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說是把他從小寵到大也不為過。 家里的事業(yè)有大哥支撐,他只需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好。所以他才可以大學(xué)都不讀,而是隨自己的心意成為了一個職業(yè)賽車手。 他不缺錢,因為家里有錢。 他也沒有壓力,因為父親出事之前,壓力都在父親身上,父親出事之后,壓力都在大哥身上。他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鼗畹搅爽F(xiàn)在,除了父親出事的那一年,其余時間,他都過得恣意而灑脫。 直到現(xiàn)在。 唯一一個能夠讓他感興趣的女生,喜歡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哥。 并且直白地對他說,她喜歡的只會是沉曜,而不會是他。 那一瞬,他明明白白地體會到了一種挫敗的感覺。 但是沒有關(guān)系。 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在一起。 就算在一起,也可以再分開。 聽完沉越的話之后,沉曜嗯了一聲,簡單地答,“好?!?/br> 沉曜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沉越在后面叫住他,問了一聲,“哥,我們還是好兄弟吧?” 沉曜腳步微頓,然后靜靜地回答,“當(dāng)然?!?/br> 沉家男人的血液里雖然流淌著“掠奪“的血液,天生有著侵略的本性,但是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兄弟反目的事情。 勝利者得到自己想要的。 失敗者灑脫地徹底放手。 既可以喜悅地迎接勝利,也可以坦然地接受失敗,這就是沉家男人。 沉曜回到大廳的時候,沉萍忙朝他喊,“阿曜,你來了?你家笙笙都快輸慘了?!?/br> 你家,笙笙。 在場的人基本都默認(rèn)郁笙是沉曜家的了。 只不過除了沉越。 沉萍說完之后,郁笙就忙慘兮兮地看向了沉曜。 沉曜看到這樣可憐兮兮的目光,嘴角不由得微微揚(yáng)起,“怎么了?” 郁笙指了指桌上的麻將,語氣有些委屈,“輸?shù)浆F(xiàn)在了。” 郁笙會碰,也會杠,每一個麻將的名稱也叫得出,但她就是不會聽。不會聽,自然也不會胡。郁笙之前幾乎不怎么玩麻將,技術(shù)自然算不上好。就算她摸到一副好牌也贏不來。更何況現(xiàn)在桌上的四個,除了她,都是麻將老手,所以這一次,她自然在麻將桌上被人摩擦了。 郁笙這時已經(jīng)輸?shù)铰槟玖恕?/br> 想到輸一局就是多少多少錢,她的心都在滴血。雖然沉萍說了,輸?shù)缅X都由沉曜來,但沉曜的錢,難道就不是錢了嗎! 沉曜笑了下,“你們都不讓讓她?” 麻將桌上的沉曜的堂妹忙說,“這種怎么能讓呢?我還想賺點零花錢呢!”沉曜的堂妹今年才十六歲,但是也是玩麻將的老手。 麻將桌上另一個是沉璟的媳婦兒,她也笑著說,“麻將桌上無父子?!币馑季褪钦f就算是玩麻將,也不能放水。 郁笙水潤的桃花眼一直委屈巴巴地盯著沉曜,想要他幫忙找回場子。 沉萍問郁笙,“笙笙,你是想要阿曜代你打嗎?“ 郁笙忙點點頭。 沉曜那么聰明,打麻將肯定不成問題吧? 郁笙在心里這么想著,但是不知為何,心里卻總有一些不確定。 郁笙原本以為桌上的三人會不贊成這個提議的,但是沒想到她們?nèi)紱]意見。 郁笙心里的違和感越發(fā)重了。 沉萍還好心地說,”你倆可以互相討論。我們不介意的?!?/br> 聽到沉萍這句話,郁笙才知道剛才的違和感哪里來了! 一般玩麻將都是很忌諱來幫手的,但是郁笙給自己找了一個幫手,她們卻都沒有意見,明明沉曜的堂妹和堂嫂看上去都對輸贏很在乎。 原來是她給自己找的幫手不靠譜! 但是話都已經(jīng)說出口了,就讓沉曜試試吧。他玩的總不會連她都不如吧? 沉曜在郁笙邊上一坐下,郁笙馬上就湊上前問,“你不會嗎?” 沉曜邊摸麻將,邊說,“會的?!?/br> 郁笙又小心翼翼地問,“不厲害?” 沉曜搖搖頭。 郁笙一頭霧水。 這時候還是沉萍為郁笙解惑了。 “阿曜從小就聰明,打麻將玩牌這種還會算牌。但是呢,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闭f到這里,沉萍故意停頓了一下,引起了郁笙強(qiáng)烈的好奇心,她愈發(fā)想要知道沉曜這個致命的缺點到底是什么了。 沉萍見自己賣關(guān)子的效果達(dá)到了,這才不慌不忙地邊摸麻將邊好笑地說,“阿曜啊,手氣差。” 沉曜的堂妹沉晚這時候也忙里抽空插進(jìn)話頭來,“對,三哥手氣格外地差,他還不是差在別的方面,他就是差最后一個能讓他胡的牌。笙笙姐,我告訴你哦,三哥打麻將從來都沒有贏過?!?/br> 沉曜的堂嫂江姣也笑著說,“說來也奇怪,阿曜是真的每次都和贏差了一步。” 郁笙這才聽懂了。 沉曜打麻將還是很厲害的,他就是手氣差,每次聽牌之后,最后一個能讓他胡的牌他抽不到,也沒人放炮給他,所以他從來都不能贏。 這也是稀奇了。 第四十五頁 每次離贏牌都差臨門一腳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應(yīng)該就是捶胸頓足一般的遺憾之情吧。 