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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女當(dāng)家之寡婦難為在線閱讀 - 第39節(jié)

第39節(jié)

    “要是別人看見了笑話二郎和秀珍咋辦?”昨晚他憂心忡忡的跟崔大娘商量:“就怕秀珍臉上掛不住,畢竟是個寡婦,跟小叔子走得近,人家會有閑言碎語。”

    崔大娘想了好半日,才幽幽說了一句:“漢子,上次他們倆就一起去宗祠議事,你忘記了?”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可……崔老實摸了摸腦袋,村里那些喜歡說閑話的,確實在后邊議論了好幾日,他出門聽到背后的碎碎念,都覺得不好意思,只能將腦袋耷拉著,當(dāng)做沒聽見,可心里頭還是難受,畢竟是他們出主意讓秀珍與二郎一塊出去的。

    這事隔了幾個月了,又讓他們一起去江州城……崔老實心里頭交戰(zhàn)了好一陣子,最后才嘆氣道:“這事得跟秀珍商量商量,畢竟我們只是嘴里說上一句,到時候閑話都是她受著,心里頭會怎么想?yún)?。?/br>
    崔大娘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今兒一清早,盧秀珍洗漱完了忽然開口:“爹,娘,今日要去江州城運磚,我一個人怕忙不過來,還得喊二弟去給我?guī)兔Υ虼蛳率植判?。?/br>
    “啥?”崔老實崔大娘有些發(fā)懵,張大了嘴。

    “家里有事情讓二弟做?”盧秀珍有些奇怪,看了下兩人的表情:“那我就喊三弟或者四弟一塊去好了?!?/br>
    “沒、沒……”崔老實有些結(jié)巴,這個“沒啥事”還未說完,崔二郎已經(jīng)利索的接上了話:“現(xiàn)在還有什么比運磚回來更重要的事呢,大嫂,我陪你去?!?/br>
    話甫才出口,心就悄悄的蹦跶個不停,好像揣著只小兔子一般,崔二郎的臉都紅了一大塊,不敢看盧秀珍,只能將頭悄悄轉(zhuǎn)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過了高審,開心吖!菇?jīng)鰝兛靵砜窗?/br>
    第76章 青磚房(二)

    崔老實家的院子里站滿了人,青山坳的村民們聽說崔家在江州城定下的青磚回來了,都趕著過來看熱鬧,院里院外都是人,好奇的望著崔家?guī)讉€兒郎與車夫?qū)⑶啻u卸下,不住的指指點點。

    “好青磚,上好的青磚,那成色……嘖嘖嘖,對著日頭影子泛著光哪!”

    “崔老實家現(xiàn)在可抖起來了,都用上這么好的青磚啦!”

    “可不是,比他們崔家族長那房子用的磚都要好哩,一看就是值不少錢的?!庇腥烁`竊私語:“崔才高還有個兒子在江州府衙當(dāng)推官老爺,難道銀子還會比崔老實家少了去?咋他家蓋房子用的磚還比不上崔老實家的?”

    盧秀珍一邊幫著搬磚,一邊留心聽著身邊的議論之聲,皺了皺眉頭,這世間就是閑人多,沒事兒喜歡往人家院子門口一站,嘁嘁喳喳的說一堆廢話。

    買什么成色的青磚并不一定是與家中銀子多少有很大關(guān)系,她相信崔才高家里絕不會少了這一百多兩銀子,最主要的還是要看舍不舍得的問題。若是沒有她堅持,即便崔老實家忽然發(fā)達(dá)有了一千兩銀子,他們只怕也就蓋個土磚房,最多是把屋頂上的茅草換成瓦片。崔才高家里有良田三百畝,每年光是租子都能收不少,更別說他還沒分家,他兒子在江州城里做推官,每年交上來的銀子絕不會太少。

    她瞥了一眼,就見說得最最起勁的還是劉三嫂和那金家大嬸兒,兩人的嘴巴一張一合,就跟那扁嘴鲇魚一般,臉頰上紅撲撲的,兩雙眼睛里發(fā)著紅,分明是在嫉妒。

    她們這是存心的不成?想要拿著自家和崔才高家去比,讓崔才高心里不舒服找他們家的碴?盧秀珍心中冷笑了一聲,這些婆娘實在是閑得慌,上回半夜去棲鳳山挖樹的苦頭還沒吃得夠呢。

    自己也犯不著可以要去整治他們,自家的日子過得越紅火,她們心里就越難受,這也算是一種精神折磨吧。盧秀珍很愉快的搬了磚從劉三嫂旁邊擦身而過:“讓讓,別站在門口,沒見我們在忙活著?”

