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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女當(dāng)家之寡婦難為在線閱讀 - 第178節(jié)

第178節(jié)

    “母后,婚姻之事豈能兒戲,自然是認(rèn)真的?!贝薮罄刹唤獾耐驈埢屎螅骸澳负箅y道還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不成?”

    “懐瑾,你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位盧姑娘?”張皇后說得極其緩慢,到現(xiàn)在她都還有些懵, 完全沒有弄懂為何懐瑾這般妄自菲薄。

    “母后,盧姑娘聰明遠(yuǎn)勝于我,能力我也是望塵莫及。”崔大郎說得很認(rèn)真:“看一個人怎么只從身份上來說事?一個人的能力遠(yuǎn)遠(yuǎn)要比這出身重要。更何況我本來就是在青山坳長大,若不是母后派人尋我回宮,我不過是一個鄉(xiāng)村里的凡夫俗子而已,自然就更配不上盧姑娘了?!?/br>
    “懐瑾,不管怎么樣,你現(xiàn)今已經(jīng)是貴為太子,過去的事情便不必再提,你的身份與那位盧姑娘絕不相配,母后是不會替你去求親的。”張皇后看了一眼花廳里的眾位小姐,朝著崔大郎笑了笑:“有這么多位溫柔賢淑知書達(dá)理又生得花容月貌的小姐在,你就沒見著一個合心意的不成?”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考慮自己的侄女兒能不能做太子妃這事情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將懐瑾那可怕的念頭給打消——娶一個村姑為太子妃,這怎么可能!

    “懐瑾,你母后言之有理,娶妻講求的是門當(dāng)戶對,尤其是皇室更加要看重,大周朝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八代皇上,沒有一個是從鄉(xiāng)野里選妃的?;首婺赣X得那位盧姑娘確實是個不錯的,可是卻難以勝任太子妃,她的身份如何壓得住側(cè)妃良娣?”胡太后慈祥的沖著崔大郎笑了笑:“懐瑾,哀家與你母后曾經(jīng)商議過,若是那位盧姑娘愿意,我們也不計較她的出身,賜她個太子側(cè)妃便是?!?/br>
    崔大郎的心一沉,真被秀珍言中,皇祖母與母后都不同意他娶秀珍為妻。

    “懐瑾,你看看,左邊第一桌,那是梁首輔家的兩個孫女兒,江平章的小女兒,還有……”張皇后朝張芫蓉深深看了一眼:“還有你表妹哪。她們誰都要比那盧姑娘更合適做這太子妃,你隨便選一個,母后這就讓禮部將這迎娶程序給列出來,咱們一步一步來。”

    “皇祖母,母后,既然你們說我與秀珍門不當(dāng)戶不對,那我就只能與兩位大人拜別了?!贝薮罄沙笈c張皇后拜了一拜,轉(zhuǎn)身就朝花廳門口走,胡太后與張皇后吃了一驚:“快,快將太子殿下攔??!”

    站在胡太后與張皇后身邊的姑姑慌慌張張奔到了門口,幾個人齊刷刷的將崔大郎給堵?。骸疤拥钕?,請回罷!”

    花廳里的高門貴女們一直在朝這邊看,忽然發(fā)現(xiàn)事情突變,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們坐得有些遠(yuǎn),只能見著胡太后張皇后一直在與崔大郎說話,然后就見崔大郎猛的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姑姑內(nèi)侍們攔住了他不讓出門。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怎么太子殿下就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發(fā)生爭執(zhí)了呢?莫非是……眾人的心皆是一沉,想到了太子殿下與那個村姑手拉手從涼亭里走出來的那一幕。

    張芫蓉咬住下唇,低下了頭,心中老大不痛快。

    原來以為太子妃這位置離自己很近,可萬萬沒想到,一個村姑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讓她的希望落空,就如清晨的露珠,鋪在草葉上閃閃發(fā)亮,可是日頭出來以后,被陽光照著,那些露珠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府里,祖母肯定會問今日宮里的事,她該怎么回答呢?張芫蓉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若是太子殿下看上別的高門貴女也倒罷了,畢竟各花入各眼,雖然她一直被人捧得高高,可也不會是每個人都認(rèn)為她是難得的美人。

