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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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阿臺他爹便像換了一個人般,整日渾渾噩噩,以酒買醉,就連阿臺也不管了,還是她照顧了阿臺兩年。 后來他爹突然醒悟,在外闖了幾年,掙下一份家業(yè),才有了現(xiàn)在的屋子,只不過卻在某一日尋了短見。那時候阿臺不過將將十歲,與現(xiàn)在的段錦一般大,她那時也已經(jīng)嫁給了段楓。 那么大一份家業(yè)自然惹了旁人的眼紅,一時間所有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冒了出來,爭著搶著要照顧阿臺,可阿臺也是果決的性子,直接將房契地契拿去當鋪抵了十年,抵成了現(xiàn)銀,又將現(xiàn)銀存入了錢莊,將票據(jù)整日帶在身上,用時再取。然后硬是向他們夫妻倆租了間小屋子,一租便是六年,六年后他上京趕考,一去十二載,從此再沒有相見。 后來十年之期已到,他贖回了祖屋并田地。這也是她后來才知道的。 錦娘唏噓完,忽覺得時間流逝飛快,當年她帶大的阿臺,現(xiàn)如今也有了個討人喜的小丫頭,只是可憐丫頭也早早的沒了娘,她還沒見過她娘長什么樣子呢! “我爹可真厲害!”湯妧一想到那些個場景便覺得有趣,滿心盤算將她爹的家業(yè)收入囊中,卻發(fā)現(xiàn)早被抵給了別人,想要還得自己花錢贖,真是有趣。而且想不到她爹居然還是個有田有地的小地主。 “那是自然,不然你爹怎么能考上狀元呢!” 湯妧點了點頭,又接著與錦娘一起收拾屋子。段錦又帶著他的小跟班們上山摘果子去了,預備明天拿去集市上賣,昨晚湯妧醉酒,清醒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酒瘋在一個小屁孩面前哭的不成樣子,想想都覺得丟臉,現(xiàn)在還是不要見他的好。 忽的聽見湯新臺在屋外喊她,湯妧忙走出去,到了供奉牌位的屋子里,便見他手里正捧著于氏的牌位擦拭著。 他眼里的悲痛之色濃郁,唇角卻似因為回憶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而微微勾起,見湯妧進來,他忙伸手擦了下眼角,將牌位放置好,然后燃了三柱香遞給她。 “來拜見一下你祖父祖母!” 湯妧接過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湯新臺在旁邊亦行了個大禮,湯妧頓時覺得自己好不恭敬,湯新臺拜完起身,向湯妧道:“妧妧先出去一會兒,我與你祖父祖母們說會兒話!” 湯妧應了聲,向旁邊娘親的牌位亦拜了三拜,便走了出去。 出去后隱約能聽見她父親說話的聲音,“不孝兒回來了……” 湯妧站在屋外,回想起之前錦娘說的那些,心里暗自立誓,她再也不要讓她爹受這些苦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段錦:喝醉酒的妧妧比平時更野蠻,(不過……也更可愛) 湯妧:??? 各位可以猜猜小雛菊的花語是什么呀~~ ☆、【收弟子】 清溪村的第一聲雞鳴響起,湯妧便從睡夢中醒來,她揉著眼見窗外的天色剛剛開始發(fā)亮,在床上左滾右滾,磨蹭了許久。最終還是勤奮打敗了懶倦,她掙扎著讓自己起了床。 當初高三畢業(yè),湯妧最大的愿望除了畢業(yè)旅游跟男神告白外,便是睡一個昏天黑地的大懶覺,將她高中三年特別是高三一年所缺的覺全都補回來??上н@些個愿望還沒來得及實現(xiàn)就來到了這里,不過前兩個沒有,后一個她倒是如愿了,只不過現(xiàn)在她又要倒回去了,而且,起得還要更早! 啊~她何事才能如愿的日日睡懶覺?。∵@是夙愿啊夙愿! 稍微熱了熱昨日錦娘送來的幾個饅頭,父女兩人吃了早飯后,湯新臺便趕著他那架破舊的馬車帶著湯妧一起趕往鎮(zhèn)上的集市。 湯妧本想喊上段錦,但是他們這小馬車實在坐不下那么多人,而且還有他那幾大竹簍果子,只怕擠得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疾風已經(jīng)被關了好幾天,感覺整個馬生都被關的有些抑郁了,如今可以出來了,自然是撒開丫子狂奔,任憑湯新臺如何控制都控制不住,還好現(xiàn)在他們出來的早,路上并沒有多少村民。 湯妧再次感受了曾經(jīng)顛簸兩月有余的感覺,馬車左搖右晃的顛的她實在頭暈,最終她忍不住喊道:“封澄來啦!” 