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站在一邊的半錢越過半個身子,硬生生擋住了王夫人的手,開口說道:“多謝夫人關(guān)心,我家小姐如今身子康健,兩年前少爺請來藥王內(nèi)徒為小姐調(diào)養(yǎng),已無大礙。” 賈母聽了,忍不住也夸了一句,“是霽哥兒吧,倒真是個好孩子?!?/br> 王夫人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林黛玉身后跟著的人都有些氣憤,女有五不娶,喪婦長女;世有惡疾;世有刑人;亂家女;逆家女。林黛玉本占了頭條,被王夫人這樣一說,不是要加上一條。在重視子嗣傳承的年代,這話要是傳出去,可不是小事情,對林黛玉日后的婚事可是極大的阻礙。 不過半錢說話也有些不客氣,她一個仆婦,能有如此膽量,可見是家中得臉的人。王夫人聽后,本想說多句話,不過見賈母的眼神已經(jīng)瞥了過來,只好忍住嘴,也就沒說什么。 林黛玉也乖巧,知道氣氛尷尬,她趕忙說起自己跟哥哥在旅途中的樂事,逗得賈母笑了一陣又一陣。不一會兒,林黛玉在賈母心中的地位便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門外突然一陣喧嘩,只見一□□掀開門簾子走了進來,未露面先聽到聲:“哈哈哈,我來晚了,還沒來得及迎接嬌客,還望meimei莫要見怪才好?!?/br> 賈母便給林黛玉介紹,語氣充滿親昵:“這邊是我們這兒有名的潑辣貨,只喚她鳳辣子便好?!?/br> 林黛玉一聽便知道這是璉表哥的媳婦,王夫人的內(nèi)侄女,王熙鳳。 林黛玉趕忙起身見禮,而王熙鳳爽朗地笑了,“meimei何須多禮,莫不是怪我來遲?”接著又說道:“天下真有這樣標(biāo)志的人物,我今個兒可是頭一回見呢!況且這通身的氣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孫女兒,倒像是嫡親的孫女兒,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頭心頭一時不忘。只可憐我這meimei如此命苦,怎么姑媽偏就去世了!”說著還抹起了淚,引得賈母也落淚。 半錢在旁邊看著都有些不忍心說話了,這賈府的人可真會演。她自進門來便不滿意,這賈府可能是為迎接頒金節(jié),滿院張燈結(jié)彩,仆婦們衣著光鮮亮麗,而幾個小輩們也是花衣錦緞,分毫未將賈敏的逝世放在眼里,如今又在此賣可憐,在她眼里,真真是演技拙劣,惹人發(fā)笑,一點都不講究。 迎春,探春和惜春都拉著林黛玉開始詢問,一來一往,很是熱鬧。年齡相仿的女孩聚在一起,總能找到話題。賈母也時常插上兩句,而王熙鳳在旁邊也能調(diào)和調(diào)和氣氛,一時間,正廳里和樂融融。 而格格不入的正是板著臉的王夫人,她很是突兀地來了一句:“月錢都放完了嗎?” 王熙鳳一愣,又有些得意地說道:“放完了。” 還想顯擺一下,卻被王夫人打斷,“如此便給你這個meimei身邊的人也發(fā)一份,到底是要在府里住下,你也要上心些?!?/br> 半錢這會兒都懶得說話了,也沒搭理王夫人,由著她自由發(fā)揮了,而王熙鳳自然是連連應(yīng)好,賈母也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等林黛玉拒絕,便定下了此事。林黛玉也沒放在心上,她如今也是了解過世事經(jīng)濟的人,跟著林霽這一路走來,對世風(fēng)民俗有了很多的了解。 發(fā)個月錢,左不過是些許銀子,她還真沒放在眼里。