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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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面的屋子就是許穆的臥房。 房門緊閉著,落痕快走幾步,近前去,推開門,“少爺,慕姑娘來看您了!”里頭沒有聲響,落痕壓低了嗓音,“少爺睡著了,慕姑娘,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把他叫醒吧!”慕青青說著,就邁步進去了。 “少爺,少爺,您該吃藥了?!甭浜壅驹诖策呡p聲喊著。 但沒動靜,許穆跟聽不到一樣,一點回應(yīng)都沒有。 “你是打算這樣一直睡著了?那好吧……”慕青青邊說邊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眼神看著許穆,不過兩日未見,他好像清瘦了許多,面色也不好,燈光下,有些慘白。她心中涌出一抹不忍來。打定主意,這次來,不單單要勸他吃藥,更要勸他離開斯歌爾城,祖母是鐵定不讓自己嫁給他的,那他在這里一輩子,熬到最后罪孽都將是她的,她可不接受這無妄之災(zāi)。 如此拿定了主意,她抬手推了他一下,“許穆,起來吃藥了。” “少爺,是慕姑娘啊,你不是一直想見慕姑娘嗎?現(xiàn)在她來了,你快點醒來吧?”落痕在一旁說著,眼圈就紅了。 不在許穆身邊的人是怎么都不會知道,他堂堂侯爺府上的小主子,為了慕家的一個女子,忍受了多少苦楚?如今少爺這狀況若是在京都,就是皇上太后知道了 ,那一定會派了御醫(yī)給診治的,可是在這里,他孤零零躺著,真是可憐。 想著,落痕就低聲哭了起來。 “我……還沒死呢,你哭什么?”倏然,許穆的聲音緩緩地響來,緊跟著他睜開眼,入眼看到的卻是坐在他床邊的女子,慕青青。 “你怎么來了?”他眸底有驚喜。 “你說我怎么來了?生病了不吃藥,這樣任性是男人所為嗎?”慕青青說著,就從旁邊的小嘰上端過來一碗湯藥,湯藥的藥味兒很濃,在屋子里彌散著。 “我不喜歡吃藥……”許穆?lián)u頭,表情別扭。 “這話說的,難不成這天底下,還有那喜歡吃藥,并且把藥當作是飯食的人?”慕青青嗔怪了一句,繼而那碗湯藥就到了許穆眼跟前了,“怎么,是你自己喝呢?還是我來喂你喝?”她說著,面色微微泛紅,雖然她兩世為人,對于所為的男女授受不親并不是那么的敏感,但如此近距離地跟一個男子說話,并且說要喂他吃藥,這種事兒還是第一回。 “若不,你喂我?”他盡管說話的語氣很弱,說一句就咳嗽幾聲,貌似氣力不足,但還是不忘跟她玩笑。 她瞪了他一眼,璇璣把碗就塞在他手中,“自己喝?!?/br> 許穆手一沉,碗險些就脫手了。 他不覺驚訝,自己怎么變得如此軟弱了,連只碗都端不上嗎? 慕青青也有些訝異,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那只碗,也就好巧不巧地握住了他的大手,“你……要不要這樣啊,連只碗都拿不動嗎?”話是嗔怪的,但手卻再沒松開。 一股熱血,騰地就直奔許穆頭頂,小女人的小手皮膚細膩小巧,不及一握,給他的感受真的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 她看出來他眼底的那抹奇異的亮光,頓時就意識到了這算跟他肌膚相觸,不覺面上一紅,嘴上訥訥著,“你也算是個別扭的,讓你自己喝藥,你不肯,非等別人對你呼來喝去的,你才……才……”她說著,就想要把手扯回來,但許穆怎么會容她那么做,他反手就攥住了她的小手,溫溫柔柔的一只小手,就跟她的眼神一樣,直侵入了他的內(nèi)心,“小女人,你這算是對我好嗎?” 我…… 慕青青想說,我是被你那小跟班叫來的,不然我才不會來呢! 但這話堵在了喉嚨里,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不覺面色更紅,抽手的動作幅度也就大了些。 但還是沒成。 