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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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段錦只覺得欣喜,“那,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湯妧無力的揮手告別。 她的美夢呦~她的被窩呦~她的自然醒呦~別了! 湯妧一想到這便又嘆幾口氣,一時手里投放草料的動作慢了,疾風(fēng)便低著頭在她臉旁哼哧著鼻子,湯妧回過神來,嫌棄的擦了擦臉,怒道:“臭疾風(fēng),你居然欺負(fù)我!看我還給不給你草吃!” 她抓起一把草料,抬手左晃右晃,疾風(fēng)也跟著動,可就是吃不到,急得它甩尾巴。 “哈哈,知道錯了吧!” 湯妧還要跟它打鬧,湯新臺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妧妧,來吃飯!” “好嘞!”湯妧應(yīng)道,往馬槽里又放了許多草料,“你吃你美味的草料,我吃我難吃的飯菜嘍!” 她揉著自己軟軟的肚子,她老爹的廚藝是指望不上了,她還是以后好好練練自己的廚藝吧! 倆人吃飯時,湯新臺一直端著碗出神,今日若不是妧妧無意間說起,就連他自己都有忘了當(dāng)初他爹給他留下的祖業(yè)不止有屋子還有五十畝左右的地,好像是八年前同祖屋一起贖回來的,之后正好他岳家在縣里有鋪子,便尋了個可靠的掌柜交給他打理,哦,好似是田掌柜。 這件事他之前似乎還得的,怎的忽然忘了?湯新臺奇怪不已。 不過既然他現(xiàn)在記起了,那便尋個時間去找找田掌柜,只是他正想著沒多久,下午時便有人尋了來,正是那田掌柜。 湯妧當(dāng)時正在院子里給新種下兩株葡萄澆著水,聽的有人敲院子的門,她放下水瓢去開門,便見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她面前,她抬頭一看,只見那人長著一張國字臉,眉目凌厲,看著便覺得此人頗為精明。 “請問這里可是湯新臺湯先生的家?”那男人開口聲音低沉。 湯妧點(diǎn)頭,“正是,我是他女兒,你尋我爹有何事?” 一聽得湯妧回應(yīng),男子頓時激動起來,原本凌厲的眉眼變得柔和,“你是小小姐?” 小小姐?這是她在京城時外祖家人對她的稱呼,怎么他也這樣子喊?還沒等湯妧的疑惑問出口,身后便傳來她爹的詢問聲。 “妧妧,是什么人???” 湯妧轉(zhuǎn)過身,只見湯新臺走了過來看著來人神色疑惑,眉頭緊皺。 “姑爺!”男人激動的上前作揖道。 “田,田掌柜?” …… “今日早晨我方從鄰縣回來,就聽得伙計同我說姑爺你們回到了清溪村,我便急忙趕了過來!”田掌柜大口大口地喝著清甜的井水,沒兩口便將一個海碗的量喝盡,見他似乎還渴著,湯妧拎著壺又給他倒了一碗。 “小小姐,不敢!”田掌柜忙擺手推拒,湯新臺笑著拿過碗讓湯妧倒了遞給他。 “我已不再是什么朝上的言官,妧妧也不過是個普通姑娘,論起來給你這長輩倒碗水也是值當(dāng)?shù)?!?/br> 田掌柜笑著應(yīng)了,看著湯妧神情有些恍惚,“小小姐長的與小姐可真像!” 湯新臺收回的手一頓,看著一處有些失神,“是??!真像!” 見湯新臺那副模樣,湯妧頓時心一慌,她娘剛剛過世時她爹便整日里都是這個沒了魂的樣子,她可是花費(fèi)了大力氣才將他從癔癥中拉出來的! 她扯著湯新臺的手忙對著田掌柜道:“田伯伯來尋我爹可有何事?” “是我岔嘴了,確有要事!”田掌柜取下自己背著的小包袱,“這是姑爺昔日交給我打理的田地的賬冊,記著租種田地的佃戶的名冊及其詳細(xì)情況,這是縣里錢莊存著的收上來的佃租的票據(jù),還有這是……” 湯妧看著田掌柜拿出來的東西瞠目結(jié)舌,她本來以為他爹只是個兩袖清風(fēng)的清官,想不到還是個頗有資產(chǎn)的小地主,她還以為之前的只是玩笑話。 湯新臺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這些,“勞煩掌柜跑這一趟了!” “無礙無礙,對了,過兩日我便要回京一趟,姑爺跟小小姐可有什么要我?guī)Ыo老爺夫人的?” “有,我要給外祖和外祖母寫封信!”湯妧忙不迭道,匆匆忙忙地跑回堂屋里寫信。 