哥哥給她普及過,現(xiàn)如今她每個月有五十兩月例銀子,而且分到她手上的兩個小莊子,一個是哥哥給的,一個是父親給的,能有三百多兩的出息。而現(xiàn)如今林家一等的丫鬟一個月是一兩銀子的月例,她不過帶了兩個一等,四個二等,加上半錢,左不過十幾兩,想來賈府富貴,不會在意這一點點。 本來應(yīng)該讓林黛玉去見見兩位舅舅的,但沒坐一會兒,便聽到小廝來報,說晚飯賈赦和賈政會帶著林霽來賈母處共用。到底是嫡親的兄弟姐妹,賈母也沒讓三春和林黛玉避嫌,一行人坐著聊天,等待晚膳時間。 惜春跟林黛玉挨得近,很是好奇地問到:“jiejie都讀過什么書?”她很喜歡這個jiejie,一看就是聰明伶俐的樣子,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她看林黛玉便是腹中有料的人。 “左不過跟著父親和哥哥讀了些閑書,上不得臺面的?!绷主煊裥χf道,“姐妹們平日里都作甚?可有什么消遣?”她也沒多少閨中好友,大抵就是幾個揚州官員的內(nèi)眷,日常接觸的也不多。 三春自然知道林黛玉的父親和哥哥都是探花,這可不是開玩笑,正經(jīng)科舉出身的人,連皇帝都要高看林家一眼,何況是賈府的眾人。賈珠中個舉人都能成了賈府的驕傲,更何況是林霽這樣的身份。 惜春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平日里就愛涂涂畫畫,聽說林家表哥的丹青是陳大人也贊過的,不知道日后有沒有機會瞻仰一番?!彼Φ糜行┎缓靡馑迹Т浩饺绽锞鸵粋€愛好,那就是繪畫。不過她沒機會拜得名師,都是跟著賈府的老師,或者自己練習(xí),即使有天賦也很難有成就。 而迎春和探春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們并不想在林黛玉面前獻丑。林黛玉見這個話題進行不下去了,便開始聊別的。京中的流行首飾花色等等也都拿出來說一說,一人一句,很是熱鬧。 賈母在一旁看著她們笑鬧,心情也愉悅了許多。王夫人看著時間差不多,也插了句,“日后在府里長住著,舅母只一點要囑咐你,我有一個孽根禍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以后你也不要理他,你這些姐妹們都不敢招惹他。” 賈母一聽不樂意了,她剛剛已在心里暗自盤算著,讓林黛玉和賈寶玉定下親事,這樣便能讓黛玉長久地留在身邊。可王夫人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在離間兩人,這還沒見面就這樣防著,是個甚意思?! 她正要開口,卻聽見林黛玉好奇地問道:“是那位銜玉所生的哥哥?我聽我哥哥說了,那可是有大造化的人才能有此境遇?!彼锌?,又說道:“所謂男女七歲不同席,我在內(nèi)院,表哥應(yīng)該住在外院,怎么會常常相見呢,我跟他自然是玩不到一塊去的?!彼约旱母绺绮徽侨绱?,平日里用膳的時間才能見到。 黛玉這話一出口,滿屋子知情的人都有些尷尬,那寶玉就已經(jīng)九歲了,可仍然在碧紗櫥住著。邢夫人在旁邊聽著沒說話,心里卻暗自發(fā)笑。 “你表哥如今便住在我這碧紗櫥,實在是祖母舍不得他一個人孤零零住在外院,沒個人照顧?!辟Z母狀若平常,扯開話題,“此番你來,便留下來住著,陪陪外祖母也好啊。我的這些兒女當(dāng)中,最疼愛的就是你母親。她卻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還未能見上一面,今日見了你,怎能不傷心落淚?!