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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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么?”江寒問他。 他抬頭,看著江寒正對著自己笑,嘴角上揚的弧度剛剛好。長發(fā)垂在肩邊,頎長的脖頸光潔誘人。 “哦……”他慌了,趕快別過頭,心臟倏地敲個不停。 遠處車燈亮了幾下,一輛黑色路虎停了下來。顧野從車上下來,穿著一身白色的衛(wèi)衣,看上去和尹決的年紀(jì)差不多。 尹決下意識地又去看江寒,發(fā)現(xiàn)江寒的臉上笑意濃了些,疏冷的眸子有了溫度。 他承認(rèn),自己在克制內(nèi)心的不悅。 “顧野?!彼龘]揮手。 顧野手背觸上她的肩膀:“冷么?” “都夏天了,冷什么?!彼挠牡鼗兀笞∷哪?。 顧野冒著小虎牙,由著江寒□□自己臉上的肌rou。 “尹決也在?”他注意到一邊的尹決。 “我打車回去。” “我順帶送你吧,很晚了,地方偏,車不好打。”顧野說。 尹決沉吟很久:“好吧。” 顧野的車打在空曠的路口,晚上街上沒什么人,對面一排店關(guān)了,只有一家花店還亮著營業(yè)燈。江寒上了副駕駛突然想起來早教班有盆花枯了: “店好像沒關(guān)門,我去買盆花?!?/br> “有錢么?”顧野問。 “好像沒有現(xiàn)金?!苯朔@里靠近縣城,有可能店里不能支付寶付款。 顧野直接把錢包遞給江寒,江寒也接了,從里面抽出一張一百。 尹決在后車座對顧野說:“你還是和江老師一起去買吧。”頓了一會,他補充:“我在車?yán)锏饶銈??!?/br> 江寒點頭:“你幫我挑挑?!?/br> 他們聽了尹決的建議下了車,徑直走到了對面的花店。尹決就倚在后車座上,搖上車窗。闔眼,靜靜地靠著。 他們選花的時間挺久,大概是江寒的選擇恐懼癥又犯了。 尹決將耳機塞進耳朵,音樂的聲音放到最大。他抓著車座墊,手抖了抖。 “轟?!?/br> 一輛大卡車穿過擁擠的車流,從十字路口沖出來直直地撞在了顧野的車上。車翻了過去,壓碎倒在了路面上。 如果自己早生十年,如果自己生在一個普通又平凡的家庭,如果自己早一點遇見江老師。 那么,會不會現(xiàn)在…… 他還沒想完,耳邊“嗡”的一下,帶走了他最后一點凌亂的意識。 路口,江寒從花店沖了出來,手上大把的花撒在空中,被暖風(fēng)吹散的花瓣灑落滿地。 “叫,救護車。”她拉住顧野的袖子,就像即將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我猶豫了很久,還是下了這個決定。我只能透露一丟丟給你們,就是最后除了大魔王其他人都活的很好很好。 有些人可能不明白,覺得作者夸張,怎么可能這么大了都沒吃過冰淇淋。 老張和江寒算是一個專業(yè)的。有一次去中學(xué)搞課題,然后真的遇到這樣的人。有父母,但是孤兒。我走的時候,他和我說,老師你能不能抱抱我,還塞了我一個紙條,上面寫著他爺爺?shù)碾娫捥柎a。我當(dāng)時就淚崩了。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么多童年缺失的孩子。 所以如果你生下孩子,請你對他負(fù)責(zé)。 因為每個孩子生來都是天使,請父母們不要把他們變成惡魔。 lovepeace。 ☆、晉江獨發(fā)(修bug) 之后一切, 江寒都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機械地跟著救護車到了醫(yī)院,坐在飄著酒精味的走廊, 眼睛定定地看著墻上亮著的“手術(shù)中”三個字。而后燈滅了,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里走了出來,她又強打精神問醫(yī)生:“沒……沒事?” 醫(yī)生搖搖頭:“情況不太樂觀?!?/br> 她第一次這樣的激動,拽著醫(yī)生的領(lǐng)口問:“什么意思?你說清楚好么?” 顧野從后面抱住她:“小寒, 小寒你冷靜點?!?/br> 她噤住,軟在顧野的懷里。愧疚的情緒從心臟涌上大腦,如果她不去買花, 如果就直接走了……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夜晚就這么來了,毫無聲響的昏黑從窗戶外蔓延進來。顧野一直里外地忙著,將尹決手術(shù)的事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到尹決被推進重癥監(jiān)護室,他忽然覺得自己心里開始空蕩蕩的。江寒坐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的長椅上,望著窗外。他走到室外空曠的地方, 點了根煙。煙草從呼吸管道鉆進肺葉, 在閉塞的肺部環(huán)繞著。許久,顧野才緩過神。 他覺得自己實在粗心, 也沒想到這么多年了, 尹路還會這樣做買.兇殺.人的事。 只是尹決躺在這里他已經(jīng)覺得太過心痛,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人是江寒,他會怎么辦。 