    劉三嫂臉色一僵,摸了一塊青磚挪了挪腳,眼睛盯著青磚面兒,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這么好的青磚,實在讓人眼饞,啥時候她家也能蓋上青磚大瓦房嘞?一想到自家還有三個娃要娶媳婦,劉三嫂的興致便沒了那么高,三個娃兒每人至少要攢十兩銀子的媳婦本,到時候還有準(zhǔn)備辦喜事的開銷,這么算下來可是一大筆銀子吶,哪里還有蓋房子的錢?

    原來她總是喜歡將崔老實一家踩到腳下嘲笑,可沒想到這才兩個多月,崔家便翻了身,一副有錢人家的格調(diào),看得劉三嫂的眼睛都綠了。

    “劉三嫂子,你還不回去做飯?你家男人等著你送飯去田頭哪!”崔五郎搬著磚朝站在那里的劉三嫂喊了一句,眉毛飛起,一副開心模樣。

    “哼,小兔崽子,家里有幾兩銀子就沖我甩臉子。”劉三嫂氣哼哼的嘀咕了一句,戀戀不舍的摸了下那塊磚,瞟眼看了看盧秀珍她們正在忙,悄悄的將那塊青磚藏到了身后,斜著身子朝院子外邊挪了過去。

    才挪了兩步,就和跨步進(jìn)來的崔二郎碰了個正著,劉三嫂的身子還沒來得及轉(zhuǎn)過來,就被崔二郎劈空伸過來的手?jǐn)r?。骸皠⑷┳樱瑒e這么客氣,我們家暫時還沒用到幫忙的,到時候若要請人換工,肯定會要來找你,還是勞煩你將青磚放到車上便是,我們可以自己搬的?!?/br>
    周圍的人哄然大笑了起來,劉三嫂臊得一臉通紅,趕緊將青磚擱下,轉(zhuǎn)身跑著走開了——自己方才肯定是鬼迷心竅了,怎么就想著要帶一塊青磚回家去呢?搬一塊青磚夜奔蓋不起房子來啊,還被崔二郎當(dāng)眾羞辱了一番,實在不值。

    “劉三嫂子?!?/br>
    身后有人喊住了她。

    劉三嫂茫然的轉(zhuǎn)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纖細(xì)的身影朝自己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今日我們只是卸掉磚,真不需要人手幫忙,明日起我們就開始要挖地基砌墻了,若是劉三哥有空,他能不能過來幫點忙呢?”

    “啥?”劉三嫂子睜大了眼睛,說話有氣沒力:“幫忙?”

    “是啊,幫忙?!北R秀珍笑顏淡淡,淺若梨花:“有兩種法子,第一種是換工,這次劉三哥過來幫忙,下回你們家蓋房我們家也派人去,另外一種就是給工錢,半日七文錢,一日十五文,看看你們愿意用哪一種法子?!?/br>
    “一日能有十五文?”劉三嫂吃驚的喊了出來,笑得眼睛都快找不到了:“中,中,我讓我家劉三過來幫忙!”

    她出神的望著盧秀珍,忽然覺得崔老實家這個小寡婦咋就這么好看了呢,眉眼彎彎看上去很舒服,笑意盈盈,就像那枝頭的花朵一般,水靈靈的甚是鮮嫩。

    “啥子,大郎媳婦,你說啥子?幫忙蓋房子給錢?”站在后邊的那堆人都圍了過來:“大郎媳婦,可別把我們家可忘記了,我家漢子有一把力氣,做事是頂呱呱的棒,不會讓你吃虧的,對得住這十五文錢一日的價格!”