闭f著扯著帕子抹淚。 林黛玉趕忙坐到她身邊,寬慰賈母:“外祖母留我,我確實該來的。等府里的事情安排好,我便搬過來陪您同住?!?/br> 這是林霽與林黛玉商量好的,住可以,要有獨立的院子。她也見到了,賈母這個院子富麗堂皇,擺件都以喜慶為主,她尚在孝中,不愿為此違背自己的本心。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找個靠近賈母的院子,住下來,也算是盡孝了。 賈母還未回答,便聽見門外丫鬟通報:“老爺?shù)?。?/br> 作者有話要說: 噢噢噢,下一章就要見到賈寶玉了~(≧▽≦)/~啦啦啦 有部分內(nèi)容出自紅樓夢原有情節(jié)。 第26章 賈寶玉 林霽進了賈府便被帶到了正院的客廳, 賈赦和賈政各坐一邊,他也規(guī)矩地行禮, 拜見兩位舅舅。 林霽對賈赦和賈政的態(tài)度都挺好的, 即使他心知肚明, 賈府已經(jīng)沒落。不過對于他而言,應(yīng)付這兩人綽綽有余,林霽廣讀詩書, 博聞強識, 又經(jīng)歷過兩輩子的沉淀,整個人自然更通透些。 他跟賈赦聊聊玩樂之事, 說著說著就能扯到做生意上, 也從賈赦那里套多了許多京城紈绔子弟的興趣愛好。跟賈政談?wù)劧Y樂典籍, 賈政雖然迂腐, 但不可否認(rèn),這個年代大部分人是跟他一致的,反正他日后也是要進翰林院, 里面多的是這樣的讀傻了的讀書人, 而且那些老書生可能更可怕,他權(quán)當(dāng)提前演練了。 而在旁陪著的賈璉心中暗暗腹議林霽兩面三刀,總不見他在江南時對著自己有這個態(tài)度。不過他也不敢多言,畢竟, 看賈赦和賈政的態(tài)度便知,林霽如今可不得了。 就這樣,聊著聊著, 一個下午的時間便如此過去了。 賈寶玉,賈環(huán)和賈蘭下了課,便被帶到了書房,面見林霽這個探花表哥。盡管林霽與賈府的人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他被記在賈敏名下,便成了嫡親的表兄弟了。 林霽未到時,賈寶玉還在心里暗暗非議,好好一個人少年兒郎,干嘛要被功名利祿沖昏頭腦,一頭扎進那污濁不堪的朝堂中去。 當(dāng)他踏入書房,親眼看到林霽,心花怒放。他還真的少見像林霽這樣通透伶俐的人兒,真真是水晶做的一般精致,賈寶玉的心忍不住便向林霽那邊偏去,生出了絲絲親近。 實則賈寶玉更喜歡的是水做的女子,他常常說,女子是水做的,冰清玉潔,男子是泥做的,污濁不堪。可他過對林霽這種美少年也沒有抵抗力,未等賈政介紹便自行跟林霽套起了近乎。 “這位便是林家表哥吧?表哥此番來,會在我家常住嗎?”寶玉巴扎著大眼問到,“要是你在這兒住下,我們表兄弟便能親香親香。表哥,我聽過許多你的事情,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嗎?您真的這樣厲害嗎?”說到后來,都用上敬語了。 “那都是訛傳,當(dāng)不得真的。”林霽左一句右一句,把賈寶玉忽悠的團團轉(zhuǎn),“我跟meimei剛到京城,還需要去親近的人家一一拜訪,等事了,自然會來給老祖宗請安的。再說了,都在京城住著,想如何親香也便利啊?!?/br> 親香個鬼,之前他在京城在京城備考的時候怎么不見他們跟自己親香,不過是看他現(xiàn)在有了功名,兩年后能進朝為官,再加上聽說他頗得皇上厚愛,才巴巴地貼過來而已。 “這樣說表哥會在京城常住了?太好了,我可以帶你去逛逛京城一些有名的館子。”賈寶玉很是熱情地邀請,他在賈府的族學(xué)讀書,認(rèn)識的大多是依附在賈府的人家的孩子,“還有些好友可以介紹與你,大家一起玩耍也便宜。”