疾風一聽到這熟悉的名字,瞬間便慫了,停下了飛奔的腳步,老老實實地拉著馬車慢走! 湯新臺松開緊拉著它的韁繩回頭問道:“怎么你一喊封澄那小子的名字它便老實了?” “疾風從小到大可沒少被封胖子磋磨,現(xiàn)如今逃離了他的魔爪自然怕再被抓回去!”湯妧得意一笑,還治不了你這匹蠢馬了! 湯新臺聞言哈哈大笑,“那小子訓馬可有一手!” “只是不知何時能再見了!”湯妧嘟囔著,腦海里憶起那個一直跟在她屁股的后面的小胖子。 小胖子叫封澄,是當朝太傅的小孫子,湯新臺與太師是忘年之交,湯妧自然便與封澄相熟,她頭一次見他胖乎乎的樣子便覺得他像自家的小堂弟,因而不顧他年紀比自己大兩歲硬生生認了個弟弟,不過那小子也挺服她管的。 疾風是他自小養(yǎng)大的,當初他們離京時,他將疾風牽來贈予了他們。她自是知道他與疾風的感情,一開始不肯接受,結果那臭小子說哭就哭,還說什么讓疾風陪著自己好能讓自己時時想起他,莫將他忘了,說的是聲淚俱下,感天動地,好像她不接受就是天大的罪孽一樣,湯妧無奈,最終將疾風收下。 不過這疾風還真是跟它主人一樣的性子,這一路上沒少惹她生氣。 湯新臺聽到她的喃喃細語,垂下眼簾,掩住了眼里復雜的神色,回過身去接著趕馬。 待他們趕到集市上時,集市上早已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馬車不好趕進去,尋了個酒家給了些銀錢寄放,父女二人便開始了采買。 主要還是湯妧買,湯新臺跟著拎東西,就她爹那個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只怕被人坑了也不自知。 湯妧充分發(fā)揮她在現(xiàn)代練就的砍價能力,加之她人小,可愛的模樣軟化了不知多少小販老板的心,無可奈何的給他們少了許多錢。 湯新臺見著女兒這般模樣,既是欣喜于她獨立果見又是愧于她小小年紀便要接觸這些柴米油鹽,都是自己這個做爹的沒能做好。 見女兒接下來又打算去買被子,他忙上前道:“讓爹去吧!你好好歇歇!” 湯妧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見她爹這副自告奮勇,積極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打擊他道:“爹,你知道家里床有多長多寬,需要做多大的被子,被單嗎?” “這……”湯新臺無奈,只得跟在女兒身后,遠遠的看著,竟覺得他的背影還有些委屈。 湯妧進了店,便見店鋪的一邊有工人正忙著彈棉花,她覺得新奇上前去看。 柜臺里算賬的掌柜忙走出來向湯新臺笑道:“客人想買些什么?” “這……我們要買被褥!” “那客人是打算現(xiàn)買還是訂做?要多少尺寸的?”掌柜見他說完便不再說了,只得接著問道。 “這……”湯新臺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應付不了,忙將湯妧拉了過來,“妧妧,你說吧!” 湯妧遞給他一個“說了你不行吧!”的眼神,上前跟掌柜交談起來。 待湯妧與掌柜說清楚了要訂做的被褥大小,薄厚之后,倆人出了店門時方發(fā)現(xiàn)日頭已經(jīng)漸漸偏向正中了。 湯妧拿出手上的清單看了看,向湯新臺道:“都買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米油鹽面這些廚房要用的了!” “那咱們現(xiàn)在去?” “爹!”湯妧無奈地看向他抱著的一大堆東西,“咱們先將這些放回馬車里吧!” “也是!” 父女倆將東西放好后,正打算接著再去買,卻在路上碰見了來因瞧見他們而來尋的段錦。 段錦遇見他們忙上前來打招呼,“湯叔,妧妧!” 湯妧遇見段錦,想起那晚的情景,頓時覺得尷尬的緊,忙躲到湯新臺身后,雙眼瞄著街對面的小攤位。 段錦見湯妧不應,走過去一把將她揪了出來,“你怎么不理我?” 湯妧僵著臉打著哈哈,“有嗎?我剛剛沒聽見!呵呵!” 段錦皺著眉還要在說,被湯妧忙插嘴打斷,“你們今天賣果子賣的如何?” “聽阿姐說你們每逢集市都要上山采果子來賣,上次我有事未曾見過,今日恰好趕上,可讓我見識見識?”湯新臺聽湯妧一提,來了興趣。 段錦一聽湯新臺問,頓時覺得既緊張又興奮,他將身上剛剛數(shù)好的錢袋子拿了出來遞到湯新臺面前。 “這是今日賣果子賺了,我們按照妧妧教的法子,賺錢三百零七文。” “哦?妧妧教的?”湯新臺疑惑地看向湯妧。 湯妧知道是自己忘了跟他說了,于是便簡短地說了那日的事,湯新臺一聽,看向段錦的眼神里充滿了贊賞。 