    圍過來的一群人,臉上全是焦急渴望的神色,盧秀珍望著這些大嬸大嫂,心中有些發(fā)酸,盡管她們或許有時候很討厭,可她們卻依舊是一群掙扎在貧困線上的可憐人,一年到頭吃不了幾餐rou,穿不了幾件衣裳,就連十五文一天這樣廉價的事情,都還搶著來干。

    “各位大嬸大嫂們,只要你們家里的男人有空閑時候,就可以打發(fā)他們過來幫工,我這邊都會按著他們來的次數(shù)算工錢,日結(jié)或者是一次性結(jié)賬,你們自己說了算?!北R秀珍點了點頭:“先回去商量著看看,畢竟現(xiàn)在是農(nóng)忙時候,不一定每日都有空?!?/br>
    秧苗已經(jīng)長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到了插秧的時候,盧秀珍挺擔(dān)心家里的這新房可能要蓋挺長的一段時間,畢竟農(nóng)忙時節(jié)能來幫忙的人少,可萬萬沒想到自己才一提工錢,就有這么多人爭先恐后的應(yīng)承下來,還生怕自己不找她們家男人來干活呢。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不少人就朝崔老實家趕了過來,院墻已經(jīng)拆了一大半,院子門昨日也拆了下來,所以盧秀珍站在走廊下頭就能見著十幾個人挨挨擠擠的走到了院子的斷壁殘垣那里,臉上全是討好的笑。

    “大郎媳婦,我們家的有空,先跟你來說一句啊?!苯鸺掖髬饍阂稽c都沒有覺得什么不好意思,邁步走了過來,嘴巴都快扯到了耳朵后邊:“你金叔聽說你家要蓋房子了,一個勁的說要來幫忙哩,他說你們家是早該要把房子整整了,這么舊怎么好住人?!?/br>
    “你金叔”這三個字怎么就說得這樣親熱呢,盧秀珍一只手拿著漱口缸子,一口水沒有含住?!班邸钡囊宦曂铝顺鰜?,金家大嬸臉不紅心不跳,繼續(xù)笑得親昵:“我說可不是這樣嗎,一下大雨,老實兄弟家那屋子就被水淹了呢,這下可好了,蓋了新房就不怕被淹啦。大郎媳婦,我可真是替你們家高興喲……”

    “大嬸子,你且到一旁去,讓我擦完牙。”盧秀珍實在都快聽不下去了,這般親親熱熱的話聽得她有些反胃。

    “上回是誰說的,打死都不會到我家來討事情做哪?”崔五郎從旁邊走了過來,朝金家大嬸翻了個白眼:“就在那地里頭,有人說我們家是窮一輩子的命,哪里就會大富大貴,怎么著也不會到我家討事情做?”

    金家大嬸的臉?biāo)查g就紅了,骨篤了嘴站在那里,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朝哪里放。

    “五弟,你記性這么好作甚?那時候金家嬸子不過是在跟咱們開玩笑哪?!北R秀珍含著一口水,嘩啦嘩啦的鼓了兩下,“噗嗤”一聲吐了出去,朝金家大嬸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

    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金家這位大嬸愿意跑過來表示親近,自己也犯不著一定要板著臉將她斥到一旁去,畢竟不宜樹太多的敵人,如果是太過張揚,村子里頭個個都看你不順眼,那也是件麻煩事兒。

    經(jīng)過了前邊幾件事,青山坳里的人這時候已經(jīng)不敢再找盧秀珍的麻煩了,還有不少人開始漸漸的佩服起她來,盧秀珍琢磨著,是時候?qū)㈥P(guān)系收攏收攏,讓這些鄉(xiāng)鄰們既不會像以前那樣踩著崔老實一家,也不會跟他們針鋒相對。

    擦完牙洗完臉,這邊六丫已經(jīng)把早上的包子蒸好了,揭開鍋蓋,白色霧氣帶著一縷香味飄了出來。今日她蒸的是咸菜加rou末的包子,還做了個雞蛋湯,里邊細(xì)細(xì)的灑著一層蔥花,聞上去怪香的。

    站在臺階下的人吸了吸鼻子,沒想到崔老實家現(xiàn)在的日子這么好,一早起來就有白面包子吃,這不是地主老財才能過的日子??!