    然而,太子殿下看中的,只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村姑。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但這不是她一個人獨獨有的,是整個在場的高門貴女們都感受到了的侮辱。

    打扮得再好,準(zhǔn)備得再精心又如何?卻比不上一個穿著棉布衣裳,頭發(fā)上只簪著一朵珠花的鄉(xiāng)野村姑,這話傳了出去,她們這一群人就會成為京城的笑柄。

    眾人一個個坐得筆直,豎起了耳朵,極力想要聽清那邊的交流,可胡太后張皇后她們那般修為的人,即便是再生氣,也不會將聲音抬高到讓她們聽到的地步,她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邊似乎在發(fā)生激烈的爭吵,可卻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懐瑾,你這是要作甚?”

    張皇后的聲音有幾分顫抖,二十年不見的兒子,在宮里才住了兩個月,便說出要與她們拜別的話,這究竟是什么意思?拜別?他要走到哪里去?

    “既然皇祖母與母后都覺得秀珍身份地位配不上我,那我便將自己的身份降到與她一樣便是了,若是不能與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這一輩子還有什么意思?你們一定要說太子殿下這身份比秀珍高,那我就只能不做這個太子了,出宮,回到青山坳種地,那我與秀珍的身份可是旗鼓相當(dāng)了?!?/br>
    張皇后臉色瞬間就白了,她睜大了眼睛望向崔大郎,顫著聲音道:“懐瑾,你……難道就要將母后扔下不成?”

    “母后,不是懐瑾不孝,是母后逼著懐瑾做出這樣的選擇,若母后能接納秀珍,我自然會高高興興留在宮里,與秀珍一道好好孝敬母后的。如果母后不答應(yīng)懐瑾的請求,懐瑾自然只能做出這不得已的選擇了?!?/br>
    崔大郎站得筆直,沒有半分讓步,雖然蘭如青教導(dǎo)他孝道當(dāng)先,可他覺得這個孝字不能無原則,自己總得有自己的判斷。

    胡太后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她仔細(xì)觀察著崔大郎的每一個動作,聆聽著他的每一句話,見著他目光灼灼一副堅定不移的模樣,這讓她不由得有了幾分贊許,多年前的往事也漸漸的浮上了心頭。

    若是當(dāng)年他能如面前這個孩子一般的堅持,那他與她的命運就會完全不同,她不會在這冰冷的后宮里生活這么多年,而他也會過著不一樣的生活。

    若是!可這世間究竟有幾個人能堅持這份真性情?胡太后的一只手緊緊抓住了狐貍毛手籠,一只手卻在輕輕捻動著腕間的紫檀佛珠,圓潤的佛珠一顆一顆從指間輪過,心里竟然有一點點的痛。

    “母后?!睆埢屎笥袔追譄o奈,轉(zhuǎn)過頭來望向胡太后:“母后,您說句話兒罷?!?/br>
    自己是沒辦法勸服兒子了,只能看太后娘娘的手腕了。

    太后娘娘是個人物,當(dāng)年將自己的兒子扶上帝位時,朝野有不少人暗地里反對,可她依靠著幾位顧命大臣,又頒布了一系列的法令,才將政局穩(wěn)定下來,她既能輔佐治理天下,自然也能勸說懐瑾放棄這個愚不可及的念頭。

    “若嫿,看起來懐瑾確實喜歡盧姑娘,咱們不著急馬上便將那位姑娘否定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著急,慢慢來,這事情咱們從長計議?!?/br>
    胡太后瞥了張皇后一眼,目光復(fù)雜。

    張皇后會錯了意,以為胡太后要她使出一個“拖”字要訣來,心中敞亮,慌忙點頭:“母后說得對,這般重要的事情,如何能倉促間便定下來呢,從長計議才是。”她抬起頭來望向崔大郎,笑得勉強(qiáng):“懐瑾,暫且坐下用了飯再說,咱們以后再慢慢商議?!?/br>
    崔大郎沒有吭聲,摸起一個飯碗朝地上一砸,清脆的響聲驚得花廳里的人都睜大了眼睛朝這邊望了過來。

