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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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耀祖沒有吭聲。 “我不放心他, 你告訴我他去哪里了?” 張耀祖握緊拳頭,良久后擠出幾個字,“陳隊特意交代過的,讓我留在這里看牢你,他是為你好?!?/br> “為我好?”她近乎咬牙切齒,知道張耀祖鐵了心不會說實話,林簡視線里看到張耀祖的桌上還放著一把車鑰匙,她說完后忽然伸手去把那把車鑰匙抓在手心,之后大步往外面跑去,張耀祖錯愕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等他追出去時,林簡已經(jīng)利索發(fā)動車子了。 張耀祖著急的要跑到車頭去攔,她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側(cè)開車頭,油門一踩避了張耀祖,之后就開出了派出所。 昨天陳淮帶她去過邊防站,眼前最快的方案是從邊防站那邊查詢到董緒的聯(lián)系方式,她要董緒告訴她包鼎交易的確切地點。 幸好她自己昨天過來的時候暈車歸暈車,還在記著路。 林簡油門踩到最大,這邊路況不算太好,坑坑洼洼的都是泥路,好在路上鮮少會遇到行人或是對面開來的交匯車,她憋著一口氣,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到了邊防站那邊,剛下車就看到準備出去的老唐。 “唐先生,董緒回來了嗎?” “他還在哨所,要幾天后才回來?!?/br> “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他,能不能麻煩你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绷趾喡曇粲行┌l(fā)抖,她怕來不及,她怕萬一的萬一,她怕陳淮在危急關(guān)頭為了別人做傻事。 如果單他一個,任何情況,她都不會擔(dān)心的。 “林小姐,老陳做事會靠譜的,你安心在我這里等上一天,他肯定會回來的?!崩咸扑坪跻睬宄獑柕氖虑?,出口安慰起來。 “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包鼎團伙的勢力有多龐大,你告訴我董緒的聯(lián)系方式,我要和他通話,求你了?!绷趾啽拔⒀肭?。 老唐同樣一言不發(fā),只是抽起了悶煙。 她要去找的任何一個人,看來他全都提前打過招呼。 他也知道她的打算。 “那我自己去找董緒。”她看出老唐也不會多說一個字,說完后直接開車出去了。幸好這邊輔路少,林簡依著昨天的大致印象,居然出奇順利的開到昨天陳淮停下的山腳邊。 林簡下車,抬頭看了下巍峨雄壯的山體,下一秒就開始踏入茫茫林海。 她趕得很急,一個人穿梭在杳無人煙的林海中,一刻未歇。 足足比昨天提早了個把小時到山頂?shù)纳谒?,她憂心忡忡之下甚至于連高反什么的癥狀都拋到腦后去了。 剛進哨所,林簡就大步往三樓走去,因為她昨天剛來過這里一趟,碰到的那個老兵也沒有過多攔阻,只是錯愕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簡沒有理會,腳步匆匆趕到董緒面前。 “你怎么過來了?”董緒看她孤身一人過來,其實隱約知道她的目的。 “你快點告訴我行動的地點時間!”她趕得太急,風(fēng)塵仆仆,發(fā)梢外套上都還攢著不少的杉木毛刺,臉上大汗淋漓,被林間的灰塵沾到又被汗水浸濕,整張臉上看著都臟兮兮的,狼狽不已。 “就你這身手,過去也是給他添負擔(dān)。你等他回來就好了?!倍w平靜提醒起來。 “董緒,他要是出了任何意外,我會活不下去的?!彼曇裘黠@發(fā)抖。 “放心吧,只要一天,等上一天,他就會回來的。” “可是我不想等?!?/br> “林簡,你聽我說,他不是單槍匹馬,他還有戰(zhàn)友,他們都是可以隨時把自己后背交給彼此的戰(zhàn)友,不會比你差到哪里去?!?/br> “我知道??墒撬浅鳇c意外,他的戰(zhàn)友不會活不下去,但是我會活不下去!” “你放心吧,他答應(yīng)過的事情,他不會食言的。”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去等別人。