    “大嫂,我去上工了。”崔六丫捧著兩個熱騰騰的包子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咬著:“三爺那邊等著我哪,家里的事情就請大嫂多多關(guān)照些?!?/br>
    院子里的人很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崔六丫飛快的從人群中間走了過去,包子的香味隨著她的腳步彌漫到了整個院子,不少人都忍不住偷偷的去打量著她手里的包子。

    “咸菜,好像還有rou末。”

    有人咽了下口水,都是沒吃早飯就過來想尋個幫工位置的,現(xiàn)兒聞著這香味兒,肚子越發(fā)的餓了起來。

    第77章 青磚房(三)

    天色漸漸的明朗起來,枝頭的杏花緩緩綻開了花瓣,一片紅霞籠罩在枝頭,灰褐色的枝椏在那抹紅艷里顯得格外的深沉。不時有花朵從枝頭上落下,發(fā)出微微的“噗嗤”之聲,驚得鳥雀飛一般朝天空躥了過去。

    樹底下有一張八仙桌,桌上上擺設(shè)著筆墨紙硯,一位長身而立的公子爺,正手執(zhí)畫筆在細(xì)細(xì)描摹。

    “唉,不像,不像,一點也不像。”他低頭看了看那畫像,嘆息了一聲,抓起那張宣紙,揉成了一個團(tuán),剛剛作勢要丟掉,又有些舍不得的將手放下,慢慢將宣紙打開,用手將那起皺的紙抹平,仔細(xì)看了看畫像,搖了搖頭:“唉,我怎么就畫不出來呢?!?/br>
    他從筆架上抓起一支細(xì)毫毛筆,俯下身子,開始一點點的描起頭發(fā)來,過了好一陣子才將手停住,眼睛仔細(xì)打量著宣紙上那個輪廓,依舊不滿意:“靈燕,再取一張宣紙過來?!?/br>
    “是。”

    靈燕拔腳朝外邊走了過去,才過月亮門,就見著門邊站著一個人:“蘭先生?!?/br>
    “公子還在畫畫?”

    “是?!?/br>
    “還在畫那個盧姑娘?”

    “是?!?/br>
    “唉 ……”蘭如青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沒有開口說話,靈燕有些按捺不?。骸疤m先生,這樣可不行啊,公子現(xiàn)在每天都魂不守舍的,昨兒先生您布置下來的策論,他一個字都沒動筆,摸著宣紙畫筆不撒手,都畫了一疊紙啦?!?/br>
    蘭如青擺了擺手:“你去取宣紙過來,公子愛怎樣就讓他怎樣罷?!?/br>
    靈燕的眼睛瞟了下蘭如青,見他臉色悵然,似乎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只能怏怏離去,有些不快,公子從見著那盧姑娘以后便有些不對,早些日子纏著蘭先生要學(xué)畫畫,從他摸畫筆的那日開始,便每日都要畫一陣子,幸得公子比較節(jié)儉,若是換成那些只畫兩筆就將紙筆扔了的,此刻內(nèi)院的杏花樹下,肯定是一大堆廢紙了。

    蘭如青站在門口看了看樹下那長身玉立的年輕人,猶豫再猶豫,最后還是抬腳邁步走了過去。

    落紅滿地,白色的衣裳迎風(fēng)微動,紅色壓不住那抹靈動的白,飄飄然猶如玉樹芝蘭。

    “公子?!碧m如青走上前去,朝崔大郎拱了拱手:“公子又在畫畫?”

    崔大郎挑眉看他:“不然呢?”

    蘭如青臉色有一絲尷尬:“不知公子的策論可否做好?”

    “沒有?!贝薮罄苫卮鸬卯惓8纱啵骸拔矣X得先生這題出得太大,我暫且沒法子來做。”

    “題目出得太大?”這下輪到蘭如青挑眉:“以前都是這樣的題目,為何公子能寫出錦心繡口的文章來?反觀現(xiàn)在,公子學(xué)得多,便越不會做了?”

    “確實如此?!贝薮罄牲c了點頭:“以前的我,尚且在懵懵懂懂,先生給我解釋那四書五經(jīng)家國大義,我便覺得是對的。論語有云,學(xué)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xué)則殆,這學(xué)習(xí)須得有反思,看得多了以后自己慢慢理解,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與先生說的,有些出入,于是乎便迷惑了,對著先生出的那些策論題目,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做?!?/br>
    “公子悟性極佳,只是蘭某所教有哪些地方公子覺得不對,還請指出,讓蘭某也能領(lǐng)悟一二?”蘭如青深深凝望著面前這個年輕人,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崔大郎經(jīng)過這些天的打磨雕琢,高貴之氣已經(jīng)外露,站在那里即便是不說話,都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威嚴(yán),無形中擠壓著他,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龍生龍鳳生鳳,出身不平凡的人,注定了不會一輩子默默無聞。

    “先生曾教導(dǎo)我,由小見大,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也就是說人要能知善惡,做事要用真心要站得住理,可是……”崔大郎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恍惚的神色:“可為何對于盧姑娘的事情,先生卻要這般處置?”

