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跟蹤? 郁笙這時候也皺起了眉頭。因為她身邊總是跟著兩個保鏢,所以她的警惕心可能比不過沈初言。她想了下,覺得附近可能有跟拍的記者,或者是私生飯。不管是哪一種都是讓人頭疼的存在。 她拉了一把沈初言的袖子,“先別管這人,你先去挑東西。“ 沈初言挑東西的動作很快,馬上就選好了毛巾牙膏之類的東西。 “現(xiàn)在去選床單吧?!庇趔系故遣辉趺丛诤跄莻€跟蹤的人,因為她知道自己身邊跟著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人身安全不會受到什么威脅。 郁笙還在觀察哪家店的床單比較好的時候,沈初言突然大喊了一聲,“姐,小心!” 沈初言說完就毫不猶豫地用自己單薄的身軀擋在了郁笙的前面。 在郁笙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極輕的悶哼聲,還有大聲的尖叫詛咒聲。 “郁笙,你這個小婊砸,你怎么還不死?你為什么不去死????”這句話語氣極其陰毒,仿佛出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郁笙聽到這樣陰狠而毒辣的話語之后忙抬起了頭,一抬頭,她就發(fā)現(xiàn)不遠處正在歇斯底里罵著詛咒她的話的,正是原本應(yīng)該在蹲在監(jiān)獄里的雅晴。 她怎么會在這里? 雅晴此時已經(jīng)被兩個女保鏢牢牢地制服了。但是被制服后,她還在不斷地掙扎,眼神兇狠地盯著郁笙,像是盯著殺父仇人一般。 郁笙看了一眼她手中還牢牢抓著的塑料瓶,塑料瓶已經(jīng)全部空了,地上流淌著不少的水,被水流過的地面,都冒起了泡泡??吹竭@些泡泡,郁笙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這不是水,而是濃硫酸! 雅晴竟然喪心病狂地準備用硫酸潑她,想要徹底毀了她。這樣的情節(jié)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惡劣了。 這么想著,她忙一邊拿出手機準備報警,一把拉過沈初言,“你怎么樣?有沒有被硫酸潑到?”郁笙此時心里滿是焦急,她沒有忽略剛才沈初言發(fā)出的那一聲極輕的悶哼聲。 沈初言抬起自己的左手,盡量用一種輕松的,不會讓人擔心的語氣說,“姐,沒事,就只有幾滴硫酸濺到了手上。” 硫酸都潑到手上了怎么可能會沒事! 郁笙這時候看著雅晴的眼神也慢慢地陰沉了下來。不知道為什么,雅晴看到郁笙的眼神,抖了一下。 第七十三頁 沒能用硫酸毀了郁笙的臉, 雅晴的心中滿是懊惱和怨恨,看著郁笙的目光中是猶如毒蛇一般刻骨的陰狠。 明明郁笙和她一樣, 大家都是在鄉(xiāng)下長大的, 誰也不比誰高貴,憑什么她看著自己的眼光中總是透露著淡淡的不屑?仿佛她要高人一等一般? 郁笙回來的第一天, 不但故意絆倒了她, 讓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丑,之后她更是被郁微趕回了鄉(xiāng)下。重新回到郁家之后, 她不過是因為氣不過,想要給自己找回場子, 偷了對方一件小小的首飾, 對方居然就直接報警把她送進了監(jiān)獄, 簡直心腸狠毒。 這一次她是真的完了,沒能毀了郁笙,反倒徹底毀了自己。她什么都失去了, 而這都是拜郁笙所賜。 但是害得她這么慘的人現(xiàn)在卻依然完好無損地站在那里。雅晴心里全是恨意。 郁笙看著雅晴的目光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這一次, 雅晴故意朝她潑硫酸,情節(jié)惡劣,之前她因為偷項鏈被判了三年, 但是這次她進去了之后,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對于雅晴有這樣的結(jié)果,郁笙只覺得她咎由自取,完全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 《惡魔式情人》中, 雅晴因為有郁微在背后撐腰,對待原身的態(tài)度一直都時粗俗惡劣的,當初原身嫁到了顧家之后過得不好,她也沒少落井下石,在原身傷痕累累的心上插刀子。因為雅晴的對原身的種種作為,是郁笙一直防備雅晴的原因。 不過郁笙萬萬沒有想到,原本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監(jiān)獄中的雅晴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還喪心病狂地準備了硫酸。 她是怎么出來的? 是郁微幫她的么? 這些問題郁笙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不過她現(xiàn)在不急著知道答案,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帶著沈初言就醫(yī)。 沈初言的手上被濺到了一兩滴硫酸,雖然只有一兩滴,但是情況也很嚴重了。郁笙讓一個保鏢在這里等警察來,另一個陪著她和沈初言去醫(yī)院。 出了這樣的事情,郁笙身邊不敢不帶保鏢。誰知道什么時候再冒出來一個像雅晴一樣喪心病狂的人?她可不是每一次都這么好運可以避開危險的。 而且這次郁笙能夠幸免于難,主要還是靠著警覺的沈初言。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后,郁笙覺得就算身邊帶著保鏢,她也不能夠掉以輕心。 “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庇趔线呎f邊帶著沈初言離開商場的時候,雅晴還在背后他們憤怒地咒罵著,“郁笙,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下地獄的!”