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錦宅嫡女的悠閑日子、農(nóng)女當(dāng)家之寡婦難為、渣受洗白攻略[快穿]、聽說我寫什么都會成真[穿書]、金絲雀的逆襲、林霽的奮斗人生、古時候那些愛情、二婚嬌妻,總裁要革命、睿德太子、遠(yuǎn)古七十二變
容幽心中一動,忽然很是在意地問:“什么流言?” 皇女仿佛能看出他心中所想,戲謔道:“你大可以放心,明親王是個什么水準(zhǔn),怎么可能寵的上這種貨色。所謂市井流言,基本是平民編排皇室丑聞罷了,這個許恩最近很是跋扈,有傳言說他是當(dāng)年失蹤的小皇子,我弟弟科奧斯。” 容幽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又說:“三殿下吉人天相,或許真的——” “不必多說,自家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清楚?!被逝恼Z氣忽然低沉下去,看著容幽,嘆了口氣道,“其實早該發(fā)出他的訃告了,只是母后傷心過度,一直不愿意接受這件事,我們也只好睜只眼閉只眼罷了,假裝他還活著,也算是給母后留個念想。” 容幽心想也是。 但凡小皇子還有活著的可能,神龍皇室都必定大張旗鼓,掘地三尺也絕不會讓皇室血脈流落在外的。說小皇子在戰(zhàn)亂中“失蹤”,卻又沒有天翻地覆地去找,其實已經(jīng)是在默認(rèn)小皇子的死訊了。 剛想到這里,皇女又有些傷感地說:“小弟如果還在,也該是你們這一輩的年紀(jì)了?!?/br> 容幽忙放下心緒,去安慰皇女殿下。 回去之后,容幽又和他的軍師二人組進(jìn)行討論。 傅定道:“小皇子是6173年出的事,按年齡來算,確實是和許恩相符合的。” 如果把“三皇子=許恩”的公式放進(jìn)他們已有的線索里,推導(dǎo)出來的真相就會令人瞠目結(jié)舌。 霜樓反應(yīng)最快,道:“這么說傅宇是直接帶著三皇子失蹤的,然后通過白瀚的幫助偷渡到了s169星系中。為了掩蓋他帶的孩子是三皇子,索性一路收養(yǎng)了更多孩子,最后開了個孤兒院?” 傅定續(xù)道:“那么傅宇很可能是拼命勸阻了白瀚想收養(yǎng)許恩的念頭,轉(zhuǎn)而自己撫養(yǎng)許恩長大,因為這個孩子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br> 霜樓道:“嗯,一切都解釋得很通暢。如果傅宇真的是犯了偷走皇子的大罪,那么白越甚至傅潛對此諱莫如深的原因也有了,黑市醫(yī)生等人被滅口的動機(jī)也完美了。甚至許恩現(xiàn)在如此囂張的原因也找到了。在這個驚天秘密當(dāng)中,唯一行為不太對的是皇帝陛下,他為什么不直接將傅宇定罪,派人追回小皇子?” 聽到這里,容幽有些悵然若失。 ——白瀚當(dāng)年可能真的只是偶然,才會進(jìn)孤兒院收養(yǎng)自己的。 他剛剛陷入對自己身世的迷思,忽然又聽傅定“啊”的一聲大喊,嚇了一跳。 傅定難得破壞了自己貴公子的形象,兩手抱著腦袋道:“等一等!憑什么許恩就是三皇子了??!容幽,你才是姓容的那一個??!” 這句話宛如一道霹靂,忽然間點醒了剩下兩人。 容幽茫然道:“我?” 傅定極其認(rèn)真地看著他,說:“你身上也有龍血。你還姓容,你外貌還和大皇子殿下很像,你還有一片黑色龍鱗,你是黑龍嘛——我們只要問一問當(dāng)年的三殿下是不是黑龍,事情就很清楚了!” 容幽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而霜樓已經(jīng)嚴(yán)肅道:“但這依然不能排除許恩也是黑龍、他才是三皇子的可能性?;蛟S傅宇就是故意用了姓氏等等手段,來隱藏三皇子身份的。我們應(yīng)該從兩方面著手,一個是調(diào)查三皇子的情報,另一個是從許恩那里找突破口。許恩為什么會這樣肯定自己就是三皇子?” “等一等……”容幽終于回過神來說,“這都只是猜測而已,而且只是基于流言?;书L女親口告訴我小皇子已經(jīng)死了,如果他不死,皇室肯定已經(jīng)派人將他追回了,怎么可能淪落到我這樣——” 傅定道:“容幽,我謝謝你,請仔細(xì)觀察一下你自己。論神龍皇室的氣場,舍你其誰?” 他和霜樓都是認(rèn)真的,他們在注視著容幽。 