他伸手揉了揉段錦的頭,“真是好孩子,小小年紀便知道幫助他人!” 湯妧在一邊不滿的嘟囔著,“明明是我教他的法子!” 湯新臺好笑的看向她,“你也不錯,但要是讓你兩年來雷打不動的幫助他人,你做的到嗎?照你那懶散的性子怕是上山一次便不肯再去了!” 湯妧聞言不再有不滿,她確實做不到,她可以幫助別人,但前提是不能讓她覺得不適。 湯新臺了解自己女兒的性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回頭向段錦問道:“妧妧說與你一起的還有大牛大壯初一那三個孩子,這也正是你那日提到的那三人,今天他們來了嗎?我想見見他們!” 段錦頓時激動不已,他自己讀不讀書他不在意,但是能讓大壯他們特別是大牛讀書他也是希望的,畢竟大牛是很聰明的,雖然不會說話,但能認些字,想必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了! “來了,來了!他們今天來了!他們正在那邊收拾,我?guī)銈內(nèi)ヒ娝麄儯 ?/br> 段錦少有情緒激動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他的都是一副淡然的狀態(tài),湯妧突然間見他如此興奮,便也明白了他們這幾個玩伴間的感情是極為深厚的! 轉(zhuǎn)過街角,湯妧便看見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大壯他們,段錦喊了一聲,他們便看了過來,大壯見是湯妧,忙興奮的跑了過來打著招呼,身上的rou一顫一顫的,跑起來倒是靈活。大牛牽著初一跟在后面,向她笑了笑,初一也直勾勾的看著她,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一見她便躲。 “湯叔,這就是我跟您說的,這是大壯,大牛,初一!”段錦一個一個給湯新臺介紹了過去,“大壯,你們叫湯叔,是妧妧的爹,他今日……” 湯新臺蹲下看著他們,“我是剛回村里的夫子,過幾日我的私塾便要開辦了,你們可愿來我這讀書,成為我第一任學生?” 大壯聞言,不自覺退了半步,初一懵懂無知,見他一動自己也跟著退了半步。大牛則瞪大眼睛看著他,呆愣的半晌他抬手甩了甩自己的兩只袖子,表示他沒有錢交束脩。 湯新臺笑道:“放心,我不收你的束脩,你若想去,我便去尋你父親讓他準許你來!” 大牛的眸子瞪的更大,似是不確定的伸手點了點自己,見湯新臺點頭,他張著嘴無聲的笑著,笑了一會兒他忙將跟著大壯打鬧的初一揪了過來,指著他雙眼亮晶晶的看向湯新臺。 湯新臺揉了揉初一亂糟糟的腦袋道:“你們的情況我早已向小錦問了,他也可以來,但是你作為他的哥哥,你需得管著他不許搗亂,如何?” 大牛忙不迭點頭,生怕遲了湯新臺便會反悔,湯妧見他那點的都出現(xiàn)虛影了的腦袋忍不住笑出了聲,段錦在一旁戳了戳她的背,湯妧忙憋著嘴忍住笑意,只是唇角總是不自然的勾起。 湯新臺又看向大壯,“你可愿來我的私塾?” 大壯并不是很喜歡讀書,他跟段錦一樣看到字就發(fā)暈,但是段錦雖暈卻也能記住學過的,而他卻是真的到現(xiàn)在連自己的名字如何寫也不知。 “我,我……”大壯想著理由推拒,“我爹不管我的!” “沒事,你若愿意我可以去同你爹說!” 可他不愿意啊~ 他抬眼想像段錦求助,卻被段錦一眼瞪的覺得rou都顫了,湯新臺見他看向段錦忙道:“小錦也會去!” 大壯最后的希望破滅,他哭喪著臉只得答應,“我,我去!” 湯新臺滿意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向他們的道:“你們既已賣完了果子,便同我們一起吧!” 他在前面走的步伐悠閑,心里卻激動不已,天知道他有多想體會當夫子的樂趣,這是他打小的執(zhí)念,可惜自家女兒不聽話,只能從其他地方找,現(xiàn)在嘛~可叫他找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大家去看河西走廊還有大明宮這兩部紀錄片,很好看的! ☆、【胡辣湯】 街市人來人往,原本湯妧他們只有兩人的隊伍現(xiàn)如今又加了四個小蘿卜頭,于是街市上便出現(xiàn)了這樣一副令人忍不住回望的景象,身穿淡灰直裾的儒雅男子手里提著竹籃,里頭裝著各式菜色瓶罐,身后還依次跟著五個蘿卜頭,其中一個垂頭喪氣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掃蕩著整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