    胡太后與張皇后也唬了一跳,兩人目瞪口呆的望向崔大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崔大郎彎腰拾起一塊碎裂的瓷片,緩緩舉了起來,目光凝望著那玉白透亮的那塊白瓷,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第350章 似磐石(一)

    “皇祖母, 母后, 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會同意我娶秀珍的,再從長計議也是這個結(jié)果, 這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崔大郎瞥了坐在那里的胡太后與張皇后一眼,她們兩人都雍容華貴珠圍翠繞,可她們卻都是冷漠無情,或許后宮里幾十年的生活已經(jīng)將她們心底那份柔軟磨平, 她們的眼里只有各種利益關(guān)系。

    “懐瑾,你莫要做傻事!你皇祖母已經(jīng)說過了,這事情慢慢商議便好,你何苦要來嚇我們!”張皇后臉色慘白, 懐瑾這是準(zhǔn)備作甚?拿著瓷片要……割腕?

    “皇祖母, 母后,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娶秀珍,不管你們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都要娶她。你們現(xiàn)在跟我說慢慢商議,是不是想暗地里派人做下手腳,對秀珍不利?”崔大郎的心一緊,想到了那時候在蘭府里聽到的各種傳聞。

    那些大戶人家做下的腌臜事兒還少嗎?他的外祖父張國公, 為了保住他讓他順利回宮,暗地里做下手腳,京畿附近有幾個五月五日被人收養(yǎng)的孩子不是進(jìn)了監(jiān)牢就是被弄死——在他們心目里,殺人就跟碾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因著要逼自己娶別的女人為太子妃就對秀珍下手?

    自己一定要保護(hù)秀珍, 要保住她的安全!

    “懐瑾,你快些將手中的瓷片放下!”張皇后想要將手伸出去,可只覺全身酸軟無力,好像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崔大郎身后不遠(yuǎn)處站著幾個內(nèi)侍,見著這邊事情突變,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從背后朝前邊走了過去,幾個人撲向了崔大郎——要是將太子殿下手里的利器奪下,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自然會獎賞他們的,每人一個銀錠子肯定是有的。

    只不過他們卻低估了崔大郎的身手。

    自幼便跟著獵戶們上山打獵,在江州城又向胡三七學(xué)了些拳術(shù)與吐納打坐的內(nèi)功身法,耳力遠(yuǎn)遠(yuǎn)勝于常人,崔大郎雖然背對著幾人站在那里,可耳朵里卻敏銳的聽到了那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

    他沒有回頭,等著那幾個內(nèi)侍靠近往前撲的時候,腳尖點地,人已經(jīng)飄出去十多余尺遠(yuǎn)。那幾個內(nèi)侍撲了個空,幾個人撞到了一處跌倒在地上,正好落到那一地殘片上,手按著瓷片,有人手掌內(nèi)有鮮血珠子滲透而出。

    見著那點點血跡,猶如樹梢盛開的梅花,張皇后臉色一陣發(fā)白,身子搖搖,幾乎要倒到椅子一側(cè),身邊的青蔦姑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娘娘,娘娘!”

    青蘿將鼻煙壺奉上,張皇后吸了兩下,總算是覺得心里頭舒暢了不少,她掙扎著坐了起來,一雙眼睛巴巴兒的望向崔大郎:“懐、懐瑾!”

    “皇祖母,母后,這婚事你們可以慢慢商議,我不著急,只要新娘是秀珍我就愿意等,無論等多少年我都不著急,只是……”崔大郎臉上露出了一絲決絕:“若你們暗地里耍什么手段,秀珍要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也不會獨活,她活著,我便活著,她死了,我也死!”

    沒等胡太后與張皇后反應(yīng)過來,崔大郎飛快舉起瓷片,在自己左掌用力一劃,鮮血從那劃傷的口子慢慢滲透出來,很快便成了一線紅色,慢慢蜿蜒而下。

    張皇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胡太后比她鎮(zhèn)定,站起身來大喝了一聲:“懐瑾,休得傷了自己,哀家答應(yīng)你!”