湯新臺低垂著眉眼,滿含歉意道:“替我向丈人岳母帶句話,便說新臺實在對不住二老,對不住,明芳!” “還有,我擔(dān)憂明芳一人在外孤零零的,又恐現(xiàn)今她芳魂受擾,將她葬在了云山寺受佛祖保佑,所以我想三年后,才將她的墳遷回來,葬入我湯家祖地!” 田掌柜張了張嘴,最終低聲道:“是,姑爺,我會帶到的!” “那便好,那便好!”湯新臺喃喃道。 “田伯伯,我寫好了!”湯妧興沖沖跑出來打破了這令人哀傷的平靜,她將封好的信交給了田掌柜,“田伯伯一定要幫我?guī)У桨。 ?/br> 田掌柜收了信,小心翼翼地塞入衣襟里,“小小姐放心,田某一定帶到!” “那么,田某便先告辭了,小小姐,姑爺留步!” “就走啊?”湯妧只覺得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見湯妧有些不舍的可愛模樣,田掌柜一直板著的臉露出了笑意,“小小姐,咱們以后還會再見的!” 他伸手,遞給她自己剛剛閑時用草編出來的一只螞蚱,一身翠綠的螞蚱編的活靈活現(xiàn)。 湯妧伸手接過,看著這靈巧的小玩意很是歡喜,“謝謝田伯伯!” “那田某告辭!”他向湯妧湯新臺二人作揖告別,轉(zhuǎn)身走了。 湯妧看著田掌柜的背影感慨,不愧是做掌柜的,行事真是干凈利落。 湯新臺揉著湯妧的腦袋,轉(zhuǎn)身亦進(jìn)了自己的那間小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湯妧:臭小子,耍我呢! 段錦:不,吃你豆腐呢! ☆、【上山】 第二日的寅時末,湯妧伴著村里悠揚(yáng)的公雞鳴叫聲,掙扎了幾番,最終起了床。 這是個湯妧難得的起床時間點(diǎn),在她人生加起來的二十幾年時間里她也不曾這么早起過床。用冷水撲了撲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些,見時間還早,一番洗漱后,頗有心情的梳了個垂掛髻,兩邊各戴了朵珠花,撥了撥自己的劉海,便出了房門。 一出門便見自家老爹在院子里打著拳,一套拳法耍的虎虎生威,那是他以前跟人學(xué)的一套拳法,用來強(qiáng)身健體的,不過她看他打了那么多年,打來打去也只會這一套。 湯新臺見湯妧出來十分驚訝,“妧妧今日怎么起的那么早?” 湯妧這才想起昨日田掌柜來后,湯新臺便一直悶悶不樂,故而她便忘了說。 “忘了同爹說了,昨日段錦喊我一起去山上摘果子呢!” 湯新臺繼續(xù)打著拳,聞言應(yīng)了一聲,湯妧看了看天色,忽發(fā)覺有些遲了,忙不迭去了廚房盛了碗昨日就熬好了的甜粥,咕嚕咕嚕幾口便吃完了,而后又升起了灶火將其余的給熱一遍。 她背著一個小竹簍出了廚房,見湯新臺還在院子里打拳,跑到他面前道:“我已燒了柴火將粥給熱了一遍,爹你的胃不好可記不許吃冷的,待會兒你打完拳便能吃了,我先走了!” 說完,便準(zhǔn)備出門,湯新臺忙收回動作看著她的背影道:“妧妧上山可小心些!” “知道啦!”湯妧沒有回頭,只揮了揮手表示明白。 湯新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恍然間竟生起一種孤寡老人獨(dú)自在家的感覺,他將自己奇怪的想法甩到腦后,去了廚房打算用早飯。 卯時初,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五點(diǎn)左右,七月后這個時辰的天空,還未大亮,云層間透過些許亮光,將天地映照的灰蒙蒙的,抬頭可見天邊還掛著一彎上弦月,幾點(diǎn)隱隱的星光閃爍。這個時辰的農(nóng)家,已經(jīng)有許多人開始在地里干著農(nóng)活,以期望早早的做了早早的結(jié)束,好躲避正午的烈日。 有人向湯妧打招呼,她一一笑著都應(yīng)了,一股還帶著氣霧的涼風(fēng)吹過,吹亂了她額前的劉海,吹得她心情舒爽,沿路的小草還凝著露水,她伸出手指輕輕一碰,露珠便沿著草葉滑落,滴入土地不見了蹤影。她頓時覺得早起來也不錯,能夠好好的感受一番這舒適的清晨。 待她走到村口時,天色又亮了幾分,不再是只是灰蒙蒙的,她一眼便瞧見了正無聊的在路邊大石塊上上躥下跳的大壯,而后則是三個她不曾見過的男孩,年齡也是□□歲上下,最后她便見到了后面正不知說著什么的段錦武佑兩人,初一并沒了跟來。 “來了,來了!”大壯最先看見她,而后向沒注意到她的段錦招手。 