好吧,他完全忘記林霽比他年紀(jì)大很多,又是個正經(jīng)的讀書人,哪會跟他的好友有什么共同語言。 不過林霽也沒拒絕,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賈蘭看著林霽的眼神充滿了憧憬,他在賈府并不受重視,全靠母親李紈為他張羅。而賈府的族學(xué)并不是個好地方,他在那里也得不到更好的教養(yǎng)。 李紈知道林霽今日要來,昨晚還特意囑咐他要好好跟這個表叔相處,抓住機會讓表叔指點指點他。賈蘭看著賈寶玉跟林霽說得熱火朝天,并不太敢插話,只在一旁看著。 林霽見他跟賈環(huán)形似瑟縮,倒也不在意,“這位想必便是珠表哥的孩子吧?”林霽看著賈蘭問到:“看這樣子也是進學(xué)了,讀過什么書?”按輩分說這個孩子還要叫自己表叔,突然長了一個輩分的林霽表示心有點累,自己才十六,就是叔叔輩了。 “只讀完《三字經(jīng)》和《千字文》,正在讀《聲律啟蒙》,先生在教,剛剛教完,但我還未讀透,不熟練?!彼缓靡馑颊f自己其實才剛剛通讀完整本書,尚未來得及背誦。 “哦,這個進度倒是不錯,你今年才五歲吧,能讀完前兩本已是不錯?!绷朱V點了點頭,夸道:“不愧是珠表哥的孩子,舅舅,這孩子倒是可以好好培養(yǎng),說不定賈家能有個狀元郎呢?!绷朱V笑著對賈政說,然后又轉(zhuǎn)過頭對著賈蘭,“來,我來考考你,天浩浩,日融融,下一句是什么?” “呃,佩劍,佩劍對彎弓?!辟Z蘭想了一會兒,磕磕絆絆地說出了答案,然后一鼓作氣背了下來:“半溪流水綠,千樹落花紅。”說完便挺直了腰桿,一副等待檢閱的小樣兒。 林霽摸了摸他的頭,“不錯,真是個好孩子,來,這個是表叔私底下獎你的?!绷朱V拆下掛在腰間的羊脂白玉,放入賈蘭手中,“要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努力,可知?”他眼中流露出可惜,這孩子要是長在平常一些的人家,說不定能有出頭日,賈府嘛,到底差了些。 賈蘭手里拿著暖暖的白玉,咧開嘴,笑的得意洋洋。賈政在一邊看著也點了點頭,這孩子年紀(jì)尚小,倒是有幾分當(dāng)年兒子的風(fēng)范。旁邊的賈環(huán)撇著嘴,似乎有些看不慣賈蘭這個拍馬屁的模樣,但賈政在旁邊站著,他卻是不敢多言。 賈赦不耐煩這些,見天色已晚,“晚膳時間要到了,我們走吧?!闭f完便在前帶路,帶著他們往賈母的院子去了。 林霽跟在賈赦賈政身后,穿過連廊,路過花園,走進賈母院子的正廳。他穿著素色的長衫,修長挺拔,面容精致帶些棱角,走路的姿勢帶著些許灑脫。 通報過后,一行人進了正廳,只見廳里熱熱鬧鬧坐了一大家子。王夫人和邢夫人分坐兩邊,李紈和王熙鳳也在,林黛玉與三春在一處,大家說著話。女人們見家里的主心骨都進來了,趕忙讓位置。 賈赦和賈政坐下之后,林霽也順勢在仆婦事前準(zhǔn)備好的地上的圓蒲上跪下,給賈母叩頭請安。古人的禮俗極其繁瑣,幸好賈府也不多講究,賈母也不好讓他多跪,自然是讓人趕忙把林霽扶起來。 賈赦進了正院,坐下后便沒說話,拿著茶杯品茶,他跟賈母近來有些口角。對于家里的內(nèi)外事物都被賈政夫婦把持,他便沒有氣順過,而王熙鳳即使已經(jīng)接下了掌家的權(quán)利,卻事事要問詢王夫人,賈赦并不覺得跟之前有什么區(qū)別。前幾日更是因為要錢買一副古畫被拒,至今對著王夫人和王熙鳳都沒有好臉色。 邢夫人自然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一旁待著,站在賈赦身后當(dāng)木頭人。 