我不會走你的老路,除了等待還是等待。要等,也是他來等我!”她咬字出聲,然而又近乎吶喊,字字戳心。 董緒愣了下,像是壓根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 他干杵在原地,好一會后從前面柜子的抽屜里拿了一份手繪地圖出來,上面清晰無誤的標(biāo)志著精確的地形圖,他昨天給陳淮看的也是這一份,之前他自己連夜繪制的時候特意畫了雙份,陳淮帶走一份,眼下他自己手上的是留底的那張。 林簡看了一會,和他確認細節(jié)確保自己的理解全都無誤后就往回走。 “我和你一起去。”董緒跟在她身后。 “不可以!你告知了我們實情,你自己的人身安全本來就會受到影響,你要是還在現(xiàn)場出現(xiàn),對方的怨氣都會發(fā)作到你身上。這里是你相對來說最安全的地方?!绷趾啍蒯斀罔F應(yīng)道。 “你一個女人都尚且要過去,我怎么可能呆得??!”董緒毫不聽勸,還是要和她一起出發(fā)。 “董緒,我哥還在等著你。你要是出點意外,我哥真的就沒希望了。就算是為了我哥,好嗎?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我沒有及時回來,你在月底之前回杭州,你去找我給我哥請的律師王匯康,這是他號碼,他會幫你安排到**分局見我哥,你一定要在我哥出庭前見他一面?!绷趾喺f時遞了張記著號碼的紙條給董緒,之后上前用力擁抱了下董緒,也許是替林疆擁抱的。 董緒高大的身子僵硬在原地,她的計劃她的道理,他全懂。 就是因為他懂,所以他不能率性和她一起過去。 因為她和他,兩人起碼要回去一個找林疆。 她除了林疆,還有陳淮。 而他只有林疆,所以他默許了她的要求。 他還杵在原地,林簡已經(jīng)腳步飛快的從哨所里出來,身上帶著董緒手繪的地形圖。 山路陡峭,她怕自己返程太慢,經(jīng)過很多處陡峭近乎垂直的路段時,直接拉著側(cè)邊的藤蔓滑行下來。即便有些路段沒有草木藤蔓可以拉扯,她自己就著雙手扒在兩側(cè)溜坐下來。偶爾也有失控的時候,整個人直接沿著小路摔了下來。 好在她本來骨架就輕,頂多是身上手上有點擦傷,有驚無險。 林簡翻回到山腳,起碼節(jié)約一半的時間,然而還是已經(jīng)到了傍晚。 董緒畫的地圖是在相反方向,同樣是在靠近邊界線的原始森林,只不過海拔沒有這里高。 圖上就可以看出包鼎選的交易地點地形錯綜復(fù)雜,進可攻退可守,陳淮他們?nèi)绻胍补サ碾y度系數(shù)會加大很多。 往目的地開去,經(jīng)過陳淮他們的派出所,林簡開到派出所門口時突然急剎車,一下車就往張耀祖留守的辦公室跑去。 “林簡你可終于回來了!”中午林簡開車出去后,張耀祖就一直擔(dān)驚受怕到現(xiàn)在,生怕她會出點什么意外,到時候陳淮回來他可是交不了差,眼前雖然看到她渾身上下滿是臟污狼狽的可以,好歹是平安歸來,他這才松了口氣。 “渴死我了,有水嗎?”林簡走到張耀祖的辦公桌前癱坐下來。 “你跑去哪里了?我去給你倒杯茶?!睆堃嬲f時走到辦公室的側(cè)邊角落上,背對著她去拿一次性杯子要給她倒水。 她趁著他背身過去,直接拉開他辦公桌的抽屜,飛快拿了里面的*槍和幾發(fā)子彈就往外面跑去,早上她過來找他的時候就看到了的,那時抽屜還沒關(guān)嚴實。 平時他們鮮少會動用槍支,估計今天是怕有特殊情況才先備著。 張耀祖杯子里的水還沒接到一半,突然察覺到他自己辦公桌上的抽屜有聲響,他立馬反應(yīng)過來,手上接滿半杯的一次性杯子被他隨手甩掉,腳下立馬被灑得濕漉漉的,張耀祖直接追著狂奔出去了。 然而林簡的動作比他快多了,他剛跑到院子里,她已經(jīng)重新發(fā)動車子開了出去,張耀祖還不放棄,繼續(xù)追著車尾狂追出去,沒過一會,林簡還是甩掉他了。 林簡的車技算不上太好,今天卻是開得出奇順利,盡管她的手心一直在冒冷汗。 等她按著導(dǎo)航開到董緒標(biāo)記的目的地,天色早已漆黑。 月色微暗,等到適應(yīng)這邊的光線后,還是可以看清這邊的地形。 林簡平生所有的格斗或是用槍經(jīng)驗都是林疆好幾年前教她的,她知道如何cao作,但是并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 在此之前,她本來還對自己的身手頗為自負,至少在同性或者同齡中,應(yīng)該算得上是佼佼者。