容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怔怔地坐了一會兒。屬于平民容幽的前十九年人生被一一歷數(shù),光陰像在熔爐中被熔融出五光十色的幻象,這其中有許院長,有白瀚,也有諦明的影子。 但那里面沒有皇帝,沒有龍子龍女,沒有明親王。他們太遠(yuǎn)了。 容幽茫然地想:但那樣的話,我和諦明之間,真的有血緣關(guān)系嗎? 第48章 問答 這天夜里, 月明星稀。龍衛(wèi)三上有著極為難得的安靜時分, 卻是因為兩位地位極高的殿下已經(jīng)現(xiàn)身,所以眾人先小心地觀望一夜,順便等待皇家布置完安保程序。 容幽還是稍微花了一點功夫,才能重新闖進(jìn)明親王殿下的居所的。 門外的電子守衛(wèi)差一點就發(fā)現(xiàn)了容幽,而后者幾乎是瞬間反應(yīng)過來, 用精神力破壞了一截電磁場, 這才險而又險地避過了一場危機(jī)。 這時容幽都已經(jīng)撲到了門口, 很快聽到因為電磁場被毀而吸引過來的工作人員, 于是推開門, 一閃身就進(jìn)去了。 他見到在又一道電子門后面,霧氣正在蒸騰,古老的管弦音樂聲正在低沉回響。 明親王竟然正好在浴池里,難怪用的是電子守衛(wèi)。 容幽懷著突如其來的促狹心, 大搖大擺地推開電子門走了進(jìn)去,還沒來得及看清諦明的人影, 就先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諦明:“……” 明親王此刻正側(cè)對著容幽, 原本是仰躺在浴池當(dāng)中,抬起頭后看了過來, 濕透的發(fā)梢被貼在脖頸處,有兩道水珠迤邐而下。 容幽的口哨聲不知不覺被咽了回去。 “怎么又來了?”諦明無奈地說,并隨手抹了一把臉,毫無瑕疵的面容上正泛著潤澤的水光。 難得抓到明親王這么狼狽的時候,容幽的心情可以說是極為輕快的, 甚至還帶著愉悅。但他就是故意陰沉著臉色,光明正大地坐到旁邊,冷冷道:“你是不是故意在破壞所有證據(jù)?” 諦明道:“你先出去?!?/br> 容幽心里笑得要死,非但不讓,還明目張膽地抬起手,把他的衣服給挪走了,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峻聲道:“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br> “……”諦明深吸一口氣,“出去以后我們可以慢慢談。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br> 容幽偏偏就是不聽,假裝自己屁股已經(jīng)長在了浴室里,還很倨傲地說:“你如果不說實話,我們就永遠(yuǎn)不用出去了。” 諦明道:“麻煩把衣服遞給我?!?/br> 容幽促狹道:“你求我啊……” 他說完,兩個人就齊齊沉默了大概有三十秒那么久。 伴隨著“嘩”的水聲,諦明從浴池里站了起來,非常從容地走過來撈自己的衣物。 容幽:“?。?!” 明親王異常淡定,赤身裸體地路過容幽身邊,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衣服,便沒有去撿,直接抓起干燥的睡衣,往自己身上一裹,慢條斯理地開始系腰帶。 容幽的視線全程粘在他身上,張口結(jié)舌了半晌,說:“那、那個,你……” 諦明:“嗯?” 容幽道:“身、身材不錯……” “謝謝?!泵饔H王云淡風(fēng)輕道,“躺下來比你高一點而已。” 容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居然還記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我少不更事的時候污了你一句嗎!至于記到現(xiàn)在嗎?! 這個男人他各種口是心非!各種記仇!而且還非常厚臉皮! 容幽心想為什么自己到了今天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 明親王穿不穿衣服的時候,其淡定的程度都是差不多的。但是他不穿衣服的時候,容幽反而更加局促一點,可見論臉皮厚度他真的是初出茅廬。 諦明披上睡衣,也不管一頭濕發(fā),走去打開開關(guān),讓儀器驅(qū)散室內(nèi)的蒸汽。 諦明又道:“既然你這么喜歡這里,那就不用走了,有什么事就請直說吧?!?