她笑著走到大壯面前向他道了聲早,大壯看著湯妧走過來,看見她頭上的那兩朵珠花,瞬間想到了自家jiejie也戴過,只是她的更好看些,他由衷的贊道:“你的珠花真好看!” “當(dāng)真?”湯妧為兩個人一致的眼光感到高興,“有眼光!” “老大,這就是你說的要等的人嗎?怎么是個丫頭?” 這時,一旁一個湯妧不曾見過男孩突然開了口,湯妧笑瞇瞇的看著他開了口:“你好,我是你們老大的姑姑,你們可以跟著你們老大也喊我一聲姑姑呦~” 段錦聞言瞪了湯妧一眼,而后又瞪向開聲的那個男孩,“你們別信她的,她才不是我什么姑姑,她是湯夫子的女兒,湯妧!” “哦~”那三個男孩似了悟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 “咱們走吧!”段錦背起他那個大竹簍率先往山上走去,其余人連忙跟上。 湯妧快走了幾步走到段錦身邊,跟他低聲道:“怎么,你覺得承認(rèn)我是你姑姑很丟臉嗎?” 段錦僵著臉搖了搖頭,“沒有!” 湯妧撇著嘴看他,想了想方明白,自己想要是有個這么點(diǎn)大的叔叔,自己也定是不樂意承認(rèn)的! “不承認(rèn)便不承認(rèn)吧!”湯妧拍了拍他的肩。 段錦頓時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 “哎,你看!”湯妧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兩朵珠花,腦袋一晃,笑道:“好看嗎?” 段錦看著她嬌俏的笑顏,一雙杏眼清純懵懂,面頰上有個小小的梨渦,兩排玉齒潔白無瑕,他頓時紅了臉,雙眼看向一邊忙點(diǎn)頭,“好看,好看!” 湯妧見他這副模樣只覺得怪異,怎么……感覺他沒get到自己的點(diǎn)呢?還是大壯一句話說的稱心。 一行人慢慢的往山上走去,天色越來越來亮,待他們走到了一個開闊之處時,段錦忽得停下了腳步,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他向湯妧伸手指著天邊,“你看!” 湯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天邊一抹橘色,好似顏料般漸漸地染透了柔軟的綿云,隨著綿云越來越紅,天色也越來越亮,最終,一束柔和的霞光穿透云層,照射向綿延青山,照射向?qū)拸V的大地。 是日出了,湯妧看著一輪紅日漸漸升起,綿云盡被染透,大地盡被照耀,綿延的群山被籠上了一層朦朧金光,山下的農(nóng)戶炊煙依次升起飄散,農(nóng)田里有白鷺飛舞覓食,小溪間有野鴨游曳嬉戲,她看著這山河人間,蕓蕓眾生,只覺得自己于世間不過是渺渺一粟,但卻何其有幸來到人間走這一遭,感受這大好美景,山河景色,頓時覺得人生何其暢意,何其灑脫!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yuǎn)行客——她腦海中忽的想起了這句詩。 她轉(zhuǎn)頭看向段錦,露出了段錦認(rèn)識她這些日子來最快意的笑容,“謝謝你,謝謝你帶我來看著大好美景,我好歡喜,謝謝!” 女孩的臉上映照著朝陽,她的笑宛如暖陽般沁人心神,溫暖心懷,少年不知,這笑從此映進(jìn)了他的眼,映入了他的心。 段錦似被她感染了笑意,也笑道:“你喜歡便好!” 湯妧伸著手臂,似在擁抱著這美好人間,她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臂,“走吧,咱們該摘果子去了?!?/br> 越往上走,山路越是崎嶇,雖段錦他們之前已經(jīng)走過了許多回,但是草木春深,生長迅速,將他們走過了的又掩蓋住了。 他們要摘的果子皆是生長在山間無主的果樹,山民的采摘,成熟之后的掉落,加之時節(jié)已過,山上的果子已經(jīng)沒有許多了,這是他們今年最后一次的采摘。 很快他們便到了果樹集中生長之地,湯妧抬頭看著這周圍的果樹,轉(zhuǎn)了幾圈轉(zhuǎn)得頭都暈了也沒看見幾個果子,疑惑道:“這樹上哪有果子?” “在樹頂上呢,下面的全摘完了!”大壯跟她解釋道。 “在樹上那要怎么摘?” “那就看老大他們的了!” 大壯向著他們一揚(yáng)頭,湯妧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段錦與其他三個少年正擼著袖子看著果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