明明可以贏的, 但是為了等最后一個牌,等到最后, 等來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牌, 而是別人的胡牌,然后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數(shù)鈔票, 這種感覺不可謂不酸爽。 失望嗎?遺憾嗎? 郁笙不知道沉曜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反正她心里是很失望,很遺憾的。 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贏了, 就差那么一點點,明明前期打得很好, 就是差那么一個牌,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輸, 心情之復(fù)雜,真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dá)。 在眼睜睜地看著沉曜果然輸了一局之后,郁笙發(fā)現(xiàn)桌上的另外三人儼然已經(jīng)把麻將桌變成了她們?nèi)说膽?zhàn)場, 根本就沒有將她和沉曜放在眼里了。 郁笙一開始還不信邪,但是手氣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真的不能用科學(xué)來解釋,在沉曜果然如沉萍所說的那般摸不到最后一個需要的牌之后,郁笙也不得不信邪。 馬上就又是新的一局了。 郁笙看著沉曜的牌形式一片大好, 她抿抿唇,問沉萍,“我可以幫沉曜的吧?” 沉萍邊摸牌邊滿不在乎地說,“嗯, 可以的。你們兩可以一起玩?!?/br> 一個不會玩,一個手氣差,這兩個人湊到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贏牌的,所以桌上的三人對他倆都很放心。在她們心中,麻將桌已經(jīng)是她們的天下。 但是她們不會知道,郁笙和沉曜兩人在一起之后,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的。兩人的氣運(yùn)一中和,威力無窮。 在沉曜聽牌之后,郁笙急忙一把攔住了沉曜想要摸牌的手,她口中急急地喊,“別,沉沉,我來?!?/br> 沉沉。 這個稱呼,桌上的三人都是第一次聽見。聽到這樣親昵的稱呼,幾人不由得朝沉曜遞去曖昧的神色。 沉晚還不停地朝沉曜擠眉弄眼。 沉晚沒想到她這個看上去淡漠又禁欲的大哥,居然有這么一個可愛的昵稱。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稱呼,為什么她卻覺得自己不知不覺中被喂了一口狗糧? 桌上的三人都笑得曖昧,但是下一秒,她們就全都笑不出來了。 因為郁笙第一次摸,就摸到了沉曜需要的牌。 胡! 這一次,沉曜贏了!第一次在麻將桌上贏了! 沉晚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她不敢置信地說,“這……不可能吧。” 江姣也看著沉曜胡了的牌,一時沒有說話。 郁笙在贏牌之后,心情大好。 她之前就說過自己會是沉曜的幸運(yùn)女神,如果連麻將桌上都不能幫他贏牌,那還算是哪門子的幸運(yùn)女神? 于是桌上的三人在接下去的短短一個多小時內(nèi),見證了沉曜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他打聽牌之前的牌,而郁笙幫他摸最后一個需要的牌。兩人合作得天衣無縫。 他們兩人一旦合力,仿佛有如天助一般,不帶停歇地連勝六場,就連中途換位置都沒有用! 這樣驚天的運(yùn)氣,實在是讓人心驚。 而且他們贏起來十分的輕易,將每一局的麻將都控制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因為郁笙每次幫沉曜摸牌,一摸一個準(zhǔn),就像是開掛了一樣! 之前是三個麻將老手按著郁笙摩擦,現(xiàn)在終于換成她按著她們?nèi)四Σ亮耍?/br> 贏牌之后,郁笙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過。 沉曜看著笑容明媚的郁笙,失笑,“這么開心?” 郁笙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當(dāng)然開心。你不開心嗎?“ 沉曜輕笑,嗯了一聲。 郁笙將頭湊到了沉曜的跟前,她輕聲說,“我是不是你的幸運(yùn)女神?”說完,郁笙看著沉曜的反應(yīng),沉曜唇角微勾,極輕地嗯了一聲。 另一邊的沉越四人,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郁笙的笑容,氣氛一時有些靜謐。 小三兒忍不住問沉越,“越哥,你剛才跟大哥說什么了?” 沉越隨手把玩著打火機(jī),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說想要和他公平競爭?!?/br> 小三兒聞言,頓時有些憂心忡忡,“哥,你倆不會反目成仇吧?“ 沉越忍不住將手里拿著的打火機(jī)朝小三兒扔去,“你說什么呢?反目成仇?你電視劇看多了吧?”