要不是保鏢和趕來的保安牢牢地制服她,她估計都想要沖上前抓花郁笙的臉了。 郁笙還沒說些什么,沈初言就握緊了雙拳回身想要找雅晴理論,郁笙忙拉住了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她腦子不正常,你跟她這么計較做什么?” 在郁笙看來,雅晴對她強烈的恨意簡直是來得莫名其妙。當初她進監(jiān)獄也是因為她動了沉曜送的項鏈,直到現(xiàn)在,雅晴估計都不知道項鏈的真正價值。那條項鏈價值連城。一點八個億的項鏈她都敢動,只坐三年牢已經(jīng)是便宜她了,現(xiàn)在她居然還敢來潑硫酸。 這一次,就算是郁微也幫不了她了。 郁笙陪著沈初言到了醫(yī)院做了緊急處理,雖然沈初言的手上只滴到了一兩滴硫酸,但是他的手上還是要留疤了。 女醫(yī)生看著沈初言的手也很是遺憾。這樣一個俊秀的少年,眉目如畫一般精致,雙手也是猶如一雙藝術(shù)品,修長白皙,這樣一雙手,適合寫字,適合彈鋼琴,是一雙充滿了藝術(shù)感的手。但是現(xiàn)在他的手上留了疤痕,如同藝術(shù)品帶上了瑕疵一般,頓時就貶值了不少。 郁笙盯著沈初言手上可怖的傷痕,他是因為幫她擋災(zāi)而留疤的。 這么一想,郁笙就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沈初言。如果她能夠多一點警覺心,像沈初言一樣提防四周,結(jié)果會不會就不是這樣?沈初言是不是就不會受傷? 沈初言看著郁笙,笑得一臉輕松,但是郁笙知道他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來的,為的就是不讓她這個jiejie自責。 “姐,沒事的,不過兩個小疤,過幾年就會淡的。而且我一個男人,手上留點疤也沒事的。”沈初言說完還有些心有余悸,當時雅晴看著是想要把瓶子里的硫酸往郁笙臉上潑的,還好他警覺,提前發(fā)現(xiàn)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設(shè)想。 “對不起?!庇趔洗鬼?,語氣失落地說。 “姐,這不是你的錯。這樣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很讓人慶幸了?!鄙虺跹杂X得這樣的結(jié)果比大多數(shù)結(jié)果都要好了,至少,郁笙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她這張清麗出塵的臉蛋遭到了傷害,就連他都會覺得深深的遺憾。 郁笙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她聽到走廊里傳來了雜亂的交談聲,除了交談聲之外,還有各種凌亂的腳步聲。 聽上去有很多人正在往這里靠近。 郁笙皺了下眉,她以為是有媒體聽到風聲過來采訪了,畢竟她現(xiàn)在也算的上是網(wǎng)絡(luò)紅人了,這一次雅晴預(yù)謀向她潑硫酸的事情十有八九又要上熱搜。媒體神通廣大,有媒體知道她現(xiàn)在在這家醫(yī)院,過來采訪也不奇怪。 這么一想,郁笙心情就有些煩躁,她剛想出門呵斥外面那群人的時候,一張雖然已經(jīng)十分熟悉,但依舊會讓她心動的臉突然印入了眼簾。 他仿佛從天而降,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了她的跟前。 他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復(fù)原,所以此刻他只能坐在輪椅上??赡苁且驗槁飞咸s,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看到她的那一刻,她看到他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沉沉,你怎么來了?”郁笙驚訝地睜大了眼。但除了驚訝之外,她的心里還有明顯的驚喜。她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在這里見面。 “我聽說你這里出了點事,就過來看看。你,沒事吧?”沉曜說完之后上上下下仔細地觀察了一遍郁笙的身體,發(fā)現(xiàn)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之后,他的心才從嗓子眼放回了胸口處。 沉曜的語氣總是有些低沉,像是大提琴一般,悅耳動聽,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對她的關(guān)心。 郁笙上前幾步,在沉曜的輪椅前半蹲下,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沒什么事,你看我,這部好好的?!?/br> “是誰做的?”沉曜瞇眸,語氣里帶上了淡淡的戾氣。 “雅晴。以前照顧郁微的保姆?!?/br> “雅晴?”沉曜淡淡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后他將自己的手放在郁笙的頭上,安撫般的摸了摸她的頭頂,他語氣溫和但是透著堅定,“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br> 聽到沉曜的話,在今天的事情發(fā)生之后,郁笙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淺淺的笑意。 這一次,有沉曜出手,雅晴在監(jiān)獄里的日子只怕是不會好過了。不過這也是她罪有應(yīng)得,怪不得任何人。 