    忽然間,蘭如青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人扼住,呼吸都有些困難。

    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臉孔,雙眸燦燦,堪比天上的星辰。

    公子……一直在惦記著他那名義上的媳婦兒。

    蘭如青有些弄不懂,不過是一個村姑,一個比旁的姑娘要聰明伶俐點的村姑,為何能讓公子惦記到現(xiàn)在?大事一成,公子想要什么樣的姑娘不能有?比盧姑娘美貌的,比盧姑娘聰明的,只要他一開口,不知道有多少高門貴女愿意高攀,為何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著那個瘦津津的盧姑娘?

    “先生,請不要再跟我提身份不配什么的,若要說不配,那是我配不上她?!贝薮罄赡樕系纳裆珴u漸黯然:“我本該做個一個堂堂男子漢,要盡對父母盡孝之責(zé),可現(xiàn)兒我卻只蜷縮在這一方小小院落里,每日里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我……問心有愧!我現(xiàn)在就是一只可憐蟲,什么本領(lǐng)都沒有,全靠著先生你說的所謂大事將成,請問,你們的大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本來好好的在青山坳過自己的日子,可是當(dāng)某日醒來,我就跟原來的我不一樣了,變成了一個吃閑飯的軟骨頭,先生還要說盧姑娘配不上我?”

    盧姑娘多好,自己名義上已經(jīng)過世,她都義無反顧的嫁到了青山坳來,代替自己來孝敬父母雙親,還要承擔(dān)著帶好弟弟meimei,這樣的姑娘,不管她是不是生在鄉(xiāng)村角落,她都是高貴的,比現(xiàn)在的自己,不知道高貴了多少!

    蘭如青目瞪口呆的望著崔大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崔大郎說的這番話,他根本沒辦法反駁,聽起來很有道理。

    “先生,你總跟我說家國大義,一個人連自己的家都沒有,又何來談?wù)搰拢课抑幌胍粋€簡簡單單的家,就像我在青山坳過的日子那樣,哪怕是清貧,只要和親人在一起,那就很好了。”崔大郎看了一眼蘭先生,搖了搖頭:“我想要的,與先生想要的,根本不是一樣?xùn)|西,故此我覺得我完全沒必要再做什么策論,這些都是虛的,對于我來說,全是幻象?!?/br>
    “公子,你說的頗有幾分道理,只是……”蘭如青嘆息了一聲:“形勢如此,并非蘭某強求,公子要想想你心目里那些家人的安危。”

    “那你說,什么時候這大事能成?”崔大郎捏緊了筆管,心中郁悶:“先生你總是說等大事成了,總該有個期限罷?是不是要我在這院子里等一輩子呢?”

    期限?蘭如青悵悵然望著崔大郎,他如何知道期限是哪一日?只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一切都在朝著有利的方向發(fā)展,要扳倒那個人,或許不再是為難的事情。只要等到他徹底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把他的罪證呈現(xiàn)于天子之前,公子要的期限就會到了。

    “公子,你且勿焦躁,蘭某最近會去京城一趟,替公子問問現(xiàn)在具體的形勢,蘭某不可能告訴公子期限是哪一日,目前誰都無法說出這個期限來,可是蘭某卻能告訴公子,稍安勿躁,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碧m如青拱手行禮:“公子,若是最近心浮氣躁不能做策論,那便不做罷,歇息幾日總是好的。”

    沒想到蘭如青竟然沒有強求他繼續(xù)做策論,崔大郎愣了愣,眼見著蘭如青轉(zhuǎn)過身去,那淡青色的長衫漸漸的遠(yuǎn)去,踩著一地殷紅的花瓣,就如那工筆畫里竹枝漸漸潤染開來,淺淺的一片。

    “公子,公子!”

    蘭如青才走,胡三七便奔著進(jìn)來了,一臉的笑,絡(luò)腮胡子不住的在抖動:“公子,你們家真的蓋房啦,昨兒將青磚運回去了,好像說今日就要動土挖地基!”

    “真的?”崔大郎臉上驀然有了驚喜神色:“真的開工了?準(zhǔn)備蓋個多大的院子?銀子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