    崔大郎的手停了下來,將瓷片扔到了地上,朝胡太后點了點頭:“皇祖母,我相信你的話,那就暫時這樣罷?!?/br>
    “快,快,快去傳太醫(yī)!”

    見崔大郎扔了瓷片,胡太后這才放下心來,跌落坐回椅子里,宮女內(nèi)侍們一擁而上,將崔大郎團(tuán)團(tuán)圍住,有些趕緊捏住那正在滲著血珠子的傷口,有些趕緊將自己的披帛撕裂,用來裹住崔大郎手掌,大家七手八腳的忙成一團(tuán)。

    太醫(yī)很快就跟著宮女奔了過來,給崔大郎檢查了一下傷勢,擦了擦額頭的汗:“太子殿下傷口……”

    “不深”那兩個字還未說出口,腳就被重重的踩了一下,抬頭看時,就見崔大郎瞪眼望著自己,太醫(yī)趕緊改了口:“太子殿下傷口極深,須得好好保養(yǎng)才是?!?/br>
    聽到“傷口極深”這四個字,張皇后的眼淚頃刻間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她走到崔大郎面前,見著他那只手已經(jīng)被裹成個粽子,心疼得很,哭哭啼啼道:“懐瑾,你怎么就這樣傻呢?這不說過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你又為何這般懲罰自己?”

    “這不是懲罰自己,母后,我只是在起誓,若真有那么一日,您也莫怪兒子不孝,我是定然會下去陪秀珍的,我絕不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呆著,我要一直陪在她身邊?!?/br>
    崔大郎說得極其鄭重,語氣是絲毫不容辯駁,他盯住張皇后,一字一句:“母后,兒子是認(rèn)真的?!?/br>
    張皇后身子止不住的觳觫,她站在崔大郎面前,眼淚珠子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因著這場風(fēng)波,午膳匆匆忙忙就結(jié)束了,用過午膳各位小姐們便被送回自己府中,本來計劃好的要有琴棋書畫的展示,也再沒有人提前。很多小姐早些日子就開始在準(zhǔn)備這事情,有些還花了重金買了詩詞歌賦,沒想到卻是浪費了銀子,十分懊惱。

    張芫蓉回到自己府中,張國公夫人便打發(fā)了管事婆子過來喊她去主院,張芫蓉滿心不快,只是礙著祖母相傳,不能不去,只好整頓了下衣裳,跟著婆子去見張國公夫人。

    “蓉丫頭,”張國公夫人伸手將她拉住,上下打量著,眉眼都是笑意滿滿:“今日可見著太子殿下了?”

    張芫蓉心中一痛,點了點頭:“見著了?!?/br>
    “他……和你說了什么話沒有?”張國公夫人望著自己的孫女兒,心中很是得意,生得這般美貌,又有姑姑在宮中掌柄,如何不能水到渠成?

    聽張國公夫人自信滿滿的這般問,張芫蓉臊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去沒有吭聲,張國公夫人笑道:“瞧蓉丫頭這模樣,肯定是與太子殿下相談甚歡,是不是?當(dāng)日太子殿下住在我們府中的時候,也經(jīng)常和你一道陪著我出行,看你們兩人說話還算投機(jī)……”

    張芫蓉更覺窘迫,崔大郎在自家府里的時候,確實陪著祖母一道在園子里游玩過,可什么時候與自己相談甚歡呢?兩人基本沒什么交流,除非祖母問他一兩句話,又點明來問自己,這種可能算得上罷?

    “蓉丫頭,皇后娘娘怎么說?”見張芫蓉不肯開口,張國公夫人有些沉不住氣:“今日有沒有將太子妃的人選定下來?”

    張芫蓉?fù)u了搖頭:“沒有?!?/br>
    “怎么可能?上回我去覲見皇后娘娘的時候,她還說要盡快定好才是,今日招你們進(jìn)宮,自然是為了這事兒,怎么會沒定好?”張國公夫人眉頭皺了起來,視線落到了墻角的沙漏,見著時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不是說下午讓你們展示才藝的?如何這時候就回來了?”