/br> 他剛說完,門外有人小心地傳了一則無聲訊息——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有人闖入了,主要是他們發(fā)現(xiàn)電子守衛(wèi)被人給干掉了。 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會被怎么解讀呢?權(quán)勢滔天又貌美如花的帝國親王,被人闖進(jìn)了浴室里,嗯,這個那個…… 容幽開始有點如坐針氈,咳了一聲道:“其實我們可以換個地方的?!?/br> 諦明:“嗯,不用換?!?/br> 容幽:“還是換一個吧!” 諦明淡定道:“你求我啊?!?/br> 容幽:“……” 兩個人大概又沉默了三十來秒,容幽忽然心生一計,扒開自己外套說:“不就是拿了你一件衣服嗎?堂堂親王殿下,竟然這樣小氣?!?/br> 他把外套往地上很瀟灑地一丟:“這樣可以兩清了吧?!?/br> 明親王看了眼容幽,似乎盤算著什么。 容幽正覺得自己身上一涼,就見諦明又搖頭笑道:“算了,你跟我來吧?!?/br> 片刻后,兩個人重新在某個茶室里坐定。 這又是一個容幽沒見過的地方,看擺設(shè)應(yīng)該是私人待客的場所,因此肯定也是保密性極佳。 諦明走在前面,容幽就全程看著他發(fā)梢上的水珠滾落下來,跌在脖頸上,或者無聲地融入雪白的睡衣里。這一幕令容幽有些燥熱,于是就撇過頭去看旁邊的花瓶。 等到明親王坐定,又是很悠閑地先叫了一下人工智能伊西多,喚來幾個小機(jī)器人替他烘干頭發(fā)。小機(jī)器人在他肩頭靜靜飛行著忙來忙去,就把容幽的注意力又吸引住了。 但容幽現(xiàn)在起碼能夠一邊欣賞美色,一邊干正事了。 他是來問關(guān)于三皇子的情報的,但心里很清楚地知道明親王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套話的人。所以首先,話題要比較迂回。 現(xiàn)在容幽開始迂回了:“許恩是怎么回事?” 諦明挑了挑眉,答道:“怎么,你遇見他了?當(dāng)時吩咐人將他送來找御醫(yī)了,我沒有再注意過?!?/br> 容幽的語氣又冷了下去,盯著諦明道:“你又對我胡說八道。龍衛(wèi)三上,人人都知道他是你的新寵,我不相信你對自己的流言一無所知?!?/br> 諦明似乎真的有些詫異了,說:“小幽,你不是個會相信流言蜚語的人。” “但我還見到他了。”容幽冷笑一聲,“他向我炫耀你有多寵信他,說是還給他一個私人通訊頻道,只接他一個人的。雖然這不關(guān)我的事,不過一般這種人就是欠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有直接動手的?!?/br> “……等等,”明親王道,“我沒有那樣的私人通訊頻道。” 容幽道:“呵呵,他還穿著親王府的制服,是欺負(fù)我看不懂貴族家徽嗎?從前我兩次做顧問的時候,也從來沒見過這種制服,別告訴我那還是給他特制的?!?/br> 諦明說:“我不知道這回事?!?/br> 容幽還想接著說,但諦明又道:“這很重要嗎?如果愿意,我還可以戴著你的家徽出門?!?/br> 他說完,容幽突然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明親王,還穿過自己的外套…… “咳,”容幽扳著自己的嘴角,又硬生生露出了堪稱是憤怒的表情,“你敢說他身后的宮廷侍衛(wèi)大教習(xí)不是你派去的人?他差點把我揍了……” 他說到這里,忽然見明親王眉頭一蹙,又極快地收回。 諦明已經(jīng)看穿了容幽的演技,無奈道:“小幽,你學(xué)會騙人了?!?/br> 但容幽馬上抓住了機(jī)會,岔開話題道:“你果然是認(rèn)識大教習(xí)的!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大教習(xí)是不是你派去的人?” 諦明道:“不是?!?/br> 容幽:“那許恩是不是你故意派來擠兌我的?” 一邊問,他一邊從口袋里明目張膽地掏出了一個測謊儀,擺針正在明晃晃地對著諦明。 明親王:“……” 這么多年了,敢對著明親王殿下直接亮出測謊儀的人,容幽真的是第一個。不知道該說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