賈政倒是帶著笑,跟賈母請安后,便給賈母夸起了林霽:“母親,這安泰小小年紀(jì),便能中探花,實在是難得?!闭f完還已有所指地看著賈寶玉,雖然是今日才見到林霽,卻已經(jīng)熟練地叫起了他的小名了。 賈母仔細(xì)打量林霽,心里有些不以為然,但面上一副滿意的樣子,“霽哥兒的小名喚安泰?”她也十分自來熟的叫了起來,“這安泰孩兒還真真是長得好,大氣,看著就有男子氣概。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孩子,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們寶玉,養(yǎng)在家里,太嬌氣?!彪m則是夸獎,卻也帶著些許生疏,而對寶玉的埋怨卻帶著親昵,老人家的偏心眼昭然若揭。 林霽沒上心,躬身施禮,“寶玉兄弟也是聰明伶俐,靈氣十足。蘭兒也不錯,今日我在書房還考校了蘭兒一翻,頗有當(dāng)年珠表哥的風(fēng)范,想來到時候科考也能一舉奪魁?!笨陬^上的便宜他從來不喜歡占,也沒什么用處。 “好孩子,那我要替你表嫂謝謝你。”賈母笑瞇瞇地說道:“安泰孩兒,你也不必客氣,就把這兒當(dāng)自己家一樣,我啊,還要多謝你這么照顧玉兒呢。”賈母一副為自家人發(fā)聲的樣子,讓在場的林家下人們都有些隔閡,“聽聞你還給玉兒找了個好大夫,才將她養(yǎng)的這樣白白嫩嫩的,真是費心了。玉兒能有你這樣的哥哥,我也放心許多?!?/br>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不敢當(dāng)老太太的謝。”林霽回道。 “此番上京,你父親不在,你們兩個孩子也不方便,你不妨就帶著玉兒在府里住下吧,也方便我們照顧。再說了,你二舅母已經(jīng)讓人收拾好了院子,玉兒便住在我這兒,你平日忙著讀書的時候,我這個老太太也能看著她?!辟Z母說道,“安泰孩兒,你看如何?” 林霽笑著接受了好意,不過卻也提出他的異議,“meimei初次上京,家中尚有親戚需要一一去拜訪。等我們安頓好了,我定然帶著meimei來府里盡孝?!敝劣诟Z母住,他可不放心。 賈母點點頭,便給林黛玉介紹起兩個舅舅。一一見禮后,林黛玉便來到賈寶玉面前。看著這個男孩,林黛玉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仿若見過。 賈寶玉看著面前這個精致的小女孩,覺得她眼熟得很,而且長得也忒好看,因而笑道:“這個meimei我曾見過?!?/br> 作者有話要說: 有部分是引用原文的,見面時候的一些場景會因為林霽的出現(xiàn)變化,但有部分也不會有變化。其實我覺得賈府的人并不都是壞人,特定條件下的所作所為,不過也是出自她自己的個人利益而已。 我并不想把賈府的人寫得那么不堪,當(dāng)然了,有時候難免帶一些些情緒,還望海涵。 我還是最喜歡林meimei的,沒有之一。 第27章 雙玉會面 林黛玉有些驚詫, 她原本也覺得眼前的男孩兒甚是熟悉,沒想到他先一步道破。 不過還未等林黛玉說話, 一旁的林霽扭過身子說道:“表弟自然覺得meimei眼熟, 都是嫡親的表兄妹。我meimei與母親神似, 母親又與外祖母神似,表弟日日看著外祖母,再看meimei, 可不是似曾相識?!?/br> 硬生生把鍋甩給已故的賈敏, 就是不想讓林黛玉與賈寶玉牽扯上。這樣的解釋同樣說服了黛玉,她不再糾結(jié), 給這個新表哥見禮, 然后便坐了下來。 其實林霽對賈寶玉倒沒有反感, 頂多就是看不上, 這賈寶玉性子太軟,談?wù)剳賽劭梢?,結(jié)婚自然是不行。