許穆緊緊握著她的小手,他是發(fā)燒的,手心的溫度很燙,很快就通過她的小手傳遍了她全身,夜晚出來到男人的宅子里,本來就是件不合適的事兒,加之她們又是從院墻哪里跳出來的,所以連驚帶嚇的慕青青的身體一直隱隱的在發(fā)抖,跟受了風(fēng)寒似的,但這會兒,被他這樣握著,竟很快沒了寒意,周身卻越發(fā)的燥熱起來。 臉色更紅了。 “落痕……”采苓低聲叫落痕。 “額?什么事兒?”落痕的視線一直盯著慕青青,可惜的是,慕小姐是背對著他們坐著的,他看不到慕小姐的表情,也看不到自家少爺?shù)?,他心中焦急,暗中踮著腳尖,想要看看,到底少爺怎樣?但被采苓扯了一下,他訝異,回頭看著她。 “我渴了,你去弄點水給我喝!”采苓說道。 “喝水???你出門右轉(zhuǎn),就看到一個膳房了,里頭就有水?!甭浜蹜B(tài)度很認真友好地給采苓指路。 采苓氣惱,心道,你個棒槌腦袋,你不是想要讓我家小姐跟你們少爺嗎?你這樣呆在這里,我家小姐怎么好意思跟你家少爺說話?她一把扯了他的手,“不成,我找不到,你帶我去!” “那這里怎么辦?”落痕急了。 “什么怎么辦?我家小姐跟你家少爺都在,這里需要你多管些什么?”采苓真是懷疑這個家伙腦袋里裝的都是漿糊。 額? 似乎是這么個理兒? 落痕遲疑了一下,這空兒他就被采苓給拽出了門了。 夜風(fēng)一吹,他腦子靈光了,一拍腦門,“哎呀,我明白了……” “才明白啊,你個棒槌!”采苓敲了一下他的腦門,“走啊,我要喝水……” “你真渴了啊?”落痕訝異。 “廢話,你當我說瞎話嗎?”采苓白他。 “那餓不餓?今晚上我們做了好吃的,可惜少爺一點都沒吃,還剩了不少,走,我?guī)闳コ浴?/br> “做了什么?” “是燕窩粥?。 甭浜酆苡鋹偟卦谇邦^帶路,兩個人一前一后就直奔后院的膳房了。 且說屋子里的慕青青跟許穆。 落痕跟采苓一走,空間似乎就變得大了許多,慕青青坐在那里,直覺得周身熱乎乎的,再被他的目光那么灼灼著,更有坐立不安之感了。 “你還看什么?再看一晚上,那藥也得吃。”看著他端著那藥碗,一直神情懼懼的,她覺得好笑,看平日里他也是大老爺們一個,到了這會子,竟怕吃藥,表現(xiàn)完全跟小孩子一樣。 “能不能不吃?我都好了……咳咳咳……”咳嗽聲讓他有點窘。 “你說呢?”她看著他,癟癟嘴,“你可千萬不要再跟別人跟前說你是了不起的侯爺,上戰(zhàn)場不怕,干什么都不怕了……” “我……就是不喜歡吃藥,這不影響我上戰(zhàn)場!” “那要是在邊疆對敵的時候,你生病了,爬不起來,還不肯吃藥,難道你要等著你的手下保護你?”她瞪他一眼,“天色不早了,你快點吃藥,吃完了,我也好回去……” “那我今天晚上不吃了,明兒早上吃?”他說著,慘白的臉上就是壞笑。 她被他氣著了,“你就渾說吧!” 緊跟著,她從袖口里拿出來一樣?xùn)|西,而后眼神亮亮地看著他,“你把藥喝下去,我這里有很甜的糖果,吃下去,口中就沒有苦味道了,小時候,我也不愛喝藥,祖母都是如此哄著我的!” “那你是在哄著我?”許穆說著就笑,笑得猛了,一陣劇烈的咳嗽,險些讓他上不來氣,把慕青青氣得眉心蹙起,“你這樣真的跟小孩子無疑,許穆,你不要讓我小看你……” “若是我吃了這藥,那我在你心目中是怎樣的?”他抓住了她的話,緊跟著追問。 我…… 慕青青面紅,心道,你這個家伙是真的生病了嗎?怎么抓人話柄這樣利落?。?/br> “你不說,我就不喝了!”他作勢耍賴。 ☆、第72章 爬墻 “你……”慕青青一時有點生氣,但看著他面色慘白,說話雖然玩世不恭,但說話分明是有幾分痛苦的,一句話沒說完,就又咳嗽了,喘息也是十分吃力,讓人心中突生了幾分不舍?!昂冒?,你若是喝了這苦藥湯子,那就算是……算是真正的男人!” “?。磕隳且馑?,我若是不喝這苦藥湯子,連男人都不是了?”許穆震驚。 “那肯定啊,你想想,有聽說哪個男人害怕喝湯藥的嗎?這都是小女人做的事兒,一個男人做了,那還有男人樣兒嗎?”慕青青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咕咚咕咚!她話音剛落,那邊許小侯爺就端起碗來,仰脖子把湯藥一股腦都給喝光了。 啪一聲,空碗放在桌子上,他盯著她,“我是男人嗎?” “是吧!”