末了, 一根煙剩了小半截,他掐了煙進了醫(yī)院。向巡班的護士要了塊毯子,擋在江寒的腿上, 坐在她身邊,握緊她的手。 她掌心冰涼,臉色慘白。 “睡一會吧?!彼f。于是江寒倚在顧野的肩頭,一會,又將整個腦袋埋進他的懷里,五指抓住他的袖口,顫抖如篩。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江寒,只能坐著這樣陪著她。 一夜,他沒合眼,江寒睡了一小會又醒了,蜷縮在他懷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尹路就帶著一群人沖進了醫(yī)院。尹路看上去也是一夜沒睡,臉上滿是倦意,眼眶紅腫著,脹滿血絲。 他一來,就和主治醫(yī)生大吵了一架,揪著他的領(lǐng)子就要揮拳打下去。醫(yī)院的大廳炸開了鍋,邊上一圈擠滿了圍觀的人。 “你說什么?很難醒過來?!彼僖膊荒芾潇o,被一群人抱著、壓著、勸著。 “你給我現(xiàn)在就去救他,多少錢,多少錢我都出。”他歇斯底里地吼著。 江寒站起來,撐著桌沿看尹路,看他像個氣急敗壞的小丑在醫(yī)院中央鬧著。 冷靜過后,她也不難想到昨天那場車禍?zhǔn)窃趺椿厥?。車就停在路口,怎么剛好會有一輛卡車闖了紅燈,在車輛稀少的夜晚恰好就撞到了顧野的車。 周圍人勸了很久,最后又驚動了院里的領(lǐng)導(dǎo)。尹路終于鎮(zhèn)靜下來,他一扭頭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衣襟上沾著血的江寒。 意料之中的,他惱羞成怒,走到江寒面前。他的手掌才舉到江寒的頭頂,就被顧野攔住。 “你……” “我怎么?”顧野啞著嗓子,冷峻地眸子盯著尹路,“車禍的事情,警察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了?!?/br> 他拉過江寒的手腕,擋在她的前面。 “尹路,尹總?!彼氩[著眼,扯動嘴角,“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地位什么身份,你動了江寒,動了我身邊的人?!彼f,“那我必然會讓你付出相同的代價?!?/br> 他甩開尹路的手:“我想這一次,案子應(yīng)該會進展得很快?!?/br> 尹路微微怔住,目光在顧野和江寒的身上來回的梭巡著。江寒站在顧野的背后,輕聲地說:“尹路,這是你自己造的孽?!?/br> 她一字一頓又字字誅心。 尹路滯在了原地,心上仿佛壓上一塊重石,再也喘不上氣來。這次他該怎么辦,他張皇地望向自己的手下。 手下趕快跑來:“尹總。”他就這么被一群人簇?fù)碇x去。 * 韓燕知道消息的時候,尹決已經(jīng)在市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里躺了很多天了。江寒偶爾會來看看尹決,總會在門口看到尹路,尹路看到她也不再說什么。 韓燕是通過曹院長知道尹決出了很重的車禍。就在早上,她明明還向同病房的人炫耀尹決考了狀元。 她走到病房前,手里提著一袋水果,平靜地像是過來看一位住院的友人。 “燕姐?!弊陂T口的江寒看到她。 “我來看兒子?!?/br> “他……”江寒不知該如何開口。 護士推門出來,透過窄小的門縫,韓燕看到了尹決。他身上纏著各種塑膠管,微弱的脈搏在心臟監(jiān)測儀上閃動,連帶整個病房都透著壓抑沉重的氣息。 看到尹決的一剎,她再也忍不住,淚從眼眶中涌出,腦袋頓空,只剩一片荒蕪。 護士走近,她好似就抓住了可以依靠的東西,向前邁了兩步,抓住護士的袖口狠狠地哭著。 情緒是會感染的,她太傷心、太絕望以致于身為旁觀者的護士都忍不住落下了淚。 “家屬,請你冷靜一下?!弊o士扶著她。 她蒼白的唇上下翕動,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只有眼淚粘在唇角順著鼻腔噴出的氣息流進口中。 一路走來,韓燕想了很多。直到在看見尹決的一剎,她終于明白,尹路不是他人生的救星,也不是尹決可以依靠的人。 他連魔鬼都不是,他只是一個懦夫,當(dāng)年靠著自己的父親、靠著他的家業(yè)、靠著他的朋友、靠著無知的自己脫了罪?,F(xiàn)在他連自己都救不了,更別提去拯救她和尹決的人生。 她想起高考結(jié)束后,尹決對她說的話。 他說:“mama,你看我考了狀元,以后我來養(yǎng)你?!?/br> “你別怕尹路。” “江老師現(xiàn)在更需要我們。” 于是在江寒轉(zhuǎn)身走的一瞬間,她顫顫巍巍地追上江寒。 “江寒,你等一下?!彼f,“我去作證。”她捂著心口,“我去作證?!?/br> 江寒回頭,看著她。她是那樣的年輕卻又是滿頭的銀發(fā)。 “我去作證?!?/br> 江寒沒說話,韓燕拽著她的袖子,很幼稚又很天真地問:“如果這樣,老天會不會把我的尹決還給我?!?/br> 江寒的淚一串串地掉在韓燕的手背。 “他會回來的?!?/br> “對吧?!彼回5財D出一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