沈初言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兩人,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他們像是在獨屬于他們兩人的小世界中,里面流轉(zhuǎn)著一股脈脈溫情。而這個小世界,其他人誰都插入不進去。 不知道為何,他的心里流過淡淡的失落。不過這抹失落很快就消失了,快得如同閃電一般,讓他一點都抓不住。 這個人,就會是傳說中的惡魔先生么? 他在郁笙的面前,明明表現(xiàn)得溫和而紳士,和惡魔這兩個字完全掛不上鉤。 這時候,沉曜也注意到了沈初言打量的目光,看到沈初言,他讓身后的秦秘書將他推到沈初言跟前,之后朝他紳士地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我是沉曜。” 沈初言握上了對方的手,“沈初言?!?/br> 沉曜微微頷首,之后他才轉(zhuǎn)頭看向郁笙,“爺爺很想你。他讓我邀請你回老宅吃飯?!?/br> 郁笙哦了一聲,歪頭問,“那你呢?” 沉曜垂眸輕笑,他的笑容很溫暖,明明往日里是惜字如金的性格,不管面對誰,話都不多。但是唯獨面對郁笙的時候,他脫去了冷漠的外衣,露出了柔軟的內(nèi)心,“我也很想邀請你。” 郁笙臉上的笑意明顯了一些,“好,你先下去等我吧?!?/br> 沉曜嗯了一聲,目光不動聲色地在沈初言身上劃過,之后才在秦秘書的幫助下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而沉曜離開之后,剛才幫沈初言處理傷口的女醫(yī)生激動地問,“剛才那個是沉總吧?沉氏財團的總裁,對不對?他比電視上面還要長得好看!” 郁笙笑了下并沒有回答,女醫(yī)生也知道自己的表現(xiàn)太過于激動了,尷尬地笑了下就不說話了。 沈初言看著沉曜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在他徹底離開之后,他才問郁笙,“他會是我未來的姐夫嗎?” 郁笙覺得沈初言比她想要中的還要聰明和敏銳,明明沉曜只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沈初言卻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姐夫這個層面上。 郁笙自然不知道沈初言的想法。在沈初言看來,沉曜剛才雖然只是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的語氣中有著只有男人之間才懂的別的意味。 那種意味就是宣告,以及占有。 第七十四頁 郁笙和沉曜一起到沉家老宅的時候, 沉老爺子正閉眼搖頭晃腦地聽著越劇,邊聽口里還跟著哼唱曲調(diào), 看上去像是沉浸在了越劇之中, 閑適又愜意。 聽說他們兩人來了,沉老爺子才睜開了眼, 看到郁笙之后, 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喜悅之色。 “郁丫頭來了?!?/br> 郁笙臉上揚起一抹乖巧的笑容,“沉爺爺?!?/br> 沉老爺子聽到這聲爺爺臉上的喜色越發(fā)濃厚了一些, 他伸手招呼郁笙,“來, 到這里坐。” 郁笙順從地在沉老爺子身邊的座位坐下。 沉老爺子用一種看未來孫媳婦的眼光看郁笙, 心里真是越看越歡喜, “幾天不見,丫頭長得越發(fā)水靈了。” 郁笙輕輕一笑,乖巧地回道, “幾天不見,爺爺?shù)纳碜庸强瓷先ミ€是那么硬朗。” 沉老爺子聞言哈哈笑了兩聲, 之后才嘆息著說,“人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哪比得上你們年輕人?!?/br> 他轉(zhuǎn)頭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沉曜, 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身體還行吧?要不要讓陸醫(yī)生再來看看?“ 要是以往沉曜對待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事情那么上心,沉老爺子肯定樂見其成,但是現(xiàn)在沉曜自己都是病人, 身上的骨頭都沒有長好,就拖著這么一副病軀趕來趕去的,沉老爺子心里異常擔憂。就怕沉曜現(xiàn)在不好好休養(yǎng),將來身體會落下了什么后遺癥。 沉曜搖搖頭,“爺爺,我的身體自己心里有數(shù),不用擔心?!?/br> 說是不要擔心,但是沉老爺子心里怎么可能會不擔心,所以孫子里面,他最寵愛這一個,也只有他,是從小養(yǎng)在身邊的。 不過沉老爺子見沉曜都這么說了,也就沒再多言,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心里應(yīng)該也有自己的計較。 祖孫幾人說說笑笑的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飯點。 “爺爺,餓了嗎?“沉曜看了一眼時間,不由得提醒道。沉老爺子上了年紀之后,三餐作息十分規(guī)律,到了飯點就吃飯,到了晚上十點就準時上床。不過不得不說,規(guī)律的作息,良好的身體習慣確實讓沉老爺子的身子比同齡人要硬朗不少。 沉老爺子如今九十二高齡,和他同齡的老人家大多都已經(jīng)入土了,也只有他現(xiàn)在身體依然安康,看上去還能再活個好幾年。 沉老爺子一看時間,發(fā)現(xiàn)都已經(jīng)六點了,往常這個時間他早就已經(jīng)用完了晚飯,窩在沙發(fā)上聽收音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