    張芫蓉依舊低首不語,張國公夫人瞪著她看了一陣子,心里莫名有些緊張,她一把攥住了張芫蓉的手,壓低了聲音道:“蓉丫頭,是不是你沒有被太子殿下看中?”

    張芫蓉心中委屈,點了點頭,卻不肯說話。

    張國公夫人身子朝后邊一靠,有些悵然失神,口中喃喃道:“如何會這樣?不是說得好好的嗎?皇后娘娘很滿意你的啊,難道是你……”她猛的坐直了身子,眼神變得有些凌厲:“蓉丫頭,你今日在宮里犯錯了?”

    “沒有,沒有!”張芫蓉?fù)u了搖頭,更是難受,若是她自己做錯了被太子殿下沒看上是一回事,可太子殿下看中了一個村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為什么你……”張國公夫人悵然若失,盯著張芫蓉看了又看:“蓉丫頭,那太子殿下看上誰家的小姐了?”

    張芫蓉只覺眼中有濕意,張國公夫人這般逼著問,這不是在一次次的打她的臉嗎?只不過從小便被教育得要恭順溫良,張芫蓉也只能壓著自己心中的憂郁,老老實實告訴了張國公夫人:“我并不識得太子殿下看中的那位小姐,以前在京城的游宴里并沒看到過她?!?/br>
    “怎么也不去打聽一下哪?!睆垏蛉寺裨沽艘痪洌骸澳阋舱媸堑模趺淳瓦@般不機(jī)靈了?至少也要明白她是什么來頭!”

    “祖母,今日來賞花的各家小姐都不認(rèn)識她。”張芫蓉只覺這話說出來字字扎心,但又無可奈何:“她的穿著打扮……實在是樸素,棉布衣裳,梳了兩根辮子,只在鬢邊別了一朵珠花?!?/br>
    “哎呀呀,這人手段好厲害!”張國公夫人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一臉氣憤:“她分明是知道太子殿下是在鄉(xiāng)村里呆過的,故此才用這樣打扮來迎合太子殿下的喜好,太子殿下果然上當(dāng)了!”

    張芫蓉一愣,猛然覺得祖母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第351章 似磐石(二)

    慈心宮寢殿外外, 靠著窗戶的早梅開得很好, 紅艷艷的如霞似錦,寒風(fēng)吹過, 白色的雪花與紅色的花瓣上下飛舞,琉璃界里萬點飛紅飄零如雨,小徑之上,瞬間便蓋滿了一片深紅淺紅。

    寢殿里, 銀霜炭燒得正旺,屋子里溫暖如春,烤得張皇后身上汗?jié)u漸的出來,沾濕了中衣, 想抬起手來都有些為難。

    “若嫿, 你且坐下,莫要這般著急?!焙蟛[眼看了看一雙手交疊,腳步緩緩行走的張皇后,嘆息了一聲:“你著急也沒用,現(xiàn)在懐瑾是聽不進(jìn)咱們的話,咱們無論怎么說,他都會堅持娶那位盧姑娘的?!?/br>
    “母后, 那該怎么辦?還真讓他娶了那村姑為太子妃不成?”張皇后的眉毛皺在一處,想想這事情都覺得堵心,京城那么多名門望族,那么多嬌媚如花的高門貴女,他怎么就一個都看不上呢?

    “那位姑娘倒也是個機(jī)靈的?!焙笫种改韯臃鹬? 閉目吐出了一句話。

    “可是她只是個鄉(xiāng)野村姑?!?/br>
    張皇后停住了腳步,眼巴巴的望著胡太后,莫非母后改了主意,想要順從懐瑾的想法?

    “若嫿,那盧姑娘可為側(cè)妃?!焙缶従彵犻_眼睛,眼中有惋惜之色:“但凡她身份高一點點,哪怕她父親是個正四品的知府,哀家都不會計較這么多了,可是她……唉,確實是可惜了些?!?/br>
    張皇后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朝著胡太后身邊的桌子走了幾步,最終坐了下來:“母后,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