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身手也是。 剛才一路開車過來的路上,她一直在后悔以前林疆抽空教她的那些要領(lǐng)沒有爛熟于心。也許那時的她再努力下,再多堅持一會,就不會驚惶擔(dān)憂成眼前的光景。 林簡怕自己cao作不熟練容易走火誤傷,把子彈從彈。匣里拿出放到口袋里,停好車后就帶著槍往前面翻去。 在夜色里行走了大半個小時,鼻翼間隱約能嗅到槍火的氣味。林簡深吸了口氣,看到前面一小處的坡底前有好多人,月色下隱約可見周遭的草木亂倒在地,估計這邊不久前剛發(fā)生過激戰(zhàn)。 “給我蹲好!”是何騰龍的聲音。 地上蹲著好多個被手銬拷著的顯然是對方人馬,今晚的行動目測還算順利。 她心頭莫名松了口氣,跑過去,“陳淮呢!”林簡說時爭分奪秒的在周邊尋找陳淮的身影,旁邊還有好多個荷槍實彈的軍人,光看軍姿士氣就要遠在何騰龍他們之上,估計就是陳淮昨天特意去申請的增援。 “他去前面追人去了,我們在后面負責(zé)收尾。”方陽偉過來解釋。 “喜報呢?”林簡繼續(xù)發(fā)問。 “他擔(dān)心陳隊,我一不留神他就不見了,肯定是追陳隊去了?!?/br> “陳淮追得是誰?” “目前還不清楚,可視條件不好,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只漏了一個人而已。” “為什么不多幾個人跟過去?”林簡質(zhì)問。 “陳隊擔(dān)心前面地形有陷阱,人多反倒不好使,特意叮囑我們在這里等著。不過你放心吧,依著陳隊的身手,區(qū)區(qū)一個人,肯定問題不大的?!焙悟v龍一邊說著,手上拿著從旁邊林間弄過來的藤蔓去捆綁其中一個不法分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買家,現(xiàn)場抓獲的人員遠遠超過他們的預(yù)期,這次行動大獲成功,不管是文物販還是非法購買的買家都近乎一鍋端,帶來的手銬不夠用,只能就地取材先將就下。 “他往那邊追去了嗎?”林簡抬手往右前方指去。她之前看到董緒的地圖后,看到右前方繪制的地形直覺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現(xiàn)在看來,右前方入口處看似尋常的山間應(yīng)該另有玄機,否則對方逃跑不會跑入看似死路的方向。 “你咋知道?”何騰龍反問一句,其實已經(jīng)變相承認了林簡的揣測。 林簡沒有應(yīng)答,轉(zhuǎn)而晃悠去看被制服的不法分子。 就著月色,她逐個看過去。 那些人估摸著也知道自己干了觸犯法律的事情,被抓獲后瑟瑟發(fā)抖不無驚惶,也有個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 有幾分匪氣,但是都沒有她想找的人,何騰龍口中逃走的人應(yīng)該是包鼎。 林簡想到這里,趁著方陽偉他們不注意,往前面摸索著過去。 地形生疏,好在她之前研究過董緒的地圖已經(jīng)記在腦海,所以夜色下行走,方向也還算找得準確。 林簡小心攀爬潛入右前方的林間,隨著越往山間深入,她才察覺到地勢愈發(fā)險峻。 也許是夜風(fēng)拂動,周邊草木發(fā)出點細微的窸窣聲響。 林簡吞咽了下干渴的嗓眼,把口袋里僅有的那幾發(fā)子彈裝回去,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擔(dān)憂的成分更多一些,她手心早已被手汗浸濕,握槍柄的右手打滑得厲害。 越往前面走去,她的腳步愈發(fā)小心翼翼。 “叫陳淮是吧?有點能耐,攪黃了老子這么多筆單子,害得老子不得不親自出馬跑這一趟!”前面終于傳來陌生人的聲音,嗓音陰鷙,透著森寒殺氣。 林簡心頭狂跳,呼吸忍不住粗重起來,然而還是要盡力讓自己屏氣凝息。 她小心翼翼地扒開擋在前面的草木,趁著那點空隙朝前面望去。 一個身形敦實的男人手上拿槍抵在另一個人的脖子上,“給我老實點!”被他用槍威脅著的是喜報。 聲音有些熟悉,這人應(yīng)該是很久前他們住過的那家民宿店的店老板馮竟。 剛才對著陳淮出聲的是另外一人,身形削瘦,臉上面容看不清楚。 這人,應(yīng)該就是包鼎。 何騰龍說錯了,漏掉逃走的不止一人,有兩人。 而陳淮手上空空如也,離他稍遠的地上扔著一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