古代可沒有戀愛這回事兒, 那林黛玉與他自然就沒什么接觸的必要了。 為了隔開兩人的視線, 林霽特意在林黛玉與賈寶玉中間坐下。而賈母剛剛一直笑瞇瞇看著兩個玉兒聊著天,現(xiàn)在看著林霽帶著林黛玉坐下,便不再閑聊,起身帶著眾人往偏廳去了。 雖然長輩們在, 不過林黛玉剛剛都說了男女七歲不同席,再加上幾個孩子到底年紀(jì)都不小了,林霽也已經(jīng)十六了, 所以座位被分為兩桌,男女分桌而坐。賈寶玉賴在賈母身邊,看著林黛玉,目不轉(zhuǎn)睛的,一點兒都不想走。 他沒留意另一桌的賈政早已黑了臉,賈政頂著林霽的目光,硬生生憋住氣,揚聲叫道:“寶玉,過來坐?!币矝]有當(dāng)著林霽的面呵斥他,實在是怕丟臉,雖然已經(jīng)很丟臉了。 耷拉著腦袋的賈寶玉在賈政身邊坐著,如坐針氈,坐立不安的樣子使得林霽胃口大開。而賈寶玉只覺得一頓飯的功夫,都還吃不到什么味道,便結(jié)束了。 雖則飲食習(xí)慣不同,但林霽也盡量客隨主便,挑著素菜吃了些,心想著等會兒一定要給meimei準(zhǔn)備些好吃的加加餐才行。 飯后,當(dāng)然是趁機聯(lián)絡(luò)感情,閑話家常一番。 一行人回到花廳坐下,賈母與賈政拉著林霽發(fā)問,林霽應(yīng)付著他們。另一邊林黛玉被賈寶玉和三春圍著聊天,已經(jīng)相處過一個下午,還算熟悉,林黛玉跟三春自然是繼續(xù)下午的話題。而賈寶玉在旁邊一句都插不進去,有些著急。 “meimei可讀過什么書?”賈寶玉好不容易插了個空,向黛玉問到:“今日表哥在書房考校過蘭兒,meimei也將啟蒙的書都念完了?” 原本還在隨意閑聊,一說到讀書,林黛玉坐直身子,正色道:“我三歲便由父親啟蒙,五歲就已完成蒙學(xué)的課程,如今我都八歲了,自然都學(xué)完了。哥哥如今正在帶我讀唐詩宋詞,說是女子不必被四書五經(jīng)困住,盡可讀些閑書?!?/br> 看著賈寶玉一臉不贊同的樣子,林黛玉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不知二表哥平日里都讀了些什么書?我哥哥九歲時已過童生試,他說過,年幼時讀書最易入腦,于是才讓我讀寫詩書,陶冶情cao。二表哥聰穎,想來也飽讀詩書吧?或許你也能試著去考考童生試,說不定能給外祖母抱個案首回來,讓她老人家樂樂。” 她這話說我完,整個廳里一靜,好一會兒才又有了聲音。 賈府誰人不知,賈寶玉這個寶貝疙瘩可是賈母的心肝,自然是千寵萬愛。賈母不肯讓他受科考之苦,又怎么會讓他苦讀詩書史經(jīng)去求上進呢。而且賈寶玉本身就不愛讀這些,他在族學(xué)里拉幫結(jié)派,向來最是煩這些所謂的經(jīng)史之書,怎么可能讀的進去,更別提科舉了。 賈寶玉原本想義憤填膺地指責(zé)一下這個meimei的死腦筋,給她宣揚宣揚他那一番讀經(jīng)史之學(xué)之書都是國賊祿蠱的言論的,可目光掃到賈政,以及賈政身邊的林霽,又息聲了。 到底不敢說自己的進學(xué)情況,支支吾吾沒說話,看著林黛玉眉尖若蹙,心思一動,又問道:“還未問及meimei尊名?” 林黛玉說出自己的名字,等了解了是哪兩個字之后,賈寶玉又問道:“meimei可有表字?” 林黛玉只搖頭,沒說話,心里卻已經(jīng)將賈寶玉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又沒定親,表字自然是等她出閣的時候由她父親來取,怎么這人這么不規(guī)矩,居然連這個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