她偷笑,心里暗忖,這個男人還真是孩子氣十足啊,她不過用了一點點的激將法,他就中計了。 “什么叫是吧?”許穆不滿地嘟囔著,后頭的話還沒說,就又咳咳地咳嗽起來,這次咳嗽得更厲害,那樣子真的要把一顆心都咳出胸腔來一樣。 慕青青眼睜睜看著他咳的滿臉通紅,再看著他咳得幾近要喘不過氣來,頓時驚得站起來,“我……去請郎中來!”說完,她就要走。 卻身后伸過來一只手,將她拽住,“郎中……郎中對我來說……咳咳咳……不好用!” 她狐疑,回頭正碰上他脈脈的眼神,“那你說啊,什么對你有用?” “你!”他話音落,手下一用力,她就被拽了過去,好巧不巧的,她一個站立不穩(wěn)呢,整個人就撲倒在他身上了。 “哎呀,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滿臉緋紅,掙扎著想要從他身上爬起來,但是他卻并不想她那么做,“小女人,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那就在這里歇會兒吧!”他說著,另一只手就攬過她的腰肢,似用力,似不用力地把她給圍住了。 她再掙扎,也是沒用了,人家鐵臂箍著她呢。 不覺她聲音顫抖,語氣埋怨。“你松開我,被人看到成什么了啊?”她用小手去推他,卻碰觸到他結(jié)實有力的胸膛,那是怎樣的一種體會,觸感硬而有彈力,撲在上面,定然是很有安全感的。 她神情一怔,卻臉色更紅,為自己剛才的這個念頭,什么叫很有安全感?。∷麑τ谧约簛碚f,根本就是個路人,即便他們是認識的,但如果沒有祖母的認可,那自己跟他也終究是無緣的。 想到這里,她冷了聲音,“你放開我!不然我喊采苓過來了!” “你不會的!” 他堅持不松手。 “我會!”她固執(zhí)地瞪著他,“我能來看你,已然是犯了大錯了,若是被祖母知道,一定會氣壞她的,但我還是來了,主要是因為你這次的生病的確于我是有關(guān)系的,我不想讓你這樣一個對國家對百姓們有用的人受傷,所以才來的,你不要多想,我跟你不會有任何別個事兒,因為我已經(jīng)發(fā)誓這輩子都會守著祖母,守著慕家!”她說著,眼神澄明地看著他 ,那意思,這就是我的心意,你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快回京都去找你的鶯鶯燕燕吧! “無所謂啊,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我不會勉強你,反正我也在這里安家了,你守著慕家,我守著你,這不矛盾!”他話說的平平常常,沒有一絲猶豫,就好像這也是他早就下定的決心一樣。 她一時就愣怔在哪里,轉(zhuǎn)而十分幽怨地嘆息了一聲,道,“你這又是何苦呢?適合你的人很多,你何必強著自己留在這里?” “這是我的事兒?!彼故侵苯樱痪湓挵涯角嗲嘟o堵得說不出別個話來。 “那好吧!”她說著,就探起身來,他倒是沒再固執(zhí)地箍著她。 站在床邊,看著他英俊的臉,再看他結(jié)實的胸,她心里小鹿亂撞似的狂跳不已。 “我要走了……”她欲轉(zhuǎn)身。 “明兒見!”他一句話把她險些氣樂了,扭頭看著他,“你還是消停地在家里將養(yǎng)幾日吧,明兒個我不會再來了,因為我舅母家的妹子要出嫁,我要去給她添妝。” “哦?!彼读艘宦?,沒說別個,她以為他聽懂了,也就邁步往外走。 “小女人……” 在她的手碰到門的時候,他說道,“謝謝你!” “不用?!彼嫔杭t,心跳一個勁兒地不安分,想要再回頭看他一眼,卻已然是沒有那個勇氣,生怕再看一眼,他那眼神里的不舍會如同藤蔓般的纏住她,讓她無法邁步離開。 房門輕輕打開再合上。 院子里一地的晴朗月光,灑落在她身上。 “小姐?”月光下,采苓跟落痕站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看著慕青青,慕青青面色又紅了,不過幸虧是晚上,臉紅也看不出來,她應(yīng)了一聲,道,“回吧!” “嗯。小姐您慢點!”采苓乖巧地過來扶著她。 落痕在她們后頭打著燈籠,三個人就照舊沿著來時的路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