歸是不會上樹的,它蹬著樹干一躍,那張腥臭的豬嘴差點兒便要咬上了湯妧的腳尖,她急忙將腳一縮。 不知過了多久,野豬也有些累了,脖頸上的鮮血越流越多,小野豬們一個個跑了過來圍在它身邊叫喚,母豬不理它們只哼哧著在樹下轉(zhuǎn)悠,不再有進一步行動。 三人吊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一盞茶,又許是半柱香,湯妧不敢盯著野豬看,她眼神飄忽著在樹葉間轉(zhuǎn)悠,看見了一只正背著殼慢悠悠爬動著的蝸牛,她便一直盯著它,見它爬到了葉尖,拼命拉長著身子去夠另一片樹葉,看得湯妧都以為它會掉下去了,它卻夠上了樹葉,又慢悠悠地爬到了另一邊。 小野豬們開始在灌木叢中四處亂鉆,漸漸地離了母豬身邊,母豬在樹下又轉(zhuǎn)悠了幾圈,許是害怕,許是察覺到自己的生命將要垂危,最終追著小野豬們而去。 見那肥碩的黑影遠去,三人這才將緊吊在喉頭的心放回了肚子。 湯妧手里還捧著那個鳥窩,大壯低頭一看,見里頭還剩了個鳥蛋,頗感欣慰地笑道:“還好,還好,還剩了一個?!?/br> 誰知湯妧聽他一說,手忽得一抖,那鳥窩不穩(wěn),直直往地上摔了下去,大壯頓時心碎,他好像聽到了鳥蛋“啪嘰”的破碎聲。 “我的蛋……” 他還在哀嘆,段錦卻瞧見了湯妧捧著鳥窩的那只手,滿是黏糊糊的血跡。 高度繃緊的神經(jīng)松弛下來,原本被下意識遺忘的疼痛涌了上來,湯妧頓時感覺到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她“嘶”了一聲,抬手一看,原來那曾緊抓著樹干的左手,手掌被割了許多道口子,木屑有的黏在了傷口上,而幾乎每一根手指指尖也有許多木屑扎了進去,有的甚至扎進來指甲與rou的縫隙中,都說十指連心,湯妧疼得瞬間便掉了淚下來。 “好疼……” 她哽咽著,段錦一看心都急了,他忙輕捧著她的手,想將木屑挑去又不知如何下手,想帶她去溪邊又怕那野豬還沒走遠,湯妧的淚珠子一串接著一串,他只覺得手足無措,想將小臉上的淚痕去,只一抹,徒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印,他看著自己黏糊糊沾滿血的手,無可奈何。 最終想出了一個傻乎乎的法子,學(xué)著小時候他娘哄他的樣子,將湯妧輕輕攬入了懷中,將手上的污跡在衣衫上抹了,才輕執(zhí)起她的手輕輕吹著,“不疼了,吹一吹便不疼了,妧妧莫哭了,乖……” 他的語氣輕緩溫柔,他的動作小心翼翼,一旁的大壯見了這一幕,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什么時候見過老大這樣子哄人了?還,還是這種語氣,天吶!他是魔障了吧。段錦的聲音再次想起,語氣極盡溫柔,大壯聽得頓時渾身一哆嗦,只覺得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不知怎的,湯妧聽到輕哄的聲音之前強作的鎮(zhèn)定霎時瓦解了,野豬突然攻擊的驚嚇,段錦引開野豬的擔(dān)憂恐懼,兩人爬不上樹的焦急,他與野豬對峙時的血影,種種種種,百般滋味,一時間難以言述。 “你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險的事了,你知不知道你把野豬引開很危險,萬一,萬一……” 湯妧喉頭一梗,方才的場景一直在她腦海中回現(xiàn),野豬來勢洶洶,段錦飄起的衣角立馬便要被它咬中,那張大嘴滿含腥臭氣,一口下去便要碎rou斷骨。 段錦輕撫著她的背,忙安慰著,“我沒事,野豬已經(jīng)走了,我沒有被它咬中?!?/br> 她似被嚇著了,哭得直抽噎,腦子混混沌沌,也不知自己此時正被段錦抱著,過了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入眼的是一大團褐色,呼吸之間聞到一股青草香,還有淡淡的汗味,混合起來味道怪異,卻很熟悉。 她一愣,眨著眼瞧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段錦懷里,她忙支起身子掙脫出來,手卻還被段錦攥著。 莫名的,她覺得有些羞赧,說不清是因為在他們面前哭了,還是因為其他,湯妧翻動著手腕,還帶著哭腔道:“放,放開?!?/br> 段錦卻沒有放手,他又執(zhí)起了湯妧的另一只手,挽起袖子一看,整條小臂已是青紫一片,正是之前被大壯抓的。 五根指印很明顯的印在她潔白的臂上,紅白相間,看著不和諧極了。 他陰狠狠瞪了大壯一眼,又往樹下環(huán)視了一圈道:“那野豬應(yīng)該走遠,咱們可以下去了?!?/br> “你的手不能亂動,我?guī)闳ハ呄聪??!彼苁菄烂C的叮囑了一番,湯妧的手若是不安分,那些木屑只怕越扎越深,到時候更疼。 段錦說完,率先跳了下去,他在周圍走了一圈,待察覺安全后便讓大壯爬了下來,只是大壯的動作頗為遲緩,段錦上前扶了他一下,而后又是狠狠一瞪,“以后每天清早跟我去山坡跑上十圈,你再不減肥,到時候進山打獵看你跑不跑的贏野獸?!?/br> 大壯聽了很是委屈,一雙眸子無辜地看著段錦,明明之前遇過這種情況老大都沒說什么的,真是偏心,哼! 湯妧卻沒有辦法了,她一只手不能用,只能另一只手攀著,挪動了兩下無奈被困在半路,她看著離地的高度思索著跳下去不崴傷腳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